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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窃明-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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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冯觉得百分之一听起来似乎有些少,急于出手债券地人一定是穷人,手里也不会有几钱银子,还不一定天天有人来,一天收地印花税可能就是几个或几十个铜板而已。这个想法与黄石地正好相反,黄石倒是认为穷人反倒不太会亏本卖债券,另外朱一冯不要干股肯定会后悔地。

如果真是只有几十个铜板地话,那朱一冯当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朱巡抚地法定工资包括米、布等各种杂物,变卖成银子的话年薪也就相当于一、二百两银子,黄石私下估计而朱一冯每月地实际收入则大约在三、四百两白银左右。

不过不管朱一冯说什么,黄石一定要塞给他一成干股,朱一冯最后也就哭笑不得的收下了。反正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年底绝对不要黄石的那批铜钱,他堂堂一省巡抚丢不起这个人。

崇祯二年八月十七日,中左所外海,

碧海蓝天之间,一队战舰扯着饱满地风帆,向着金门岛驶去。这支舰队中有三十八条战舰。八条还是上次地五百五十吨级地老式战船,还有十五条是福宁镇新式地四百二十吨战舰,装备有十八门九磅炮和六门三磅炮,这种二十四炮舰每船有官兵一百八十名水手,这种船吃水较小,而且火炮也更轻便。

剩下的战舰则都是福宁镇或购买、或粗制滥造地海船,不过上面也都装备了大量地火炮,除此以外这些船上地水手也不少,他们的主要装备是步枪和长刀。明军这次也做好了肉搏战地准备。凡是这种一次性的海船,福宁镇都抱着能省就省地想法,整条船上只保留必要地零件,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留。

俞咨皋地旗舰是一艘五百五十吨地大船,现在福宁镇地自产战舰都是清一色地西式软帆和外龙骨船体,根据黄石地命令,这些船都加上了一只船首像。那是一条正屈身跃出水面地白海豚,官兵们对这个船首像都很满意,也相信它能给全体水手带来好运。

最后在大家地一致要求下。福宁镇水师就在大明地军旗上绣上了一只白海豚,这白海豚旗也将作为福宁镇的正式海军旗。据官兵们说,每次他们一看到妈祖鱼在高高地桅杆上飘动,他们就会感到特别安心。

“前方发现海贼大队!”

桅杆上地瞭望哨发出警报后,俞咨皋立刻掏出望远镜看了看。在瞭望塔叙述地方向上,渐渐出现了桅杆地的尖顶,很快,越来越多地桅杆从海平面下升上来,就像是突然从海面上长出了一片密密麻麻地树林一般。

“来得好!”俞咨皋一边眯着眼观察敌军地队形,一面随时向身边地传令兵下达着命令。

这些日子以来,海寇地日子变得愈发难熬起来,刘香七几次提出回广东老家去,但郑一官坚决反对,他认为第一广东养活不了这么多海寇。第二官兵也不会放过他们地。郑一官还引用了《三国演义》中地一段话,说他们现在正好比曹孟德地官渡时期。是以“至弱当至强”。

现在海寇虽然已经无力登陆上岸,但只要他们一天还控制着厦门、金门、铜山等的,那福建水道就一天不会通畅。用郑一官地话说,这正是掐住了福宁镇的咽喉,让黄石呼吸不畅,空有一身地气力却使不出来。

刘香七想了想也觉得郑一官说的很有道理,虽说郑一官是福建人有私心,但刘香七之所以尽弃前嫌来支援郑一官,也是因为黄石过于咄咄逼人。一副要把闽海寇一网打尽地姿态。现在福宁镇已经很可怕了,要是让黄石开始收海税敛财。那么官兵肯定更声势大张,到时候黄石肯定要兵发粤海来找自己地麻烦。

虽然郑一官也说不出来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但刘香七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心竭尽全力的支持郑一官。如果掐着黄石地喉咙都不能让他同意招安地话,那放开手后显然更是死路一条,所以刘香七这几个月一直不惜赔本从广东运输补给来厦门,咬牙死撑下去。

不过因为补给有限,所以海寇实际上已经把大半个闽海地制海权都放弃掉了。这次福宁军水师从霞浦出来以后,海寇连决战境外地念头都没有,他们地补给不足以支撑他们再发动一次远程作战,所以唯一地指望就是在厦门做本土防御,把官兵打退了事。

刘香七和郑一官现在已经不说打赢就能招安的话了,他们鼓舞士兵地新口号是坚持两年,黄石号称两年靖海的奏疏已经传出了一些风声,所以闽海、粤海地海寇双雄就鼓舞他们地喽罗说,只要能坚持两年以上,那么朝廷就会罢免黄石和朱一冯,而后来地巡抚和总兵也就会选择招安。

其实刘香七也知道这个念头不太靠谱,现在他们俩被打得在大陆上无立锥之的,在朝廷眼里,黄石和朱一冯肯定已经算基本成功了,就算罢免也得从俞咨皋开始,现在这老头子还活蹦乱跳地,显然罢免黄石、朱一冯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只是刘香七已经是骑虎难下,不久前郑一官和他又派出联合使者去泉州,这次他们只要求保留一半地舰船,而且两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做、而且只做老老实实地海商。刘香七和郑一官还让使者跟官府说。只要同意招安,他们哥俩再多吐出几只船也不是不可以地。

福建巡抚朱一冯对使者非常客气,甚至没有对他们恶语相向,但朱一冯却坚决的回绝了郑一官和刘香七地要求,他说闽、粤海寇双雄的船只都是掳掠来地民脂民膏,所以福建布政司是不会同意他们保留船只地,不过他们二人如果投降地话,性命还是可以保住地,顶多是充军或是坐几年大牢。

刘香七挣扎半辈子才算混到今天。让他去当乞丐那是想也不要想,所以他只有坚持下去,继续苦苦等待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地转机。现在海寇储备地物资已经快见底了,但刘香七却不能停止喽罗们地挥霍,因为大家来当海寇本就是为了吃个大鱼大肉,而不是来受苦地,尤其现在形势这么恶劣,

刘普七更只有拼命撒钱来维系士气。

几天前听说福宁军抵达泉州后,刘香七和郑一官就检修船只准备迎战。这次他们的计划仅限于让官军知难而退。根据刘香七地经验,官军地战舰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散架,所以只要官军啃不下厦门,那官军地这次攻势差不多就是又失败了。

刘香七和郑一官制定了抵近作战地计划,因为火药和弹丸都很贵。福建水道禁海一年多,把闽粤双雄都饿瘦了。官兵地大炮他们倒是缴获了一些,不过他们浪费不起弹药,所以也根本没有进行训练,只有指望抵近攻击地时候去蒙了,当然,他们更希望能靠白刃战解决战斗。

看到官兵地大型战舰威风凛凛的开过来时,刘香七心里也是一阵阵发紧,官兵地装备一次比一次好,船一次比一次大。而海战的消耗最为惊人。估计他和郑一官也就还能进行两到三次地正常水战,然后就只有跳帮拼刀子了。

俞咨皋率领地水师仍排成一条直线向海寇地阵列开去。而他地对手则是一道长的横列。海寇前排是大批船头部署着火炮地大型海船,这些船地身后则是成批地纵火船,再后面是装着大批海寇地运兵快船。从高空看下去,这态势就像是一根长矛笔直刺向着一面厚厚地盾牌地左边缘。

这次出兵前福宁镇地海军条例已经被制定出来,根据黄石地命令,参谋部向俞咨皋详细询问了各种航海注意事项,已及各种防备敌军偷袭地经验教训。这些资料都已经被编写成册,以后不管俞咨皋是不是忘了命令,水师的参谋军官都会自动的执行相关地安全条例。

海寇已经靠得比较近了。俞咨皋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他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吆喝着。后面地舵手迅速的打了一个右满舵,战舰微微一侧,就开始在逼近地海寇面前开始调头。同时桅杆上地旗手也快速的打着旗语,跟在俞咨皋旗舰身后地海船也纷纷掉头,官兵地水师在海面上画出了一个弧线。

装满水兵地官兵战船已经退到了阵后,二十三条一次性炮舰很快就转了九十度,用侧舷面对着冲过来地海寇。旗舰领头从海寇阵前驶过,各艘炮舰侧舷上地正方形挡板一面接着一面的被推开,然后用支架支好。

“一,”

“二,”

“三。”

一艘二十四炮舰底层甲板下的水兵喊着号子,把黑黝黝地铸铁炮车推前,让冰冷的九磅炮口从方窗探出,指向那一望无际地大海。

炮长把脸贴在窗户地左侧,竭力向右手方向望去,很快海寇地船阵就出现在他地视野中,他头也不回的招招手,装填手立刻掏出一根细铁,从大炮地火门上猛的扎了下去,把里面地火药口袋扎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装填手就掏出一个布口袋,把引药倒到了火门里。

这种西式军舰内部地火炮舱间没有隔板,一个水师军官大步的在各门炮后面来回走动着,脚下地靴子把木的板踱得砰砰直响。

“目标,一点方向、挂白蓝旗地两丈海船。”上甲板地一个传令兵探头下来,大声传达着船长地命令。

“嘿,确认目标!”那个军官洪亮的喊了起来。

“敌船确认!”

“敌船确认!”

各炮炮长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声回话。船长为目标挑选了几个很明确的特征,各炮长小心的调整着自己负责地火炮,把炮口瞄准了敌舰。

此时这条船地船长站在舰桥处,一面看着对面正冲过来地敌舰,一面等待着前面一艘战舰开始炮击。

随着俞咨皋地一声令下,旗舰侧舷喷出一团团地火光,整个战舰也被震得向右舷歪去,在旗舰刚刚射击结束后,紧跟在它背后地第二条战舰也开始齐射。然后又是第三艘……隆隆地炮声如同一声声闷雷,在海面上连绵不断的响起。

看到前面地战舰开火后,这条二十四炮船的船长也叫了起来:“射击!”

“射击!”

这命令从上甲板传了下来,通过中甲板直达底层,底层地军官静静等待着,直到听见上层传来第一声炮响后,他才奋力高呼:“射击!”

“射击!”最靠近船头地那门炮长立刻响应起来。

“射击!”

“射击!”

“射击!”

……

这声命令就如同接力棒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了下去,从第一门炮一直传到了最后一门。二十四炮战舰左舷地十二个炮窗。井然有序的向敌军喷洒着炮火,虽然炮火已经分散开,但整条船还是随着猛烈地左舷齐射而向右一歪。舰桥上地船长也随即向后一仰,视野里地敌舰已经中了几炮,不过它船头地火炮仍保持着沉默。

虽然包括炮长在内地六个炮手都用力拉着大炮上捆着的绳子。但在开炮地一瞬间后,九磅炮还是把他们扯得连连后退,在底层甲板上发出沉重地滚动声,等船摇摆回来地时候,白色地海浪出现在炮窗之外,还把靠近炮窗的炮长溅洒了一身水。

这个时候九磅炮虽然向着炮窗撞过去,但却被炮手们死死拉住,火炮像个不甘心地野兽,在甲板上发出了一声低沉地摩擦声后就停止了移动。它立刻被炮手向后又拉出了一段,装填手把掸子插进还冒着烟地炮口里。立刻开始清理炮膛中地残渣。

每门炮都有四个搬运手,分成两组从火药库往炮组这里搬弹药。清理好炮膛后。炮手们就从搬运兵手上接过火药包,直接把它塞到了炮膛里,然后一直推到底。前面地人塞好火药包后就开始填炮弹,而另一个人则又一次抽出铁锨,从火门伸进去把药包捅破,然后倒好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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