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夺明 >

第120章

夺明-第120章

小说: 夺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生笑着瞄了中年人一眼。拍了拍胸部。做出害怕的样子。

“几十万兄弟!我好害怕哦!”

中年人又急又气,一口气堵在胸口。无法出去,他皱起眉头,面色通红。

“我姓杨,单名一个澜,这位大哥,应该听过我地姓名吧?我们可不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哦!你们先招惹了我杨某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杨某人自然要好好招呼你们这些贵客!”

“啊!”

中年人发出一声惊呼,面上露出一丝惧色,他虽然来自闻香教的总坛,进入京师还不久,但是,杨澜的威名第一天便已经知晓了。

徐福派单赤眉去刺杀杨澜,结果单赤眉等人被杨澜俘获,受刑不过,反水出卖了徐福,最后,徐福被单赤眉所杀,死在了一个大杂院内。

徐福和丁三一样,都是闻香教北京分坛的香主。

这个中年人并不晓得徐福的死讯,但是,他知道徐福的失踪必定和杨澜脱不了干系,因为,徐福有将自己的所有行动留档,中年人翻阅过徐福的笔记,晓得他最后地行动是派人刺杀新科状元杨澜。

徐福为什么要刺杀杨澜,中年人因为不晓得徐福与李进忠之间的恩怨,也不晓得李进忠和杨澜的关系,所以他不晓得这个因由。

但是,他知道徐福行动失败了,人也失踪了,而杨澜却好生生地活着。

后来,京城发生了皇太孙朱由校遇刺一事,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也是闻香教,只是,那个家伙的身份比中年人要高,中年人负责巡查分坛,只能针对日常事务巡查,像刺杀皇太孙这样的事情,他还没有资格参加。

但是,他毕竟来自总坛,也算是闻香教的高层人物,故而,他虽然没有参与这次刺杀事件,但是,当那些刺客和主谋撤离北京城的时候,他有参与过那些人的撤离计划,对于当天发生的事情也略有了解。

从那些刺客那里,他对杨澜地了解又深了一层。

那些刺客说,这是一次天衣无缝地行动,若非有杨澜这个变数,朱由校多半已经遇刺身亡了,那时,太子朱常洛肯定会不依不饶,被牵连的郑贵妃和郑国泰肯定不甘心背上这个黑锅,绝对会动员自身地力量进行自保,如此,大明朝堂便会陷入相互攻讦之中,发生变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教主再登高一呼,百万信徒相应,地上佛国便不再是梦想了!

可惜啊!

只差了那么一点,谁又能想到十八岁的新科状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眼看就要临门一脚,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啊!晓得杨澜的厉害之后,中年人收起了反抗的心思,他笑了笑,笑容非常平和,目光却充满了绝望。

他用左手猛地将插在右手手腕的飞刀拔了出来,然后,倒持飞刀,准备向自己的左胸扎去,嘴里低吼一声。

“无生老母垂怜,弥勒佛下世!……”

想死?

杨澜冷哼了一声,右手又扬了一扬,又一道白光闪过。

“哼!”

中年人闷哼了一声,左手无力地垂下,他的左手手腕也中了一刀,伤到了经脉,让他无力自裁,握在手中的飞刀掉落在了地上。

不能落在对方手中!

这时候,中年人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不知道自己落入对方手中,能否熬得过酷刑,他曾经观看过闻香教刑堂行刑,他晓得自己若是那些囚犯,决计熬不过去!

所以,他决意自杀!

既然,拿刀子做不到这点,那么,只能采用另一种办法了!

他狠下一条心,闭上了眼睛,大张着嘴,将舌头伸出嘴外,随后,用力咬了下去,准备咬舌自尽。

“咔嚓!”

这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嘴巴张开之后,竟然再也合不上了。

他张开了眼睛,刚才还在十步之外的杨澜竟然就在他眼前,正笑嘻嘻地望着他。“想死么?不是那么容易的!”

“啊!”

中年人想要说话,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发出声音来,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的下颌已然被杨澜卸下来了。

绝望的神色在他脸上弥漫,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

“咔嚓!”

这样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一瞬间,杨澜将他的四肢关节全部卸了下来,他栽倒在地,无法动弹,但是,他仍然在尽力挣扎着,就像是一头在地上蠕动的巨大蛆虫。

凤娘望着昏迷的丁三,再瞧了一眼绝望地在地上蠕动的中年人,最后,她把视线移向了杨澜,目光最初有些茫然,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变得清晰起来,里面夹杂着疑问和探究。

“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杨澜笑着望向凤娘。

她蹙着眉头,点了点头。

“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凤娘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慢慢告诉你,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

说罢,杨澜打了个响指,从旁边的树丛中,钻出了一些人来,他们悄无声息地聚拢过来,将昏迷的丁三,还有那个异常清醒也异常痛苦的中年人夹持着离开了这里。

第二集 京师风波恶

第一百零六章 天牢中的对话

五月二十五日,辰时三刻。

天牢。

所谓天牢,指设置在京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与地牢(地面以下的牢房)相区别,指地面以上的牢房,是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

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天牢并非阴森潮湿黑暗的地方,也不会十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基本上,这里每一个囚犯都是住的单间,甚至,在牢房内,还安排有床铺,棉被,每日的膳食也是有酒有肉,狱卒们大多慈眉善目,并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和东厂黑狱,锦衣卫那间修建在地面之下的大牢相比,这天牢便如天堂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在这天牢中,关押的基本上都是犯错或是获罪的朝廷命官,并且,这些朝廷命官的品级都非常高,四品以下的官员若不是犯了极大的错误,根本就不够资格住进天牢来。

被关在天牢内的囚犯,很多都是罪名确定正等待判决的官员,像这些品级很高的朝廷大员,都是有着极大能量的人,就算一时倒霉,被关进了天牢,他们在外面的门生故吏,亲朋好友,政治同盟,无不是掌握实权的大人物。何况,这些被关入天牢的官员们也并非因此就被打落地狱,从天牢内完整的出来,然后重新走上领导岗位的大有人在。若是对他们稍有不恭。等他们重新上位之后,要想捏死那些对他不好地狱卒,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天牢的主事人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又非东厂,锦衣卫这样强悍特务机关。自然不敢肆意妄为,对待囚犯的态度。自然也就……

杨被锦衣卫从辽东带回京师之后,便被关在天牢之中。

他这个人,打仗地本事不大,但是,他做人的本事却极其了得。整个大明官场,无论哪个党派,他都有朋友,所以,虽然入了天牢,他却没有怎么受罪。当然,和从前锦衣玉食地生活相比,这牢里的日子对他来说却也极其难熬,进来没有几日,他便整整瘦了一圈。

“京甫兄,清减了啊!”

方从哲坐在狱卒端来的木椅上,瞧着对面床榻上坐着的杨,发出一声叹息。

“呵呵!”

杨笑了笑,这笑容不无苦涩之意。事先知道方从哲今日要来看望自己,他特意叫狱卒多打来了一盆水,整理了一下仪容,然而,整个人仍然憔悴得紧,发如雪,皱纹如沟壑。

“中涵兄,到了这里后,有大量的时间回想当日那场战事,杨某当时犯下了许多错误。战略部署失当。指挥失当,每每想起。不能自已,又怎能不清减下来呢?”

杨是万历八年地进士,方从哲是万历十一年,论资历,杨比方从哲要老,论地位,方从哲比杨要高,两人年龄相差不大,私下里,却是几十年的老友了,当初,方从哲之所以赞同朝堂诸公的建议,将已经告老还乡的杨重新起复,代替熊廷弼指挥萨尔浒一战,两人的关系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少作用啊!

杨的感叹,方从哲没有回应,他地视线扫向监牢的各个角落,轻声说道。

“京甫兄,这般清苦的环境,习惯否?”

“习惯?”

杨脸上的苦涩更盛了几分,他是一个颇为贪图享受的人,六十多岁了,仍然在娶小妾,那些女子的年龄做他的孙女都绰绰有余了,对于膳食也异常讲究,专门请了几个来自大江南北的厨子,每日的口味必不相同,这天牢地环境虽然比其他牢狱好上许多,甚至比许多穷人家的屋舍还要好,一时间,他又怎么习惯得了呢?

“还好!只是臭虫,跳蚤横行,在下莫之奈何啊!”

说罢,杨抬起手,在脖颈处搔了一下,那里,密密麻麻长满了红点,这些,都是跳蚤,臭虫的功劳。

“我叫主事之人帮京甫兄换一间好的房间吧!”

方从哲见到杨如此狼狈,他也心有戚戚啊!

“中涵兄,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用不着了,这间屋子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了,专门开有天窗,让阳光照射下来,站在窗户往外看去,乃是一个小院,院中长满野草,间或还有一两朵不知名的小花在开放,如此难得的美景,真是百看不厌啊!……”

话音落下,杨再次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容分外的惨烈。

方从哲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中涵兄,当初你真的不该邀我出山,我这把老骨头了,在家颐养天年便是了,为什么要不甘寂寞地出来做这样地事情呢?都一把年纪了,就算升官发财,又有何意义呢?那会儿,还真是鬼迷了心窍啊!”

杨对自己当时地决定,痛恨异常,如今颓丧的他,自然不想忆起当初地意气风发,那时,他接到这个任命可是兴奋得很。

方从哲今日前来看望杨,自然不是只叙旧那么简单,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事不明,他想在会审杨之前,亲自向对方问个明白。

在杨长吁短叹,悔不当初之际,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这便是当初他催促杨出兵时写的那封信,在许多人手里辗转多次之后,最终又落在了他手中。

“这是?”

杨瞧着方从哲递到自己面前的信件,他面带疑惑地接了过来。

“这是我在那个时候写给你地信。因为后勤供应困难,当时,我希望你能够速战速决,尽量早些和建奴决战!”

“中涵兄。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杨脸上的疑惑并未消散,仍然凝在眉梢。

“呵呵!”

方从哲放松身子。背靠着木椅的靠背,他笑着说道。

“这封信不是京甫兄交给东林诸公的么?这封信足以证明我方从哲乃是萨尔浒一战败北地罪魁祸首啊!要想把我弄下台,这可是极其有力的证据啊!在会审地时候,京甫兄只要将大战失败的主要原因推到我身上,这间牢房。不就换了我来住了么?窗外的无敌美景,也由我方某人来代替京甫兄观看啊!”

说罢,方从哲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杨。

“此言大谬!”

杨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向前疾奔了两步。在方从哲身前站定,他瞪大了眼睛,直视方从哲,缓慢而有力地说道。

“中涵兄,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杨是这样的人么?若是旁人也罢,但,我绝不会将罪责推诿在中涵兄你身上!”

方从哲在杨地逼视下,并没有移开视线。

“京甫兄。既然你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那这封信又怎么会落在东林那些人手中呢?”

杨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想什么,不过,就算是在回忆的时候,他仍然没有移开视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