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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夺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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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哲,让他少了许多烦忧,将方从哲拿掉,换一个和自己不对路,一有什么就痛哭劝谏,让天下人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伤天害理事情地家伙,那不是和跟自己找罪受吗?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好几年,就这样过去算了吧?

败了也就败了!

辽东丢了也就丢了!

既然太子是你们这些家伙挑选的,是难得的圣明之君,那么,你们就辅助这个你们心中的圣明之君将辽东夺回来,将那奴酋抓到京师来吧?

这两年,我只想要活得开心而已!

对于这个时候的万历皇帝的心态,杨澜做如是猜想,当然,这其中也有后世某些关于万历帝心态猜度的评论。

不管这猜测是对是错,至少杨澜知道终万历一朝,方从哲的首辅位置都是稳如泰山的,只是,不知道有了自己这个变数之后,历史的轨迹还会不会像原来那样走下去。

就在外面纷纷扰扰的时候,杨澜秉着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的心态,认真地在藏书楼做着自己的事情。

为了便于管理,查找图书,他招来了几个杂役开始进行藏书楼改造大运动。

其中,他吸取了后世图书馆的某些经验,将那些书籍分门别类,以诗,经,史,道,释,医,术,杂文等为目录,将那些书籍按照不同的分类放在不同的书架上,编号则用书籍名称的第一个字的偏旁为序,按照顺序一一摆放。

杨澜之所以这样悠闲,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他只能暗中积蓄力量,不能太过出风头,现在,因为朱由校的因素,他已经够树大招风了,若是还上蹿下跳,积极钻营,必定会受到众人嫉恨,到时候,明枪暗箭,他躲都躲不过去。

还是要等到朱由校,也就是天启帝登基之后方才有上位的机会啊!

那个时候,内有姥爷魏忠贤作为奥援,又有天启帝的信任,何愁大事不成?

现在?

还是低着脑袋做人吧!

然而,杨澜虽然不想找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了门。

四月二十三日,申时时分。

冯铨带着一个人来到了藏书楼,那人五十多岁,身形瘦长,长着一张狭长的马脸,颧骨高高耸起,双眉疏淡,双眼细长,注视人的时候,总像眯着眼睛一般,显得颇为狡黠,那人名叫谬昌期,翰林院的同僚。

谬昌期据闻有蒙古人血统,为人性烈,在翰林院中,若是与人一言不合,便会口出恶言,甚而动手,他虽然年岁比较大,却经常锻炼,打架很有一手,众人皆惧之,不敢与其争辩,他也是东林党人。

在杨澜看来,所谓谬昌期性烈,不过是笑话而已!

准确地说,这家伙是在破罐子破摔,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了,还在翰林院担任一闲职,再怎么升也升不上去了,因为年岁在那儿啦!所以,干脆自暴自弃,样样以义理为先,与人一言不合,便说那人不知义理,将其饱以老拳。

这样的人,在后世的官场上比比皆是,当没有前途的时候便捞钱,那个职位无法捞钱,便牢骚满腹,做起事来三心两意,时时和同事领导闹矛盾,谬昌期的表现和这些人其实并无不同。

冯铨之所以将谬昌期带来见杨澜,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他决意投靠东林党了。

做出这样的决定很简单,因为以方从哲为首的浙党,基本上都是身居高位的要员,他们是既得利益的获得者,自然要维护现有的官场秩序,冯铨就算是想投靠他们,也找不到门路,那些人不会为了冯铨这样的无名小卒剥夺自家人的利益。

所以,冯铨只能投靠那些想打垮浙党,自己取而代之的党派。

齐党的首领元诗教乃是方从哲的门生,所以,齐党基本上也是站在方从哲这边,准确地说,方从哲和齐党的关系还要密切一些,只是因为齐党势弱,毕竟朝堂上的大臣多为南人,他才不得不依靠浙党,当初的首辅沈一贯留下的政治势力,来对付东林党人的攻击而已!

所以,冯铨虽然是北人,却一心投入东林党的怀抱。

在东林党内,有叶向高这样做过首辅的重臣,有担任皇太孙老师的孙承宗,也有杨涟,左光斗这样的激进的下层官员,还有像谬昌期这样郁郁不得志的无前途人士,冯铨觉得自己若是投入东林,必定能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与冯铨接触的东林人士便是谬昌期,当冯铨表露出自己愿意成为东林人士时,谬昌期希望冯铨能带自己去面见杨澜。

谬昌期想见杨澜,究竟所为何事呢?

第二集 京师风波恶

第七十八章 针锋相对谬昌期

见面之后,谬昌期却未提及自己的来意,而是随着杨澜和冯铨一起在藏书楼巡视起来,重新整理过的藏书楼让他耳目一新。

“啧啧!”

谬昌期瞧着书架上刻着的铭牌,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道。

“状元公果真有大才,就算是在藏书楼这样的地方,也能做出一番事情来,书架经过这样修整,书籍如此编排,寻书便方便了许多,做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只是非常普通的改变,然而,没有见到之前,却谁也想不到可以这样做!”

说罢,他极有深意地瞧了杨澜一眼,向他拱拱手。

“呵呵!”

杨澜笑了笑,还了一礼。

“谬世兄谬赞了!凤梧愧不敢当!”

很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三人重新回到楼下,在小桌旁坐下,刚一坐下,冯铨突然站起身,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惊呼。

“两位世兄,冯某突然想起身有要事,不敢耽搁,就此告辞了!日后有时间,我请两位到江南春去吃淮扬菜,以此谢罪。”

说罢,他起身匆匆离去,杨澜将他送到了门口,站在门前瞧了瞧外面晴朗的天空,望着院中的树木枝桠在风中轻舞,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小桌前。

落座之后,两人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院外,传来了报时的杂役微带沙哑的嘶喊声。

申时已过,酉时将至。

酉时三刻,乃是翰林院诸公下班回家的时间,翰林院这样的单位,忙的人非常忙,有几个大学士基本上都会延迟半个时辰下班,闲的人却非常闲,这个时辰,已经有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了。

虽然。上下班都有点卯的制度,不过,这些制度只能约束新进人员,老家伙们在翰林院内至少也待了三年以上,他们都成为了老油子,才不在乎这个呢!

听到了外面的报时声,谬昌期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他紧盯着杨澜,那神情有点近乎于凶狠了。仿佛要看穿杨澜地内心一般。*****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显得极其的有力。

“凤梧贤弟。想不想干一番大事?”

面对谬昌期目光的压迫,杨澜不为所动。脸色如常,连汗毛也没有颤动丝毫,他神情自若地回望着谬昌期,微笑着说道。

“谬大人,敢问何谓大事?”

谬昌期猛地站起身来。他的个子本来就高,一站起来就显得比仍然坐着的杨澜高了许多。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

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笼罩在杨澜身上,将他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莫非状元郎想在着藏书楼过一辈子?”

谬昌期厉声喝道。

“莫非状元郎日后也想如谬某这般年龄依旧一事无成,只能为一闲职,潦倒度日!”

他的身子越发前倾了,若非双手撑着,或许会压在杨澜身上。

“状元郎地大志向哪儿去了!当初金殿之上侃侃而谈的雄风哪儿去了!当初写出那份惊世骇俗地策论时的那份勇气哪儿去了!只是一点小小地挫折和打击。状元郎便意气消沉了么?就甘愿在这飘散着陈腐气味的藏书楼中暮气消沉?若是如此。就算能像乌龟那样活个千年又有何用?”

“啪!”

说到这里,谬昌期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昂然站立着身子。

那张原本有些蜡黄的脸这会儿却有了改变,两道赤红的颜色挂在他的双颊,他地鼻孔微张,急促地喷着粗气,双目中隐隐可见血丝,胸部也急促地上下起伏着,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

杨澜低下头,目光在空无一物地桌面上扫过,随即,他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望着谬昌期,神情淡然。

杨澜轻声说道。

“谬世兄,还真是抱歉,世兄来了这么久,凤梧竟然忘了用茶水来招待世兄,说起来,我这里有一点上好的铁观音,世兄若是喜欢饮茶,待会便带点回去吧,凤梧以此为谢罪!”

瞧着杨澜一脸至诚地望着自己,谬昌期知晓刚才自己的那番慷慨陈词已经成为了过耳风了,他冷冷地注视着杨澜,稍顷,突然仰起头,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摇头,缓缓坐下身来。*****

坐下之后,他脸上的神情顿时为之一变,由慷慨激昂变为了似笑非笑,这时,在他的目光中又流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状元郎啊!状元郎!十八岁便中状元郎!果然名不虚传,谬某佩服!”

说罢,他抬起手,轻轻鼓起掌来。

“哦!”

杨澜斜着眼睛,目光透过谬昌期的肩膀落在窗口处的那轮落日之上,橘红色的夕照落入眼帘,他的瞳孔微微闪耀着金光。

“不知小弟何德何能,蒙谬大人如此赞许!”

谬昌期笑了笑,轻哼一声,然后说道。

“凤梧贤弟,我们就不要再东拉西扯地试探对方了,愚兄只想问贤弟一句,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地面前,能让你走出藏书楼,成为韩广大人随从,专门为韩大人整理文件资料,编写文书,凤梧贤弟,可否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杨澜偏过头,和谬昌期对视了一眼,他缓缓调转头,瞧着四周地书架,他微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谬大人,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非常好闻吗?尽是书卷地香气,是的,这里面夹杂着些许的陈腐味,然而,这里更多的还是清新的墨香啊!”

“是吗?”

谬昌期冷笑一声,面色沉了下来。

这次他自告奋勇前来拜访杨澜,便是想说服杨澜为他们做一件事情,若不是他们在另外一个人那里吃了憋。他们也不会来找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背叛了圣人大道成为了异端的新科状元郎。

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口舌能够轻易说服对方,岂料……

最初,谬昌期想用慷慨激昂的言辞来打动杨澜,少年人嘛,难免都有一腔热血,只要让他们觉得他们所做地事情是正义的,对于天下太平,世界和谐必不可少,他们便会抛头颅。洒热血,不惧牺牲。奋勇向前,就算因此而丧命。在那一刻,眼睛肿仍然闪耀着满足和幸福的光彩。

然而,谬昌期的这一套在杨澜那里行不通,杨澜根本不为所动,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表演。

于是。谬昌期换了一套说辞,以利益来打动杨澜。

在他心目中。自然认为杨澜是不想待在藏书楼的,待在这里,和妃子被打入冷宫有何区别?所以,他认为杨澜若是知道有机会摆脱目前的局面,更有可能跟随韩广大人做事的时候,必定会欣然雀跃,向他询问该怎样做才能办到。

然而,杨澜依旧不为所动,一脸的云淡风轻,在对方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他找不到一丝一毫地冲动。

很想就此拔足离开。想了想,谬昌期还是忍住了。

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谬昌期说道。

“谬某的确爱茶,铁观音也地确是谬某的挚爱,状元郎能够割心头爱给谬某,谬某自然感激不尽,不过,谬某此次前来,乃是有事劳烦状元郎。”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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