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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大唐小郎中-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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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领的是一匹黑炭马,一身的黑毛油光铮亮的。牵着出来,左贵老爹他们都乐了。丁小三忙上前帮着牵马。白芷寒接过他的官服。又看了他的委任状,都是兴高采烈的。

然后,左少阳要去拜见吏部侍郎,还要送上礼物。

来到吏部侍郎彭炳的公署大院外,候客厅里等着求见的进士不少,一个个都面色紧张同时也很兴奋。排着队等着吏部侍郎大人的接见。

左少阳将拜帖地上,礼金奉上。然后也坐着等。没想到,没一盏茶的工夫,传事官便出来叫道:“侍郎大人有令,医举探花左忠少阳晋见!”

一众人等都很惊讶望着他,他最后来,却第一个进去,不知道有多大的势力。

左少阳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很不习惯这种官场做派,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整了整衣冠,众目睽睽之下,迈步跟着进了院子,穿过长长的青石甬道,来到正堂,门上挂着厚厚的门帘,侍从让他稍候,挑门帘进去,片刻出来了,说道:“左大人请进!”

左少阳跨步进去,只见大堂里布局精美,正中一张金丝楠木几案后面坐着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张帖子在看,张口抬肩呼哧呼哧不停哮喘着,还不时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左少阳等他稍定,才躬身施礼,说了几句感谢栽培的话,吏部侍郎彭炳勉力一笑,示意让他坐下。

左少阳在旁边交椅上坐下,彭炳呼哧呼哧喘着说道:“你是杜大人亲自推荐的贡生,只要不出篓子,咳咳咳……,你是稳居状元的,但是,不知为何,你却在试卷里抨击仲景医圣。这是犯了大忌的,若是旁人,呼哧呼哧……,是绝对不能及第的,你应该是万幸了。而你这张试卷,也给太医署提了一个老大的难题,咳咳咳……,他们是思前想后,这才举荐你担任太医正一职。这也是看在杜大人的面子上了。本官咳咳咳……,说给你听,是要你记住杜大人的恩德。呼哧呼哧……”

吏部侍郎是吏部尚书的副职,也就是说,这彭炳是杜淹的副手,吏部的具体事务其实都是由这位侍郎负责的。杜淹推荐左少阳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左少阳很费劲地听完他的话,才知道果然是自己那份试卷出了问题,拱手道:“学生谨记。”

彭炳又是哮喘又是咳嗽,一边摇头道:“你不该再自称学生了,该自称呼,咳咳咳……,自称卑职。从今天起,你就是官了。呼哧呼哧……,处处都要以一个官的身份自律了。咳咳咳……”

“是!”

“太医署在京城有五个医馆,分你到东南医馆任职,咳咳咳……,该医馆太医监廖大人是京城名医,你要好好与他……,呼哧呼哧……”

说到这,彭炳哮喘咳嗽更厉害,弯着腰,喉中哮鸣如吼,还不时呛咳,连呼吸都连不上了,不停往条案旁的痰盂里吐着口痰。

因为要跟左少阳说私密的事情,所以仆从侍者都出去了,屋里就他们两人,左少阳抢步上前,低声道:“大人,你的哮喘咳嗽很严重,若不及时治疗,只怕会窒息的,要不要我帮你用针灸止哮喘?”

第424章 剂量的区别

彭炳都喘得呼吸不过来了,艰难地点点头。

左少阳从怀里取出针灸用的金针筒,取出金针,分别刺入彭炳的定喘、天突和内关穴,捻针一到两盏茶时间然后留针。

很快,彭炳的哮喘平息了下来,重新在椅子上坐正,勉强笑了笑,道:“多谢……”

左少阳道:“大人这病,只怕年头不短了吧?”

“是啊,好些年了,怎么治都治不好。咳咳咳……”

“大人用的可是真武汤加减方?”

彭炳惊奇地瞧着他道:“你如何知道?”

“大人气喘息涌,咳痰呈泡沫状,肢体轻度浮肿,面唇爪甲青紫,这应该是水气凌心之证。如果猜想不错,大人的舌苔应该是白滑的,脉象应该是沉细的。——卑职能否给大人诊脉望舌?”

彭炳笑道:“左大人,本官知道你是想在本官面前露一手,显显本事,不过,本官这病,呼哧呼哧……,有名的太医都没治好,你就不用费劲了。咳咳咳……”

左少阳道:“卑职只是见大人哮喘如此辛苦,想帮帮大人,到真没想过显本事博得大人好感的意思。既然大人不信任卑职,那卑职告辞了!”说罢,长揖一礼,转身往外就走。

“等等!”彭炳扶着长条几案,“本官说笑而已,不必当真,你是杜大人亲自推荐参加医举之人,咳咳咳……,如果医术上没有一点让杜大人欣赏的地方,杜大人断然不会举荐你参加医举的。呼哧呼哧……,适才你用针灸给本官止咳,效果颇佳,还是有些道行的。反正本官这病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你就治治吧。咳咳咳……”说罢,把舌头伸得老长。

想不到这吏部侍郎说话还挺风趣,左少阳笑了笑,转身回来,查看他的舌象,果然舌苔白滑,而且舌质青紫。又提腕诊脉,正如他所预测的,脉象沉细。

左少阳拱手道:“大人二便如何?”

“大便尚可,小便很少。”

“睡眠呢?”

“不好,喘起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安睡,连平躺都不行。”

“平素大人自感如何?冷还是热?”

“发冷,恶寒发冷。呼哧呼哧……”

“嗯,大人这病由于喘促日久,肺脾肾都十分的虚弱,真阳损耗,气不化水,水气内停,溢泛肌肤,所以肢体出现水肿,水饮凌心射肺,气喘息涌,痰呈泡沫状,胸满不能平卧,由于心气、心阳受损,不能鼓动血脉运行,血行瘀滞,所以面唇、爪甲都是青紫色的,由于阳虚不温四肢,所以形寒肢冷,因为是阳虚水停,故此苔必白滑,脉沉细。——此证必须温阳化气行水,而真武汤正是治疗这种症状的基本方,所以卑职刚才估计大人在用真武汤医治。”

“这么说来,我的病用方是准确的了?呼哧呼哧……,如何不见好?”

“方剂对了,随证加减及药量不对,效果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卑职能否看看大人的方子?”

“行啊。”彭炳道,自己起身来到后堂,开门把侍者叫来,吩咐去内宅把自己的用药处方拿来。

不一会,处方拿到,左少阳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笑着摇摇头:“这方子要是能治好大人的病才怪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咳咳咳……”彭炳哮喘着问。

“喏,大人请看,这方子虽然用的是真武汤配伍,但是最关键的一味药附片,只用了一钱。用量太轻了!”

彭炳不懂医,自然不知道其中利害,拿过来看了一下,果然如此:“这附片用量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若是旁的疾病倒也罢了,可是大人这病,乃是少阴证水寒内结。从大人自感恶寒肢冷,气短倚息难卧,面色晦滞,设置暗淡无华,这些都是肾阳衰微的表现,肾是水脏,肾中真阳衰微不能化水,就会水饮内停,所以,必须温阳散寒,化气行水。而附子是辛甘性热,在方剂中是君药,担负着最重要的壮肾元阳的作用,温肾助阳,化气行水,兼暖脾土,以温运水湿,只有如此,水才能有所主,这是治病的根本。”

听左少阳这么一解释,彭炳也差不多明白了,道:“正常情况下,我这病用真武汤应当用多少附子?”

“按照正常用量,真武汤中附子应该是三钱,而这方子才用一钱,这剂量连正常用量都没有达到。而大人这病绵延数年之久,就算按正常剂量使用三钱,也是不能治愈的,必须加大剂量才行。——不知这方子是哪位名医下的?”

“这个先不说。咳咳咳……咳咳……,”彭炳一边哮喘咳嗽着,道:“以左大人之见,本官这病,咳咳咳……,改用多少附子为宜?咳咳咳……”

“二十钱!”

“什么?”彭炳面色一沉,却又抑制不住的一阵猛咳,“开玩笑的吧?本官听说,附子可是有剧毒的,咳咳咳……,你刚才说的正常剂量也不过三钱,如何翻了将近十倍?咳咳咳……”

左少阳微笑道:“若是旁人给大人开方,自然是不能超过五钱的,但如果使用的是卑职亲自炮制的附片,则数十钱随便用,当初卑职在合州,给人治病,曾经用到了附子一斤!”

彭炳瞠目道:“一斤?”

“是的!当时是给合州惠民堂倪大夫的儿子倪智治病,当时病得很重,快死了。他自己治不好,求到我们药铺。所以帮他治了,每次用一斤附子入药治疗,几次之后便痊愈了。这件事合州无人不知,包括合州的钱县令钱大人,他当时就在一旁亲眼目睹。另有合州医官汤博士和安医官两人在场为证。”

彭炳见他说的很郑重,不像是胡编乱说的,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敢在自己这管官的官面前乱说,他是不懂医的,但是,对一些常用药的一点知识还是知道的,所以知道附子有剧毒,但是用一斤附子给人治病而不死,还能把病治好,当真是闻所未闻的。

自己的性命要紧,不可能让这敢于在科举试卷里抨击仲景医圣的狂妄小子拿来开玩笑。所以彭炳一边喘息咳嗽着,一边道:“有没有这回事,咳咳咳……,本官就不管了,谢谢你刚才替本官治喘,也谢谢你指出了方剂中的问题。咳咳咳……,你下去吧!呼哧呼哧……”

左少阳其实也不想跟这样的高官治病,治好了倒也罢了,治不好或者有什么偏差,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当下躬身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左少阳出了吏部大门,老爹左贵等人迎了上来。左贵老爹乐不可支,这下子,大家心里终于踏实了。

乔巧儿对左贵老爹道:“老爷,咱们摆一桌酒宴,给相公庆贺一下吧?”

左贵老爹捻着胡须笑眯眯摇摇头:“及第当了探花郎,这个可以设宴庆贺,当官就不宜了,当官不能太张扬,必须韬光养晦,特别是不宜为了当官而摆宴庆贺,被别人知道了,耻笑倒还罢了,上司知道了会认为不稳重,不堪大用,那就得不偿失了!咱们自己家里喝两杯庆贺一下就行了。”

乔巧儿哦了一声,笑着吐了吐舌头。

左少阳道:“你们去买菜,我去客栈看看马周,不知他是否任官,担任何职。”

左贵老爹叮嘱他去问问就行了,就不要请家里来,今日是家宴。左少阳答应了。

本来白芷寒是她的贴身侍女,应该跟着去的,可是今天庆贺酒宴白芷寒是大厨,得亲自到菜市场挑选肉菜佐料,好在马周住的客栈离他们宅院也不远,走路就能到。所以左少阳也没让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家小客栈。

问了掌柜的,得知这马周在屋里没出去,他还担心马周出去庆贺去了,当下问了马周住处,却是住在后院大通铺里。

马周如此穷困潦倒,偏有一身傲骨,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惜施舍,便只能跟贩夫走卒们滚在大通铺里,是住不起上房的。

左少阳撩衣袍跨过后院臭烘烘的水沟,绕过满地的垃圾,来到大通铺门外,往里一瞧,只见这大通铺真够长的,上面被褥乱七八糟堆放着,此刻大白天的,大多数人都出去干活去了,只有几个老幼妇孺在炕上活坐或躺,瞧见左少阳锦衣玉带,竟来这种地方,不觉都把诧异的眼神投了过去。

左少阳善意地笑了笑,问道:“马周!请问马周兄弟在这里住吗?”

只叫了三四遍,靠里的一床蒙头被子这才掀开,探出一个头来,一头乱发,两眼无神地望着他:“别嚷了,我在这!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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