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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此夜绵绵-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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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爱丽打了一个冷噤。
    “别害怕,”桑托尼说道。“这种事你绝不会有的。”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发生在你身上嘛!”爱丽说道:“真残忍啊。”
    “并不残忍,不是,”桑托尼说:“我刚才听到你所唱的
    人生来欢乐、悲哀,
    我们的的确确知道
    安然走过这个世界。
    我走得安安然,因为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而你,爱丽,
    夜夜复朝朝
    有些人生而甜蜜欢畅。
    那就是你嘛。”
    “我但愿自己能觉得安全就好了。”爱丽说。
    “你不觉得安全吗?”
    “我不喜欢受到威胁,”爱丽说:“不喜欢任何人对我念毒咒。”
    “你谈的是那个吉卜赛人吗?”
    “对呀。”
    “算了吧,”桑托尼说:“今儿晚上抛开算了。我们且快乐快乐吧。爱丽——这一
杯为你的健康——长命百岁——我有一个很慈悲的快速了结——这一杯祝美克洪福——”
他停下来,酒杯举向葛莉娜。
    “哇!”葛莉娜说:“这一杯要祝福我吗?”
    “这一杯祝福你,你将会有的,太好了!或许是成就吧?”他加上一句,疑问的语
气里一半儿挪揄、一半儿讥消。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
    “这个人真怪得很,”爱丽说:“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他所说的话,我一半都不懂。”
    “他对很多事情都知道呢。”爱丽若有所思地说。
    “你意思是他能未卜先知吗?”
    “不是,”爱丽说:“我的意思不是指那个,他很识人,对人的认识比那些人对自
己的认识还要透彻。因为这一点,有时他恨他们,有时候又可怜他们。然而,他并不为
我所可怜。”她默默若有所思又加上了一句。
    “为什么他要那样?”我紧紧问道。
    “呃,是因为……”爱丽说。
 
    
  出品:阿加莎。








 






16



    那是第二天下午了,我在树林中最阴暗的地方走得相当快,那一带松树的暗影,比
起任何别的地方都更为阴森森;我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正站在车道中。我冲动地一
个快步跳开了小径,认为这一定是我们那个吉卜赛老太婆了;可是当一眼认出是谁时,
我突然退缩回来,是妈妈呀!她老人家站在那里,满头白发,身材高高大大,一脸严肃
的表情。
    “老天爷,”我说:“妈妈,您可吓了我一大跳了,您在这儿干什么?来看我们吗?
我们请您可都请够了,不是吗?”
    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请过,我表示过一次相当不冷不热的邀请,仅止于此了。我对那
次邀请的方式,是有十分的把握,妈妈不会答应来。我并不要她来这里,也从来不要她
到这里来。
    “你说得不错,”她说:“我终于来看你们了,看一看你一切都还很好嘛。原来这
就是你们盖的深宅大院,也是一幢堂皇富丽的房屋嘛。”她说道,眼光却望在我的身后。
    在妈妈的语气中,我察觉到了她那种不以为然的酸溜溜味道。
    “对我这一号儿的人太堂皇了,是吗?”我说。
    “孩子,我可没那么说呀。”
    “但是您是这么想的吧。”
    “那不是你生下来该有的东西,脱离了一个人的生活地位,是不会有好处的。”
    “假如任何人要听您的话,那么什么地位也到不了。”
    “哈,我知道那就是你所想的和你所说的,不过勃勃雄心对任何人有什么成就,我
还不知道呢!这一种事情在你嘴里都成了死海水果了。”
    “呵,看在老天份上,别尽是不说好话,”我说:“得得,您且来亲自看看我们的
堂皇住宅,再对着它翘鼻子吧;来看看您那位堂皇的儿媳妇,如果您敢的话,再对着她
翘鼻子吧。”
    “儿媳妇?我早已经见过了。”
    “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早已经见过她了吗?”我紧紧逼着问。
    “原来她还没告诉你呀,是吗?”
    “什么?”我又追着问。
    “是她来看我的呀。”
    “是她来看您吗?”我惊惶失色地问道。
    “对呀,有那么一天,她就站在门外按门铃,神色上有点儿害怕;她是个俊俏小妞
儿,十分可人,一身穿着的都是精致衣裳。她说了:“您是美克的母亲,是吗?而我就
说:‘是呀,小姐是什么人?她说:‘我是他太太。’又说:‘我一定得来看看您,我
不认识美克的娘,似乎不应该……’我就说:‘我敢赌他不要你来认识我。’她踌躇了
一下,我就说:‘你用不着告诉我那一点,我对自己的孩子有认识,他要做什么、不要
做什么、我统统知道。’她说:‘您想——或许他为您难以为情,因为他和您都穷而我
阔嘛,但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并不是那一种人,不是,说实在的,他并不是那一
种人。’我又说了:‘小姐,你用不着告诉我的,我儿子的缺点是什么我全知道;那倒
不是他的缺点,他并不以自己的娘而难以为情,对自己的出身也不怎么觉得难堪。”
    “‘他并不是为我觉得难以为情,’我向她说道:‘如果有什么的话,他是怕我;
你明白吗,我对他认识得太多了。’这些话似乎把她逗乐了。她说:‘我料到作妈妈的
一向有那种感觉——她们对儿子的一切一切都知道;我也料到作儿子的,也就因为这一
点而觉得难以为情吧!’
    “我说了,这种说法也许十分确切。当你小时候时,总是假装成向全世界演一出戏。
我一直记得,我年纪小时在姑妈房里,我床上的墙壁,有一幅金框的图画,画着一只好
大好大的眼睛。上面写着:‘上帝窥我。’每当我睡觉以前,都使我一身发毛,寒到了
背脊骨上。”
    “爱丽既然见过了您,她应该告诉我才是,”我说:“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这
件事当成莫大秘密,应该告诉我的。”
    我很火,火得很,以前竟毫不知道爱丽会连这种事都向我保密。
    “孩子,她对自己那么做,也许有一点点儿惊骇吧,但决不能说是害怕你。”
    “来吧,”我说:“来看看我们的房子吧。”
    我不知道妈妈喜欢不喜欢我们的房子,大概不喜欢吧。一间间房子都看遍,扬起了
眉头,然后进入那间阳台房间里,爱丽和葛莉娜正坐在里面。她们刚刚从外面回来,葛
莉娜一件深红的毛料斗篷,一半披在肩头上。妈妈望着她们两个一阵子,站定了,就像
在那里生根似的。爱丽跳起身走过房间到我们面前来。
    “呵,是罗太太,”她说道,转身对着葛莉娜;“这是美克的妈妈,来看看我们的
房子和看看我们,这真是太好了呀!这位是我的朋友葛莉娜。”
    她伸出两只手来握住妈妈的手,妈妈望望她,然后又望着她身后的葛莉娜,紧紧盯
着看。
    “我明白了,”她对自己说道:“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啦?”爱丽问道。
    “我一直奇怪,”妈妈说:“奇怪这里的一切一切会是什么情形。”她四面看看:
“不错,这幢房屋很好,窗帘好、椅子好、油画好。”
    “您一定想喝点茶吧。”爱丽说。
    “看上去你们都喝完了茶似的。”
    “喝茶这件事决不需要喝完了的,”爱丽说道,然后又对葛莉娜说:“葛莉娜,我
不要按铃了,请你到厨房去重新沏一壶茶好吗?”
    “当然啦,亲爱的,”葛莉娜说,便出房间去,回头对母亲瞟了锐利的,几乎是害
怕的一眼。
    妈妈坐了下来。
    “您的行李在哪儿?”爱丽说道:“您来住在这儿吗?我希望是。”
    “不,小姐,我不住下来,半个钟头以内我就要搭火车回去,我只是要来看看你
们。”然后她又很快加上一句,或许因为要在葛莉娜回来以前说出来:“好孩子,现在
你用不着担心,我把你来看过我的那一趟都告诉他了。”
    “美克,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爱丽说得很坚定:“只不过我以为不告诉你要好
些。”
    “她出于心里的厚道,的确也是,”妈妈说了:“美克,你娶了个好女孩,而且漂
亮得很。不错,非常漂亮的一位。”然后又轻声轻气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抱歉?”爱丽说了一声,隐隐约约有些儿不解。
    “抱歉为了我以前对许多事情的想法,”妈妈说道,神色上也略略呈现了些紧张:
“这个,诚如你所说,做妈妈的都像那样子,一向对儿媳妇都有些猜疑。不过我一见到
你,我就知道儿子有福气了;在我看来,好得不像是真的,而事实的确如此。”
    “太文不对题了嘛,”我说,可是我向她说时却含笑道:“我一向有最优秀的鉴赏
力呀。”
    “你一向有的是昂贵的鉴赏力,那就是你的意思吧,”母亲说道,望望那些织锦窗
帘。
    “有昂贵的鉴赏力,我真的认为并不是件坏事唉。”爱丽微微笑着向妈妈说道。
    “你偶尔也得要他节省点儿钱,”妈妈说道:“这对他的个性会有好处。”
    “我决不肯使自己的个性受别人的改进,”我说:“娶太太的好处,就是太太想到
你所做的事情一件件都十全十美,不是那样吗?爱丽。”
    爱丽的神色现在又快乐起来了,她哈哈笑着说:“美克,你又自命不凡了,你很自
负嘛。”
    这时葛莉娜带了茶壶回来了,我们原来的有些儿不自在,刚刚克服了;不知道什么
原因,葛莉娜一回来,紧张又恢复了。妈妈没有答应爱丽挽留她住下来的愿望,过了一
阵子以后,也就不再坚持了。她和我陪着妈妈,沿着盘旋的车道穿过树林向大门口走去。
    “这地方你们叫它什么名字?”妈妈猝然问道。
    爱丽说:“吉卜赛庄。”
    “呀,”母亲说道:“不错,你们这儿附近有很多吉卜赛人,是吗?”
    “您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我来时就见到一个,她古怪地望着我,就那么望着。
    “实际上,她不会有什么,”我说:“有点儿颠三倒四的,就那么回事。”
    “为什么你说她颠三倒四的,她望着我时,有一种好笑的神色,她因什么苦楚反对
你们吗?”
    “我想并不是真有其事,”爱丽说:“全都是她想象出来的,说我们把她撵出了她
的土地啦,或者像那一号儿的事情。”
    “我料想她要的是钱,”妈妈说:“吉卜赛人都像那样儿,有时候大唱其歌、大跳
其舞,看他们如何唱、如何跳;可是他们那痒兮兮的手里有了钱,就马上停止唱,停止
跳了。”
    “您不喜欢吉卜赛人嘛。”爱丽说。
    “他们是一伙鼓上蚤,做工作做不长久,对不是他们的东西,总不肯把放开他们的
手。”
    “呵,好了,”爱丽说道:“我们——我们现在再也不担什么心了。”
    妈妈道过再见,然后又加上一句:“同你们住在一起的那位小姐是谁?”
    爱丽就解释说,在她结婚以前,葛莉娜就如何同她在一起达三年之久;如果不是葛
莉娜,她会有多么凄凉的生活。
    “葛莉娜为了协助我们,样样事情都做,她这个人可了不起了,”爱丽说:“如果
没有她,我不知道怎么过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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