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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富贵逼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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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点钱,我们考虑。”苏络上前开口。

第四章 … 出口相助

显然苏络的话更合李寡妇的心意,不过同时也加深了她对自己丈夫的愧疚感,简直是嚎啕大哭,谢小姐皱起眉头,看来她真的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皱着眉头都显得很文雅。

“苏姑娘,我们谈论的是一条人命!”谢小姐仗义执言,愤慨非常。

苏络这才听清谢小姐说的居然也是官话,“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转过头去看着祥记的掌柜,“人死不能复生,活人何苦为难活人,对不对?”

祥记连忙点头,又在自己资金周转和生活困难方面找了一下原因,同意将赔偿款提到二十五吊钱,也就是二十五两银子。

他把苏络拉过去,低声说:“朱仙镇和开封府我都有人,如果不是不想麻烦列位大人,我是不怕上衙门的,况且她掌握个什么证据?哪有证据证明她的东西是从我那买的?我肯赔她,已经是受了委曲啦。”

苏络点点头,回头看看谢小姐和李寡妇,一挑眉毛,“看看人家说的多好。”

谢小姐朱唇一抿,已然是有些动气了,苏络笑了笑,朝祥记掌柜道:“二十五吊还是太少,不说别的,如果她丈夫活着的话,赚的可不止这个数,还有人家丧夫心中悲痛,势必不能好好的照顾孩子,孩子没有父母关爱,成为问题少年的机率大大增加,另外李大嫂这么年轻,失去丈夫身心的痛苦都是无以言表的,还有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女婿的亲家等等等等,给二十五吊怎么也说不过去,我都没法劝。”

一番话把在场的都说得一愣,祥记考虑了半天,大概是在考虑李寡妇告到南京去的可能性,最后大手一拍,“三十吊,再多我宁可去打官司。”

苏络瞄了一眼李寡妇,李寡妇对这凭空多出的十吊钱显然很满意,谢小姐不满意,已经开始愤怒,苏络也不满意,太少了。

“真没诚意,我跟着掺和什么呀,李大嫂,准备启程去南京吧。”苏络挖挖耳朵,转身欲行。

李寡妇有些懵住,竟然忘了哭,谢小姐终于不顾形象地哼了一声,“像这等奸商,本就应从重惩治,凭白的与他们说什么……说那么多做什么!”

苏络瞄了谢小姐一眼,直觉地认为她最后一句话是想说“说什么废话”,可是觉得不雅,硬给憋回去了。

祥记肯定是怕李寡妇真的告到海瑞面前去的,坏蛋都怕海青天,祥记也不例外。

“我的买卖开得也不大。”祥记耷拉着头,不复刚刚牛气冲天的样子,“你说个价,咱商量商量。”

这话是对苏络说的,又惹来谢小姐的暗地白眼。

“先来个一千两尝尝。”苏络报出个价,因为不了解一千两到底是什么概念,所以先试探一下。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类似于惊讶的声音,李寡妇脸都白了,偷偷掐着手指头算那是多少个铜钱,祥记一甩手,“去吧去吧,去南京吧,路费我出。”

一看这架式,苏络知道自己目标定高了。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电视上演的最小流动金额都是千八百两的,让她对银子的概念产生了误区。

“急什么呀?”苏络从来最不怕的就是抬杠,“再急我真去,大家都听见了,你说你出路费。”

祥记气哄哄地转身,像是受了多大委曲,李寡妇很紧张地盯着苏络,生怕她把这事弄砸了。

苏络衡量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

祥记也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吊。”

苏络走过去,压下他一根手指,“二百两,一下抹一百,够意思了吧?”

“三、三十一……三十二吊!”祥记又伸出三根手指。

“一百!不能少了。”苏络回头看看李寡妇,李寡妇紧张得直哆嗦。

看得出,祥记是真的想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毕竟这事闹到衙门里去对他的生意无利,虽然是卖假货的,也得顾全个名声。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五十吊,再加你弄死我吧。”

看着祥记几乎咬蹦的一口黄牙,李寡妇眼中亮起光芒,谢小姐眼中满是愤怒,苏络回头瞄了一眼,“八十,一口价!”

“你……”祥记有点急。

苏络为难地呼出口气,劝了一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女人要是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狗急了跳墙,寡妇急了上炕,天天闹腾死你。”

祥记的嘴唇抖了一阵,“好!”

苏络朝祥记做了个“请”的动作,“去取钱吧,我们在这等你。”

祥记对两个伙计交待一下,伙计转身走了,从这到朱仙镇不远,也不近,现在回去,下午就能赶回来,祥记则留下看管钱筐。

谢小姐气愤了一阵,突然平静下来,大概是看到了李寡妇惊喜交加的神情,极力掩饰住眼底的一丝不耻,转身便要离去。

苏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谢小姐,别急着走。”

谢小姐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既已达成共识,我也无谓再留下,眼不见为净。”

苏络本想问她某周的事情,谁料她甩手就走,看来对苏络没了好印象。苏络也不勉强,反正村子就这么大,谁家发生什么事,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全村了。

“听说周大哥去谢小姐家求亲了?”苏络问人群中刚刚提供情报的那位。

“被拒绝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她,看来已经是全村皆知的秘密了。

苏络头痛了,硬着头皮问是因为什么。

“钱呗,谢先生要十吊钱为聘礼,周哥儿哪里有那么多。”

苏络闻言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朝谢小姐消失的方向努了努鼻子,钱啊,不牵涉到自己的利益问题,总是可以大言不惭地扮正义使者的。

李寡妇抱着孩子还在一边哭,不知道是在哭她丈夫还是在哭别的,哭得苏络有些烦躁。人群在这时开始散去,大概是中场休息,等那两个伙计回来应该还能聚起来。

苏绎走到苏络身边,“姐,你……咋儿……”说了半天,没表达清楚意图,或许是这个朴实的孩子终于意识到姐姐的不同,而这个不同并不是受了刺激导致的,而是根源上的。

苏络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我是你的谁?”

“姐。”

“是啊,我是你姐。”

苏络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李寡妇,看得她直发毛,一直到那两个伙计回来,苏络才移开目光。

伙计带了一个小布包,包里是六锭雪白的银子,当即有八卦商贩献出自己的称,称好了银子,加上地上那两筐钱,正好八十两。接下来的程序很简单,只要李寡妇在祥记出具的免责声明上画了押,交易便正式结束。

李寡妇拿着声明犹豫了,苏络拿了印泥上前,没一会,声明上多了个红指印,和一个代表签名的圆圈。

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张,祥记终于放心了,又牛气起来,指着苏络和李寡妇的鼻子破口大骂,李寡妇当即又是嚎啕大哭,苏络却是笑嘻嘻地拉住想要上前的苏绎。

祥记走了,留下了八十两银子,这对于一个贫农来说是个大数了,不过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商贩却不约而同地哧笑了一下,便散了。

苏络明白那个意思,这些钱,是用李寡妇后半生的幸福换来的。

李寡妇对苏络千恩万谢,捡出一锭银子不舍地递给苏络,苏络却只抽出李寡妇手中的声明,捻了捻手指上的印泥红印子,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按吗?”

李寡妇有点茫然,苏络把声明举至胸前,双手一分,将声明撕个粉碎,“去南京吧,找海青天,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第五章 … 周厮

“苏姑娘……”李寡妇在按指印的时候被苏络偷偷拦下,看着苏络趁转身的时候按上自己的指印,那时她便觉得蹊跷。

“祥记不是说他出钱给你去南京吗?你权当这是他出的路费。”看着李寡妇难言的面孔,苏络笑笑,“当然你也可以不去,随便你。”

李寡妇恍惚一阵,“可是……可是这契约,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心里过不去吗?”苏络大笑,“那就给自己找个理由,价钱是我讲的,手印是我按的,跟你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跟奸商讲什么信誉?海青天向来惩奸除恶,此次闹出人命,奸商还意图强行用银钱摆平,这种事想来海青天是最不能忍受的。”李寡妇还是有些犹疑,苏络哼哼地笑了两声,不想再说什么,摆摆手,拉了苏绎就要离去。

李寡妇叫道:“苏姑娘!苏姑娘……谢……”

苏络没有回头,相反还加快了脚步,她不缺什么感谢,也不想听什么生活无奈的辩解,她出头替李寡妇讲价,是因为她乐意,是因为她想找到一个时代融入感,与正义无关。正如李寡妇知道自己如果妥协就会被人瞧不起、却仍然舍不得那些铜钱一样,她要生活,这是认清现实,这没有错。至于李寡妇拿了这些钱,还要不要去南京告状,就不在苏络的服务范围内了。

她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始是因为想吸引一些人的注意,渐渐的刻意变成了习惯,习惯又变成了自然,苏络这个名字就成为了率性而为的代名词。回到这里后,她的习性仍然没丢,她也不想丢,能率性的活着,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拉着苏绎在集市里转了转,顺便打听了一下柴米油盐的行价,苏络就蹲在角落里捡个木棍在地上演算,使惯了RMB,对铜钱银子没概念,还是换算一下心里有底。

苏绎看了一会,看苏络在地上鬼画符,不由得担心起来,站起身拉着苏络的衣服,“姐,你去看看周大哥回来了没。”他时刻不忘让苏络去安抚周大哥眼下受伤的心灵。

“不去。”苏络头也不抬,“一会你去他那把证据拿回来。”

苏绎急了,“姐,你咋儿这么不懂把握时机?”

苏络无奈地抬头瞄了一眼,朝苏绎招招手,让他蹲下,“好吧,就算我以前喜欢周大哥吧,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你就少操心吧。”

苏绎想了半天,忽然严肃起来,“姐,你真不喜欢周大哥了?”

看着他突然严肃起来,苏络倒好奇了,“我之前做了什么举动让你觉得我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把咱家的钱都交给他保管,姐,你别因为周大哥向谢小姐求亲就心灰意冷他,他挺好的……”

苏络猛的站起来,起来得太猛,让她有点头晕,不过她还是听清了前半句话,“我们家的钱,都在他那里?”

苏绎吓了一跳,张嘴便答,“我有一次偷偷看到你把钱拿给他的。”说完又后悔了,捂住自己的嘴,小心地瞄着苏络。

苏络叉着腰在原地踱了两圈,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式,不耻啊!在这之前她还觉得这个家虽然穷,但还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所以每天自我催眠强迫自己接受家徒四壁的现状,一心想着不要辜负前苏络为了家庭宁可不嫁的献身精神,每天苦思小康之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把老娘辛苦挣来的养家钱养了小白脸了,怪不得她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一个铜子儿。

“小绎!”苏络豪放地撸起袖子,撸起来才觉得这天气实在不适宜豪放,又放下,但仍是指着二人来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去周家,要钱!”

此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摆摊的小贩也少了许多,可能是回家吃饭去了,可偏偏苏络指尖对着的方向就站着一个人。

那人约么二十三四岁,目测性别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扛着钓杆,一手拎着两尾小鱼,一手拎着一些包装整齐的礼品,最显眼的莫过于脖子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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