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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大唐万户侯-第226章

小说: 大唐万户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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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忽然觉得背上一紧,自己竟被人凌空拎起,一抬头,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站在自身后,一只胳膊粗得跟柱子一般,正张着血盆大口嘿嘿狞笑。

‘扑通!’一声,荔非元礼随手将这名男子扔在李清的脚下。

李清弯下腰,审视着这张由枯黄变得惨白的脸,笑道:“我只想买进士科的策论题,你可有卖,什么价格?”

那男子见李清长的还算面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不由惊魂稍定,结结巴巴答道:“进士科的经文题和对策题是一起卖的,二十贯一份,公子若想要,可再便宜二贯,最少十八贯。”

李清仰天一笑:“若明天不考,我又到哪里找你去?”

那男子见李清不信,不由急道:“公子只需先付五百文的定金,我给你经文题,若题对了,再付清余钱,我给你对策题,既然做这个买卖,就得讲究一个信誉,我这题目来源绝对可靠,请公子放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折子递给李清,“只要五百文,公子就可能高中,何乐而不为?”

李清接过折子翻了翻,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暗暗心惊,如果这是真的,那科举考试的题目不就泄露了吗?他微一沉吟,便对荔非元礼道:“将这人给我带走,若题目真对上了,再好生拷问他。”

……

杨国忠一共有四子,暄、昢、晓、晞,最小的儿子出生没几年,还年幼,而长子杨暄已经二十余岁了,先是在蜀中从军,杨国忠发达后,他也来到长安,本想进宫做侍卫,但杨国忠却有他的打算,他要让长子科举高中,走科班仕途,但杨暄狗屁不通,杨国忠便通过庆王认识了今年的主考官达奚旬,托了他的人情。

赵岳匆匆走进了杨国忠的府第,明日便是科举了,但他的学生杨暄依然在外寻欢作乐,一点也不为明日的科举考试担心,赵岳决定向他父亲告状,(文*冇*人-冇…书-屋-W-Γ-S-H-U)今晚无论如何要将自己所撰的几篇经文背默下来,以应付明日的考试,不过赵岳确实也佩服杨国忠的本事,竟通过庆王将今年进士科的题目弄到了。

虽然明日便是科举考试,但杨国忠的心思并不在儿子身上,自大朝后,他一直便盯着李清的官坊,官坊的推行因涉及太多地方利益而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先试点再推行,但他杨国忠却是输家,太府寺下的左藏被划走了,大朝上,他的抗争变得如此软弱无力,没有人听他的呼声,也没有人同情他,造成这个被动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李清能给皇上带来滚滚钱财,而他杨国忠不能。

杨国忠抱头伏在桌案上,两只大拇指慢慢地按压着太阳穴,他在仔细考虑一个计划,或许就能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

“下官参见杨中丞。”

赵岳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杨国忠的思路,他茫然地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声音嘶哑道:“什么事?”

赵岳有些局促不安,他看出杨国忠心事忡忡,看自己时一脸茫然,显然不是在考虑儿子科考之事,自己此时打断他的思路是否明智?但人已经进屋,话到了嘴边,不由他不说,赵岳又躬身施一礼,小心翼翼道:“下官是为大公子之事而来!”

“暄儿?”

杨国忠这才想起,明日就是省试,他的长子要参加进士科的考试,不由放下他正考虑的计划,将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来。

“暄儿备考如何了,我给他的题目有没有好生温习?”

杨国忠斜睨着赵岳,言外之意是他有没有替儿子写出策论,这个赵岳刚刚升为吏部考功署员外郎,手中开始有了实权,会不会也因此不听他杨国忠的话,这也是他所关心的。

“启禀中丞大人,卑职已经为大公子默好了经文,也准备了十首诗和几篇策论,只等他背熟便可进考场,可是……”

“可是什么?”杨国忠紧盯着他,从赵岳迟疑的口气和不安的眼神,杨国忠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妙,“暄儿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赵岳叹了口气,“卑职就是为此事而来,我已经快十天找不到大公子了,问他的丫鬟,只知道是在东市一带,已经几夜不回府了,我为他准备的东西,至今仍未开封。”

“什么!”杨国忠重重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明天就是科考了,他竟然只字未看,一股怒气冲过,杨国忠又颓然地跌坐进椅子里,“难道儿子真要步自己的后尘不成?”

“大人,卑职以为只要大公子现在赶回来,先背熟一篇,应付了明日的考试,然后明晚再背诗,或许也能中榜!”

杨国忠想了一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点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将暄儿找回,就把他交给你了,若你能使他中了进士,我将来必有重谢,绝不食言!”

说完,杨国忠再命人备车,他要再次拜访庆王,为了儿子能中榜,他有必要做好最周全的准备。

但杨国忠前脚刚走,赵岳后脚便溜出了大门,他叫了一辆马车,火速向崇业坊赶去,行至李林甫府第的后门,赵岳跳下马车,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熟面孔,便上前拍了拍小门,片刻,小门‘吱嘎!’一声开了,赵岳对门房低语几句,随即一闪身便进了李林甫的府中。

第二百四十章 科举案(二)

赵岳被李林甫的管家领进府内,穿过几道回廊,被引到一座小厅堂中,“老爷有事,赵员外请稍等片刻。”管家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四月的下午阳光充裕,空气中有些燥热,周围很安静,院中几株桃树郁郁葱葱,累累果实已压弯枝头,此刻已快到晚饭时分,赵岳依然在无聊的等待中,没有人来招呼他,自然也没有香茶招待,漫长的等待使他不耐烦起来。

赵岳走到院中,随手摘下两只毛桃把玩,忽然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他扔掉毛桃,疾步向院门走去,却见李林甫的管家领着一人从院门前一闪而过,走得太快,赵岳没有看清,但从侧面看,此人很是面熟,他急忙走到院门口探头看去,在这一瞬间,赵岳愣住了,此人的背影赫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苗晋卿。

苗晋卿不是死硬太子党吗?几时又拜在李林甫门下,赵岳百思不得其解,他摇了摇头,正要将此事甩开,可没走两步,他又猛地记起一事,这苗晋卿正是这次科举的副主考,他此时来李林甫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冷汗顿时湿了赵岳的大片脊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成为李林甫的一把刀,而这把刀对准的是当朝新贵,杨国忠。

“员外郎,我家老爷命你去见他。”管家送走苗晋卿,又拉长了冷脸出现在小院门口。

……

李林甫的书房里还有一丝苗晋卿留下的淡淡酸味,这位大唐权相已经过了他权力的最高峰,从前年柳升坐赃案李适之被贬后,他便一天天开始走下坡路,太子党垮了,他的相国党也元气大伤,李隆基通过各种手段来削弱他,无声无息、不着痕迹,陈希烈丢了左相,升为无职无权的尚书仆射;刚刚从南诏归来的御史中丞王珙,论功行赏被升为门下侍郎、御史大夫,这意味着他李林甫在御史台失去了发言权;还有倒戈的杨慎矜、欲自立门户的杨国忠。

种种迹象表明,李隆基在一步一步铲除他的根基,‘欲断主干、先去其枝,’这是李隆基的一贯手法,同时还在不断迷惑他,如提拔有前科的李道复、赐他风水宝地为宅,看似恩宠,实为黑暗来临前的黄昏。

李林甫感觉自己必须有所动作了,他必须保护自己和家族的命运,这次科举的机会他等待已久,为此他与章仇兼琼达成协议,用支持盐政和官坊换取他们在此事的沉默,因为他要动的人是掌管着吏部实权的杨慎矜和后台极硬、却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的杨国忠。

“老爷,赵岳带来了。”管家敲了敲门在门口低声道。

“恩!让他进来。”

赵岳是李林甫安插在杨国忠身边的一根暗桩,最初的目的是让他帮杨国忠对付李清,但他的状元身份却使他成为杨国忠长子之师,在李林甫的这次计划中便成为关键的一枚棋子。

房间的窗帘紧闭,光线显得十分昏暗,赵岳一进屋,便感觉到两道鹰一样的目光向自己扫来,仿佛两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内心,赵岳心中一阵发虚,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属下参、参见恩相。”

李林甫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冷哼一声,“刚做了员外郎便忘了本,难道赵大人这一生就只想做个吏部员外郎吗?”

一个‘赵大人’的称呼使赵岳仿佛一脚踩空,跌入万丈深渊,他惊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趴在地上、浑身直打颤,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道:“属下之官是恩相所赐,属下、属下不敢忘本。”

“不敢忘?哼!”李林甫又重重哼了一声,硕大的鼻子使这一冷哼显得异常有爆破力,“我是怎么吩咐你的,难道要老夫天天登你府门去洗耳恭听吗?”

赵岳身子又一抖,他这才想起,当初恩相曾吩咐自己每三天要汇报一次,后来他疏于懈怠,慢慢地便将此定例抛在脑后。

“属下不是不想汇报,实在是没什么事……”

他忽然解释不下去了,李林甫眼中的冷意使整个书房都要凝固起来,赵岳嘴唇直哆嗦,最后脸上充满了悔恨的神色,他低声哀求道:“属下知错了,恩相饶我一次!”

李林甫见打压已够,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口气变得温和,“罢了,这次就饶你一遭,若有下次……”

“属下发誓,再没有下次。”赵岳抢过李林甫的话,用‘砰!砰!’的磕头声表达他悔过的决心。

“你起来坐下吧!”李林甫的脸上开始有了笑意,他挥了挥手,“坐下说话,今天你有何事要向老夫汇报?”

赵岳怯生生的站起,本不敢坐,可是腿软得跟面条一般,实在站不住,只得屁股擦着胡凳坐了,便将这两天杨国忠如何得到考题之事,一五一十都坦白说了,他恨不得将心都掏给李林甫,只恐有半点遗漏,最后道:“属下已按杨国忠的吩咐,做了一些功课给他,但他儿子实在是不堪扶持,属下认为他难中高榜。”

末了,赵岳又补充一句,“属下来之时,杨国忠也同时起身去庆王府了,恐怕他也没有把握。”

“考题,庆王?”李林甫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这件事牵扯出了庆王,倒不好办?得想个法子让庆王和杨国忠闹崩了才行。

他见赵岳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一条乞怜的狗,李林甫便先将此事放在一边,脸上又挂起来他招牌似的笑容,用一种跟儿子说话才有的口气,不容分辩道:“杨国忠之子一定要高中进士,而且名次要靠上,此事便交给你了,听见没有!”

赵岳体会到了李林甫父亲般的严厉,他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慢慢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两眼通红、哽咽着嗓子道:“属下定不辜负恩相的重托,一定办好此事!”

……

当赵岳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殚精竭虑助杨家大公子之时,杨国忠也在为儿子之事奔波,当然,他找庆王还有更重要之事。

庆王李琮这一个月来几乎都处于惊恐不安之中,先是被儿子刺杀的李清忽然又出现在长安街头,紧接着二十万石被窃官盐抵达渭河,直至李成式被杖毙,李琮才长长舒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但他在扬州的利益也因此丢失殆尽,他认为这都是李清造的孽,李琮非但不感谢李清替他掩盖盗窃官盐的罪行,相反更加恨之入骨,他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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