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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穿越五胡乱华-第641章

小说: 穿越五胡乱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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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能让他入邯郸城!”

秦军将士轰然应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狞狰的兴奋,慕容吐延与慕容皝却是满脸苦涩的相互看了看,一日一夜疾行军三百里,还不休息的连续作战,这是疯子啊!

不仅止于他俩,枹罕慕容部的所有人全都是挂着一幅苦瓜脸,说实话,他们虽是游牧民族,刻苦耐寒,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这三百里路程,仅于元月初六夜间,与元月初七上午各休整了一个半时辰,除了吃饭还要喂马,实际上休息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他们在精神体力方面的消耗,几乎已达到了极限,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肚子正咕咕乱叫呢。

但同时,秦军将士的强悍也给他们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那三万多友军中。包括女人在内。没有一人喊苦喊累。这令他们,又是暗感赫然。

一路奔驰,云峰也在暗暗打量着枹罕慕容部,据说游牧民族可以在马上睡觉,云峰很想把这技能学到手中,但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显然不是如此,至少枹罕慕容部的骑士没有这份本事。

看了看前方渐次清晰的敌人。云峰又唤道:“归义候,咱们累,支雄更累,他要逃命,心理压力比咱们大,而这一战极为关键,事关能否堵住石勒,望你部打起精神!现在,请你与三郎君各领军一半,从侧翼包抄。孤率军由正面突破,争取不让一人逃返邯郸!”

云峰的话。威势十足,透出一股不容悖逆的意味,慕容吐延与慕容皝赶紧强打精神,大声应道:“请秦王放心便是!”说完,各自呼喝招呼,不多时,两支骑队分向左右驰出。

秦军舍命追击,听着身后密集如闷雷般的马蹄声,支雄怒道:“你娘了个比的!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弟兄们,咱们不能逃了,一旦被追上连还手都没办法,如今只有转身迎战,或有一线生机,都随老子冲过去!”

羯军虽然在体力的消耗上与秦军差不多,但恰如云峰指出,他们的精神压力极大,已处于了透支状态,说句难听话,如果勒马停住,有相当一部分会立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过,他们也明白支雄说的是事实,逃是没法逃了,只能返身死战到底,经三百里奔驰,两军都成了强弩之末,就看谁能支撑的更久,于是,纷纷调转马头,咬牙冲向了秦军!

茫茫雪原里,两支骑队在急速接近的过程中,不约而同的尽量把队形摊开,就着昏暗的天色,对面的人脸也是越来越清晰,秦军连同亲卫是三万八千,羯军只有两万六,还有两侧包抄的枹罕慕容部,明显是瓮中捉鳖的态势。

“嗖嗖嗖~~”两军几乎同时掷出了短矛,倾刻间,漫天黑影交叉而过,双方都有马匹嘶鸣着失蹄冲倒,马上的骑士也坠落身亡,但相对而言,羯军的损失更大上几分,他们精神体力的消耗远大于秦军,动作慢了一拍不说,短矛还不能尽全力投出,有相当一部分,掷出的短矛竟被秦军奋力挑开,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的!甚至都有人随着短矛脱手,控制不住身形,人也跟着栽倒下来!。

“将军,您快看,那不就是支雄吗?”庾文君不愧有眼尖之名,突然向前一指。

如今的她,身为暗劲高手,再不必缩在云峰怀里了,而是骑着一匹高大帅气的白马,一手勒缰,另一手,还搂着草香幡梭姬呢,草香幡梭姬功夫不行,禁不起高强度的长途颠簸,因此,庾文君自告奋勇,担负起了保护草香幡梭姬的任务。

云峰顺着庾文君的指引看去,支雄把长刀舞的滴水不透,短矛被挡格甩向一旁,他面色狞狰,咬牙切齿,额头鼓出道道青筋。

毫不迟疑,云峰立刻抄起伏虎弓,一手夹起三支箭矢,瞬间将弦开至满月,精气神死死锁定上支雄!

“绷!”的一声轻响,三支乌电疾射向前,支雄竟然动作一滞,就在这一滞间,眉心、鼻梁、嘴巴同时绽出三篷血花,身形则被巨大的力道带的向后飞去,转眼淹没在了千军万马当中!

云峰猛一招手,鼓足劲气大声喝道:“支雄已死,弟兄们,都给老子上!”

“杀!”刹那间,秦军气势如虹,短矛如雨点般洒向敌阵,三支投完,又擎出弓箭向前猛射!

前方惨呼连声,尸体如下饺子般接连跌落地面,羯军瞬间大乱,混乱一圈圈的迅速扩散到了全军,支雄一个照面就被射死,令他们本已紧绷的精神彻底断裂,这时再也没了拼死一搏的心思,识海中盘旋的,只有逃命的念头!

不过,他们的体力精神均已透支到了极限,这口气一泄,一阵阵的虚弱疲软立刻爬遍了全身,甚至有人在勒转马头准备逃跑时,竟支撑不住,摔落下马被践踏而死!

两侧包抄的枹罕慕容部骑兵也适时掩杀而至,这又是一场杀戮,一直持继到深夜才堪堪结束,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了整片雪原,天地间,除了马匹的悲鸣与呼啸风声,竟神奇般的安静下来。

作为胜利者的一方,也都是全靠着一口气才能强撑至此,如今战事顺利结束,全军上下就如全身脱了力一般,有人伏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有人索性从马上滚翻在地,仰面朝天,躺在雪里,一动都不动!

慕容吐延与慕容皝也是两眼发直,神色略有些呆滞,一日一夜的穷追不舍,追上又立刻作战,在他们的记忆中,如此强度的战斗是从来都不曾有的,因此对如挺尸般的族人倒也没说什么。

云峰却冷眼一扫全场,怒喝道:“都起来!给老子起来!牵着马匹慢慢走,一刻之后,才许进食,收拾过战场就地休整,明日一早,全军奔赴襄国!”

秦军将士们连忙起身,牵上马匹四处游荡,枹罕慕容部则是哎哟哎哟叫苦连声,赖在地上不肯起,虽然地面冰寒彻骨,但也比站起来要舒服啊!

第三百八十二章 神兵天降

慕容皝大为不解,连忙问道:“秦王,将士们都累坏了,让他们躺一会儿又有何妨?回复点体力,自已会起来的。”

云峰摇摇头道:“三郎君,非是孤不近人情,久战之后,就地休息并不是好事,反而会更加的疲累,只有慢慢散步才能调匀气息,使精力逐步回复,而且冬夜雪寒,躺在地上,寒气会顺着汗水倒逼回体内,很可能会落下隐患啊!”

慕容皝若有所悟,看向了慕容吐延,慕容吐延虽不是太明白,最后一句却听懂了,于是,赶紧大喝道:“都给老子起来,别他娘的丢人现眼!”

枹罕慕容部的族人尽管连声叫着苦,却没办法,只得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学着秦军牵上马匹四处溜达,顺路收拢着羯军的马匹,以及在死人怀里掏掏摸摸,不知不觉中,身上的酸痛感竟渐渐散去,眩晕欲睡的昏厥感也没了,头脑奇迹般的愈发清明。

慕容吐延与慕容皝陆续发现了这一喜人的变化,不由得把惊愕与钦佩的目光向着云峰投去。

云峰微微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有潜力可以挖掘,人在极度困乏时如果能克服,潜力将会被开发出来,体力精神也随之会突破自身的极限而迈入一个新的天地,具体到将士们,恶战之后随意走走,明早一觉睡醒,必然会精神抖擞,来,趁着无事,咱们也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寻到支雄的尸体。”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去。众人相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前。

一夜很快过去。果如云峰预料,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将士们从睡袋中钻出时,均是精神矍铄,大战加连续奔波带来的疲劳已不翼而飞,清晨的寒风拂面而来,更是一阵阵的神清气爽!

众人立刻掏出干粮大口啃吃,匆匆用过之后。全军上下向着北方策马疾驰。

与邯郸之间的八十里路途,云峰率众策马狂奔,但过了邯郸,堵住向襄国报急的通道之后,全军又放慢马速,以中速奔驰,向着邯郸以北一百八十里的襄国行去。

连同蒲坂、并州内地、加上壶关,羯赵合计被歼灭了十五万军,另外一处军团则与韩勇作战,河北内地已空虚之极。虽然率着孤军,云峰却根本就不惧怕被人围攻。

总共两百六十里的路途。清晨出发,于第三天黎明前抵达了襄国城下,尽管晋室已亡,但云峰并未称帝,秦国依然沿用晋号,因此,这一天是咸和二年(公元327)元月初十。

襄国主城连同四座卫城,刹那间灯火通明,锣声大作,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秦军竟会来的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急!

秦军能连夜到来,说明上党三关或是河洛防线必有一处失守,一时之间,城内仿佛末日来临一般,权贵们惊慌失措,心头均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云峰并不攻打城池,他是纯骑兵部队,即便想打也是有心无力,全军绕过襄国,在城池以北的卫城北部十里勒马停下,他的目的,仅在于阻止石勒向北逃窜,等待后续援军再发起总攻。

将士们纷纷下马,轮流警戒,吃饭的吃饭,喂马的喂马,场面虽热闹非凡,却不显得凌乱。

襄国主城建德宫,或许是忧心忡忡,也或许是年岁渐长的缘故,石勒竟得了失眠的毛病,常常辗转一夜,都难以真正入睡,识海里会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以冤鬼索命最为频繁,当然,最让他挂心的,还是并州的战事,由于大雪封路,又受地形限制,并州赵军全军覆没以及壶关失守的消息并未传来襄国,但正由于不知情,心里才会生出各式各样的想法,或好或坏的念头,有如气泡般一串串的浮现,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难以入眠之下,眼见天色即将放亮,石勒起身,正准备唤人来侍奉洗漱,却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似乎有锣声。

这锣声,急促而又慌乱,听在耳朵里,显得非常的陌生,自从以襄国为根基的十余年时间,这座城池何曾示过警?

石勒猛然警醒过来,连忙飞身出殿,大呼道:“来人,城中发生了何事,为何鸣锣?”

“禀大王!”一名黄门哭丧着脸,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秦军打…打过来了!”

“什么?”石勒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连晃了好几下脑袋,才回过神问道:“秦军怎会来此?从何而来?是从上党三关还是河洛?”说到最后,石勒几乎是吼着出声,面孔狞狰扭曲,他心里的惊惧全都写在了脸上。

黄门不敢看他,小心翼翼道:“大王,秦军从何而来,奴不知,据守城校尉飞报,秦军也是刚到,合计有五万余骑,目前已在北城十五里左右驻扎。”

“走!快过去看看!”石勒也顾不得洗漱更衣,匆匆向外而去。

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鱼腹白逐渐扩散,当第一缕阳光投射到地面时,石勒登上了北城。

城外是密密麻麻的骑兵,铠甲鲜明,阵地虽一片忙碌,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错觉,这一群骑兵,正如初生的朝阳,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非常突然的,石勒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身着白袍,与一群女人团团围坐,不知在吃什么,总之是有说有笑。虽然只是近十年前的匆匆一瞥,石勒却能认出,他就是云峰!

云峰亦是有所感应,突然转头向城池看去,那个面容瘦削硬朗,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男人正是石勒,与当初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神色有些憔悴,以及目中射出的浓浓悔意。

庾文君不由问道:“将军,您看什么呢?”

云峰淡淡笑道:“石勒在看咱们,孤猜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就应该在平阳把孤给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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