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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大明女书商-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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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茗暗自捏紧了拳头,要是天锡能够听出端卿的弦外之音,提防邢萦凤就好了!

可天锡只是点头附和道:“对,叶兄正说在点子上!说也奇怪,既有人指定了要这本书,怎么最后又流落到书肆里了呢?回头我得好好问问凤儿是从哪家书肆买到的书。”

若茗苦笑着冲端卿摇摇头,端卿沉吟片刻,再次开口道:“非但这偷书的目的说不过去,便是时间上也说不过去。三月初我们离开昆山时《情史》刚刚截稿交到书坊里来,怎么几天的功夫就在无锡出现,还被邢小姐买到?除非是那个工人偷了书连夜逃去无锡变卖,可是书坊里根本没少人,这样看来就是有人专等着那工人得手,然后又专程送去了无锡才说地通。如此一来这事绝非偶然,而是布置的十分机密,为得到这本书下了不少功夫,可见这要书的人多么珍视这本书。奇怪地是,这书才到无锡怎么就流落到街市上的书肆里?还碰巧给邢小姐买到了?若说这一连串都是巧合,那真是巧上加巧,不知得多少个巧合才能出这个结果。”

若茗心内暗暗欢喜,端卿一席话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不合情理的地方剖析的一清二楚,难道到了这步田地天锡还会相信邢萦凤一戳即破的谎言吗?

天锡蹙眉寻思道:“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要是细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墨砚坊是江浙一带有名的书坊,平常跟她们做生意的肯定不在少数,说不定那偷书地认定她们会对这书感兴趣,故意卖给她们。也有可能是谁从昆山买得这本《情史》,读了觉得好,这才带去无锡推荐给凤儿刊印,凤儿又不知道这,“我快成断案如神的狄仁杰了。好了,具体情形我也猜不到,等有机会你们聚在一起时再细说吧。天幸你们的误会解开了,阿弥陀佛,我这颗心可算放下来了。”

若茗苦笑道:“对,误会一场,天幸解开了。”

端卿淡淡一笑,也道:“果真是误会,希望我们几个能快些见面,早些把这件事澄清。不过俗话说清者自清,又道是日久见人心,即使不见面,时间长了彼此也都会明白。”

天锡笑了起来:“叶兄今天说话处处透着玄机。”

若茗此时心灰意懒,不愿再与他多辩,轻轻扯了下端卿的衣袖,笑道:“什么玄机不玄机的,我看不是端卿哥哥话里有玄机,而是你听者有意,听出了别的味道吧!”

端卿会意,也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一不留神话就说多了,我陪个不是吧!”

天锡呵呵大笑:“你话里也有玄机,我听者也有意,你我彼此彼此!不过此处你是地主,说到赔罪,咱们许久没有聚过了,今晚请叶兄做个东不知道行不行?咱们来个把酒言欢,好好聊上一夜!”

当晚端卿果然在烟霞楼宴请天锡,觥筹交错之际天锡闭口不再提《情史》一事,若茗想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几次想提起邢萦凤一事,劝他当心,可是每次话一出口,天锡不是微笑不语,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末了端卿借斟酒之际俏声道:“算了,此事不要再提,日久之后自有分晓。”

若茗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两个人,忽然发现,一向言语投机的未必就是知己。

翌日天锡特地向林云浦告了假,带着梁云林赶往李家庄修葺老屋,将近子夜才回来,见端卿还等着,笑道:“若不是我从丁仲元那里讨了令牌,今晚还进不了城呢。若茗已经休息了吧?”

端卿笑道:“她等了你几个时辰才回去的。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吧?”

“那是自然,虽然外面看着还是稀破,内中却别有洞天。”

梁云林也道:“墙重新粉了一遍,屋顶修好了,地也铺过,拾掇地极其整齐。”

天锡笑道:“梁师傅可不要对别人说起呀,这事越机密越好。”

梁云林连连点头,天锡又道:“我明天中午走,这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回来,叶兄,若茗这儿你多费心吧。”

端卿郑重点头,目送他白色身影渐渐走远,夜色更深了。 

六十五 意外Ⅰ

林云浦这天巡视过书坊各项进度后十分高兴,站在绣像部便与几个师傅攀谈起来:“看来七八月份的时候这批书就能上市了,这次能这么顺利,多亏老几位啦。”

李良柯头一个接口答道:“东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岂有不尽心尽力的!这回开个好头,以后照着这路子走下去,像《封神榜》、《玉娇梨》这些市面上流行的书,咱们都可以试试,路子宽得很呢!”

王大器也陪笑说道:“是啊是啊,只要东家一声令下,咱们不吃不睡也要把活计先做完。”

李良柯瞅了他一眼,道:“大器,瞧你这话说的,东家一向最体恤下情的,几时让你不吃不睡了?”

王大器忙附和道:“对对,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林云浦呵呵一笑:“大器说的也不算错,头几年咱们忙的时候可不是没日没夜都熬在这里头嘛!这两年名气慢慢做出来了,行市看好,倒是比从前轻松了不少。”

曲大华叮叮当当凿着板子,咧着嘴笑道:“照这么说感情俺还捡着轻闲的时候,来的对了咧!要我说苦点累点咱不怕,只要东家好,对咱们不藏奸不耍心眼子,就是让老曲我天天睡在书坊里头都行!”

林云浦忍不住又笑了,李良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曲大华一眼,道:“说的都是什么话,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也不怕东家笑话你!”

“俺老曲是个粗人,有啥说不得的。”曲大华傻呵呵地咧嘴一笑,“刚俺的话可不是瞎说,头先我在的那个书坊,哎哟,简直不把人当人使唤……”

李良柯一个年纪小的弟子扑哧一声笑了,打趣道:“不当人使唤还能当什么使?”

李良柯立时瞪了他一眼,那弟子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曲大华毫无知觉。继续说下去:“能当啥。当牲口呗!一来活就死命催着。恨不得睡觉时都睁着眼睛替他干活!要不是家里老地小地等着我养活。我早不干了!都得多谢李师傅。让我来咱这儿……”

李良柯慌忙抢着说道:“都是东家做主要地你。曲师傅。以后快别说这种话了。对了东家。这几块板有几个地方刻错了位置。你看还能不能补救?”

林云浦心如明镜。曲大华自然是说自己之所以能到林家书坊来多亏了李良柯地引荐。而李良柯慌忙把话引开。无非是替自己撇清。要使众人相信曲大华不是他私下招徕地人。他明知其中情弊。仗着一向能够弹压李良柯。倒也不放在心上。只管趴着看板子。看了半天指着杨英问道:“杨师傅。依你看这几块板是重刻好还是补一补就成了?”

林云浦进来聊了这么大半天。杨英只是施礼之后便埋头干活。始终不曾插话。如今听见林云浦问起。才道:“这几块板子李师傅昨天已经看过了。有他把关。再加上东家放定。必然没问题。我入行不久。这些事还是听前辈地意见。”

林云浦笑道:“倒也是。老李呀。你还让我看什么。这活你最熟了。你看着办就行。”

李良柯面有得色。一一拣出来比划着。这块可以补补再用。这块最好重刻等等。林云浦面带笑容道:“就找你说地来。”

出得门来林云浦边走边思索。如今绣像部已经成了气候,人越来越多,活也越来越多。眼看成了书坊里最大的一份,再说近来李良柯做事殷勤,做人和气,是不是该对他表示点什么,让他安下心来?

他想起若茗的忧虑,不由地笑了。若茗就是这样,只用老实人,对那些油滑些的总是不放心。李良柯用了几十年了,就算再不好。对老东家总还是有些感情地嘛。不至于坏到哪里,也不至于在书坊掀起什么大风浪…………要掀早些年年轻力壮的时候早掀了!最苦的时候都一起熬过来了。现在还怕什么。

李良柯如果有什么不满,大概就是他在书坊这些人中资格最老,跟东主的时间最长吧,如今又加上绣像部活计最重,他担了这么多责任却只能与套色、活字部那些主事平起平坐,所以心有不甘吧!其实也不是不能提拔他,况且也有空缺…………书坊里一向都是父女俩张罗,前一阵子若茗走了自己就忙得晕头转向,确实也需要再多个帮手,李良柯老于世故,对书坊里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如今提拔他,一来遂了他的心让他安分待着,二来也能多个帮手,若茗以后亦可以抽出些时间多与端儿来往,这样岂不是四角俱全?

提拔李良柯一事林云浦计较了多时,以今日愿望最为强烈。只是把他提到二掌柜的位置,那他还要管绣像部吗?

林云浦认真想了想,心说,还得让他管,他走了一时还真找不出合适的主事。王大器不成气候,顶多能当个副手,杨英倒是好,就是资历太浅,不能一下拔那么高。再说,杨英与李良柯地关系始终还是个迷,如果把他提的太高,万一他是李良柯的心腹,这半壁江山可就都姓了李,万万不行!

他顺脚走到了:“东家。”

林云浦颇为意外,刚从绣像部出来,他怎么又跟了来?还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吗?

李良柯看到他地疑惑,忙深深打了一躬,弯腰站着道:“东家,我跟着您干活有二十来年了吧,您说这些年我干的怎么样?”

林云浦诧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有什么机密事要跟我说吗?快坐下吧,别前倨后恭的,咱们几十年的老伙计,干嘛对我这么客气!”

李良柯依言坐下,几次欲言又止,林云浦忍不住道:“有什么话你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你跟我这么多年,明知道我是急性子。”

“那我就说了。”李良柯停顿了片刻功夫,才道,“东家,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从小伙计做到绣像师傅,又做到主事,按理说我该知足了。只是,只是东家,我这个主事一做就是十来年,如今我的徒弟都到套色部当副手了,我还是个主事,其他那些主事们个个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我一个糟老头子在中间夹着,东家,每次坐在一起议事我都不好意思,我胡子都花白的一个老头,跟他们年轻人坐在一起,不般配呀。”

林云浦面上笑着,心里却更诧异了。李良柯分明是来要官的,这不像他呀!以他地为人跟心机,怎么会明公正道跑来跟自己诉苦,哭着喊着要管事?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戏,难道他已经失去耐心了?还是说他已经打通书坊各个关节,不怕自己不答应?

李良柯偷眼瞧了瞧林云浦,低声道:“如今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我那俩孩子又不成器,不肯跟我学手艺,整天在外头瞎晃荡,他娘也管不住他们,我想着吧,实在不成我就告老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孩子,将来我老的爬不动了还得指望他们养我哩。东家,如今绣像部架子都搭全了,人也齐,东家再请个高明的人来管着就行了,其他几个部里都是年轻人管事,我跟他们坐在一起不是事呀!”

林云浦亲自倒了一钟茶给他,笑道:“怎么,心急成这样了?你这老东西,几天你都等不了!”

李良柯虽说跟他熟,但还从没这么亲狎地开玩笑,吓了一大跳,嗫嚅道:“东家这是……”

“你放心,你说这些我早想过了,而且想了不止一次两次。”林云浦笑呵呵道,“本来准备让你惊喜一下,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自己跳出来了!怎么了老李,你一向不是挺能忍吗?”

李良柯此时如同云山雾罩,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咧着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别提多不得劲

林云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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