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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曲吟到断肠时 by太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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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怎麽这样子说话?! 



  华星北好像很惊讶,「大哥说的是琴官吗?我当大哥说的绝色美童是花魁湘瑶。」 



  那瞬间,我懂了。 



  华星北跟张爷还能制衡,他不急著抢我。 



  但昨晚一瞥,大千岁也动了心,华星北自然知道只有我会从张爷家坐轿子出来,华风云一说,他便紧张了,想的什麽鬼法子,让我穿上昨晚的衣服,明明白白告诉大千岁:「昨晚就是他,没错。」 



  可又让我开了他伞,意思是再告诉他大哥:「可惜这人我要了,他也肯跟上我,看,他开了我华星北的伞,我可是按规矩来的。」 



  但他扯上湘瑶干什麽…。。。 



  这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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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要告诉华风云,还有个长的比我琴官好的,是花魁湘瑶,让他大哥找湘瑶去,别跟他来抢我! 



  湘瑶!他将你给卖了!你为他流的泪,他可珍惜过吗?你为他守身,他却要将你送上别人的床! 







  9 



  悲恸到了极点,我心里反而冷了下来,笑盈盈的对华风云说:「昨晚在街上见了爷,一个晚上让琴官辗转反侧,思念不已,想不到今天能再见到爷一面,琴官就是死也甘心了。」 



  华星北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他一定想,这琴官搞什麽鬼?居然让他下不了台。 



  哼!华星北,你滚一旁去吧你! 



  我大著胆子上前去拉华风云的手跪下,「琴官要知道今生还能见上您一面,也不愿答应了九爷开伞的事。如今只愿大爷别看低了琴官,还求大爷劝劝九爷,琴官实在是不敢不答应,其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求大爷做主。」 



  华风云瞧了华星北一眼,那一眼虽瞧在他身上,却让我也感到压力沉重。 



  他倒不说话,又把眼光转回我身上,伸手拔掉我头上的珠宝饰物,把我头发放下後又捧住我的脸,「好,你往後就跟了我吧。」 



  「谢谢大千岁偏怜。」我笑了,笑的挺得意。 



  「大哥!」华星北急了,「他、他是风尘戏旦呐!」 



  「跟上了我,就不是了。」 



  华风云把我拉起来「往後只有我能动琴官。你住的地方叫广寒宫?」 



  我点头。 



  「招牌摘下来,戏不准唱了。月例我让人送过去,你不准擅自出门,等我安排好新的地方再带你离开。」 



  我的笑冻结在脸上,不明白到底我给自己惹上什麽麻烦呀? 





  那席酒陪的我胃里打结,九爷连像平常那样紧盯著我都没有,偶尔一眼扫过,眼底全是哀恸,倒像我对不起他似的。 



  华风云依旧冷他的,我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抱起琵琶弹唱,他也没仔细听,淡淡的问著华星北政务上的事,华星北有点语无伦次,好几次我都看他分神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是华星北最喜欢的『凤凰台上忆吹箫』,我唱著,他或许想起平时我给他唱曲儿撒娇,弄的他又爱又恨心痒难耐的情形,竟然话说到一半就停顿下来,盯著我瞧。 



  从今之後,他可又添一段新愁了。看他大哥要了我,要比看我跟那不相干的人厮混还更折磨他。 



  听说兄弟间难免有些瑜亮情节的,更何况是宫廷内的兄弟? 



  想到他这麽可怜,我乐极了,嘴角都勾了笑。 



  「老九,怎麽了?你说淮南地方官如何?怎麽话也不说完?」华风云不紧不慢的问著。 



  九爷有气无处发,还要受他大哥那番挤兑,勉强笑著,却回不出话。 



  华风云看这情形,先对我使了个眼色,像我和湘瑶要淘气时使的那种眼色。然後恶狠狠的对我说:「好个琴官,当著我面引逗人?九千岁倒让你这小兔崽子给迷惑了!红颜祸水,看我今天不好好惩戒你!」 



  九爷慌张起来,「大哥!琴官小孩子似可怜见的,是兄弟不好,一时走了神,你别发作他。」 



  华风云站起来,一言不发甩上个巴掌。 



  我从没见识过这种功夫,明明他一巴掌看似甩上了我脸,也听著『啪』一声,响雷似的,我反射性的转开脸躲的一下,却发现那巴掌根本连碰都没有碰到我。 



  「琴官!」九千岁哀号一声,冲过来搂著我,「琴官!你还好吗?疼吗?」 



  我睁大了眼看华风云,表情或许有点稚拙的傻气。 



  他站在九爷背後,眯起眼来,笑的有点天真,俊逸脸庞上那股摄人气势稍减,倒觉如春风怡人。 



  我那惊讶的表情可是真的,九爷也看我明明是遭了他大哥打,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我脸上连个指印不见,心疼的捧住我脸想亲上来。 



  「老九,你这是存心给大哥难堪?琴官如今是我的人,你也好动的吗?」 



  九爷怒不可遏,还得压著怒火说:「大哥要真见怜也就罢了,收了琴官,也不好好疼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的人自是由我教训,怎麽,你不服?」 



  华风云这句话说的慢,但却迫人的很,这话一出,空气好像凝固了,沉重的教人喘不过气。 



  九千岁让他大哥那双眼压的低头,只好看著我,万分心疼的抚著我脸蛋,想了想,又极不甘心的抬起头来问他大哥:「让琴官选吧?」 



  不等华风云回答,又低头哄我:「大千岁是储君,脾气难免大了些,琴官还嫩著,将来伺候不好大千岁怎麽办?你跟了九爷吧?啊?我待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吗?」 



  知是知,可惜我不稀罕,谁要他对湘瑶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可怜的抚摸著脸蛋,凄楚的看了九爷一眼,哽咽著说:「琴官怎敢给九爷惹事?」 



  然後我往华风云身旁一跪,「琴官不懂事,谢谢大千岁教导,还求大千岁别生份了兄弟,往後琴官再不敢……引逗九爷了。」 



  华星北脸上的表情我是看不到,可他连呼气声都颤抖著,可见心里多激动。 



  华风云一把横抱起我,笑著对华星北说:「看到了吗?这小东西不过是欠人教训,往後大哥好好教他,让他不敢做怪。」 



  我窝在他胸膛上,肩头一抽一抽的像哭泣不止,华星北疼的要发疯,连声替我讨饶,「琴官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大哥手下留情。」 



  「现在不教,等他横了再教吗?」 



  「琴官向来乖巧温顺的。」 



  「哼,恐怕不够。」华风云一句话说的恶狠狠。 



  「大哥!」华星北急了,「别凶他……琴官他……他是定南将军张云鹏宠幸著的。」 



  华风云手臂一收,好像真怒了,「想不到你本事这麽高啊?连定南将军也攀上了?」 



  「呜……」我呻吟一声,这次可是真痛。 



  华星北慌的很,光『听说』张爷对我不够温柔,他都能上人家将军府里去求情了,要他眼见我受罪,他更受不了。 



  华风云却二话不说,抱著我出凉亭,传轿子过来。 



  「大哥,你……」 



  华风云可能瞪了华星北一眼,所以那句话开了头,却断了尾,收尾收的心不甘情不愿,我听著肩头耸动的更厉害了。 



  对不起,我这人想笑时就是忍不住。 







  10 



  「琴官,别哭啊,九爷给你想办法……九爷会替你劝劝大千岁,张爷也会替你说说话,你可别再惹大千岁生气,琴官要遭了罪,张爷、刘相国公子都会心疼的,啊?」 



  华星北不能对他大哥开口,只好借著安慰我,来向威胁华风云。 



  华风云却冷笑一声,连答都不屑一答,迳自抱了我坐入大轿中。 



  他就搂著我,直到出了九千岁府,才用指尖勾起我下巴,眼角带著点笑意问说:「怎麽?华星北得罪你啦?看你得意的。」 



  他就是笑也有股气魄,近看著,我心猛跳,倒不敢再笑了,乖乖说:「琴官哪里敢呢?」 



  「不敢也敢了。」华风云居然用指头弹我脸颊,「跟我打官腔呀你?还不从实招来,华星北是羞辱过你,欺负过你,还是欠了情债?」 



  「噢!」我捂住脸颊,嘟起嘴,「疼……是大千岁作弄九爷,又不是我起的头……」 



  「不是你?」华风云一下收了笑,「你开头给我一跪,要我收了你,分明是给他难堪,不是真心想跟我,还当我看不出来?」 



  他真说翻脸就翻脸,那股子压力让我想要说谎哄他,却也说不出口,只能乖乖回答:「是存心给九爷……下不了台没错。」 



  「所以你是不愿跟我了?」 



  硬著头皮吧! 



  「琴官……不愿意。」 



  华风云却愣了一下,彷佛我的答案很奇怪,「你……真不愿跟我?」 



  我老实摇头。 



  「情愿周旋於众人间也不愿跟了我?」 



  天!再摇头,华风云用眼光都能杀了我。 



  ……还是摇头了。 



  「我什麽都给的了你,明白吗?」 



  呼……终於有点头的机会。 



  「我是储君,将来就是皇帝了,明白吗?」 



  太好了,又可以点头,点头比摇头来的轻松多了。 



  「我要你的命,易如反掌,明白吗?」 



  我笑了,冷人华风云开玩笑呐! 



  「大千岁,这些老爷里,哪位不是要我的命易如反掌呢?就是没人肯让我解脱啊,您来给赐我一个好死吧?我宁死也不愿跟著谁的,等爷们腻了当破鞋丢掉吗?」 



  说完他愣了我也愣了,干麻对爷们说这种不讨喜的话?我从不这麽失态的,华风云那双眼好像让我有点魂不守设。 



  华风云沉默了一下,看看我一身祥龙瑞凤紫金袍,轻声问了一句:「你喜暗紫色?」 



  「讨厌的紧。」这颜色是给贵公子穿的,偏偏我不是,还装什麽娇贵呀? 



  「喜欢金色罗?」那袍子是金线绣的龙凤。 



  「最讨厌就是金的。」那是因为我穿金戴银,有人叫我歌郎金娃娃。 



  去他娘的金娃娃! 



  华风云若有所思的拉著我袍子,抚摸著细致的质料,这料子听说是宫里也用的,想来他也不会嫌弃吧? 



  「绣工很细。」 



  「沉的很,不如薄纱轻爽。」绣的密密麻麻,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可惜太沉了,走动多不方便? 



  华风云轻轻的拨开我前襟,我微微躲了一下,毕竟还是让他脱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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