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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东唐再续-第333章

小说: 东唐再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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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志勤也跟着叹道:“铁山不服啊!想我昔日之沙陀铁骑,举国上下,无不望而生畏!大王平黄巢、下山东、存易定、援河中,复代北、定三藩,十几年无一败绩。然而除了前番正阳蒲州一战外,却总是吃他烊目鳌O仁巧显粗眩儆泻友糁В儆治翰┮字模袢沼殖隽肆跞使П持鳌盗跞使驯洌彩屈朱三从中离间的原故!究其原因,还是内修文治不够啊!朱温网罗敬翔、李振之辈打点内政,因此府库盈溢,钱粮无忧,虽有清口、蒲州之败,因有中原人口、财赋,实力稍减又复。而我太原也是连年用兵,却只有正阳一人为内政殚精竭虑,可正阳虽有才干,毕竟一人,岂能劈成几半来用?加上连岁饥荒,早已贡赋不充;兵员老迈,无力扩充新兵,连刘仁恭也能败我铁骑。大王才四十三岁,不当言老啊!宜重用正阳等辈,重振沙陀雄风!……此番由正阳任大行台左仆射,铁山甚是欢喜。大王啊,铁山恨不能多生十年,定要追随大王杀入夷门!”说完,竟是激动过度,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无不大惊,忙将他扶入别殿歇息。晋王对众人说道:“你们都道乏歇息去吧,孤今晚要为铁山守夜!”众人一一退去。李曜借口久不回太原,想去街面上看看,暂时没回文德殿,而是带了憨娃儿和几名牙兵,便自出了晋阳宫,也不知去往何处了。

却说晋阳宫里,不多时薛铁山醒来,见晋王独自一人为自己守夜,百感交集,起身谢罪。对晋王道:“铁山将离大王,尚有后事托付。仆死后,请大王奏表李罕之继任昭义。”

“孤知道了。你身体虚弱,就不要再说话了!快躺下歇息!”

铁山躺下,却摇头道:“仆知大王固然不从,若是如此,则将他杀了。否则恐仆死后,昭义不保!”

晋王闻言,未置可否,沉思离去。

次日一早,众人便来拜别李克用,要知道他们俱是刺史之流,更有薛志勤、李克宁、李曜这三位堂堂节帅,自然要各自赶回任上。李克用见李曜双目有些发红,关切道:“正阳怎的如此疲惫,莫非下人粗手粗脚,竟服侍不当?累我爱子,当真该死!”

李曜自家人知晓自家事,昨晚安排了许多事务,几乎一夜未曾合眼,自然疲惫。当下忙道:“大王息怒,与下人无关,实乃儿念及出任大行台左仆射之后,许多事仍是在太原才好处置,因此昨夜将那些事情一并处置了……因此熬了一宿夜,故而有些疲色,不过大王不必担心,儿年岁尚轻,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李克用本想说些关怀的话,可他这人心肠太直,想到河东这两年都有灾荒,偏偏交战又多,今年弄得军械监似乎都没了存粮,若非有正阳不断想方设法打点,只怕局面更加不堪许多,那些劝他多休息的话,到了嘴边也就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执李曜之手,掏心置腹地道:“正阳忠肝义胆,某心中自有烛照,此生必不相负。”

李曜虽然知道李克用这种直肠子既然说此生必不相负,那就真是将自己当做最能信任的人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只好笑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大王与某深恩厚泽?大王,蒲州之事颇多,今次一别,年内恐难再来太原,还望大王勿怪。”

李克用刚才说得自己都动了感情,闻言哪会怪罪,拍拍他的手道:“不必来回奔波,只管放心去做便是。”他微微一顿,又道:“某今日便传下号令,今后这河东四面总揽后勤诸事调度大行台的各项事务,只要没有孤王之命,一切便以正阳你的命令为准。”

李曜心中大喜,面上也只是微带笑容,拱手道:“谢大王,如此一来,许多事情倒的确方便了不少,各项事务,也便不至于积压太久。”

他二人说完之时,薛铁山正与众人道别,最后独独握住李存审双手,久久不曾撤去,道:“李摩云系德祥旧主,某昨日劝大王动杀心,可是大王不忍。日后他若果真背叛,不知德祥当如何区处?”

李存审不假思索道:“罕之虽某旧主,也是大王部下。他要真是不忠,某又岂会从他?”

薛铁山喜形于色道:“如此,某便心安了!太原可无李摩云,不可无李德祥啊!”说罢,二人挥泪做别。诸将等也都回任上;各友邦使者自然也都走了,连太子李裕也动身往开封。

晋王为能帮助太子说服朱温罢兵,又耻于据朱温之下,乃修书王镕,转令他移书开封。而此时汴州,朱温正置酒于梁园,召集各部将官作宴,忠义、魏博、平卢、陕虢等羁縻镇,甚至友邦荆南、武昌、江西等也都派来使者。

朱温客气地演说一通“大家要紧密团结在以我为中心的宣武军周围”之类的话,象征性地敬几杯酒,便自个退下,由李振代为宣谕:“你等藩镇皆在东平王照应下,得以保全。年前汴梁伐淮南、蒲州不利,正当积蓄力量,再兴兵勇。自今年起,贡赋须要加倍,直至东平王平定天下。”

宣谕一出,群情大骇,议论纷纷。李振不理,也自退下来,到偏厅去见朱温。朱温问各镇有何反应。李振回答:“陕虢、魏博专心臣服大王,荆南、武昌、江西恐淮南日盛,被其吞并,也都没有异议,只有忠义、平卢二镇似有不服。”

朱温不屑地笑道:“赵匡凝(赵德堙子,袭父位)每年多将贡赋输送天子,标榜李唐忠臣;王师范自诩王青天,我早知他二人不是忠心事我,迫于形势罢了!此二人,我迟早要取而代之。我听说皇帝已派太子出使晋、汴,又欲劝说藩镇罢兵,就要到大梁了,你看当如何应付?”

“此事比较棘手,仆以为只有以进为退,断其妄想!”

“如何以进为退,兴绪可细细道来?”

“郓州自庞师古之后,节度使空缺,大王可奏表兼领天平军节旄,自王忠嗣、安禄山之后,天下再无一人领节三镇者,因此天子必定不从,那么大王就选一个威武强辩者为使,以虎威震慑,天子迫于虎威,必以三镇授节,定不会再敢说罢兵的事了。”

朱温思考一下,笑道:“判官韦震可胜此任!”乃唤过韦震,授命给他,并嘱托:“此事若成,则为天平留后,实掌军府!”韦震因而欣喜赴阙。

不二日,王镕书信及太子全部到达开封,说请罢兵事。朱温对太子阴笑道:“殿下勿忧,臣已遣使赴阙,上表罢兵事。殿下可在开封小住几日,容臣下尽尽忠心!”说完,也不待太子置个可否,便令人送往驿馆歇息。名为招待,实是软禁。

那韦震来到长安,入宫觐见天子,奏明请授朱温天平军节旄。李晔皱眉道:“朱卿已为宣武、宣义两镇节度使,自安贼之后,再无一人兼领三镇者,不如奏表他人领节,朕定当准奏。”

韦震力争,李晔仍是不许。韦震遂趋上前至龙案边,一手掐住李晔腕。群臣大惊失色。李晔惊怒道:“你如此犯上,欲谋反不成?”

韦震道:“臣无兵无粮,自是不敢谋反,但有一语启奏陛下。如今太子仍在开封,东平王正日夜等待陛下答复!”那意思明显得很,我韦某人无兵无粮,他朱大王可是有兵有粮,还有太子在手的!

李晔已然浑身冒汗,稍带哭腔道:“你切松手,朕答应就是,唯请朱卿速送太子回来。”

韦震这才退下,昂首回了汴梁。

宰相裴枢奏道:“朱温胁迫天子,狂妄至极。请诏太原、扬州、成都诸道兵马征讨!”

崔胤一贯是朱温麾下摇旗之辈,闻言辨驳道:“陛下刚刚下了罪己诏,敦请天下罢兵,裴相公却要兴兵,这不是违旨还是什么!”

李晔闻二相言语,想起方才被韦震抓腕,心有余悸,又看了王抟一眼,见这位王相公安安静静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禁叹道:“罢了,罢了!二卿不要再说什么兴兵罢兵的事了,任他们弱肉强食去吧,朕惟愿大唐社稷为有德者代之,不欲黎民再靡兵灾了!”说完,潸然泪下退朝,众臣恻然,各自叹息。

韦震“凯旋”回到开封,朱温便以其为天平留后,送太子还阙。然后召众将佐商议道:“清口、蒲州之败,损失我汴军近半,又折了都指挥使庞师古,这不是统军将帅的过错,实在是我轻敌所致!我今复募得新军八万,我意用时半年,训练新军,而后再度伐淮,你等以为如何?”

只见葛从周刀眉一挑,上前道:“大王,末将有一言相进。”

“通美但讲无妨!”朱温见是葛从周,便露出微笑,显得很平易近人。

“从清口之败,足见淮南能人辈出,将士同心,某以为暂时不可征伐!”

朱温沉下脸色:“依通美所见,我还是从天子圣言,罢兵休战吗!”

“从周并非此意!”葛从周接道,“我意,大王不如出兵邢洺,先伐河北。”

朱温不悦颜色稍退,但却回道:“李克用兵多将广,号称天下第一强藩,伐河北岂会比淮南更有胜算?特别是河中那位李正阳,人称文武全才,更不可轻视。”

“要说独眼龙强盛,三年前,末将赞同,可是今非昔比。晋兵主力,还是中和岁南下勤王的十几年老兵,猛勇早已不及当年。李克用自从封了晋王后,又大封大赏,不思进取。虽知笼络人心,却不明聚财之道,加上河东连年歉收,虽有河东军械监为其张罗,但就探子细报,太原已是入不敷出!李克用靠吃老本,实已外强中干。洹水、安塞两场大败,可窥全豹!至于李正阳……他虽了得,只怕亦有私心,否则为何太原入不敷出之后,他却能在河中建造新城?只怕他与李克用已是貌合神离。我伐河北之时,李正阳未必听命李克用,出兵相救!”

葛从周说到这里,座中敬翔轻捋黑须,哈哈大笑,对朱温说道:“通美所言最是可取!四方之冠,莫大于河北。河北平则六军盛而天下震!李克用已是强弩之末,李正阳既为节帅,已生自利之心,独眼龙不足惧了!”

朱温也大笑:“我意也是伐河北!只是担心军中对清口、蒲州之败不能释怀,故而一试将帅心思!通美慧眼独具,堪称当世名将,自今日起,接替庞师古为汴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给我用半年时间训练新军。子振总揽筹措钱粮事,预定秋后,出兵邢洺!”

葛从周却接口道:“半年恐怕太久,刘仁恭素有野心,一旦夺回幽州城,必欲吞并河北,迟则被他先得!从周愿立军令状,只消三月,定为大王训练出一支能征惯战的新兵!”

李振出列道:“大王训练新军,仆有一策请献!清口之败,败在遭水时,士卒溃乱,不听指挥,自顾奔命,以至丧我主帅!因此,当新立一军规,各级主将有战死或逃命的,部下皆斩,此名‘拔队斩’。如此,兵士便不敢弃长官而私自逃命,可存大军的栋梁,也可令兵士死战求胜。”

葛从周闻此苛法,连忙摆手谏止道:“此策不便行。兵法曰‘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务须一战,也当以斩将夺兵求胜为首先,若行这条军规,是把万千士卒的性命看做儿戏,大王纵使取得天下,恐也不得民心。何况作为士卒,若长官不幸战死,必惧死而投降或者逃跑,是令军队自溃。”

李振辨道:“通美身为大将,不可有妇人之仁。士卒食大梁俸禄,沙场效命,职责所在,何况人一旦为兵,也是富贵功名险中求,岂能怕死!通美所担心的长官不幸战死,部下必降或逃,可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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