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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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你们吉普赛人的幸福观？听起来还是蛮有道理的，但不一定管用。”林洋洋在数码相机的取景屏上看着徐杰，嘴里反对，眼里却充满赞赏和快乐。
“对，多多少少有一点。我曾对你说过，徐许在他的短篇小说《吉普赛人的诱惑》里，借助几个吉普赛人的嘴，表达了作者对幸福生活的诠释，但吉普赛人的观点并不为很多人所接受，因为他们比较懒惰，基本上没有什么追求，更谈不上有什么政治上的抱负，所以这个民族在全世界都有，却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没有自己的国家，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玩到哪里。这样的日子虽然无忧无虑，但对于一个有民族自豪感的人来说，不可能完全接受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世界观，尤其是我们中国人，只可以借鉴他们生活方面随遇而安的幸福观，不可以接受他们事业上无为的观念。”
“我刚来到这个单位的时候，一方面想考研究生，另一方面还想捞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结果三心二意，书没有读好，工作也没有干好，其他的同事都把我看扁了。当时我感到很痛苦，甚至很绝望，看了那篇小说后，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认识到幸福是第一位的，事业是第二位的，追求事业必须在保持在前一种状态下进行，否则，所追求的事业没有任何意义。后来，我终于在心平气和中找到了一条两全其美的捷径，根本地解决了我在幸福与事业方面的困惑和难题，既可保留我所喜欢的这身警服，又可经过努力，获得名利上的丰收，因而这一段时间我过得比较幸福。”
“什么捷径？让我也走一走，乐一乐！”
“非常抱歉！暂时不能告诉你。现在我只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就，远远还没有达到我的第一个目标；取得象样的成绩后我自然会告诉你，让你与我一起分享快乐。”徐杰从一个钩鱼包里拿出鱼饵，撒进水里，架好钩鱼杆，又翻出两个对讲机，双双打开，设为“8”频道，递一个给林洋洋，说：“你在这里钩鱼，我到山上去捡点柴，回来用木柴煮饭吃，味道最香，有事用对讲机呼我。”
临近中午，他们围着篝火，开始做中餐。饭已熟了，很香。菜有林洋洋钩的小鱼，在火堆里烤熟的叫花子鸡，三角架上一串串的牛肉和在河边采来的一些野菜。
正午，在轻松舒缓的古典音乐中，他们开始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林洋洋很兴奋，一个劲地喊：“好香！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啊，真是赛神仙！”
吃完后，林洋洋喊好困，钻进帐篷里。徐杰的眼有些发痴，不时地偷看。林洋洋嘴巴一翘，微笑着，一把拉上拉链，俏皮地说：“你在到外面好好地享受阳光吧，我休息一会。”
红山宾馆，208号套间。夜。烟雾探头内，那个隐秘的小镜头不辞劳苦地睁着眼。下面超豪华的大床上，一对光光的男女正在颠鸾倒凤。宾馆后面的树影里，面包车内的偷拍活动依然悄悄地进行着，不过仪器已鸟枪换炮，庞大的录相机换成了小巧的数码摄影机。从不时揭开的被窝下面，可以看到取景屏上的黄色镜头。监视者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不时地看一看三级片，又警觉地看一下四周。
套间内，那对男女做完好事，分开各自休息。一会，男的坐起，从床头柜上的衣服里掏出两枝烟，递给那女的一根，自己也叨一根。那女人为他点燃烟，两人开始吸，床上烟务缭绕。
女的约三十岁，不显老，一条瀑布式的幽光卷发遮住半边脸，尽显妖媚撩人。她是雅声娱乐城的老板毛小倩，此次特来解救她的十二个员工。那男人约五十岁，微显福态，云雨过后的疲惫和满足稍稍减弱了他脸上固有的威严，但仍可看出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官员。
的确，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红山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陈东方。他比较有才干，口啤也不错，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尤其是喜欢成熟的少妇。别人找他办事时请客送礼，他能轻易地拒绝，但了解其为人者，则投其所好，派一些风姿卓越的美妇，大多能马到成功。
“陈局长，感觉怎么样？满意吗？”毛小倩爬在他胸口上，极尽妩媚妖娆。陈东方眉开眼笑：“不愧为娱乐城的老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毛小倩作色愠道：“陈局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是小姐出身？”她赌气地坐起来，随即又趴下，“陈局长，我虽然身处娱乐场所，看起来也风流，但实际上我并不是别人所想象的那种人，很少与男人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你只是我第三个男人——前两个都是我的合法丈夫。”
陈东方来了兴趣，挺挺身，摸着她的头发，面带讥讽语气却尽量平和地说：“是吗？真是难得！别人听了，肯定不会相信，但在我这里是例外，我相信，因为除了我老婆，我也从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你相信吗？”毛小倩脸露讥讽地说：“这我相信，至少我相信你不会去嫖妓，只有象我这样有情调有风韵又洁身自好的女人，你才会小心翼翼地上。一个在经济上比较注意的官员，对待女人肯定也会很谨慎，对不对？”
“知我者小倩也！”陈东方难露笑容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灿烂，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陈局长，现在该放人了吧？”毛小倩话锋一转，快速切入正题，妖媚的语气中略显强硬。陈东方说：“你真没情调，还没下床就说这事，和……”他觉得继续说下去不妥，打住，“这次是我亲自下的令，不罚点款不好向其他老板交待，我的部下也会有怨言——这样吧，每人还是罚三千，但只罚六个人，交了钱立即放回去，以后再想办法把这些罚款补给你，或者有什么行动，我亲自通知你，怎么样？”
毛小倩用红红的指甲轻轻地划着他的胸部，嗔道：“你真是一个好局长，在美色面前还要注意点原则。罚了就罚了吧，一两万也算不了什么，只要你以后及时通知我就行，在客人中保持一种最安全的声誉最重要。”
陈东方拿起床头电话，又觉得不妥，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喂，小方吗？我是陈东方，昨晚抓的人都处理完了吗……是这样，我亲自了解了一下，雅声娱乐城的十二个服务员里面，只有六人有过卖淫活动，其余的都只做正规的，就按六个人来罚吧……对，先放六人，其余六人交了钱以后也立即放了，其他场所的，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对，就这样。”
“毛老板，现在满意了吧？再来一次怎么样？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很多的。”陈东方捻灭烟头，手顺着她的身子往下面摸去。“只要你愿意，以后有的是机会……”毛小倩一脸媚相，翻身爬到了他身上。
宾馆后，那人似乎看腻了，启动车子，缓缓离去。
第一卷 第五章 第五节
清晨，静谧的河边。
林洋洋一身素装，如一尊美神，背对朝阳，在取景框中留下了一个个修长的剪影，曲线优美。
上午，两人相依相偎，偶偶私语，或相背而坐，静静地看书，偶尔回首一笑，极尽甜蜜。
中午，两人临火而炊，谈笑风生。
下午，林洋洋一身火红的秋装，点缀着幽深静谧的丛林，留下了一张张寓意深刻的山水画。
晚上，两人偎依在篝火旁，长长地吻。
林洋洋最后道声“晚安”，钻进了帐篷。徐杰又失落又高兴，在河边徘徊，思索。
红山宾馆，208号套间。
小镜头下，一个副省长与其情妇幽会，照拍不误。
一夜一夜，红山市附近县市和省城的一些官员，还有一些靠权力暴发的所谓大款，都在这里留下了一集集精彩的生活片断，和一段段非常敏感的政治对话。
悄悄地，一部声色俱全的现代官场现形记慢慢地形成了。
林洋洋的家，装修不好也不差。她的母亲板着一副脸，坐在沙发上；她父亲则慈祥和蔼地坐在另一沙发上看报纸，林洋洋默默地坐在茶几边的一条小凳上，削着苹果。
林母忿忿地说：“千挑万选，难道就选一个管劳改犯的？他哪一样比得上你？有钱还是有权？会摄影有情调，管用吗？能提升你吗？能帮你妹妹找一个正式工作吗？感情也好，感觉也好，有个屁用，而且这样的人最浪漫，浪漫就是不负责任，不顾家，说不定过了几年还会和你离婚！左选右选，选一个不如你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同意。”她越说越气。
林父很宽容地说：“哎呀，我说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我看小徐虽然不喜欢巴结领导，看起来不务正业，只管玩，但他能玩出个名堂，有品味，和那些花花公子的玩是两码事，象他这种没有不良嗜好的男孩，既老实又有情调，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如今还真难找！现在这个年头哪，没有哪一样是绝对的！有钱吧，是好，但也说不定会破产，且男人有钱，有几个不花心？！有权呢，能办事，当然好，但他们大都只顾情人不顾家，且上面查得越来越严，贪官下狱的越来越多，是好是坏很难说啊！”
林洋洋说：“妈，他家里虽是农村的，其实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差。”林父附和：“对，现在的农村不比以前了，搞得好，比城里人富裕多了！”他出身农村，对此没有半点偏见。
林洋洋继续劝说：“他虽然不喜欢捞外快，但也玩过好几辆汽车，买了一套价值几万的摄影器材，又集资买了房子，说明经济条件也还过得去。如果嫁一个腰缠万贯的，我不一定幸福，男人有钱了，尤其是那些暴发户，有几个好东西！和徐杰在一起时，我好象回到了童年，有一种久违了的幸福感，我相信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够……”
林母不耐烦地打断林洋洋的内心话：“这正好说明，他的玩心太重！又不是开影楼的，花几万买照相机，完完全全是一个败家子，你嫁过去他会顾你吗？一辆几千块钱的破吉普车有什么了不起，坐了还嫌丢人呢！”
“他说过，没有足够的钱养家持家，他绝不结婚生子。他虽然不想往上爬，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这个人其实很有抱负，根本不象红山监狱一些干警所说的，毫无上进心；他讲他不善于弄权也不想去追求，但名与利还是要的，现在正从事另外一项业余活动，搞得好可以名利双收。我也估摸着，他买车买房买相机的钱，不完全是他家里给的，也不可能是他的工资收入。”
林母冷笑道：“那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你？不告诉你就说明他对你不是真心的——说不定是在干什么坏事呢。”林洋洋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我和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他也很尊重我，我有充分的时间去考虑，如果和他不行，还可重新选择。”林母冷淡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图他一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否则免谈！”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简直是俗不可耐！”林父有些气了。
“就是要现实一点——要不，你们帮你妹妹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也不管了。”
公园里，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