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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妖魔古墓 作者:[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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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话,你一定通过准健将级别的考试了。”琳娜挖苦了一句。
  “您别进去了,我去把他带出来。”布列耶夫说。
  叶琳娜听从了。进去也是可怕的,她害怕歪下巴,更害怕虎眼。
  鲍利亚出来时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两步远跟着虎眼。
  “您好,叶琳娜·瓦莲吉诺夫娜。”他说,“我很遗憾,事情还是这样。但我总不能老当您儿子的保姆吧?别人在他这种年纪已经能挣钱了,可他还是要您供养着。”
  也许,他是想让我在这儿大吵一场,让人家观赏和嘲弄。叶琳娜想。
  “我们走吧,妈妈。”鲍利亚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我保证,我会把他赶走的。”虎眼说。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叶琳娜。若不是这种严肃的话题,她还以为,他这是在表示亲热,向她讨好呢。
  “但是,这种人你即使把他赶出门去,也会再从窗口爬进来。”
  “妈,走吧。”鲍利亚表现得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他们离开了,布列耶夫礼貌地和他们告别,但叶琳娜没听到。
  “我要把你带走。”她说。
  “妈,你说什么呀!”鲍利亚说,“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他们无处不在。我会找到他们的。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是有头脑的人!是我把你养育大的。”
  “问题不在你的养育。”鲍里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打死,但那样你也不会轻松的,我向你保证。”
  叶琳娜不由得露齿一笑。
  他们喝着茶。叶琳娜明白,她该回学校上班去了,但是,她一回去,鲍里斯便没有人看管——对他来说,这就等于死亡。而不去工作又不行,家里没一点积蓄。她无奈地翻遍了自己的小匣子,匣子里有她全部值钱的东西——一枚订婚戒指(她和尼古拉分手后就没有戴了)、妈妈给的几枚小戒指、尼古拉送的礼物——一枚琥珀胸针,胸针上有一只金质的猫在流泪。她没有获得遗产,没有任何遗产。




  第三章

  尼古拉来了。看来,他真的去了一趟莫斯科。
  叶琳娜情绪不佳,仿佛是她把尼古拉推到这一步的。此前她曾经有一个人,尽管他糊涂,但终究是伴侣,可现在她只落得孑然一身。
  尼古拉带来了几张照片。
  照片有20cm×15cm大,彩色的。
  偶数编号的照片上,是未受毒菌感染的罂粟苗;而在奇数编号的照片上,则是毒菌作用后的结果。
  在前几张照片上,是一片片绿色的田野。田野上洒满了鲜红的血液——微粒状的血液。正像叶琳娜所猜测的那样,那是罂粟花。
  在后面的几张照片上,植物已经枯蒌成褐色,但并非全部,罂粟行间生长的杂草仍是绿色的。
  尼古拉仍然不相信,鲍里斯和琳娜已经彻底地认识到了这一发现的重要性。
  “你害怕吗?”鲍里斯问。
  “有什么可怕的?”
  “爸爸,你想像不出他们有什么样的关系网。我们这个时代,有人在穿过田野的时候,也会遭到埋伏:象形小玩具就……喔,爸爸,什么是象形小玩具?”
  “我不知道,”尼古拉说,“但你是吓不倒我们的。”
  “谁也没有吓唬你。”鲍里斯说。
  他睡觉去了,因为身体虚弱,即使在睡梦里他的毒瘾也会发作。
  尼古拉出走了。他把照片留给叶琳娜,也许是为了让她仔细看看,高兴高兴。她看了。照片的背面还写着拍摄的时间和地点。她还看了地图,根据文字记录开始寻找居民点。看来,那些居民点都不大,所以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她没睡多久,恍恍惚惚总觉得鲍利亚爬起来要离开家,但是后来她又想,现在是深夜,他谁也找不到,于是开始考虑没有工作该怎样过日子,那样下去会饿死的。遗憾的是,在韦列弗金市没有人行道。
  她似乎到了苏维埃大街,或者列宁广场,这两个地方还没有更名。现在就试试乞讨吧。男人们会从她身旁走过,并且会说:“唉,这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啊。她给我们的小孩上体育课。能不能凑一两文给她?”想得是那么的可怜、下贱。以至她不忍再想下去,结果,一下沉睡不醒。
  早上一醒来,时候已晚。鲍利亚不见了,照片也不见了。
  鲍利亚很快就回来了。他眼神很不自然,看起来已经吸足抽够了。
  “你为什么要拿走照片?你父亲需要的呀!”
  “妈,没有人再给我赊账了,”鲍利亚承认,“我突然想到,可以用这些照片去过一次瘾。”
  “白痴!为了根绝这种丑恶现象,你父亲需要照片工作!”
  “妈妈,这不是丑恶现象,这是生活的快乐呀。”
  他坐在厨房里不吃不喝喋喋不休,说他中学毕业后就去从商,是该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了……
  他相信他的胡说八道会成为现实。
  “你把照片给了谁?”
  “阿斯柯利德拿走了,他说他感幸绚”
  “阿斯柯利德是什么人。”
  鲍利亚的眼睛本是蓝晶晶的,但现在却失去了光泽,天蓝色里已出现了乳白色,而且再怎么也泛不起光来。
  “阿斯柯利德吗?”鲍利亚吃力地回忆着,“是个神秘人物。他不是韦列弗金人,在我们这儿休息,避风头。一个权威人士。”
  “什么权威?”琳娜已经料到,鲍利亚说的就是那个虎眼。
  “你不明白,妈妈。”鲍利亚试图露出点笑容,但是他的脸颊却不听使唤,他的嘴仿佛在看了牙医之后被冷冻了似的,“权威,是在帮规帮矩方面的权威。”
  “他是盗贼吗?”
  “那倒未必,权威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人……”
  “是毒贩吗?”
  “是,我要睡觉去了。”
  ……
  那些照片,他虎眼未必需要,似他为什么要拴住鲍利亚不放呢?
  白天她仍然到商店去,总不能空手干坐着。在食品店里,她遇到了布列耶夫。在咖啡店以外,他可是仪表堂堂,文雅端庄。
  叶琳娜向他了解,阿斯柯利德究竟是何人。
  “就是那几个当中的一个,”布列耶夫回答,“什么事?”
  “我认识他吗?”
  “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刑事犯。眼睛像我的瓦西卡(猫字)。”布列耶夫笑了起来。
  这说明,他就是虎眼。

  尼古拉下午来了一趟、他是来告别的。他带来了50美元,多的他就没有了。尽管微薄,她也相当感激。他说,一有情况他马上就打电话来,然后又说:“你看窗外,但别动窗帘。”
  窗外站着歪下巴,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们似乎没看这里,而是在交谈。
  “他们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那是些危险人物。”
  “罪犯。我在书里读到过,职业罪犯,刑事罪犯圈里的权威。”
  叶琳娜书想把照片的事告诉他,但又怕他生气。就那么回事,照片丢了就丢了吧。
  过后她又觉得后悔。
  “也许他们会跟踪鲍里斯。”她说,“但你在衔上走的时候可要小心点。一有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好吗?”
  尼古拉走了。
  晚上他从莫斯科打来电话,说他已顺利到达。一切安排妥当,明天就开始工作。
  “你没看到那……那几个人吧?”
  “我不知道,”尼古拉说,“也许,我看到了,也许没看到。老实说。我没注意。”

  钱两天就用完了。新的一个学年已开始,
  叶琳娜去找校长,请求停职并支取当月的工资。
  “你疯了!”校长吼了起来,“9月份我到哪里去找新的体育老师,准愿意为这么一点钱来苦干呢?也许,你已经另谋高就了吧?但请你注意,我不能容忍。”
  “我没有另谋职业,我的儿子患了肝炎,需要营养,他已经很虚弱,我要养活他。”
  “唉,这些单身母亲,”校长感叹地说,“你那傻瓜不会挨饿的。”
  他最终发给了她当月的工资,甚至还主动提出把自己的工资也借她一点。叶琳娜蜘绝了,她感动得差点哭起来。她没料到,校长会这么好,尤其是现在她准备承受凌辱和不公的时候——老天对她那么不公平,为了儿子她节衣缩食,现在儿子却遭此不幸……不,她不敢这么说,甚至连想都小敢这么想!
  她现在很少与人说活,很少与人交往——甚至遇到熟人都装作没看见。可在这个小市镇里要这么做并不容易,特别是你在学校里工作了那么些年。不过,很快人们就自动不再接近她了。也许,他们知道鲍里斯吸毒吧?这没什么可惊奇的。“清风”咖啡馆是众所周知的毒巢嘛,只有她,叶琳娜,才没有发现这一点。
  她已经知道,她在承受失败。她无力挽救鲍利亚。如果她还是那样跟在他后面,盯他的稍,她就会成为城里的笑柄,而儿子也救不了。
  她又一次去到“清风”咖啡馆,请布列耶夫把阿斯柯利德叫出来。
  “阿斯柯利德。”当那人走出来时,她喊了一声。让她略感高兴的是,顶着寒风的她没有在这条可能有熟人路过的街上久等。
  “我们有问题吗?”阿斯柯利德问。他总是面带笑容,仿佛是在嘲弄对方似的。
  “我再也不去求谁了。”她说。
  “您去找过前夫。”阿斯柯利德提醒道。他把她带进办公室。那里又窄又闷。
  “好像还有那么点希望。”叶琳娜说,“你们知道,人家不可能再给鲍利亚进行治疗检查了。”
  “瞧,把这样的文件乱扔是不应该的。要是鲍利亚把它们交给了别人,那这些文件就会从我身旁溜走了。”阿斯柯利德把话题岔开,“您想喝点什么吗?”
  他打开了破旧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扁瓶装的杜松子酒。叶琳娜还很年轻的时候,和一些男队员飞往贝尔格莱德参加摔跤比赛,夺取了冠军,当时机场有售货手推车,车上有外币供应的商品,其中就有这样的酒。叶琳娜当时很想买。但是她没有外币。只有教练、代表团领导和一些多次出国的运动员才有外币。他们买了些鱼子酱之类的东西,然后到旅馆里把它卖出去。以后叶琳娜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代表团了。因为要大量服用激素,而母亲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变成畸形。叶琳娜曾经获得过大师级称号,但以后就没有再往上升了。人们倒没有放弃她,当时竞争十分激烈,她被派去参加全能比赛,战绩显赫。在获得莫斯科体育学院的毕业证书后,她最终退役当了一名体育教师。
  “在想什么呀?”阿斯柯利德边问,边把酒倒在高脚杯里推给叶琳娜。
  “在我们这里不拘礼节。”他说,“冰块之类的我就不提供了。”
  “不用了,谢谢。”
  “已经倒好了。”阿斯柯利德说。
  叶琳娜和这个匪徒共饮。还能往哪里去呢?这是最后的一点希望了。至少他可能比丈夫尼古拉提供更多一些帮助。
  “您是想,让我管住您的儿子,他不昕,就扇他耳光,是吧?”阿斯柯利德说罢,喝了几口酒——多卑鄙啊!
  “如果我今天扇了他,明天其他人也会扇他,因为他总是不服管。您别费神了。我常跟他交淡。他已经是个窝囊废,已经不可救约了。我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一点,您不甘这样的结局,但这是事实。”
  阿斯柯利德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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