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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纵横天下 sd仙流ivia(11-15)-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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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手中一直持着一剑,一听他答应,剑尖先上后下再向前平刺,手腕不抖,剑尖便连颤三下,颤出三朵剑花,分攻仙道头、胸、腹三处,出剑奇快,于半昏暗中认穴仍是丝毫不错,的是大家风范。仙道暗中点了点头,不闪不避,右手拇指扣住中指第一指关节,也是发一打三,运一口真气,冲他面门连弹三下,从上至下,分打他鼻中线上的印堂、素liao、人中三穴,后发先至,那男子剑尖未触及他衣服,他指尖已到了他面门。他大吃一惊,回手护住面门,身子急向后退,右脚在石壁上一点又向仙道扑来,这次速度更快,一剑晃出五朵剑花,攻仙道身上的五处,但仙道仍是手指轻弹五下,攻他面门上不同五处穴道,逼他后退自救。 


      那男子性子倔强,又一向自负于这套急雨打更鼓剑法的速度,几次挫折后仍是硬要用这套剑法屈敌。他或退或进,身法越来越快,有时剑尖上一连可以晃出十七、八朵剑花,但无论他有多快,仙道始终站在原处,轻弹手指,先他一步攻到他的面门。他晃出多少剑花,仙道便弹几下手指,他的剑花若直线进击,仙道攻他面门时也取直线。他的剑若走曲线,仙道指弹之力也必攻曲线,且所行路线与他完全吻合,便事先商量好后再练也练不到这般合拍。 


      这时他已知自己功夫与仙道相差太远,对方站立不动,自己便非其对手,若他动上一动,自己还有不败之理么? 

      他突然持剑后退,面如死灰,道:”你武功远胜于我,我便再练一百年也打不赢你,你们走吧。”仙道道:”承让。”那男子突然举剑上撩,砍向自己的脖子,仙道不料他性烈如此,比武失败便要抹脖子自尽,忙上前将他手中剑夺下。 


      那人怒道:”我自死我的,干你什么事?”仙道笑道:”那我自救我想救的人,又干你什么事?” 

      那男子一时语塞,随即又道:”你不懂的。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旁人看到我的样子也觉讨厌,纷纷避开,师父是这世上唯一看重我的人,如今他死了,我武艺又不成,出去后也只不过再遭人折辱嘲笑罢了,活着又有何意味?”那人平时一贯骄傲,虽自惭形貌丑陋,但寄情于武功,自负能凭此赢得别人尊重,对貌陋的遗憾、和以往因此遭人轻贱的自卑都深藏于心,今日若非仙道施威轻易胜了他,让他大感动摇,而仙道此人看上去又一副性格随便的模样,让人易于亲近,他也不会将多年心事吐露出来。 


      仙道适才见了他的剑法便在怀疑,此时听他这么说,疑心更甚,道:”你是不是姓福田?”那男子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你师兄福田吉兆,不过我可打不过你,唉” 


      原来仙道在鹫峰上一年多,有一次也听到越野和他说起田岗原有一个叫福田的弟子,说此人相貌骇人,大家都不敢接近他,一个小师弟在一天晚上撞见他,被他生生吓晕过去。这人性格孤僻,也不和大伙亲近,只知一个人练武,田岗的一套急雨打更鼓剑法,无极门当时弟子中无一人练得到他这般火候。只是田岗虽将他收入门墙,却也不大喜欢他,从不让他在正式场合露面。一次别派的几位掌门带领弟子到无极宫与他们比武切磋,福田见比武名单中又没自己的份,便跑去质问田岗。在众位掌门人面前,田岗自是十分不快,非但不允他比武,言语中对他还不怎么客气。这个福田平日一贯沉默寡言,哪知那日突然大发脾气,将在场几位掌门人都打了一顿,众人本来还不大知晓他武功底细,此时见了自不免吃惊。后来他又向田岗挑战,却被无极门几个弟子合力制住了。他们向那几位掌门多次谢罪,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一场风波。福田此人却就此下落不明,众人都说他被田岗赶出了师门,哪知却在此处。算来,这事也不过发生在三年前。 


      仙道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福田这番话触动他心境,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在无极宫英雄大会上,一度也误以为被众人抛弃,当时心中的绝望害怕思之自惊,对福田的心境也非全不了然。不过他尚有流川与他相依相随、生死与共,福田却始终孤零零一人,心中对他不禁颇为怜悯。 


      他知此人性子倔强,与流川有几分相似,若好言相劝,恐怕适得其反,只有采取激将法,令他重生斗志,当下道:”当初我听越野他们说起过你,他们虽当面不敢亲近你,私下里对你的武功倒是赞不绝口的,那时我便想见你一见,可惜今日才知,不过尔尔。” 


      福田脸现怒色,道:”我是打不过你,但世上也未必没有胜你之人,你得意什么?”仙道道:”不错,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我虽自大,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说你不过尔尔,不是指你的武功,是指你的见识,太也浅薄。”福田跳起来道:”我见识如何不用你来说三道四。”仙道道:”你怕听?本来么,畏己之短,也是人之常情。”说着一脸不屑之色。 


      福田被他激得怒气勃发,大声道:”我怕什么?你说,我见识哪里浅薄了?”仙道举起长剑,一手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道:”田岗以臣囚君,违悖伦纲,他虽对你略有小恩,但你身为陵南人,以前不知田岗所囚之人是皇上也就罢了,既已得知,却仍旧一意孤行,阻挡皇上大驾,只识小恩,不辩大义,此其愚一也;你若真是为了田岗与我们纠缠也就罢了,虽不懂大义,尚有小忠,但我看你样子,只为不服别人称赞我武功才来挑战,为一匹夫之勇名,而陷君王于危境,此其愚二也;你既决意和我动手,便该一意求胜才对,但你却一点不知审察敌情,一味和我赌气,明知那套剑法对我无用,仍再三使之,临敌不知变通,自取其败,此其愚三也;胜负本乃兵家常事,你若不服气,尽可再投明师,待艺成之日找我报仇,但你一败便即求死,意志薄弱,胸无大志,此其愚四也;我救你一命,你不知自思反省,重新做人,反而托言怕人耻笑你的形貌,觉得生无乐趣,大丈夫立世,一靠才智远见,二靠胸襟气魄,三靠文韬武略,你以貌丑为借口寻死,若不是自知非我之敌,想要就此逃避,便是真觉如此,此其愚五也。有此五愚,我说你见识浅薄,说错了么?” 


      福田本来不擅言辞,被仙道一番话说得愣在当地。他于仙道指责他的前面两条倒不甚在意,反正他自幼惯于独处,也不知什么君臣礼仪,更不知自己身为臣民,该当对君主尽忠,但后三条却说得他颇为心动,尤其听他说的大丈夫立世三条中,一条也不牵涉到容貌,心中对他大有好感,觉得此人见识果然不凡。他讷讷半晌,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不想报仇,但田岗师父已死,我还能和谁去学武功?天下还有谁的功夫胜过了他?” 


      仙道道:”所以说你井底之蛙,你道田岗武功是天下第一了么?就拿刚才你的那套急雨打更鼓剑法来说,在无极门的剑法中论快算是第一了,但你看。”他右手长剑突然对空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这一招飞花剑法的绝招瓦解星飞,他曾见流川练过多次,也曾得他讲解过一二,他虽从未练过,于其要领却大致掌握,这时有意折服福田,出剑时辅以玄微神功内力,长剑破空声劲锐异常,一鸣而过,只把福田看得目瞪口呆,实不信这世上能有如此快的剑法。 


      仙道见他样子更觉可怜,想这人虽一心求武,但看样子田岗不过利用他,并未传授他什么上乘功夫,一切全是他自行琢磨而来。当下道:”这招瓦解星飞,我也只是粗窥门道而已,我朋友使起来那才叫快呢。你若有心,便跟我去见他,我叫他将整套剑法使给你看,如何?”说到这心下一动:”这人武功不弱,我若非对无极门功夫了若指掌,事先算定他后招,要赢他也不易。此去寻找流川磨难重重,若能得他相随,也多一强助。” 


      福田听他如此说,细目中精光大盛,道:”你那个朋友,他肯么?”仙道笑道:”我若求他,他想必不会拒绝。”福田见他神色出奇的温柔,道:”那人便是你先前所说的、长得很美的人?”仙道道:”是啊。” 


      他见福田尚在犹豫,道:”当然,你若不愿,我也决不会勉强。我这个朋友现在多半已回到了湘北,此去路途遥远,我又正遭人追杀,你明哲保身,也是对的。”福田一愣,道:”你是无极门弟子,谁敢追杀于你?”仙道叹道:”我早不是无极门弟子了,我是无极门的叛徒,是武林中人人欲得而诛之的魔头。” 


      福田奇道:”那你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你是逃难到此的么?”仙道笑道:”你猜对了。你别看我好似一副没事的模样,实则忧心如焚。”福田白了他一眼。 

      这时相田又剧烈咳嗽起来,福田道:”我先送你们上去,你们跟我来。” 

      三人跟在他身后,走不多久就见到一副奇景:山腹中空,两根巨大的钢缆从下斜上,似乎通往山顶,福田所站之处前面有个大绞盘,绞盘前便是一辆可容两人并列而坐的滑车。 


      仙道忍不住道:”想不到田岗还有这等手笔,我以往倒小看他了。”相田忽然道:”这不是他造的。”仙道立即会意:”原来是炎王的杰作,那就难怪了。” 

      仙道见滑车只能坐两人,相田又先将晴子扶了上去,随即看定他不动,心中虽然颇为担忧,但料想晴子一时还不会害他,便道:”相田先生,你先上吧。”相田道:”你为什么救我?”仙道见了他的样子不自禁地放柔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与流川枫是至交好友,我遭人追杀,无意中闯入此处,既然得知他舅舅还生存人世,无论如何也要带你去见他一面的。在下并无觊觎《天下》之心,此话是否可信,日后你自会得知。” 


      相田笔直看着他眼睛,仙道心中无愧,也笔直回视过去。相田微微一笑,道:”我信得过你,我们上去后会等你的,你放心。”仙道道:”多谢。” 

      福田绞动大盘,道:”上去后将车子从另一边推下。”眼见滑车慢慢升上,晴子忽然道:”七王爷,你适才所说的那位美貌好友便是流川么?”仙道笑道:”是啊,你叫我仙道便是。”晴子听后便不再多言。 


      福田独自转动绞盘,仙道见滑车没入黑暗后便席地坐在福田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福田说话。福田从未遇到过待己如此亲切之人,何况这人武功又高,口中虽不言,心底早就将他引为知己好友。他有心要跟他去找流川,但适才他问之时自己没立刻答应,这时只当他已作罢,不好意思再行自己开口。他自幼遭人轻贱,养成内向偏激的性格,于一些小问题上爱钻牛角,旁人行来自然而然之事,他往往要思虑再三。 


      过了约莫两个多时辰,福田将二人送至山顶,停手拭汗。又过不久,滑车一路发出响声顺另一根钢缆到了他们面前。 

      福田于这段时间内已调匀呼吸,粗声道:”你上去吧。”仙道道:”那你呢?”福田道:”我送完你后便从这儿爬上去,我,我”他怕仙道以为他是出尔反尔、没有决断之人,始终说不出要和他一起走的话,既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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