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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牧唐-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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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稍顿了一下,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皇后一眼,小德子接声说道:“依小子浅见,李先生此来,多半也是冲着柳先生而去。”

“哦?何以见得?”饶有兴趣地扭头向小德子看来,长孙皇后温声询问。

“除了柳先生之外,小人实在是着想不出,在罗府之中,还有何人能够让李先生这位长安神算这般地兴趣盎然,竟一反常态地亲自拜访到了府上。”斟酌思量了半天,小德子最后竟给出了这样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

除了柳一条柳先生之外,还有谁,能够有着这般大的影响与魅力?有一句是怎么说的,英雄惜英雄,能够让一个有大能耐之人惺惺相惜的,永远都只是跟他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或是物。

“这,倒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理由……”轻点了点头,长孙皇后扭头看着车窗之外,凝眉静思起来。

而此时,在罗府,在柳老实与柳贺氏夫妇还沉浸在与长孙皇后这样天大的人物见面时的震撼与惊喜之中时,柳一条与早已候在此地多时的李淳风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

在初看到李淳风的时候,柳一条心中不由就是一紧,不禁地又想起了去风秋博商业协会时,他与李淳风这个大唐时期有名的神棍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对于这个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就能一语道破自己心中最隐密之事的神棍,柳一条心里一直都有些忌惮,不愿与之有着太深的交集,毕竟,易数八卦,天先命理这些东西,虽然不足以全信,不过却又是不能全然不信。

最起码的,就柳一条亲身所经历过的这些东西,就由不得他再去大谈什么科学。所以对于像是李淳风这样有些邪门儿的古代神棍,柳一条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与他们保持一些距离,免得真个被他们给看出了些什么。

“贤弟,为兄也为你介绍,”见柳一条与李淳风对视不语,一旁的罗通轻笑着走至他的身前,抬手指着李淳风轻声说道:“这位是长安神算,李淳风,李先生!”

“我们见过。”不待罗通再向自己介绍,李淳风看着面前的柳一条,淡笑着轻声说道。

“去岁,秋博商业协会,揽月楼中。”柳一条示意点头,微笑回声。

“柳先生!”“李大人!”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弯身拱手,算是见过。

“哦,原来你们之前就已经认识?”虽然有些纳闷柳家妹夫怎么会有机会与李淳风这样的人物结上关系,罗通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着请李淳风与自己的妹婿入厅落座。至于罗老夫人还有柳贺氏他们,因为身体还有女眷的缘故,便直接留在了后院叙话。

“不知李大人此来是……?”客厅之内,三人分宾主落座,待下人端送上茶水之后,柳一条率先抬头向李淳风看来,轻声拱手,向其询问。

“不为别事,李某此来,就是专为柳先生而来。”没有一点虚假客套,李淳风直接开门见山,淡淡地向柳一条看来。

“哦?”听得此言,柳一条心中一突,手中刚端起的茶碗儿也不由轻顿了一下,面上的神色不变,有些不解地开声向李淳风说道:“不知,李大人此言,是为何意?”

一年前的匆匆一瞥,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交集,交情什么的,更是谈说不上,这无缘无故的,他来找自己做什?难不成,过了这么久都没死心,他还想再为自己看什么手相?柳一条偷瞄了眼前的这个神棍一眼,不知他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工程图学’这本书,柳先生当不陌生吧?”知道柳一条像是对看相摸骨之术颇为反感,李淳风并没有直接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缓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书册,轻递于柳一条的跟前,出声问道。

“呃,这本书,怎么会在李大人手中?”神色稍微一愣,伸手将书册接过,随手翻看了一下,正是自己数月之前所编撰,柳一条抬头向李淳风看来,惑声问道:“可是这本书薄,有什么问题?”

“不不不,这本书册里面的内容,新颖别具,而且又极为实用,李某却是挑不出里面的任何问题。”轻摆了摆手,李淳风将目光放到柳一条脸上,细看着轻声说道:“柳某此来,是为这薄书册之中的一些术算之学,特来向柳先生请教。”

“唔?”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柳一条意料,没想到这个神棍,竟然对这数学一道,还有着这么大的兴趣?大老远地跑来找寻自己,竟只是为了书里的一些算法难题。

李先生竟是特来向妹婿请教术算之学的?!

如果说柳一条是为意外的话,那么罗通在听了李淳风这段话后,就是震惊莫名与不敢置信了,整个长安城里,说起这算经之学,还有谁能比得上李淳风这位算学大师的?

长安国子监算学馆馆主,科举明算一科历年主考,《甲子元历》主编撰,要是说这位长安神算的术算不好,那这天下也就无人了。

可是,就这样一位精通术算之学的人,今日里,竟直接坦然开言,要向他们家妹婿请教,这怎能不让罗通感到诧异震惊。

第703章 虚无之命

“不知柳先生在书中所言的一元二次方程是为何解,还有这三元二次,二元三次之类的方程组,又该如何去应用于实处?”

“何为勾股?何为微积之学?”

“这倒影射影又是依何为据?是不是所有的高耸之物,都可以以此而测其高,算其体,其中精度为何?”

一个又一个问题,听得一旁的罗通整个脑袋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糊,完全不懂李淳风这位长安神算口中所言为何意。

不过有一点,他却是看了个分明,那就是李淳风方才所言的请教之事,并不是什么虚托客套之言,看他现在所询问题的这个架势,十有八九地,是他确是被他所说的那个什么二元,勾股之类的东西给难住了。

而这些东西,这些李淳风口中所谓的难题,罗通抬眼小瞧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妹婿,看他神色轻松,不以为意,几是随口就能给出答案的样子,看得出,他还确是都懂得一些,至于水平如何,罗通不明白,也分不清明,不过最起码的,应付起李淳风这位长安神算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比起李淳风来,还要高明甚至是厉害上许多的术算高手,这个消息若是传出,被外面的那些学子士子知晓的话,在整个长安城里,必会造成一个小的轰动。

书法宗师,商业达人,农工神匠,杏林妙手,再加上其不俗的身手,出众的文彩,还有现在才表露出来的术算天份,面对着这个柳姓的干妹婿,罗通着实有些汗颜,心中不由一声长叹,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柳一条不会的?

还是那句话,真正有本事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所看重,如果所第一次在罗府与柳一条相见之时,罗通所看重和看得起柳一条的地方,是他那一身毫不弱于自己的武艺身手的话,那么现在,随着对柳一条这个人物的日益了解,罗通再看柳一条时,眼睛里面已是多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佩服,嗯,有些笼统,不够全面,确切地应该说是尊重与敬服才对,武艺高强,文采出众,有计谋,有手段,有技艺,在心底里面,罗通已然把柳一条给当作是比自己高上甚多的先生来看待了。

自卑之心少许,嫉妒之意却是全无,怎么说人罗通也曾为过一方将帅,这点心胸和容人之量,却还是有的。

一盏茶,两盏茶,一柱香,两柱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茶过五遍,日幕西垂,在李淳风与柳一条的一问一答之间,在罗通一次又一次地震惊,迷糊,佩服,再外加一点小小的自卑之间,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眼见着天色渐晚,在饮尽了最后一碗茶水之后,李淳风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起身告辞,而柳一条,也在心里暗松了一口闲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这个痴迷于数学研究的神棍给应付了过去。

“我们送李先生出府!”有一种乍然间被救出苦海的解脱之感,一听说李淳风要走,在虚伪地出言挽留了两句之后,罗通拉着自己的妹婿起身相送。

“不劳罗将军大驾,”温笑着轻看了罗通一眼,李淳风轻摇了摇头,回身向柳一条看来,轻声说道:“淳风与柳先生甚为投缘,还有一些话语未曾言尽,这一次就劳烦柳先生送淳风一送吧?”

一句话,便让柳一条刚放松下来的心气又给提了起来,指名道姓地想让自己去送,这个小神棍不会是又打着什么歪主意吧?

“一条贤弟也算是我罗府的半个主人,由他代通相送先生出府,也是一样,先生慢走!”怪人怪事,罗通已是见怪不怪,乐得清闲地直接便把这个麻烦甩仍到了柳一条的头上,欠身向李淳风拱手一礼之后,这小子便巴巴地跑到后院儿找老婆去了。

媳妇儿新孕,身边那是一刻也离不开人去,在客厅里呆坐了一个下午,罗通的心思,早就飞啊飞的,溜出了老远,恨不得时刻都能摸摸老婆的肚子,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

“李大人请!”见罗通唰的一下就闪得不见了踪影,想躲也是再无了借口,柳一条无法,只得起身伸手,在前面为李淳风带路,送这个大唐有名的神棍离开。

“柳先生请!”微笑着弯身一礼,李淳风抬步前行,随在柳一条的身后,慢步向罗府的大门走去。

“今日午时,柳先生还未回来之前,李某曾为令妹小惠看过手相,把过命势。”见柳一条一路无话,直想着要把自己早些送走的样子,李淳风淡声轻笑,在后面率先开言,把话题直接引向了他今天到罗府来所为的最终目的上来:“不知柳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李某对令妹命势的评断?”

“哦?”身子微微一顿,柳一条的步伐又恢复常态,稍放慢了些脚步,与李淳风比肩而行,微冲着李淳风轻点了点头,笑着淡声说道:“这个问题,在第一次与李大人相见时,柳某就已对大人说过。”

“柳某不信天命,不信鬼神,对大人所提的命术之说,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趣。”深看了李淳风一眼,柳一条坚声说道:“事无绝对,人定胜天,柳某竖信,只要有心,这个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没有过不去的沟坎儿,所以,对于舍妹的所谓命势,柳某听与不听,都是一样,就不劳李大人再多费唇舌了。”

柳一条的话,有些重,客气之中带着一股淡淡地拒绝疏远之意,不过既是如此,却还是没有打击到李淳风那颗浓浓的好奇之心。

淡淡一笑,对柳一条的话语毫不为意,两只眼睛清明而又透彻地看着柳一条,道:“既然听与不听,对柳先生来讲,都是一样,那柳先生何不让李某再说上一遍?若是不信,听完之后,一笑而过也就是了。”

这个神棍,倒还真是有着几分锲而不舍的劲头儿,再次瞥看了李淳风一眼,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话被李淳风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自己再出言反对的话,反而会更遭人猜疑,也显得太过矫情,而有些不知进退了。

“令妹的命相与柳先生有相似之处,”见柳一条不再出言相驳,李淳风淡然一笑,轻捋着下巴小的细溜胡须,轻声说道:“柳先生的命相是必死而仍活,隐有一世富贵,而令妹的命势则是,必贫而暴富,富延三世子孙。”

“一死一活,一贫一富,两个本来绝不会存在于一体的两个极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摆在了眼前。饶是李某为人瞧看了数十年的面相,对如此怪异之事,还是有些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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