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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赤唐-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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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括可算找到了救星,一个箭步上前就挽住了李卢氏的臂膀。不知为何,即便在外面表现的再刚毅,一旦回到家少年便又变回了那个小孩子,与同龄的少年一样期待得到娘亲的宠爱。

李卢氏宠爱的摸了摸少年的头道:“别听你堂舅乱讲,这种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

“哎呦,我的老妹子,宠孩子也不能这样不是。延续香火本就是顶儿天的大事,你们老李家又是三代单传,到了括儿这还是单蹦儿,还不得让孩子加把劲?”

卢旭伦嘴上却是并不停歇,各种大道理都被他搬了出来。好似他这个堂舅比李卢氏都关心少年的子嗣香火。

“行,行!我说不过你,成了吧。”

李卢氏知道卢旭伦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也不想与他纠缠,主动认输。

“娘亲,您先和堂舅聊,我继续去那边敬酒!”

李括还不容易瞅到脱身的良机,如何会放过?少年冲李卢氏狡黠的一笑,便转身冲前去敬酒。

“这孩子!”

李卢氏摇了摇头,直是一阵苦笑。

一位,两位,三位……

敬酒,满饮,再敬酒……

不知是少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还是娘亲请来的亲朋实在太多。总之,少年敬完一轮酒后,别人怎么样不敢说,他自己确已是醉意熏熏了。

“哎,括儿哥,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你还那么死要面子。”

张延基一边半搀着李括向里屋走去,一边抱怨着。括儿哥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要强,什么地方都不想输给别人,什么地方都不愿让人看轻。就拿敬酒这事儿来说吧,百八十个亲朋长辈这么一溜儿的敬过去,即便是七尺壮汉也得醉晕过去。

“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一会你可是要和阿甜姐洞房的啊。”

张延基白了李括一眼道:“真是个呆子,大好的时光不会享受,晚上看阿甜姐怎么收拾你!”

将少年送到了屋外,张延基不好再进,遂拍了拍手道:“剩下的事情可交给你了,赶紧进去吧!”

轻应了一声,李括便推开了屋门。

杜景甜正在偷食一只酥酪,听见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忙将剩下的半只酪吞入口中,将深红色的盖头复又盖在了头上。

“阿甜,我回来了!”

在屋内红烛的印衬下,少年那因酒醉而通红的面颊更显赤色。缓步走到床边,摸着床沿坐下来,少年定睛一看,差点笑出了声。

“小七哥,怎么了?”

杜景甜不知少年为何不作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括将杜大小姐婚服上的几片酥渣取了下来道:“没什么,我家阿甜应该饿久了吧,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杜大小姐一听有吃的,立时来了兴致:“小七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少年忍着笑声替杜景甜挑起盖头,将小几盘子中那缺了一个牙口的酥酪递了过来。

“噢,原来你都知道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死小七,臭小七,死七包子,你都知道了!”

杜大小姐看到那块残缺不全的酥酪自是恍然大悟,一顿粉拳便砸在了新郎官的身上。

“饶命,姑奶奶饶命!”

李括半开着玩笑一边闪躲一边道:“啊,你要把我打死了。打死了你就要做寡妇了。”

“死七包子,你就没个正行!”

杜大小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人家守在房里这么就多无聊吗?动也不能动,叫也不能叫,饿的人两眼直发昏。你倒好,跑到厅房去喝小酒,喝道这么晚才回来!”

李括忙道:“谁敢欺负我们家阿甜?你说吧,让我怎么补偿你?”

杜景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心中大喜,却是没有表露出分毫。

“这样吧,念在你是初犯,就不为难你了。嗯,就罚你来唱歌!”

“唱歌?”

少年诧异的盯着杜景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人家跟你处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听过你唱歌!”

杜景甜半倚在少年身上,和声道。

少年皱着眉思忖了片刻道:“倘真要唱歌?”

杜景甜点了点头:“就要唱歌!”

少年心中已有计来,遂忍着笑意道:“那好,今天我便来给姑奶奶唱上一首。”

“劝侬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名分富贵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当值良时,嫁予有情郎……”(注1)

少年清了清嗓子,便起了一个颇为出名的调子。这调子本是教坊中常引用的,自然胜在婉转。被少年这么一改词,倒也是别有一番新意。

这曲子也忒的直白艳丽了!

小娘听得心神荡漾,渐渐面颊浮起两朵红晕。

“两朵桃红哎,添在我侬腮间,唯有我侬呐,我家小阿甜!”

音调陡然一转,少年嘴角一挑,露出两颗大白门牙。

注1:此曲本为阳关三叠,为唐朝时的教坊名曲,流云稍稍改下。

第六十六章 采薇(三)

“你,你竟敢嘲笑我!”

杜大小姐听出了李括的‘嘲弄’,气的满面通红。

“死七包子,你竟敢嘲弄我!我,我不嫁给你了!”

杜大小姐发起脾气来可真是没谱,这便要起身出屋子。

“哎,哎,我的姑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且坐下,坐下。”

李括忙拉住杜景甜的手臂,将她稳在了床头。真说起来,少年这首即兴发挥的歌儿还真没有恶意。想他与阿甜自小青梅竹马,什么样的玩笑没开过?但即便如此,谁又能想到去岁还在一起聊天取乐的二人今年就成了结发的夫妻?

少年不过借着歌声表达一番感慨,却被杜大小姐误认成了嘲弄,真是十足的冤枉。

杜景甜将头摆了过去,佯装愠怒道:“人家不管,你就是嘲弄人家嘛。”

“那这酥酪你不吃了?”

“不吃了!”

“那这合卺酒也不喝了?”

“不喝了!”

“那好,我去把这壶酒和酥酪拿给丽娘,想必她也饿了。”

李括摊了摊手,不再强求。

“哎,死七包子,我就知道你在想着别人!”

杜大小姐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来施展了河东狮吼。

“冤枉,十足的冤枉啊。大小姐您不吃不喝,这不还有人饿着呢吗。反正你也不想见着我,不如我趁早闪开让您落个清静。”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李括如何不知道杜景甜的弱点?杜大小姐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稍微强硬点,她立马倒贴了关心。

“谁,谁不想见你啦。”

杜景甜反绞着双手,良久才是憋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

少年不怀好意的捂着耳廓,声音绵绵软软。

“人家不想让你走,死七包子啦!~~~”杜景甜索性说出了大实话,晶莹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了转。

“那这酥酪?”

“还不放下!”

“那这合卺酒?”

“赶快喝了,死小七,哪那多废话!”

“小的遵命!”

李括将托盘放到案几上,冲杜景甜拱手一礼。

“油嘴滑舌!”

杜景甜轻叱了一句,补充道:“那个,那个合卺酒该怎么喝?”

“这个简单!”

少年爽朗的一笑,示意对方伸出右臂。“你这胳膊环到我的小臂,我的小臂再从你的肘窝穿下!对了,这么一勾不就成了?”

“嗯。”

小娘此时的面色已经红透,端着杯子的手已经打起了颤。

少年只觉好笑,轻轻提点了一句:“把你手中的酒送到口中啊。”

此话一毕,杜大小姐便将酒杯用力一扯,拉向自己口中。

“哎呦喂,大小姐,你慢着点!”

这两只酒杯上有红线相连,杜景甜这么一用力,李括杯中的酒汁就不免溢出许多。

“噢。”

杜景甜看到李括衣服上沾满了酒渍,就要上前:“我来帮你擦,你下次用些心。”

李括心头直是苦笑,明明是她性子莽撞,恁的又赖上了他?

屋内腻声细语,屋外也是一片欢乐。

张延基、周无罪一干小兄弟正躲在洞房外偷听将军大人与阿甜姑娘的对话。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可真是吓一跳。想不到阿甜姑娘这么主动,这就迫不及待的要与将军大人共享合欢之好?

“嗯,再用些力,再往里些,嗯,就是这。”

“哎呦,你弄痛人家了,谁叫你这么用力的,跟头蛮牛似的。

“啊,你哪里痛啊,我帮你揉揉。”

“你力道使得太急了,缓一缓,先搓一搓,搓热了再用力……”

这一番话听得张延基都要喷出鼻血来,少年本就出自世家大族,从小接受了诸多此类的教育,对这些床第之事自是了如指掌。

这阿甜姑娘也太,太主动了吧。这样的体位他只在春…宫图上看到过,虽然动作新颖,但是会阴阳违和的吧。

“我了个乖乖,想不到咱们将军平日里英武非凡,怎么在床第上如此被婆姨压着?”

濮大锤搓着手掌,嘿嘿一笑,这场大戏可比平康里红阿姑的剑舞好看多了。

“去你的,一定是咱们将军迁就阿甜姑娘,这才降了身调。”

窦青笑骂着踢了濮大锤屁股一脚,打断了对方的臆想。

“嘿嘿,大伙儿心里都清楚,都清楚。”

濮大锤也不在意,复又将耳朵贴在了木门上。

“那这种事也不能由着她!大老爷们在床第上豪狠劲还是得拿出来!”

鲜于瑜成亦是世家大族出身,最是将诗书礼仪看的重。这男女的体位关乎阴阳循环,不可擅改,嗯,不可擅改……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体位的东西嘛都是人想出来的。既然是人想出来的,就可以加以改进嘛。依本天才之见,嗯嗯,这种体位可是很有味道滴。”

周无罪从很专业的角度给出了大伙儿评价,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啊!破了,破了!死小七,破了啦。”

“我来看看,啊真的破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药水。”

眼看着李括便要出来,众人落了慌,忙想着该到何处躲起来。只是这濮大锤一着急,脚下绊了蒜,朝前倒了下去。众人被这力道一压也随着朝前倒去,虚掩着的木门瞬时塌下。

“哎呦。”

“嘿嘿,括儿哥,今天月亮不错哈。”

“将军,嗯,我们是路过,嗯路过。”

“对,我们是路过。”

众人下意识的将眼睛朝床上瞄去。但见杜大小姐赤着脊背趴在床上,如羊脂玉般润白的肌肤上涂满了黄色的药酒,一枚开元通宝大小的肉瘤该是刚刚被弄破,流出几滴血水。

杜大小姐听到如此动静,下意识的回转过身望来。见到众人盯着自己的身体,她老人家可是发了飙:“都给姑奶奶我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啦啦啦!~~~~”

注1:合卺酒:即交杯酒。实际上,到中唐时,合卺才真正演变为喝酒,还要一饮而尽,这时旧时的瓢已改为真正的酒杯,称为“合欢杯”

第六十七章 采薇(四)

看到众好友吃惊的表情,李括直是哭笑不得。

他不过是替阿甜捏捏酸痛的腰背,竟然被他们想的如此不堪……

“你们,你们……”

少年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如此尴尬的氛围,摆了摆首,轻咳了一声。

“额,括儿哥,今晚月亮不错,我正好出去赏月,路过,真的是路过。”

张延基连忙挥手撇清关系,但犹疑的眼神显然出卖了他。

“是啊,是啊。李将军,俺老濮正闲的没事干呢,就被张兄弟拉了来赏月。谁曾想脚下一个拌蒜,摔倒在地,这不才闹了笑话。”

濮大锤接过话头儿,替张延基圆起了谎。但他说谎话的工夫显然不高,脖根子憋得通红,面色惨白如霜,任谁都不会轻易信了去。

“哦,你们一群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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