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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卫氏风云-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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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简单。”卫风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马背上,笑着说:“我听赵大人说过,好马力要大,力不大,则不能负重,一名身穿甲冑的将士,加上随身的武器,再加上至少三日的粮草,总在四、五百斤上下,驮

重的东西还要能正常作战,马力小了是不行的。”

孙纵之点点头,卫风说的这些他也知道,一匹好的战马确实要至少能负重,这是先决条件。他看了看卫风,又看了看那匹马:“大人以为这匹马力不足?”

“这匹马看起来喂养得不错,可是腰胯太软,不能负重。空驮一个人还勉强,再加上军械粮秣,每天能跑五十里,就算是到了极限了。”卫风看着孙纵之,“孙大人如若不信,卫风可以一试,我单手就能按倒这匹马。”

孙纵之还真不信,他伸了伸示意卫风:“还请卫大人一试。”

卫风淡然一笑,单臂用力,只听那匹马蓦地一声惨嘶,两腿前腿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孙纵之立刻瞪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匹看起来很不错的马居然真被卫风一只手按得跪倒在地。

一只手能有多大力气?听能开三石弓,单臂力气在四百斤已经了不得了。难道说燕王真的被王孺串通胡人骗了,这些马看起来好看,却不是真正的好马?孙纵之的信心一下子崩溃了。

卫风又走旁边的一匹马前,同样施为,不到片刻功夫,就单掌放倒了三匹马。他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瞠目结舌的孙纵之:“孙大人,我没有骗你吧。”

孙纵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窘迫堪的点点头:“大人相马之术果然神奇,看来我真是被那些狡诈的胡人给骗了。”

风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瞒大人说,你这里只有两匹马还能勉强用得,我就不客气了,暂且收下。”他伸手招了招,卫士许扬和王汉走到马槽边,毫不客气的将卫风指中的那两匹马解下了缰绳,拉到一旁。

“孙大人,还有别地方有好马吗?”卫风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的说。

孙纵之了一下:“卫大人,我家就只有这些马,别的同僚家中还有些马,要不我请示一下燕王殿下,到别家看看。”他强笑了一声:“总要给大人挑一些的。”

卫风叹了口气:“孙大人,看样子我要的五十匹马有些为难了,你和燕王殿下商量一下,无论如何至少要准备三十匹吧,要不然我回去没法向那帮竖子交待啊。大人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花钱买,好马在长安大概是百万钱一匹,大人再给我便宜一些,我和皇孙就用那些钱买三十匹马,如何?”

孙纵之觉得嘴里发苦,他哪里敢收他们的钱,卫风也不是真心想买,他这是把孙纵之要推辞的话给堵死了,你心疼,舍不得,那我花钱买,你总得给吧?

“请卫大人和皇孙在寒舍略微休息一下,下官去去就来。”孙纵之安排卫风和刘进坐下休息,然后匆匆的出了门,直奔燕王宫。

燕王一听孙纵之描述的经过,也吃惊不小,二十匹里面只有两匹勉强可用,那岂不是说真正的好马只有一成?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被胡人骗惨了。

“怎么会这样?那些胡狗居然敢骗我?”燕王火了,转过脸冲着王孺怒喝道,这件事是王孺主持操办的,他下意识的觉得王孺在其中伙同胡人骗了他。

“殿下,现在不是找胡人算帐的时候,先把这两人应付走再说吧。”孙纵之虽然很喜欢看王孺被燕王训斥的样子,可是卫风还在他们家坐着呢,先把这两人侍候好才是头等大事。

“怎么办?”燕王也没辙了。

寿西长一看,连忙上前打圆场:“殿下,他不就是要三十匹吗,我们几家再凑一凑,应该不成问题的。至于是不是被胡人骗了,还是暂且不要下结论的好,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找精通相马的人来看看,不就知道是非曲直了吗?卫风在上林苑,看得好马多了,也许是他眼界过高呢?而且我也听说他天生神力过人,力气比平常人大些,也是可能的。”

燕王气呼呼的看着一声不吭的王孺,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纵之你带他们去看,直接给他看最好的,不要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们的底细,兹体事大,一旦泄露出去,可就是死罪。”

“喏。”孙纵之连连点头,转身出去了。寿西长也跟着出宫回家准备,王孺刚要动身,燕王哼了一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孺委屈得要死,要说贪污,他肯定是贪污了一些的,这么大的数目经手,不从中揩点油那简直对不起自己,但是要说这些马里只有一成是真货,那也太冤枉他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想分辩也无从分辩起,只得憋红了脸说道:“臣……臣也不知道。”

第17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子看着六百里快马送来的奏章,勃然大怒。卫风在了燕国的所见所闻,特别提到了两件事,一件是燕国现在很穷,燕王宫里被他借故敲诈了两千金之后经济上现出了窘态,听说宫里卫士的月钱已经停发,二是燕国有很多马,他在很多大臣的家里都看到了难得一见的好马,经过打听,燕王和其几个宠臣的控制下至少有六千匹可当战马用的好马,大部分都是从胡人那里购买回来的,还有证据表明,燕王在交换这些战马的时候,有一部分款项是用铁支付的。

天子被气得浑身颤抖,几个成年的儿子之中,除了太子之外,他最看重的就是燕王了。燕王知书达礼,通经能辩,又不象那些腐儒一样迂腐,颇有些英武之气,封他到燕国,就是希望他能镇守北疆,真正做到为大汉藩篱,没想到这个儿子却是个伪善,不仅没有为他防范胡人,反而和胡人勾勾搭搭,居然用铁去换胡人的战马,他想干什么?他不知道朕最大的愿意就是荡平匈奴吗,居然还卖铁给胡人?

在两件之外,还有一件小事,卫风送来的奏章是两份,除了揭发燕王的行径的一份之外,还有一份是为燕王歌功颂德的,极尽赞美之能事,卫风在另一封奏章里向陛下请罪说,他和皇孙刘进在燕国期间,一直被人监视,他担心真正的奏章出不了燕国国境,所以只得用此下策。天子看了之后,果然在那封说好话的奏章上发现了极细微的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天子忍无可忍,立刻下诏卫风缉拿燕王,清查燕王私藏的战马,同时命令御史大夫暴胜之清查所有与燕王有来往的官员。此诏一下,骑都尉上官桀第一个顶不住了当即向天子请罪,他也收过燕王五百万钱。上官桀这一招供,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招了供,就连没有收钱的金日都向天子坦白,燕王曾经派人来联系过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只有闭门思过的霍光还蒙在鼓里,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夫人收了燕王钱的事情,听到有人给他传递消息的时候,他在暗自庆幸的同时还有些失望自己也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怎么燕王就不跟自己打交道呢没等他失望几天,一封举报信送达甘泉宫,霍家也收了燕王的五百万!天子一听更恼了,收了钱虽然有罪,但是天子还能理解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蒙混过关就是不可饶恕了。他一怒之下,下达了圣旨,凡是收了燕王钱的大臣,所收的钱没收,再加罚两倍的罚款,就地免职贬为庶人。唯独没有给霍光任何指示霍光心惊胆战的等待了两天后,绝望的伏剑自吻。

天子被这个变气得不轻惜事情还没有完,半个月之后史大夫暴胜之亲自从长安城赶来,向天子汇报了清查的结果邑公主是第一重犯,收取燕王的贿赂超过一亿三千万,另外还有大量的貂皮、珍珠等稀奇特件,江充经手的有两千多万,马何罗兄弟均在其中。此外,派往查案的人在赵王刘昌和其弟刘偃的配合下,清查出了江充的家产,数目惊人,最重要的是在江充书房的夹壁里,还发现了一份燕王私下许诺江充日后封赏的证据。

一切都无可辩驳的摆在子面前,天子悲痛之余,立即下诏族诛江充、马何罗兄弟,剥夺鄂邑公主的封邑,贬为庶人。

御史大夫暴胜之同时带来的还有两个消息,昌邑王刘得知李广利事败自杀后,已经绝食自尽。广陵王刘胥在宫中游玩时,故意让几个姬妾坐船到湖中心,然后又让人掀翻了船,看那几个姬妾在湖中挣扎直至淹死,以此来取乐,姬妾的家人气愤不过,上书告发刘胥施行巫蛊,诅咒天子和太子。

天子再也承受不住这打击,他勉强发出让宗正清查刘胥的诏书之后,就一病不起,不醒人事。

太子,顾不上自己眼下的困境,衣不解带的忙前忙后,服侍天子。皇后不顾自己体弱,日夜陪伴在天子左右,钩弋夫人带着刘弗陵也陪在天子身边,刘菁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治疗天子。经过他们几个日夜的辛劳,一直人事不知的天子总算缓过一口气来,睁开了眼睛,勉强能坐起身来。

见天子缓来了。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天子看着眼前面容憔悴地皇后、太子、钩弋夫人。还有让人疼惜地刘弗陵。悲痛地心中流过一阵暖流。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辛苦了。都下去好好休息吧。”

皇后等人见了。躬身告退。子却留下了。他跪在天子面前伏地请罪。天子看着太子深陷地眼眶和一看就知道几天

服地疲倦样。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和声说道:“何罪

“儿臣见父皇病重。身边又只有金日一人。无法照应周全。擅自命令上官桀暂行原职了。”太子惶恐地轻声说道。

天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平身吧。这件事……你处理得甚好。”他拍了拍榻边:“来。坐到朕地身边来。朕……和你说说话。”

“父皇……”太子激动得两眼湿润。他擦了擦眼泪。起身坐到榻边。看着天子枯瘦地面容。悲从中来。天子喘着气。干瘦地胸膛起伏着。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看着泪流满面却又欣喜不能自已地太子。暗自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彻底相信太子是被江充诬陷了。这个儿子虽然没有什么魄力。但是孝心却是无可指责地。如果他真有心想要位。那么自己可能就没有机会再醒过来了。

“据儿……”天子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去握着太子的手,却没有什么力气把手抬起来。太子一见,连忙伸过手来握着天子的大手,两双同样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大手相握的一刹那间,父子的心意似乎重新沟通在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沉浸在难得的温馨之中。

他们有多少年有这样拉着手过了?两人都在想,大概有三十年了吧?自从立了太子,父子之间的亲情就慢慢的被君臣之情代替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大,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隔阂越来越深,终于被奸臣所谗,差点闹出父子相残的惨剧来。如果太子之位没有动摇的迹象,那么燕王、昌邑王、广陵王也会横生觊觎之心,他们就会安安份份的做一个王,做大汉的藩属,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天子越想越伤心,他的心针扎似的难受,一方面是对几个儿子的失望,一方面是对自己听信谗言的悔恨,他仰着头,看着金黄色的帷幄,思绪万千。

“父皇,你身体有起色,还是多多休息吧。”太子见天子沉思不语,有些忐忑不安的轻声劝慰道。

“据儿,你那两个弟弟,朕如何处置他们?”天子拉着太子的手不松,喃喃自语。

太子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父皇,怪只怪儿臣无能,这才让弟弟们不安于现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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