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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虎狼-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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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官帽以及一切其他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的标志通通扯下抛掉。

骑兵滚滚地从明军步兵的纵队身后跑过,他们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不少仍在酣战的士兵都忘记了射击,茫然地回过头张望——那些代表着权威的旗帜被毫无怜惜地掷于地面,被无数只马蹄深深地踏入土中。面前从未见过的异景让明军士兵们变得更加茫然,很多人一下子都忘记了身前的敌人,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些骑兵扬起的弥天烟尘,目送着他们绝尘而去。

“懦夫!”第四十二团的团长破口大骂起来,把成堆脏话向着这队骑兵的背影喷去,刚才他坚决反对后退重振阵形,还用“狭路相逢勇者胜”来恳求吉星辉继续攻击,说到动情的时候还表示志愿领头发起白刃冲锋,博取在顺军后援杀到前攻下山包的一线机会。但最后还是被吉星辉否决了,明军开始后退后没有多久就被顺军的追击钉住动弹不得,团长刚跳下马亲自去前线观察敌情,一回头就只剩下副师长的背影了。

“还一天到晚和老子吹什么在救火营呆过!”之前相处的时候吉星辉总是给这些军官介绍自己的辉煌历史,他本人的故事可以从黄石的复州之战讲起——那时吉星辉还是个和黄将军一起吃糠咽菜的小兵,为了账面上的一亩地、一头牛而奋勇作战,积功而至把总、千总,那时他最美妙的梦想里也绝不会出现崇祯三年后真实拥有的娇妻美眷和良田大院;吉星辉说得很风趣,故事本身又是那么的慷慨激昂,诚实师的军官们都听的如痴如醉:“救火营就出你这种懦夫吗?”

又痛骂了几声后,团长回忆着军校的所学,大声命令道:“全军结成防御圈,炮兵别退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放下来,还击!”

不过这个勇敢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执行,在骑兵部队离开战场后,一个突然反应过来的炮兵突然跳起身,抽刀砍断了一匹军马身后拉着炮车的绳索,接着就纵身跳上那匹连马鞍都不曾装备的军马,把刀当成马鞭狠抽一记。这个今天曾经冒着顺军火炮血战在第一线、也曾不顾追击而来顺军的铅弹保护大炮的炮手,双手紧抱着马脖,追赶着骑兵部队的背影而去。

在这个榜样的带领下,其他炮兵也争先恐后地抢夺起了军马,大炮纷纷被推到在地上,不管会不会骑马,不顾是不是能驾驭没有马鞍和缰绳的坐骑,炮兵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武器。接着又有一些步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不少因为骑兵闹出的动静而回头张望的士兵再也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向后跑离纵队,冲到旷野里向南发足急奔。

看到明军队形散乱,顺军开始大踏步的前进,进入近距离开始交火,两次齐射后一些顺军见面前的敌人队形溃散,就换上刺刀发起冲锋。

明军的纵队被冲过来的顺军说分割,很快就被斩成几段,这时他们背后又响起了嘹亮的呐喊声,是顺军第一骑兵翼的二百多骑兵,他们刚才看到大批阵形严整的明军所以躲得远远的,发现明军开始陷入混乱后,他们的队长刘冉就带队冲过来,面前到处都是散乱狂奔的疏散敌兵。

“早降!”

“早降!”

“早降个屁!”第四十二团的团长仍在苦苦支撑,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对大部分部下的控制、队伍被切成几段仍能指挥的只剩下身边的这一批人,但他仍对四面八方的劝降声不屑一顾。团长面冲东方用手铳向着对面的顺军队列连连开火,四十二团的参谋们都已经拔出手铳或是配剑,他们在迎面而来的步枪弹雨中死伤惨重,团长一边给手铳上膛一边愤怒地骂道:“今天老子要还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把吉老贼告上军法庭!”

……

吉星辉领着骑兵绕过自己的步兵纵队后,又重新踏上官道继续沿着来路狂奔,从耳后传来的杀喊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当吉星辉把枪炮声抛于数里外之后,绕过面前的小丘陵,赫然一片身着黑衣的军队出现在他眼前。吉星辉毫不犹豫地一夹马腹,想也不想地又一次疾驰下大道,风驰电掣般地冲入面前的水田。

这是神射营另外的一个步兵翼,他们刚刚走上大道就猛然见到明军骑兵从大道上冲出,大吃一惊之余,顺军的军官就下令做好接战准备。前排的顺军立刻蹲跪在地面,把刺刀斜指向天,而他们背后的同伴则挺身而立,站稳脚步后把扛在肩头的步枪放下。

在最初领头的几个明军骑兵从眼前掠过后,顺军官兵就听到无数的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而来,地面好像都因此而颤抖。意识到与敌军大队骑兵突然遭遇的顺军军官火速发出警报,南面是大批奉许平命令迂回的神射营士兵,军官们喝令立刻止步,最左翼的队开始向北方旋转。

几乎在这个队完成旋转的同时,后续的明军骑兵就从遮挡住视线的丘陵后冲出,对面的严阵以待的顺军同时开始了第一次齐射。射击完毕后这队顺军士兵开始装填弹药,他们面前的敌人并没有冲上来作战,而是跟着前人的脚步跑下官道从顺军的侧面掠过。

说时迟、那时快,吉星辉现在已经跑过顺军这个步兵翼的一大半,他双手紧握马缰,弓着腰伏在马背上,侧面是站在大道上整整齐齐的顺军纵队……不,还不是很整齐,有些顺军还在向大道上走还没有与他们的友邻平行。就像是检阅军队一般,吉星辉从这些顺军士兵面前匆匆而过,他用余光看到越来越多的前排顺军正把步枪从肩头取下,向着自己这个方向放平。

排枪声从身侧响起,不过应声落马的人都在吉星辉身后很远,此时他已经冲到了顺军纵队的尽头,他纵马一跃冲上了田埂,小心地操纵着坐骑绕过一条横在眼前的水渠。顺军的纵队已经被甩在身后了,又向前跑了一段后,吉星辉的坐骑再次踏上了坚实的路面,背后的枪声再一次被渐渐抛于脑后——眼前不会有更多的顺军迂回部队了。

紧紧跟在吉星辉身后的骑兵,除了一些运气特别不好的,大多都冲出了水田。但更多骑兵冲下路面后,他们就没有前面的同伴那么幸运了。

侧面的顺军在官道上向着明军骑兵一排、一排地放枪,越来越多的人落马,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着垂死挣扎,还有慌不择路的战马一脚踏入水坑泥足深陷。

在顺军纵队的中段,一个首次上战场的顺军新兵紧握着他的步枪,神情严肃地站在前排老兵的身后,顺军各营的新兵都是像他这样站在纵队最后的,这个新兵两侧的同伴一个个也和他一样面带紧张,把武器死死地攥在手里。

不过眼前的战斗让他们目瞪口呆,敌军在纵队前被打得人仰马翻,但这个新兵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骑抽出他们的马刀,也没有看到前排的老兵蹲下用刺刀备战——这明明是训练时提到过的,但此时那些最经验丰富所以能战前排的老兵们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敌人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备动作而是一轮接一轮地射击。

而且前排的老兵们显得一点儿也不紧张,有的人甚至还开始面露微笑,站在这个士兵前面的一个军官突然回头望向这些新兵,伸手招呼道:“来,你们来开两枪吧。”

这个顺军新兵和最后一排的同伴们绷着脸走到前排,随着军官一声令下,他们纷纷举起枪,闭上一只眼向着前方瞄准,成排的火枪密集如林,无数杆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向那些挣扎前进明军骑兵。

“开火!”

这个顺军士兵开了第一枪,然后一丝不苟地给枪换弹、装填,军官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等他们大多完成后才又一次叫道:

“开火!”

……

硝烟散去,落马但没有受重伤的明军骑兵纷纷举手投降。

看着遍地的垂死战马,神射营中的老兵们都是笑逐颜开:“又有烤肉吃了。”

“继续前进!”军官大声命令道:“向左转!”

士兵们整齐地转向,重新面朝南方。

“打仗就是这个样的吗?”新兵脸上又是兴奋又略有迷惑。

“我第一次上阵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简单。”他身旁的老兵笑道:“不过有一点是没错的,我们是长生军,无论是塞外的胡马还是朝廷的爪牙,在我们面前总是望风而逃。嗯,不光是在大将军手下是这样,从大将军师尊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鼓声响起,顺军迈步前进,不少新兵还沉浸在第一次对着真实敌人开火的兴奋中,刚才明军骑兵完全没有表现出抵抗的欲望,开始一群人盲目地跟着前头的人突围,大批地被打倒在顺军的阵前;后来一些人尝试从另外一侧绕,也被顺军如同打靶一样地击倒;还有一些零星的明军骑兵散乱地逃向西方,刚才这里的顺军已经和第十六步兵翼取得联系,那些骑兵没有向西跑多久就遇到了狙击营的小分队。

“这帮家伙,在山西、塞外就是这样了,”一个陕西籍的顺军士兵笑着说道,他是李自成在西安建国后才加入顺军的,跟着许平东征、南下,然后北返:“当初大同一战比这还壮观,几万北虏的骑兵从我们身边往外逃,大将军下令留出两个缺口让他们跑,在这几个看着是缺口的地方,是我们好几个纵队……北虏的骑兵在中间跑,我们就在两边用枪拼命地打,那次我真是打得手软啊,到最后手臂酸得都快举不起枪了。”

……

太阳刚刚越过头顶,许平已经换了第三匹战马,南明第十四镇已经不再具有什么威胁:它的四十一团被重创,残部被逐出战场;第四十二团全军覆灭,团长重伤被俘,许平下令好好给他治疗,务必要抢救过来(许平听被俘虏的参谋说:他们的团长中弹前大骂吉星辉不止,扬言要回去告他临阵脱逃,让他被明正典刑。);十四镇的直属战斗单位被悉数击溃,吉星辉连师部都没回就逃往浙江;总兵官赵宁正带着仅存的一团兵力向南撤退,之前他两次转移师部都因为狙击营的压力而不得不放弃。

击溃南面的大批明军后,许平当着众人的面对来谢罪的刘翼宣说:如果他每次抗命都能帮自己创造这样的战机、取得这样的战果,那么他每次都会得到原谅。

在北方,王启年显然没有预料到南面友军会如此迅速地崩溃,直到吉星辉临阵脱逃前他还在急匆匆地赶来试图夹击顺军。等发现友军已经崩溃后王启年已经离顺军阵地很近了,他虽然立刻试图撤退,但马上被刘宗敏的骑兵黏住,没撤出几里地就被顺军步兵追上。等发现自己有被从两翼迂回的危险后,王启年做出了和吉星辉一样的选择——弃军潜逃,第七军的直属战斗部队和拼凑出来的机动兵力在丧失指挥后被打得一败涂地。在刘宗敏的急追之下,李军长也不得不抛弃了他的指挥部(王启年也没有返回第七军军部而是带直属骑兵自行突围,当时李军长手里剩下的除了厨子和仓储保管员就是军医、兽医之流。),他甚至没有带军部向北去和公仆师汇合的机会,只好慌不择路地逃向西方。

刘宗敏派给许平的报告里虽然没有细说,但是称从第七军军部那里缴获到的物资极为可观,李军长逃走前甚至没有下令烧毁辎重。

“项王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汉王则养其全锋,一战而定。”虽然形势看上去一片大好,可许平的脑海里却总是在盘旋着这句话,对面的明军从上倒下都是一支毫无实战经验的新兵新官,按照常理来说这本该是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许平敢说如果自己建立一个完全没有老兵,由纯新兵、甚至是新军官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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