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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春秋小领主-第154章

小说: 春秋小领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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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光,烧光,抢光。”

“早该如此了!”赵武兴高采烈:“我们给了郑国那么大的好处,一个许国的国土白白送给了郑国人,但郑国人遇到了楚国人,连坚持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立刻卖身投靠了。你瞧,现在我们晋人来了,郑国人却在我们的谩骂底下坚持了三个月,当初他们那么快投靠了楚人,怎么面对我们还敢如此坚持?难道他以为我们好欺负?那么,咱就该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稍停,赵武纳闷的看着魏绛:“元帅对你不薄啊!这样的肥差,居然特地指定你参与。”赵武的意思是说:人家韩起与他在前线“并肩作战”三个月,赵武撤下来了,韩起还没有撤,元帅反而特地安排魏绛与赵武搭档,联合做这样的美事……?

魏绛笑了笑:“元帅认为,咱们以前总搭伙做这种事,已经顺手了而已。好吧,说实话:以前我们凡有劫掠收获,总会令大家分一点汤水,所以,这种搜刮四野的事交给我俩,大家都放心。”赵武哈哈大笑……,接下来,“砍伐栗树”的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晋国楚国都在持续不断向前线增兵,也在竭尽所能的搜刮粮食。论起来还是赵武的手脚快。开春的时候,他直接接管了郑国人的麦田,派自己的辅兵四处抓捕郑国农夫替他工作,同时也源源不断的将多余的俘虏送往虎牢城,分给其他的参战家族以及附庸属国。秋末的时分,赵武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士兵只管见麦子就收割,别问那是谁家麦田。反正,它们肯定是郑国的。

秋收结束,郑国国都新郑以北,粮食全面绝收。于是,郑国北部成了荒芜人烟的原始丛林,所有的麦种都被赵武收割,所有的农夫都被赵武卷走。这情形连悼公都看不下去了,他派人责问赵武:“寡人命令你砍伐道路两边的栗树,你怎么把道路两边的麦子也砍伐了?砍伐了郑国的麦子且不说,郑国的农夫哪去了?难道你也把他们当做栗树,收割到你的仓库里了?”

悼公的责问虽然严厉,但他派来的人不对,他派来问责的是鲁国正卿季武子。鲁国正卿对晋国正卿没有管辖权。相反,晋国正卿可以管理鲁国国君带领的军队。悼公派季武子来问责,而鲁国人有个坏习惯,他们喜欢不加节选的、真实记录历史。按现在话说:真实记录,这种做法就是“妖魔化晋国”。赵武肆无忌惮搜刮郑国农夫,一旦被鲁国原原本本的记述下这段历史,那绝对是对晋国进行了“妖魔化宣传”。在霸主的威严下,其他的小国分了好处后,都会默契的对霸主进行赞扬,并协助隐匿罪行……唯独鲁国人学不会沉默。

看到过来问责的是鲁国贤人季武子,赵武笑了:“寡君可真逗!季武子,我认为:对于背叛者无需怜悯。怜悯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他有机会再次背叛吗?不,我们无需担心过度削弱郑国,因为事实证明:我们无论给郑国多少好处,都不会让他们放弃出卖的惯性。既然这样,我们应该尽力削弱它,削弱到他们的背叛对我们无关痛痒,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盟军。当然,这也有利于鲁国。”

赵武笑得很憨厚:“我听说鲁国最近与齐国交战,损失很大。如今,眼看着齐国也站在盟军的行列里,以至于鲁国无法向齐国讨还损失。那么我建议:堤内损失堤外补,我们可以拿郑国的农夫补偿鲁国损失的人口。季武子,我可总向着鲁国人的,这次我在鲁国南方设立了五处粮食基地,派驻专门的人手监管郑国俘虏种粮。国君派你来的意思我明白,鲁国,我们坚定的盟友,国君这是不想亏待鲁国啊!昔日,陈国跟了我们,我们有补偿。郑国、许国也是一样。所以,寡君岂会忘记了鲁国的功劳。卫敏,领季武子大人去我们的二号基地,那里的粮食与农夫都送给鲁国。”

季武子听了赵武的话面无表情,但他毫不犹豫地、郑重地拱了拱手,等他转身告辞时,赵武低声告诫:“这事儿,千万别让齐国人知道。”其实,赵武多心了………在真实的历史上,鲁国人也没有忠实记述他砍伐栗树的这段历史。如今,背着齐国人得到好处的鲁国人、这个一向在诸侯眼中憨厚的鲁国,这次,他们同样选择了闷声发大财。

在无聊的静坐战中,时光缓缓的过渡到第二年春。随后,楚国首先完成了兵力总集结。但面对愤怒的晋国人,他们没胆量单独发起进攻,而派去秦国联络的使者走了一年,还没有返回楚国,故此楚国人只能继续等下去。与此同时,晋国士兵在前线已经服役两年了,这是晋国首次跨越两个年度进行作战。原本按照服役规定,晋国的士兵应该解散了,但悼公援引了“反侵略法”要求士兵超期服役。上次郑国卖身投靠楚国,引来了楚国人攻击晋国本土,所以,为了避免晋国本土再度遭到入侵,士兵们只能撑下去。

当年十月,又一次秋收结束,晋国人终于觉得力量积蓄的足够了,悼公召集晋国七位正卿,以及宋、卫、鲁、曹、蔡、滕、邾、滕、薛、杞、许、小邾等国国君以及齐国的世子光,在郑国国门前举行誓师大会:“庚午日(10月11日),总攻开始。”

悼公意气奋发的宣布总攻令,与悼公的神采飞扬相反,荀罃眉头紧皱,神情不冷不热,似乎古井无波。神情寡寡的不止是荀罃,赵武与魏绛也同样神色不豫。尤其是赵武,他与悼公年龄差不了多少,此刻年轻冲动的悼公很为自己的话语激动,同样年轻的赵武,神色却有点捉摸不定。

赵武的副将魏绛也很冷静,他平静地评价一句“终于开始了!”而后再也不说话了。誓师现场气氛诡异,两名年轻将领情绪稳定。年老的将领却似乎象年轻人一般,把持不住的激动。荀偃一个半大老头,士匄一位中年人,居然也像小伙子一样,浑身发抖。荀偃喃喃道:“超级大战开始了。”士匄的说法更加耸人听闻:“这将是一场不朽之战,天下所有的国家都参与了,我也在其中,必将名垂青史。”

盟誓高台上,说话的悼公频频用颜色示意荀罃,荀罃被逼不过,不紧不慢的上前下令:“我命令:中军由我率领,由士匄为辅佐,齐、宋、鲁三国军队辅助,主攻郑都城东门(鄟门);上军由中军佐荀偃统领、上军佐韩起为副将,卫、曹、邾三国军队为辅助,攻击郑国西门(师之梁);下军将栾黡统领下军,以及滕、薛两国军队攻击北门;新军将赵武统领新军,新军佐魏绛为辅,与许、杞、邾三国军队一起,继续“伐木”。”

悼公站了起来,举起一块玉玦,向诸国国君展示了一下,而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寡人决定了,不破新郑,绝不回军。玦,音同决,悼公摔玉玦是一种春秋礼节,表示自己的决心血战到底的决心。这种春秋礼节,如同英国在海战中升起圣乔治旗一样,其含义就是:死战,唯有胜利者有权离开战场。

出了大帐,晋军按照习惯开始战前祈祷,魏绛长长出了口气,问赵武:“所有的士兵,都在为终于结束持久的煎熬而高兴,论起来,你是所有人当中收获最大的,怎么我看你神色有点惶恐。”

赵武叹气:“我是怕士兵惶恐啊!七重门,郑国国都有整整七重城门,我们得流多少血,才能冲开他们的七重门?”

魏绛立刻沉默下来,许久,他也叹气:“秦国的动向不明,但我猜他们军队一定上来了。只是潜伏在哪里,我们还没有摸清。这场大战过后,我们马上要面临秦国的入侵,以及齐国。这事不琢磨还好,越想我脊梁骨越发寒。我们已经在这里坚持了两年,即使我们打胜了这一仗,如果我们的伤亡过大,我们或许还有能力击退秦国人,但齐国呢?齐国人会让我们清闲吗?”

“乱了,这世界乱了。我们同时要应付三场战争,我猜这次出兵,元帅一定是反对的。打郑国人,一定要速度快,第一年我们的军队上来了,就应该动手啊!”赵武是责怪晋国的军队在前线拖延过久。

魏绛摇头:“你以为谁想拖这么久?初次出兵的时候,元帅确实是同意的,但郑国一直没有屈服,楚国的军队就驻扎在陈国,我们不敢动手啊!因为一旦我们动手,正陷入与郑国的鏖战中,万一楚军上来了,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只能等,等我们的军队足够多,多到连楚国人插手都不怕了,才能进行总攻。这样的话,就必须等到属国的军队全部到齐,………也就是现在。楚国是超级大国,打楚国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这场战争相持到第一年年末的时候,元帅已经后悔了,但郑国人始终未能屈服,所有我们撤不下去,只能硬顶。”

赵武悠悠的说:“这场世界大战,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在流血。”

晋军的攻击向来由右军起,右军统领、中军佐荀偃是个急性子人,他当先命令上军佐韩起带领韩氏私兵靠近郑国城墙,发动第一波攻击。攻城战,确实适合由韩氏私兵。

韩起排出的是“五彻行”为一旌(一个攻击波次),“五彻行攻击阵列”是一种不温不火的攻击队形,这种攻击法很适合韩起的稳健性格。随着军鼓声,右军一百辆战车为一个横排,缓缓地,不紧不慢的驶出了晋军大阵。战车两边,只穿一件木质(柳条编的)胸甲的韩氏私兵手持弩弓,不慌不忙的随着战车行动。战车上,韩氏甲士奋力击鼓,那鼓声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韩氏私兵都是弓兵。自从获得弩弓技术之后,韩氏已经彻底抛弃了持戈步兵,向专业弓兵发展。因为都是弓兵,所以他们队形排得很密。出战一百辆战车,原本应该排出约两公里半的攻击宽面,但韩氏私兵排列出的阵线,不足一里宽度。一名据说是“韩氏第一猛将”的家将头领担任韩氏阵列的“彻头”,韩起亲驾战车在阵列中押后,担当“彻尾”,他用鼓声指点着韩氏军队前进。在韩氏弓兵两侧,荀偃所属的中行氏私兵,持着大盾及长武器缓步奔跑着,他们的职责是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脆弱的韩氏弓兵。

郑国城墙上郑军受到晋国气势汹汹的压迫,守兵们无法忍耐,他们一边神经质的大喊着,一边胡乱的向城下放着箭。郑国人射的箭中偶尔也有弩矢,这给韩氏私兵造成了轻微的伤害,那些被射伤的韩氏私兵一声不吭的倒下,其身后彻行的韩氏私兵则沉默的补位,让韩氏阵线的推进始终保持整齐。整齐,晋国武士特别讲究这点,他们近乎偏执的追求攻击阵线的整齐与不慌不忙。

约摸行进到郑国城上弩弓射程,韩起敲了一下兵车上的磐。一声清越的金属声响遍全阵,韩兵止步。随即,中行氏持盾步兵快速从阵线两侧向中心合拢,等中行氏在韩兵阵线前完成盾墙组合,那些中行氏士兵拍打着盾牌回应中军鼓声,拍击盾牌的声响沉闷而节奏分明,整齐而不慌乱。

韩起将磐敲两响,韩氏私兵将领开始在阵线间隙奔跑,他们大声吆喝:“举弓,头彻行举弓。”随着军官的号令,韩氏私兵整齐地将弩弓对准了城墙上方。在韩氏军官吆喝的当中,城墙上,郑国的弓箭一直在射,箭杆撞击到中行氏的盾牌上,一片嘈杂声。

“第一彻,射!”军官们下令。像是丛林里惊起的麻雀,一大片小黑点飞离了韩氏阵线,嗡的一声扑向郑国城头。没等这排箭落下,军官们再度发令:“第二彻,射!”

韩起的战车已经停住了,他站在韩氏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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