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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明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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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露漪怔怔地看着外面,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祺璇:“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可以。”祺璇淡淡笑着,“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的答案。可以吗?”
“算了,还是不要见他了。”弘露漪自嘲般的笑笑,“见了伤感,没什么好说的。这么多年,快乐的日子也不多,还是留着慢慢去回忆吧。”她站起身来,看向祺璇:“我……还是随你离开。”
“好。”听到这个答案,祺璇只觉得心中闷地说不出话来,“你可以带走所有的东西。”
“不必了。”弘露漪微微笑着,脸色惨白看向祺璇,“求你告诉他,我很爱他。只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我怕有一天,他死了,我就没人可以依靠了……”
门口,祺玫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对话,没有说话。
“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祺璇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然后,他出了内室,看到了祺玫。
兄弟俩走到外厅,都没有说话。
良久,祺玫闷闷地开口了:“她答应走?”
“你都听见了,不是吗?”祺璇的心里不比他好过多少。
祺玫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后悔放她走。或许,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因为,现在,我都感觉不到心痛。”
这时,弘露漪出来了。看到祺玫,她的脚步顿了顿,脸上勉强扯出几丝笑意,没有说话。
“十六哥送你走。”祺玫淡淡开口,“有他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准备好。对外,我会说你因病去世,我会叫人给你做一个新的身份,不用担心以后的生计问题,我会叫人暗中帮助你。去作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听着这话,弘露漪的眼泪无声地滴落在了地上。
门外,北风凛冽。
“走吧。”祺璇淡淡说。
弘露漪随着祺璇转了身,向宫外走去。
风,很大。

贤皇四十四年冬,福郡王妃弘露漪殁。

第十三章 冬伤(2)
珑颐宫。
贤妃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安玉静静地守在一边,眼泪止不住下掉。太医来了又走,没有留下任何药方。病了多久,只有贤妃自己知道。如今已经是无药可医了吧,只能静静地等死。
“玉儿。”贤妃看向床边的安玉,声音依旧是温柔,“你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守着了。”
安玉看着贤妃,没有说话,固执地留下。
贤妃轻轻叹气,没有坚持。
“母妃,您想吃点东西吗,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安玉柔声问道。
贤妃淡淡笑着:“母妃不饿,你去吃点东西吧。”
安玉微微笑着,笑得很勉强:“还是吃一点好。母妃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
“不用费神了。”贤妃慈爱地看着安玉,“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吧。这里有子潭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听着这话,安玉一双忧郁的眸子看向了子潭:“那,子潭就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过来,这会儿你多费心。”
子潭答应着,安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珑颐宫。
贤妃看着安玉离开了,目光渐渐黯淡下去了:“你说,他会来吗?”
“娘娘放心,他回来的,一定会来的。”子潭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心中也没有多少信心,祺瑾到底会不会来。
“是吗?”贤妃淡淡笑了起来,“你还是不了解他呢。他不会来。”她看向子潭,笑得很淡很淡:“你来我身边也十六年了吧,自从我封妃的那一年你就到我身边来了。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子潭的身子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贤妃轻轻一叹,却是笑道:“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几天了。留给我一份美好也好。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个贴心的人,你说,是不是?”说到最后,她的眼中滚出大滴的眼泪。
听着这话,子潭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娘娘……”
“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要这样呢?”贤妃温和地看着她。
子潭没有动一下,只是看着贤妃,哭了起来:“娘娘,子潭有愧。”
“算了。不说了,你难道不愿意给我留一份美好么?”贤妃微微笑着,想要起身把子潭拉起来,“你去看看安玉好吗?那孩子在我这儿装得坚强,出了这里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子潭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好,奴婢这就去。”
贤妃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秦德同进到了珑颐宫,见着子潭忙道:“皇上马上要来看娘娘,你马上替娘娘收拾着,知道么!”
听着这话,一股气憋在了子潭心中,她冷哼一声:“收拾?娘娘病成那个样子,还想怎么收拾?难道你还想掩饰娘娘的病情?”
秦德同听着这话,冷笑一声,道:“皇上来看娘娘,难道娘娘不应该好好收拾着么?真是没规矩!”
“算了子潭。”贤妃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来到了外厅,“你去看看安玉,这里有我呢!”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子潭急忙过去扶住了贤妃,“这些事情有奴婢们做呢,哪要您来!”
贤妃微微笑着,看向了秦德同:“皇上什么时候来?”
看着贤妃,秦德同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向伶俐的口齿倒是有些结巴了:“皇上刚刚,刚刚说,说……”
“说什么?”贤妃微微笑着,“我没那么可怕吧,说话都不伶俐了。”
秦德同怯怯地看了眼贤妃:“皇上只说要来,没说什么时候来。”
“那,请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贤妃若有所思看向外面,“我什么病也没有,身子硬朗着呢!不用劳烦皇上日里万机还要抽时间过来了。”
秦德同唯唯地答应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开了珑颐宫。
“娘娘,为什么不让皇上来呢?”子潭扶着贤妃走到内室。
贤妃微微一笑,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不想见了。见了面,能说什么呢?争了一辈子的帝王爱,没有争到手。”
子潭一怔,没有说出话来。
贤妃看向子潭,依旧笑得很温和:“好啦,你去看看安玉怎么样了。”
子潭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安玉了。
内室中只剩下了贤妃一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苦涩和甜蜜相互交杂,可终究还是苦涩多于甜蜜。这京城的冬天,冷的让人感到绝望。贤妃看着外面,思绪渐渐飘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习惯京城的冬天,她不喜欢凛冽的北风,不喜欢飞扬的大雪。这里,不属于她,虽然她在这里过了大半辈子,但是她还是不属于这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子潭去找安玉还没有回来。
贤妃坐在内室,静静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内室没有掌灯,漆黑中更加显得凄凉。
“母妃。”祺瑾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贤妃的身子微微一颤,循声望去,只见祺瑾站在门口。看到祺瑾,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你……”
“是我啊……”祺瑾几步走到了贤妃身边,抱住了她,“母妃,是我。”
贤妃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抱紧了他:“母妃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了。”
祺瑾更加抱紧了贤妃:“怎么会呢,从前是儿臣的错。”
听着这话,贤妃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呢。”
祺瑾疑惑地看向她,没有说话。
贤妃温和地看着他:“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母子俩十几年的仇恨,该散了。再恨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听着这温和的声音,祺瑾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触痛,说不出话来。
贤妃站了起来,淡淡然走向了窗户:“你记得那年这里发生的一场大火吗?”
祺瑾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没有人跟我说过。似乎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是,没有人知道,除了皇上和德妃。”贤妃淡淡笑着,“那一夜所有的涉事人员都被灭口。”
祺瑾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知道为什么吗?”贤妃看向祺瑾,“那场大火,是一场预谋。只不过我命大,逃了出来。”
“怎么会……”祺瑾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贤妃看着祺瑾:“怎么不会呢?”
“母妃,您都查过的吗?”祺瑾试探着问道。
贤妃微微一笑:“母妃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告诉你谁要害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身边的人,最不安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是真正可以信赖。就好像我身边的子潭,你身边的苏燕儿。”
听着这话,祺瑾明白了很多。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贤妃看着祺瑾,突然一笑:“祺瑾,要是母妃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安玉。她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宫廷。或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离开宫廷。说到底,是我误了她的一生。”过于冷静的话语,和她平日里的张狂一点也不相符。“知道她不能嫁到白王府,就应该早早地为她打算。”
“母妃,这不能怪你。”祺瑾看着贤妃,“这是父皇……”
“不要怪他。”贤妃淡淡然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母妃今天很高兴,知道么。所以,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话,好么?”
祺瑾点点头,上前去抱住了她:“母妃,你怪过我吗?”
“傻孩子,为什么要怪你呢?”贤妃微微笑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去看看安玉,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好吗?”
祺瑾犹豫了一下,把贤妃扶到了床边坐下:“好。母妃,您在这儿等我,好吗?”
贤妃点点头,笑着看着祺瑾出去了。
看到了祺瑾,这一辈子的恩怨都可以放下了。贤妃淡淡笑了起来,这一辈子,就只有现在,能够体会到一些幸福的感觉吧。她靠在床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辈子,她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没有哪一刻是快乐。都说她是四妃之一,风光得很,幸福得很,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况且,这辛酸,也不用别人知道。只要自己知道,就够了。留给别人的,最好是美好,最好……什么也不要留下,什么也不要留下!
祺瑾带着安玉匆匆来到内室,点燃了内室的灯,只见贤妃静静靠在床上,面色如生。
随之而来的是安玉嘶声力竭的哭喊,和祺瑾轻声的啜泣。
这一夜,京城开始下雪,京城的冬,还是冷冷的。

贤皇四十四年冬,贤妃殁。

贵妃站在琥颐宫中看着满天雪花飞舞,静静的。
屋内炭炉暖暖的,散发着淡淡的暖暖的香气。
“娘娘,贤娘娘殁了。”丹悦轻轻地说。
贵妃看向珑颐宫的方向,心中有些酸涩:“照旧例办吧。”
“是。”丹悦轻声答应着,就要退下。
“下雪了。”贵妃突然道,“是快要过年了吧。”
“是的,娘娘。”丹悦微微笑着。
“把斗篷拿来,我要去看看。”贵妃看向丹悦,依旧微微笑着。
丹悦依言拿了贵妃的斗篷过来给她披上,扶着贵妃向珑颐宫走去。
北风呼啸而过,雪花纷飞。
奢华的葬礼,贤皇没有出面。满屋子站着后宫的女人们,她们斗了一辈子,到了最后,也只是如此的地步吧——或许还没有这样的风光。

第十四章 怀念(1)
雪花静静地飞舞着。
这一场雪,来的有些迟,纷纷扬扬,似乎要掩盖些什么。
庞大的宫殿,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璇镜宫。
贤皇闲坐在炭炉边,用铜钩拨弄着炉中的炭火。炭炉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白裳女子,纤弱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吹走。
“怎么没把孩子带来呢?”贤皇闲闲地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轻轻咳嗽着:“天气冷,怕把他冻着了。”
“你还不打算把孩子的消息告诉他么?”贤皇微微笑着,“他有资格知道,你当时离开王府的时候,是怀着孩子的,更有义务去抚养这个孩子。”
女子看向贤皇,依旧微微笑着:“如果你不说,我不说,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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