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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帝国的荣耀-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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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继续爬动着。一寸又一寸,一尺又一尺,秃鲁不花突然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短短百余米的距离是如此的漫长,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和勇气。

终于,秃鲁不花可以隐约看到前面人影的晃动,还有低低传来的声音:“快,把枪递过来!”

秃鲁不花憋足了一口气,大吼一声一跃而起,舞着钢刀就向前面十几米处的明军冲去。

秃鲁不花和他的一百多亲兵突然出现,的确让明军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元军居然可以在烟雾和弹雨中潜行到这么近。当十几名明军被元军亲兵的箭矢射倒之后,大队明军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们分出两三百人,迅速给自己的滑膛枪上好刺刀,然后挺着刺刀就迎了上去。

但是最先发威的是沉寂已久的狙击手。在一片烟雾中,无法找到目标的狙击手们只好躲在一边休息,但是他们没有放松,而是在继续寻找合适他们的战机。秃鲁不花等人的出现对于这些等待已久的狙击手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他们纷纷举起手里的线膛枪,对着正向明军刺刀阵冲去的元军开火。

随着枪响,精准的射击一下子击中了二十多冲在最前面的元军,接着是跟着回过神来的掷弹兵,他们中几个调转方向,对着秃鲁不花等人冲过来的地方一甩手就扔来了几枚手榴弹。

炸开的弹片一下子扫倒了十几个人,关键是这两次打击严重阻滞了秃鲁不花等人的冲击,第一排的明军已经换上了后面递过来的上好弹药的滑膛枪,然后集中两百人对准秃鲁不花等人就是一阵齐射。

烟雾过后,秃鲁不花身边只剩下不到四十人,就是他的身上也带了伤,一颗铅弹从他的右肩上方掠过,留下一道血口子。他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也顾不上疼痛,举着钢刀就冲了上去。

一把刺刀迎面刺了过来,秃鲁不花身子一晃躲了过去,右手顺势一撩,钢刀迎着递了出去,在对面的明军胸口上扎出一个血洞,可是还没等秃鲁不花回过手来,旁边两把刺刀一左一右地斜刺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身子向旁一侧,艰难地躲过左边的刺刀,右边的刺刀却再也躲不过去了。

眼看着刺刀就要扎了过来,旁边闪过一个身影,一个亲兵突然横在秃鲁不花的前面,全力刺过来的刺刀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口,鲜血从三棱血槽在汹涌而出,使得这个亲兵瞬间就失去了生机,像一滩软泥一样缓缓地向地上滑去。

“啊!”秃鲁不花大叫一声,举起钢刀向那名明军砍去,刺刀还没有抽出来的明军躲闪不及,只听到一声肉开骨碎的声音,钢刀深深地砍在了他的左肩上,吃痛不已的明军丢下了滑膛枪,不由自主地扶住了自己肩膀上的那把钢刀,试图将这个痛苦之源从自己肩上移开。

秃鲁不花使劲一抽刀,却发现自己的刀被痛得迷迷糊糊的明军用双手死命地握住,一时抽不出来。秃鲁不花只好再吸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把钢刀抽出来,可是不知从哪里钻出一颗铅弹,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脖子上。

秃鲁不花觉得自己的脖子全碎了,数不清的血滴和肉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飞溅着,随之而来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是如此的沉重,却似乎和自己的身躯失去了联系。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却感觉到热乎乎的鲜血止不住地从手指缝里渗出,甚至还可以听到嘶嘶的血溅之声。

在秃鲁不花恍惚的一瞬间,两把刺刀冲了过来,深深地扎在他的身上,接着是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刺刀扎了过来。到最后,意识已经模糊的秃鲁不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上扎了几枝刺刀,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像是被扎满了窟窿。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七十二章 石岭关战役四

第一百七十二章  石岭关战役四

扩廓帖木儿一边安排所部做好撤退的准备,一边密切关注着甲二十三号高地的战况。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高地弥漫着一片浓烟,而红色却依然在山丘最高处如隐如现,扩廓帖木儿知道,这条后路恐怕已经难以抢到手了,摆在他面前唯一的去路便是带着剩余的三万骑兵如何从近十万明军的包围中突围出去,但是扩廓帖木儿心里却没有半点把握,他不知道自己能从重围中带出多少残兵,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地离开这里。

“轰!”炮声更加密集了,看到大势已定的明军加强了火力覆盖,不仅是重炮,已经进入阵地的九斤野战炮也开始向元军轰击。这类火炮数量非常多,两路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两百余门,轰击起来有点铺天盖地的味道。虽然只给元军带来了不到千人的伤亡,但是那种气势却极大地打击了元军的士气。

南边邓友德部已经依靠山势地理摆好了队形阵势,他们以守为主,步步紧逼,从南边挤压元军的空间。他们以团为单位,摆下一个个厚重的横线方阵,十几个团的横线方阵连起来又成了一个巨大的斜线,像一把巨剪的一边,从南边向元军剪去。

不一会,剪刀边的尖部开始齐射,烟雾开始笼罩整个战场。靠得近的元军挨了一排枪子,人叫马嘶中跌落了几十人,更多的人和马却显得一片混乱。在将领和军官的喝令下,骑兵们在狭窄的空间无可奈何地发起冲锋。很多策马开始奔驰的骑兵知道,就算他们能冲破明军第一道战线,却无法冲破南边山岭上站满了的红色。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唯一的路就是向前冲去,时间和空间不允许他们掉过头向似乎还有一线生机的东北方向冲去。

看到元军冲来,第一道三排明军在平地上组成了一道厚实的刺刀阵,阻止着元军骑兵前进,在他们的后面,另一道三排明军站在稍高的山坡上开始齐射,子弹从第一道明军的头上飞掠过,向元军迎面冲去,

喧嚣的战场上充满了人声。马叫,也充满了生与死的转变,铅弹是漫无目的的,也是铺天盖地的,没有人知道决定自己生死的那一颗铅弹将会在哪里等待他,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踢动着马刺,挥舞着马刀,挺直胸膛,勇敢地面对着飞泻而来的铅弹,然后勇敢地死去。

扩廓帖木儿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幕,他努力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最后他睁开眼睛,看着东北方向对面的明军,大吼道:“蒙古的勇士们,用我们的马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这是最后一击,两万余铁骑开。始结队向东北方向的明军发起冲锋,一战下来后,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着两个强者。

面对着元军孤注一掷的进攻,明军们没有显得惊。慌失措,他们相信手里的武器,更相信身边的战友。开火射击,装填弹药,他们的眼里没有迎面冲来的元军骑兵,没有旁边中箭倒下去的同伴,他们的眼里没有死亡和恐惧,他们的眼里只有胜利和失败。

冯国胜部前敌指挥侯明站在队伍的中间,他侧耳。倾听着滑膛枪和火炮连绵不绝的怒吼声,他深吸一口气,品味着飘过来的硝烟味,仿佛那是春天醉人的气息。远方,数以万计的骑兵像是草原上横行奔驰的牛群,他们声势浩大,携带着九天雷动之势,从远传驰骋而来,似乎要席卷着阻挡他们前进的一切。

可是横七竖八的长矛马车,一道又一道的铁丝。网像礁石一般,让他们奔腾的冲势停滞下来,而呼啸着飞掠过的铅弹更像是逆流而上的尖石厉岩,潮水在这里被停滞,然后被击出无数红色的浪花。不停的有人从马上跌落,不停的有骑兵连人带马地在地上滚动着,这些曾经无敌天下的骑兵像是被什么人捆住了手脚,更像是撞到了尖刀上一般。落马者的惨叫,战马的悲嘶都无法掩盖响彻天地的枪炮声,马蹄翻出的尘土,人马滚动扬起的尘埃,被一股股喷薄而来的浓烟吞噬着,在这个铁骑马刀与钢铁火药交锋的战场上,失败者躺满了整个泥地,胜利者却还在咆哮着。

“大人,前面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副官跑来向侯明禀报道。

“我知道了!”侯明早就看到元军的冲锋越来越疯狂,明军是为了胜利而坚持着,元军却是为了生存而疯狂着。

“是不是向冯将军请援?”副官迟疑地建议道。

“不用了!”侯明眯了眯眼睛道,“我们有三万军队,难道还挡不住元军的两万铁骑?只是这地方太窄了,元军集中了兵力,我们却挤在了一块,反而发挥不出火力优势来。传令下去,各部以营为单位,结成菱形阵队,放元军进来。”

接战的地方的确太小了,三万明军大部分都被挤在后面,只有不到一万余人与元军接触,而元军却可以轮番地进攻,所以造成的压力的确很大。

随着侯明的命令下达,原本就以营为单位呈纵队排列组成一个个大横线的明军立即开始行动。他们在都营的命令下,各队迅速围成了一个个四方菱形。明军列队地不慢,元军骑兵冲得更快。

明军各营还在紧张地列队改变阵形时,元军骑兵挥舞着马刀便冲了进来,他们手里的马刀一扬,只见寒光一闪,飞起一串血珠,两三个明军士兵的胸口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口子,刚站好的菱形阵一边立即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元军骑兵纵马在让出的空隙里穿行着,而明军在紧张地列队准备迎战和填补伤亡造成的空缺。当骑兵冲到中部时,明军终于开枪了,做好调整的士兵举着滑膛枪对着直冲过来的元军开火,铅弹从斜斜的两边飞了过来,正在疾驰的上百骑兵身子往后一翻,飞落在地上,或者坐骑马头向地上一栽,连人带马滚落在地上,扬起的尘土慢慢与喷出的烟雾混合在一起。

最前面的明军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甚至有一个团的各营已经无法组成完整的菱形阵,只好各营残部拼凑在一起,结成一个临时的乱阵苦苦支撑着。但是他们为后面的战友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由于地势狭长,超过五万明军在这里挤成了一长条,如果刚才侯明不及时变阵,一旦被元军骑兵冲破一个缺口,后面的明军将发生连锁反应,各团各营都是呈纵队行进势态,无法形成密集火力,因此也将无法抵御元军骑兵集中兵力的突击。现在明军已经展开,上百个菱形阵已经在甲二十三号高地两翼密密麻麻摆开,元军骑兵就算是冲进去,也将面临石岭关前木真火奴部遇到的问题,他们将不由自主地被各个菱形分开,然后遭到明军来自四面八方的火力打击。

战马还在悲嘶着,火枪还在咆哮着,骑兵的马蹄声没有停下来,而沉闷的枪声依然连绵不绝。到处都是厮杀,只是这种厮杀与以前大不一样,很多交手不再是短兵相接的肉搏战,胜负在相隔数十米、十几米开外便已经决定了。

尽管前面已经倒下了不少同伴战友,但是元军骑兵依然昂着头、举着马刀、策动着坐继续向前冲去,他们骨子里还有草原民族的彪悍和自信,他们依然相信天下依然是铁骑的草原。他们嘴里发着嗬嗬的高声,毫不犹豫地投身入无边无际的红色海洋中,然后用他们血肉之躯迎击着漫天飞来的铅弹。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有点发黄的阳光从西边的石岭关斜投过来,穿过了无尽的烟雾和尘土,铁蹄声、人叫声、马嘶声,在桔红色的阳光下就像是一个个在史书竹简上飘动的字符,最后和那些晃动的身影凝固在一起,慢慢地落在这片不知流了多少先人鲜血的古老土地上。而那些在天地山峦间回响的枪炮声,就像是在竹简上刻字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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