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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第4章

小说: 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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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
                “我亲爱的格丽泽尔达,”我吃惊地说,“当然。”
                我妻子走过来吻了我。
                “我希望你不会如此轻信谎言才好,伦。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我倒希望这样。可是,亲爱的,我确实得央求你,管好你的舌头,言词谨
            慎。你要记住,这些女人太缺乏幽默感,什么事情都当真。”
                “她们所需要的,”格丽泽尔达说,“是她们生活中的一小点堕落。这样一
            来,她们就不会如此忙于刺探别人生活中的堕落了。”
                说完这话,她离开了房间。我看了一眼手表,急忙外出去进行一些那天早些
            时候就应进行的拜访。
                星期三晚上的教堂仪式像往常一样教徒稀少,但是,当我在法衣室脱衣后从
            教堂出来时,教堂已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人站在那儿凝视着我们的一扇窗
            户。我们有一些非常古老精美的彩色玻璃,教堂本身也很值得观赏。听到我的脚
            步声后,她转过身来,我看见是莱斯特朗兹太太。
                我们都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我说道:
                “我希望您喜欢我们的小教堂。”
                “我在欣赏那些窗玻璃。”她说。
                她的声音令人愉快,十分低沉,然而非常清晰,是一种轮廓分明的清晰。她
            又加了一句:
                “很遗憾,昨天没有见到您的妻子。”
                我们谈了一会儿教堂。她显然是一位颇有教养的女人,对教堂的历史及建筑
            有所了解。我们一起离开了教堂,沿着小路回家,因为到牧师寓所的一条路经过
            她的房子。当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她愉快地说:
                “进来坐坐,好吗?告诉我您对我房间的布置有什么看法。”
                我接受了邀请。这所房子以前属于一位英印混血儿上校,房子里已看不到黄
            铜餐桌和缅甸雕像,我不禁感到一阵轻松。房子布置得十分简朴,但却有一种精
            致的品味。室内的气氛让人感到和谐而宁静。
                然而,我越来越纳闷,究竟是什么把像莱斯特朗兹太太这样的一个女人带到
            圣玛丽米德这里来的。十分明显,她是一个阅历丰富的女人,却将自己埋没在一
            处乡村里,这种生活情趣太令人奇怪了。
                她的客厅中光线明亮,我得以第一次有机会细细地打量她。
                她是位高个女人,金黄色的头发略带红色。她的眉毛和睫毛很黑,说不准这
            是由于打扮还是天生使然。如果这是像我认为的那样是打扮的结果,必定是做得
            非常艺术的。当她陷入沉思时,脸上露出一种隐秘的神情。她的眼睛是我所见过
            的最有特色的眼睛——这双眼睛几乎是金黄色的。
                她的衣着很讲究,又有着一位有教养女人的优雅自然的举止。然而,她的身
            上有某种不和谐的、令人迷惑的东西。你会感到,她是个谜。我想起了格丽泽尔
            达用过的那个词——不祥的。这种说法当然很荒唐,但真是那样荒唐吗?我的脑
            海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会无所顾忌。”
                我们的谈话涉及通常的话题——绘画、书籍、古老的教堂。然而,不知为什
            么,我有一种强烈的印象,莱斯特朗兹太太想跟我谈的,是某种性质完全不同的
            东西。
                我有一两次碰到她用好奇踌躇的目光盯着我,好像她打不定主意。我注意
            到,她使谈话尽量不涉及个人方面的事情,根本不提及有关丈夫和亲戚的事。
                但是,她的目光中一直有那种陌生的急切与渴望,仿佛在说:“我告诉你好
            吗?我想这样做。您能帮我吗?”
                然而,这种神情最终消失了。也许刚才完全是我的幻觉。我感到她不再需要
            我了,于是起身告辞。我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正用迷惑疑虑的目光看
            着我。我突然又说了一句: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她心存戒备地说:“您真是太好了——”
                我们俩都沉默不语。然后她说:
                “我希望我知道怎么办。太难了。哦不,任何人都帮不了我。但还是得谢谢
            您的诚意。”
                这似乎是最后的话了,于是我只得走了。但是当我走时,心中仍然纳闷不
            已。在圣玛丽米德这个地方,我们对神秘的事情还没有习以为常。
                情况就是这样。但当我从那扇大门出来后,我就受到进攻。哈特内尔小姐非
            常善于以一种猛烈笨拙的方式进攻人。
                “我看见你了!”她带着一种笨拙的幽默叫喊道,“我非常激动。瞧,您能
            把一切告诉我们。”
                “告诉什么?”
                “那位神秘的女士!她是一位寡妇还是丈夫在什么地方?”
                “我确实无可奉告。她没有告诉我。”
                “这太奇怪了!我还以为她会偶尔提到什么呢。虽然她一定有原因只字不
            提,但她几乎要提了,不是吗?”
                “我确实看不出那一点。”
                “啊!但像尊敬的马普尔小姐所说的那样,您太幼稚了,亲爱的牧师。告诉
            我,她早就认识海多克医生吗?”
                “她没有提到他,所以我不知道。”
                “真的吗?那么,你们谈些什么呢?”
                “绘画、音乐和书籍。”我诚实地说。
                哈特内尔小姐的话题往往是涉及个人的,现在她满脸狐疑。趁她在犹豫准备
            问下一句话的当儿,我道声晚安便溜之大吉了。
                我拜访了村子边上的一家人,然后从花园的大门回到牧师寓所。回来的途
            中,经过了马普尔小姐的花园这个“危险地点”。可是,我看不出我去拜访莱斯
            特朗兹太太的消息究竟会有什么可能传入她的耳朵,所以我感到很安心。
                当我推开花园的门时,我似乎觉得我就会踏入花园中年轻的劳伦斯·列丁用
            作画室的棚屋,亲眼看看格丽泽尔达的肖像画是怎样画出来的。
                我在此附上一张简图,以便揭示往后的事件。图中只画出了必要的细节。我
            根本不认为会有人在画室里。里面没有引起我注意的声音,我想我的脚步在草地
            上也不会弄出声音。
                我打开门,却在门口尴尬地停下了。因为画室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在搂着
            一个女人热吻不已。
                他们是艺术家劳伦斯·列丁和普罗瑟罗太太。
                我慌忙退出来,回到我的书房。我坐在椅子上,拿出烟斗,将事情前前后后
            细想了一遍。刚才发现的这个隐秘,对我震动不小。尤其是那天下午与莱蒂斯谈
            话后,我敢确信,在她与这位年轻人之间滋长着某种情投意合。并且,我相信她
            自己也这样认为。我肯定,这位艺术家与她继母之间的恋情,她毫无觉察。
                讨厌的三角恋。我有点对马普尔小姐肃然起敬了。她没有被蒙骗,反而是,
            她对真相的怀疑带有相当的准确。我完全误解了她对格丽泽尔达的意味深长的一
            瞥。
                我从未想到普罗瑟罗太太会与此事有牵连。普罗瑟罗太太总是使人联想到凯
            撒的妻子——一个娴静、贞洁的妻子,没有人会想到她陷入激情。
                我沉思到这里,这时书房窗户的一声敲击声唤醒了我。我起身走去。普罗瑟
            罗太太站在外面。我打开落地窗,她不等我邀请便走了进来,匆匆穿过房间,一
            下子坐在沙发上。
                我感到,我以前从未真正看清过她。我所熟悉的那个娴静、贞洁的女人消失
            了,代之以一位气喘吁吁、神色慌乱的少妇。我第一次看到,安妮·普罗瑟罗美
            艳动人。
                她是位褐发女人,面容苍白,有着一双深陷的灰眼睛。她现在脸色绯红,胸
            脯急剧地起伏着,仿佛一座雕像复活了。我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种变化。
                “我想最好还是来,”她说,“您——您看见刚才的事了?”
                我点点头。
                她非常平静地说:“我们两厢情愿……”
                即使在这阵明显的惊慌烦乱之中,她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种
            笑,只有当一个女人看见某种美妙绝伦的东西时,才会发出来。
                我仍然一言不发。她很快又说道:
                “我想,在您看来这是罪恶,是吗?”
                “您能指望我说任何其他的话吗,普罗瑟罗太太?”
                “啊——不,我想不会。”
                我继续说道,尽量使我的声音温和些:
                “您是一位已婚的女人——”
                她打断了我:
                “噢!我知道——我知道——您以为我没有反反复复想过这一切吗?我真的
            不是一个坏女人——我不是的。事情并不——并不像您可能想像的那样。”
                我庄重地说道:“我为此高兴。”
                她胆怯地问:
                “您会告诉我丈夫吗?”
                我冷冷地说:
                “似乎有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牧师不可能像绅士一样为人处事。不是这样
            的。”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太不幸了,噢!我不幸极了。我忍受不了。简直不能忍受。我又不知道
            怎么办。”她的声音提高了,带有点儿歇斯底里的腔调。“您不知道我的生活是
            怎么样的。从一开始我与卢修斯在一起就糟透了。没有哪个女人和他在一起会快
            乐。我但愿他死去……太可怕了,但我确实……我不顾一切了,告诉您我不顾一
            切了。”她突然吃惊地抬头看着窗户。
                “怎么回事?我想我听到有什么人?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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