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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尘世的爱神 作者:[德]汉斯-乌尔里希·特莱希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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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乌云低垂,笼罩着城市,在船靠岸前不久,落下一阵急雨。阿尔伯特已经有所准备,他知道,在这儿的春天里,必须预计到坏天气的出现,但这还是给他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背着背包,提着箱子,张开雨伞,他走到公共汽车站去,为了撑伞,只好把文件包夹在腋下。
  在贴满破烂选举宣传画的候车间的屋顶下,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来了汽车,他上了车。
  汽车上几乎是全空的,显然这条路线乏人问津,风光也不怎么美。阿尔伯特曾读到此地有冬青栎树、五针松林和红色斑岩的记载,而且到处都有上千年的碉堡。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在此地。阿尔伯特先只看见一条公路干线,两边分布着仓库、加油站、一家精炼厂和几处显然是制盐用的水池。之后风光一变,丘陵密布,不过也不太漂亮。总算看不到什么精炼厂了,而是常绿灌木,几处规模很小的居住区夹杂其间,大部分都是新建的。路程比阿尔伯特想象的更单调而漫长,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快到卡波尼亚时才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已长出稀稀落落的小草的废料山。埃琳娜跟他说过,不要把卡波尼亚想象成像托斯卡纳一样的中世纪小城,它是一座矿工聚集的现代城镇。她还说,采矿已是过去的事了。
  只不过废料山还没有过去。这一点埃琳娜没有告诉他。
  汽车终于驶进了城里,在一个停车场停下,埃琳娜会来这里接他。他们事先已在电话里约好。乘轮渡和汽车都按照计划进行了,埃琳娜也如约在这里等他。
  她用长久而热烈的拥抱迎接他,阿尔伯特觉出她心情激荡,在拥抱他的时候,她甚至在颤抖。他的心情也很激动,觉得自己像久别之后回到妻子身边的丈夫。在这一刻,他觉得与她如此血肉相连,他对岛上和卡波尼亚居然会失望,这真是心胸狭隘,有失体面。好像一座废料山就能破坏他们的爱情似的。当然不可能,他敢肯定。当他发现埃琳娜的房子与他的想象也不相符时,他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这是一座红砖小屋,临时抹了灰泥,只有一层。二层已经开始盖,还没造完,顶上竖着几根铁条。一楼包括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小厨房,还有一问很小的卫生间,里面有抽水马桶和安在天花板上的淋浴喷头。客厅的门直接朝街开,白天是美容院,晚上埃琳娜再把它变回客厅。卧室里暂时还只有两张放在地上的床垫,和一个带轮子的衣帽架。这就是埃琳娜的房子,她把房间指点给他看,看得出她很自豪。
  她说,等她把房款付清,美容院赚够了钱,她就会把二楼建好。建好以后,她很想在上面再建一个屋顶花园,种点花草,摆上桌椅,也许还可以弄一个小水池。她一边说着,一边仿佛在期待他同意。阿尔伯特回答:“太好啦,我很高兴。”
  但说这话时他觉得嗓子好像肿起来了,让他喘不过气来。这种情况已发生过多次,上一次是在期中考试时,莱克提到紫色双线波纹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在柏林的一家花店里,那时他对一些国外的异种植物产生了过敏反应。那一次连眼睛都肿起来了。可这里没有花啊。空气中只有香水的味道,埃琳娜在柏林时也用这种香水,从来不会让他过敏,反而让他意乱情迷,睾丸素激增。
  阿尔伯特走到门前站了一会儿,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埃琳娜要去开一瓶葡萄酒,做几片面包。阿尔伯特看到,街上的其他房屋也不太好,只有几家的房子有二楼,并且住上了人,其他的房子看来也还在修修补补。这番景象让他平静下来。
  他走回屋内,埃琳娜已经开了一瓶葡萄酒,在卧室里冲他喊,要他去冲个澡,然后两人碰杯庆祝重逢。透过卧室的门,阿尔伯特看见埃琳娜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的托盘里放着做好的面包和一瓶酒,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酒。他朝她点点头,去冲澡了。他一边洗去三十多个小时的行尘,一边想,他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开朗自信的埃琳娜。在柏林时,她总是笼着一袭面纱,那样忧郁而不可亲近,使他在第一天就喜欢上了她。他现在也喜欢她,但她好像变了。也许是因为这所虽狭小却属于她的房子。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有了理想的职业。他已经看到,她将她的美容专业学士证书镶了框,挂在客厅兼工作问的墙上。她很为她的学士证书而自豪。阿尔伯特却为此而伤心。他不懂这是为什么。可是,当他一跨进这所房子,看到镶框的证书挂在那儿,他险些恸哭起来。此时,站在淋浴喷头下,他也觉得难受。他给自己壮壮胆,先把热水开到最大,然后冲冷水澡。水冰凉彻骨,一定是从山上直接引下来的。他忘记了所有的哀伤,只想钻进被窝,在埃琳娜身边得到温暖。
  当他在她旁边躺下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他身上这样凉。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他,给他倒上酒,两个人碰杯。他喝了酒,吃了夹着西红柿、软干酪、罗勒、还滴了橄榄油的面包。在喝了第二杯酒之后,他已有些醺醺然了。他在南方。他躺在意大利五针松下,情人的怀抱里。酒和食物让他昏昏欲睡,埃琳娜却不顾他的困倦,用吻和抚摸让他清醒。在她双手的帮助下,他又振奋起来。他是走出丛林的山羊神,她就是躺在草中的森林女仙。他们长久而淋漓尽致地做爱,这在柏林时也有过,但这次他觉得埃琳娜更缠绵,更热情,更长久而亲昵地依偎着他。这一次并没让他多费周折,快乐地呻吟着达到高潮而他几乎精疲力竭,和她一起沉人了睡乡。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叫醒了,埃琳娜准备开始工作,因此阿尔伯特必须抓紧时间。她跟他说,在她接待顾客时,他可以待在卧室里,但绝不能往前面的美容间里看,不能让女士们发现隔壁房间有个男人。阿尔伯特答应了,他带了足够的要读的书,而且午休时间也很长,足以让他俩到市中心去做点什么。阿尔伯特匆匆吃了早餐,退回卧室,埃琳娜打开前门的锁,等待顾客的到来。过了一阵子,才来了一位女顾客。阿尔伯特埋头看他的复印资料,他坐在床上读着,在这儿他用不了打字机,他把便携式打字机带来了,却没处放。他需要一张书桌,可卧室里已经放不下一张书桌了。本来可以把两张床垫摞起来,就能摆一张书桌,但打字机的嗒嗒声会干扰埃琳娜。阿尔伯特在旅行时经常带着便携式打字机,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在这里却不行。
  他想先读读书,整理资料,记一点笔记,然后再看。可是坐在床上总归是不舒服的。没过一会儿,阿尔伯特就发现这样坐不了多久。而且隔壁房间的声音也分散他的注意力。埃琳娜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一定跟她很熟,两人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可是阿尔伯特一句也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因为她们是用撒丁语说话的。
  埃琳娜告诉过他,在她小时,她跟父母哥哥说话完全用撒丁语,在学校里说意大利语,但在家时说撒丁话。这种语言听起来更有古风,并不像阿尔伯特想象的那样土里土气,而且很烦琐,很死板,充满了像nostu 、tottu 、nosu、su这样的词儿。
  阿尔伯特留神听两个女人说话,他用不着竖起耳朵细听,因为卧室的门并没关严,完全可以透过门缝往外看。阿尔伯特没往外看,但他一边读着一篇《论卡拉瓦乔的明暗对比叙述形式》,同时听见了每一个字。不知何时,他好像听见了卡拉瓦乔这个词。听起来像是卡拉瓦丘。她们是在说他吗?阿尔伯特不知道对此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一边不允许他往外看,一边又在议论他。他很想透过门缝往外看看,可是他刚想站起身来,就听见椅子响和女顾客的一声“再见”,埃琳娜回了一声“谢谢,再见”。看来美容做完了。这时埃琳娜走进卧室,走到他身边,吻了他一下,问他觉得怎么样。“好极啦,”阿尔伯特说,“你什么时候午休?~一点到四点。”她回答。
  现在是九点半,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得在床上干坐着。阿尔伯特想想,出去散步会不会好些,看看这里的情况。读书随时都可以读。不过他不愿意一个人出去。在这里她毕竟是主人。他想让她带着出去。他再也不想这样坐着了。他要活动活动。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来了第二位客人。埃琳娜赶快回到美容问,小心地把门关上,免得发出咔嗒一声,这次门缝开得比先前更大了,弄得阿尔伯特不想往外看都不行。
  看来埃琳娜跟刚来的这位客人也认识,她年轻一些,身体更强壮,一进来就坐在美容椅上,把双脚搁在脚凳上。埃琳娜坐在前面的一张小圆凳上,看来她要做的是足疗。两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阿尔伯特觉得,埃琳娜该开始给她按摩了,可是没有动静,两个女人聊了半天,那女顾客终于站起身来,脱掉了裙子。阿尔伯特看见了一双结实多毛的腿,典型的撒丁岛妇人的腿。不像是修指甲,也不是去老茧,而是脱毛。那女人又坐下来,埃琳娜的两手上上下下抚摸着她的腿,先是小腿肚,再是胫骨,最后抚摸她的大腿。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好像很喜欢这双多毛的女人腿似的。她自己的腿是相当光滑的,不过阿尔伯特的腿毛很浓密,她倒也很喜欢。
  两个人又说起话来,但阿尔伯特不再留心去听,而是琢磨着埃琳娜在抚摸那女人的腿时感觉怎么样。尽管他并不喜欢女人腿上多毛,但他也想那样优雅而轻柔地去摸摸那女人。不但摸小腿肚和胫骨,也摸摸大腿,大腿上的毛一定比小腿上的少得多。那女人又站了起来,阿尔伯特感到惋惜,她怎么这就要走了呢。可是她没有走,而是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向埃琳娜露出了胸部。她戴着一副黑色胸罩,勉强兜住她丰满的乳房。两乳之间也有一溜黑黑的胸毛。阿尔伯特看到她的毛并不是鬈曲的,而是平整的,形成了一个小三角,微微泛着丝般的光。埃琳娜用右手轻轻摸了一下,指间仿佛荡起了细碎的涟漪。阿尔伯特看到她轻轻握住了那女人的左乳。阿尔伯特的呼吸微微加快,汗也冒出来了。这时他想摸弄摸弄自己,但是他不允许这样做。要是被人听见了,就把埃琳娜毁了。他控制住自己,尽量克制自己的兴奋,却依然瞪着眼睛往门缝外瞧。
  埃琳娜已经检查完了那女人的毛。可那女人还敞着衬衫站在她面前。她双手握拳插在腰问,让阿尔伯特想起了墨索里尼,又让他烦躁起来,不过这时又加上了一丝茫然。他偏爱的性对象完全是另一种类型,可是这个粗壮、多毛、让人想起墨索里尼的撒丁岛家庭主妇却让他血脉贲张。他开始抚弄自己,但动作很轻,几乎算得上没什么动作。所幸很快就完事了,也就是喘一口气的工夫。他将自己草草收拾干净,尽量不发出声息,坐在床上,拿起论卡拉瓦乔的明暗对比的文章。
  那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阿尔伯特没有听到。他一定是睡着了,当埃琳娜吻吻他的额头,把他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午休的时间到了。他们利用这段时间到城里走了走,埃琳娜兴致勃勃地讲那两个女顾客,她们都是她的老客户了。阿尔伯特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打听那两个顾客有什么问题,埃琳娜爽快地告诉他,几乎所有来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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