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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牧唐-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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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李世民在桌案旁的椅上坐下。豫章乖巧地抬手在父皇上地肩上轻轻揉捏敲打,小心地侍候。

“诸多子女当中,就数你最是贴心,”把茶碗轻放到桌案,李世民微闭着双目,心绪也渐渐平缓下来。

“是儿臣有幸,比起旁的姐妹兄弟来。能常在父皇身边,也是父皇对儿臣疼爱有加。”听得父皇夸奖,豫章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细语,低向父皇言道。

“呵呵,心与无心,父皇心中自知。”微笑了笑,李世民轻摇头不语。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细品着茶水入口时的微苦,与微甜。

“上午你出宫了?”睁开眼,李世民轻声开口,向女儿问道。

“嗯,”低应了一声,豫章细声言道:“听说芝芝妹妹病了,儿臣便想过去看看。母后也同意了。”

“芝芝?”李世民回头看了豫章一眼,道:“可是狄府地那个小丫头,翼国公要为罗通说道地那房妻室?”

“是的,父皇,”李茹似言道:“去岁年关,儿臣与曦儿妹妹便是住落在奉节狄府。也是在那时与芝芝妹妹相识,相识地时日虽短,但是却情同姐妹,听闻她病了,儿臣心中也是甚为挂念。”

“结果如何?”顺着女儿的话意,李世民轻声问道。

“不知道,”出人意料地,豫章回道:“在狄府,儿臣并未见着芝芝妹妹,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门。也不肯见人,除了太医署地太医外。谁也不见,儿臣到了以后,也只是在屋外,听到了一阵哭声。”

“哦?难道是真的病了?”李世民来了点精神,开口问道:“太医们怎么说,为何直到现在,任秉承他们还无一人回返,来向朕回报?”

“任署令他们现正在狄府商议对策,”轻捶着父皇的肩膀,李茹似温声回道:“说是以前从未遇过这样的病症,难寻医治良方,儿臣回来时,他们仍是没有一点进展。芝芝妹妹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听狄府里的下人讲,芝芝妹妹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掉光,整张脸,也都罩上了一层酱紫,看上去很吓人。现在芝芝妹妹的心里,定是很难受。”

说着,豫章地心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今日在狄府,仅是听着狄芝芝在屋里的凄婉哭声,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难受,知道芝芝妹妹现在不想见人,所以也就没有在那里多呆,免得见了熟人的面容,芝芝妹妹会更是难过。

“嗯,”李世民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心绪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知道那些人不是在串通了一气欺蒙于他,这位明君心中的烦躁不愉之意,自是消散了不少。

“其实,儿臣能够感觉得到,父皇在心里面早就已是原谅了罗大哥,”小心地揉捏着李世民脖下三分处的筋骨软处,李茹似开口劝道:“既是如此,父皇为何不就此允了翼国公他们的请求呢。过了四年,罗大哥也早已过了弱冠之龄,再不婚娶,罗家怕是真就会绝了香火。儿臣知晓,父皇当也是不愿看到这种境况。”

“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儿家,莫要多管,”李世民眉头微挑,不过却也没有发出什么火气来,说话的语气,并不甚凌厉。

“是,父皇!”应了一声,豫章便知道,到了现在,在父皇地心中,当是已经有了计较,她此来的目的已达,便也不再多言,继续专心地为父皇敲打按摩起肩膀来。

“照儿这几日可好?”不想再说罗通的事情,难得清闲片刻的李世民,便小眯着眼睛,轻声与豫章唠起了家常来。

“托父皇的鸿福,小照儿地身子一向都好,能吃能睡地,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又显得长大了一些,也重了许多,”说起这个小侄儿,豫章的脸上也是一片是柔意,温声说道:“唯一的不好,就是有些吵闹,经常半夜哭喊个不停,吵得皇嫂还有太子哥哥他们,经常都是睡之不着。不过便是这样,皇嫂也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奶娘侍候,一直都亲腻地要把他留在身边。”

“嗯,小孩子。哪有不吵不闹的道理,呵呵,不过,武媚这丫头,倒是不错!”李世民缓点了点头,开声赞叹了一句,显是对武媚这个太子妃。很是满意。扭头看了女儿一眼,轻声问道:“她地身子现在可是已经大好?每天还是躺在榻上吗?”

“休养了几日。已经好了许多,闲暇时还能到花园里去走动走动,”感觉双手有些酸楚,豫章不由缓了下手上的动作,细声回道:“任太医说,再过上几日,皇嫂的身子便可调理如常。无碍了。”

“嗯,那就好,太子妃的家人都不在侧,闲时难免会觉孤单,有暇的话,你便过去多陪伴一会儿……”

“是,父皇,其实便是父皇不说。儿臣也会时去东宫与皇嫂嫂作伴,儿臣也很喜欢与小照儿一起玩耍呢……”

“几位老哥兄弟地恩情如天,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小妹都铭感于心,妇道人家,没有什么作为。只有在这里给几位老哥兄弟行礼以谢了!”罗府前厅,看着秦琼,程咬金,还有尉迟敬德一行人,刚能下榻行走地罗齐氏,眼中含着泪水,便要弯身与他们行礼。

自罗士信在洛水城战亡之后,他们罗府孤儿寡母两人,所能依靠地,危急之时也愿意与他们伸出援手地。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生死兄弟了。

“弟妹这是做何?”秦琼忙着冲程咬金施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罗齐氏扶起,虚声向罗齐氏说道:“罗老弟不在。弟妹与通侄,便是我等家人,我们兄弟,怎能眼睁睁看着罗老弟一脉,绝了香火?”

“二哥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拖了四载,我们心中就已是多有愧疚,嫂嫂这般,让我们地脸面搁在何处?”除了秦琼身虚不易站起,程咬金与尉迟恭皆齐站起身来,避身让过,并吩咐着老夫人身后的春香丫头把老太太扶起安坐。

“怎么不见通侄在侧,没有在府里吗?”待罗齐氏坐好,秦琼开声把话茬儿岔开,向罗齐氏问道。

“通儿啊,”罗齐氏抬手轻拭着脸上眼角的泪水,道:“听说芝芝那丫头病了,通儿子一早无事,便赶去了狄府,到现在还未曾回来,刚我已着罗祥去寻了。唉,也不知芝芝那丫头现在,到底如何了?”

“难道,这件事情不是弟妹这边的安排?”看罗齐氏的神情,担忧之意甚重,不像是在作假,秦琼颇有些诧异和意外地开声向罗老太太问道。

“安排?什么安排?难道芝芝的病,是假的?”把脸上地泪水拭净,罗齐氏扭头向秦二哥这里看来,有些不解其话中的含意为何。

“呃?”

见罗齐氏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秦、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跟人老太太讲,她儿子这辈子怕是只能与丑女为伴了吧?

这时,管事罗奇小步从厅外走来,与秦琼等人见礼后,轻声向他们家老夫人禀道:“禀老夫人,门外姑少爷到了,现正在院中候着。”

“亦凡?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只有他一人吗?”罗齐氏惑声问道,记得昨日曾有听闻,疋疋他们今日似要去探望那个什么桑家的小姐,现在怎么会到了这里?

“小姐没来,只有姑少爷一人。”罗奇躬身回道。

“嗯,”微点了点头,朝着厅内的几人看了一眼,罗齐氏摆手吩咐道:“让他先进来吧。”

“敢问嫂嫂,这姑少爷,可是那奉节柳亦凡?”程咬金眼中亮光一闪,开声向罗齐氏询问。

“正是,”罗齐氏微笑点头,温声言道:“不过,老身这女婿并非是奉节之人,他的祖籍在豫中川德。只是当初在奉节时,搏取了些名头,才被人给讹传为出身奉节。”

罗老夫人这般郑重地为柳亦凡说明纠正,没有一点马虎和不耐之意,很显然地,她对这个义女婿,很是满意和看重。

一个写曲子的文人而已,嫂嫂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朝着厅外看了一眼,看到柳一条略显瘦小的身膀,和满身文气地打扮。尉迟敬德微撇了撇嘴,他素来不喜那种文绉之人,对柳一条之前所写的那些情啊爱啊的曲子,也是多有反感,所以,对柳亦凡这个书生,多少也是有些轻视。

男儿当立业。岂能困于情事?

“见过干娘!”“见过秦将军,程将军。尉迟将军!”

不待罗齐氏介绍,柳一条已是事先上前与三个老头儿行礼,在长安城,可以不认识太子,可以不认识皇上,但是不认识这三位老将军的人,不多。所以。柳亦凡能够认出他们并与他们行礼,厅里倒也是没有人会觉着奇怪。

“嗯!”三个老头都是微点了点头,因是与柳亦凡并不熟识,也没有多作言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没有再多做理会。

“我儿且先在一旁坐下吧,干娘与你这几位叔伯,还有话语要讲。”见得三人对柳亦凡有些排斥。罗齐氏忙着开声帮衬,嘱咐着女婿在自己的身侧坐定,同时,这一举动,也直接或是间接地向着秦琼三人表明,她对这个女婿。很是信任,今日的言行,对他不必避讳。

“是,干娘!”没来由地,柳一条地心中涌现出一丝暖意,看向罗齐氏地目光中,也多出了一丝感激和亲善之意。相认的时日不久,罗齐氏能对他这般地信任,很难得,这也更是加重了柳一条想要帮扶干娘与罗大哥一把地决心。

点头冲柳一条微微一笑。罗齐氏继而扭头向二哥他们这里看来。轻声接继刚才的话茬儿,道:“刚才二哥说。芝芝那丫头的病或是假装,这是为何?”

“这,”扭头看了柳亦凡一眼,秦琼打着马虎向罗齐氏说道:“二哥也只是一猜,既然弟妹并不知情,想来狄家小姐的病,当是真的了。这般,弟妹还会同意让那丫头入得罗府的家门么?”

“这哪是小妹说定就能定下的事情,”微叹了口气,罗齐氏轻声说道:“二哥也是知晓,通儿地婚事,若是没有皇上点头,便是小妹愿意,这亲事也是无望。”

能娶就已是万幸,罗府哪里还敢再挑三拣四?再说,芝芝那丫头也是不错,又是表哥家地女儿,知根底,若是能够把她给娶回家来,那自是再好不过。

“若是弟妹不介意,二哥倒是有法让皇上同意下这桩婚事,只是,”秦琼看了罗齐氏一眼,道:“只是,听说狄家的那个丫头现在变得有些异于常人,面色酱紫难以见人不说,头发也都掉了个光尽,丑陋异常。”

“什么?”罗齐氏一愣,道:“二哥是在说笑吧,昨日里小妹还曾与芝芝那丫头相见,皮肤白嫩,头发乌黑细长,到哪里都是一个美人胚子,哪里说得上这‘丑陋’二字?”

“干娘,这个小婿倒是知道一些,”柳一条安静地坐在那里喝了一会儿茶水,听得他们淡起这个话题,便适时插言,道:“狄小姐现在地容貌,确是如翼国公大人刚才所言,面上的皮肤乌黑发紫,头上的秀发脱落光尽,说是‘丑陋’或是有些难听,但是狄小姐现在,与‘美人’两字却也是再无一点缘法。”

“啊?”罗齐氏扭头向柳一条看来,道:“贤婿此言,可当真?”

“那是自然,”柳一条微笑点头,淡然言道:“不瞒干娘知晓,在这里长安城里,怕是没有人会比我更为了解,狄小姐现在的病状。”

“一派胡言,”尉迟敬德瞪看了柳一条一眼,绷着黑脸,粗着嗓子,大声向柳一条质问:“老头子最是见不得别人在我的跟前说讲大话,听柳小子刚才所言,难道,你比那宫里地太医还要高明不成?”

“那倒不至于,小子也不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见得厅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凝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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