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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牧唐-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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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愚兄就不客气了,贤弟小心!”罗通的双目之中,闪现出一股旺盛的火焰,刚才柳一条躲避他攻击时的动作,一下便燃起了罗通心里面已经埋藏了许久的斗志,窥一斑而知全豹,从方才柳亦凡地那一式中,罗通便知道,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全力一战的对手了。

看柳一条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罗通暴喝了一声,变掌为拳,灵敏迅捷地向柳一条这里移来,罗通的拳脚,没有什么名头,全是在战场的实战之中磨练而出,讲究的就是快,缠,狠。

招式迅猛,近身缠斗,而且攻击的位置也极是刁钻,眼睛,鼻孔,下阴,专攻人体最为薄弱致命之处,有些无赖,不过在战场上,却是极为实用。

而柳一条,从罗通开始试探他时所踢出的那一脚所应对的位置,便已大致猜想得到罗通拳脚的卑鄙独到之处,所以,在罗通再次欺身攻上来时,柳一条便学起了李小龙先生,还有电视上精武陈真所用过地另一种作战方式,游斗。

双脚前后左右,来回弹跳,带动身体快速挪移,避免对手近身,同时再时不时地朝着对手招式空档之处,予以反击。

所以在开始比斗地前两分钟,尽管罗通是一阵的拳脚猛轰,却是连柳一条地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反倒是他自己,还在肩和左臂上挨了柳一条两拳。柳一条拳头上传来的劲道,让罗通也是一阵地咬牙。

罗通是马上将军,步战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现在面对着柳一条这种游击式的战斗方式,还真是没撤,同时出拳老是不着力处,心里面也是憋闷得厉害。

所幸的是,柳一条只跳了那么一会儿,或是疲了累了,身形稳了下来,开始与罗通一起实打实地战在了一处。

灵活无式,寻机而攻,截拳,防守,于对手意外之处还击,这是截拳道的优势,招式狠辣,不按常理,招招夺命,这是罗通拳法的凌厉之处。

两个人战在一处,还是柳一条稍占优势,在刚才的游斗之中,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于罗通的拳式,柳一条却是了解了个大概,每次出手,都能料敌于先机,截拳,反击,再截,再反,打得罗通是处处掣肘,几是没有一拳一脚能够发挥完全,都是刚施展到一半,于关键处又不得不缩回或改式,很憋屈。

“行了行了!”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罗通终是有些承受不住,小喘着气息停下身形,看着柳一条有些抑郁地说道:“莫要再继续了,这场切磋,算是为兄输了!”

与人切磋打斗过无数次,没有一次会像是这次这般难受,柳亦凡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他拳脚的克星一般,处处克制,虽然也时有拳脚击到柳亦凡的身上,但是他的身子却像是泥鳅一样滑溜,稍沾即走,发不得全力。

这个亦凡贤弟,还真是一个高手。

虽然打得时候处处受制,很憋屈,但是这些却一点也不影响罗通对柳一条身手的赞叹,直接就把柳一条给归类至高手的行列,再看柳一条时,也觉着比以前更加顺眼了些。

“罗大哥承让了!”虽然并没有比出最终的结果,但是两人的胜负却已是非常地明显,柳一条冲着罗通抱拳一礼,之后便把下摆放下,轻声向罗通说道:“小弟也就是会些拳脚,若是比兵器的话,便是十个小弟,也不定会是大哥的对手。”

自知之明,柳一条从来不缺,这次比斗,他是以己之长,攻罗通之短,有取巧之嫌,若是真刀真枪地比兵器和马上作战,凭着他的那根双截棍,若是想要战胜罗通这位马上将军,很难。

“呵呵,行了,贤弟就莫要再安慰为兄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磋而已,为兄输得起。”听出柳一条话中劝慰的意思,罗能微微一愣,遂伸手在柳一条的肩膀上重拍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贤弟,时辰不早了,娘亲还有义妹她们定是都等得急了,咱们这便过去吧!”止住笑声,揉了下被柳一条拳头碰到过的伤痛处,罗通伸手攥住柳一条的右臂,拉着他一起出了演武大厅。在演武厅的门口换上下人们备好的衣物之后,罗通又带着柳一条,再次返回了罗府的后宅的内厅之中。

行动举止之间,两人的关系,好像一下便亲近了许多,像是几年不见的亲生兄弟一般。

第499章 升官

贞观十一年四月下旬,李世民的一纸调令,以政绩显着,民声有显为由,将远在夔州为了近十一年长史的狄知逊,召回了长安城,狄知逊也因此,从原来的夔州长史,摇身一变,便成了中书省下的中书侍郎,从正三品,比之原来的从五品,一下就高了两个档次,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

这是一件喜事,一件狄知逊等了十几年,等得头发胡子都已发白的天大喜事。所以,在与前来赴任的下一任长史办理好了交接事务之后,狄知逊就着忙地带着早已收拾妥当的行礼,领着家人护院一起,便辞别了奉节的同僚亲友,一路赶往长安。

至于之前因避婚而装伤遁入师门的狄家大小姐,早在一个月前于夔门附近的一次游玩中与狄卢氏意外碰到了一处之后,便被狄卢氏给硬纠了回来,一直被关在府院里面绣了一个月多的手绢儿鸳鸯,没能再出得府门一步,直到今次狄府里的这件喜事,才得以出门儿,随着家人一起赶回长安老宅。

在回长安的路在,在马车的车厢之内,狄芝芝单手支着下颌,手肘落于窗沿,两只眼睛有些无采地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春日风光,脸上的表情,一片地落寞。从五岁及到奉节之后,狄芝芝在奉节,在‘真武观’,在师傅和师妹师弟的陪伴下生活了十一年,这里面有她太多的回忆和不舍,现下说走就走。不知何时还能再回,小丫头地心里,有些空落。

而与狄芝芝同处一车的狄士杰与狄仁杰兄弟两个,此刻的心情却是大好,两个小脑袋挤在车厢的另一个窗口,指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能够不上课业。不对着府里现在的那个老是板着一张老脸,动辄就与他们两个戒尺相加的老夫子,两个小家伙地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出行的这两天里,两人每天都欢喜异常,像是正在出游一般。

“小杰。你快看,那只鸟竟然是花色地,还没有尾巴,好丑!”看到了稀罕的物什,狄士杰忙推了推旁边的狄仁杰,伸手出得窗外,指着后面的一棵小树,开口向狄仁杰叫嚷。

“哇。真的是,好丑的一只鸟!”顺着堂兄所指的方向,狄仁杰不由得也高声叫了起来,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种好笑地表情。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好不好?”被两个弟弟地笑声惊醒,狄芝芝没好气地斥了他们一句:“一惊一乍地。成什么提统,要是爹娘他们在,你们两个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知道了,大姐!”两个小家伙齐冲着狄芝芝吐了吐舌头,然后狄仁杰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已经走远了,大姐看不到,不然看到那么丑的大鸟,大姐也不会这么苦着脸了。”

“是啊,芝芝姐。刚才那只鸟没有尾巴。身上的毛色杂乱,而且它的下巴上好像还长着两个肉坠儿。真的好丑!”狄士杰也随声附和。

“一只野鸡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没好气地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稍微地警告了他们一句,狄芝芝又手撑下颌,不乐地打量浏览着车厢之外的路景。

现在的时节已经逼近五月,春天已经快要过去,天气日暖,正是花香鸟语,一年之中最好地一段时日,若是在奉节,现在他们定是在瞿塘峡上泛舟,与师门里的师弟师妹们一起游玩呢。

“是野鸡吗?怎么跟我以前在乡下见到的不一样?”狄士杰有些疑惑地向狄芝芝这里看来,不过见着他的这位堂姐又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刚想问出的话语,又给憋了回来。难得堂姐现在这般地安分,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于她,免得又惹来这位蛮力加暴力地姐姐的一番拳脚。

虽然刚在狄府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与狄芝芝处过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是狄士杰还有狄仁杰这两个小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受过不少这位姐姐的胖揍。所以在心里面,狄士杰对他的这位漂亮的堂姐,在感到亲切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的畏惧,就像是以前娘在地时候一样,在挨揍地时候,身上虽疼,但是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丝毫的恨意。

“到了长安,就能见到亦凡先生了,”不再考虑什么野不野鸡地问题,狄士杰又低着头与他的小堂弟凑到一起,小声地说起了话来,“这么久没有听过先生的课业,还真是有些着想。前些时候,曦儿姐姐不是给大伯来过信笺,说是师娘她已经给咱们生出了一个小师弟么?不知道师弟长得是怎样一番模样,到了长安城,我定要第一个去看!”

“是啊,我也要去!”狄仁杰也开口掺和道:“我还想听先生讲得故事呢,上次那个福尔摩斯的故事,先生只讲了一半儿,就匆忙离去,留了一个小尾巴,我现在都还想不透彻呢。”

“一个没胆,且又不务正业只知道讲故事哄小孩子的臭教书先生而已,有什么好想的?”听了两个小家伙的言语,狄芝芝轻微地撇了撇嘴,不过说起两个小家伙的师娘来,这么些时日不见,狄芝芝对张楚楚这位和善亲近的张姐姐,也是颇为想念,心里面也想过去看看她,还有她刚产下的孩子。

或许,到长安,也是不错,一想起张姐姐这个熟人儿,狄芝芝不由又想起了现在应在长安的苏晨曦,李如似,还有她已是好多年都没有见着的苏老爷爷,记得小时候,苏爷爷对她可也是疼爱得紧,这么些年没有再见,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的身子骨是否还是那般地硬朗?

想着这些熟人,狄芝芝的嘴角轻微勾起,脸上的表情略显柔和,心情也变得稍好了一些,长安城有些这些熟人在,在那里应该也不会太过寂寞。

“‘三原茶’,是好茶,就是太贵了些,”在前面的马车里,狄知逊亲自沏泡着茶水,捏起茶盒中的条状茶叶时,轻声向狄卢氏说道:“仅是这中品茶色,就要十贯方得一两,比之‘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还在金贵上十倍不止,价比足金,不想这三原柳府,便是柳一条不在了,所做出的事情来,却仍是这般地大气,出人于意料之外。”

“老爷说得是。”接过狄知逊递来的香茶,狄卢氏随声附和了一句,之后便将茶碗儿轻递至嘴边,小口地轻抿细品起来。

“十一年未曾回过长安,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按理来讲,老夫现在应该是欣喜若狂,意气风发才是,”掀起碗盖儿,站着茶碗儿里还漂浮着的茶叶吹了两口,又把碗盖儿盖好,狄知逊看了夫人一眼,道:“但是现在,为夫这心里,却是满是惆怅之意。还有对夔州,对奉节,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多少地有些不舍。”

把茶碗放下,狄知逊轻捋着下巴上并不是很长的胡须,将之抬到面前,道:“当初被皇上给迁调至夔州之时,老夫这下髯还满是黑色,岁值壮年,但是现在,十一年的风霜,已将这满头的黑须黑发,给催成了斑白之色,精神气力也远不如当年,老夫,老了。”

说话时,狄知逊的神情多是落寞之色,以前在夔州之时,他每日所做所思所想,苦心经营十一年,多也就是为了这升官上位之事,但是现下里,皇上的圣旨真的到了,他们一家也马上就能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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