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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寂寞有毒 by 红河-第4章

小说: 寂寞有毒 by 红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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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棒球。」
  「不懂可以学。我也认为你很有必要学。」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他。」薛烨轻抿着唇,笑得温柔而魅惑。
  「你还不知道吧?佳楼曾经放话说,如果谁能连续接他十球,他就把自己无条件送给那个人。」
  「……这太乱来了!」
  「只能说,他相当有自信。」
  「……」傅重之一时无言,目光投向许佳楼挺拔的侧影,越发感到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失神片刻,他蓦地看回薛烨。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想呢?」薛烨目光锐利地回视他,「你认为,佳楼为什么会带你一起过来?」
  「他……」傅重之再次语塞,猛然间,呼吸变得困难,那句反问的意思,只要稍有头脑的人就能听出来。
  和许佳楼接触这几次,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深切地觉得他给人的印象太不真实,每次见面,他的脸孔都是不一样的,或阴冷、或危险、或乖张、或魅惑……只有薛烨话语里的这个他,感觉上最不像他。
  带人和好友相识,这种事对普通人而言太过稀松平常,反而更不像是他会做的,何况那个对象还是他,总共只见过三次的傅重之。
  来得太快的感情,叫激|情;但如果只为激|情,就搞得认认真真,知亲会友,那叫滥情,可是许佳楼又不像滥情的人……总之,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正在努力这样想,忽然听见单冉朝这边喊:「喂,你们俩谁来接手?我不行了啦!」
  「来了!」薛烨立即答应,却把傅重之拉起来朝那边推。
  「去吧,抓紧时间多练,尤其要研究佳楼的投球习惯。」
  傅重之很是尴尬,不晓得该进该退,很快单冉走过来,把球棒朝他手里一塞,笑嘻嘻地说:「加油喔!对你他应该会手下留情,趁这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傅重之苦笑。没办法了,他只能拖着球棒向前走。前方不远,许佳楼对他弯起唇角。
  「累死我!」单冉在薛烨身边坐下,忿忿地说,「骨头都要散了,那臭小子,真是……」
  听着他连天的抱怨,薛烨无谓地笑。眼波一转,说:「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
  「今天来的医生。」
  「他嘛……」单冉眯起眼睛,轻挑地打量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
  「样子是不错,不过,感觉上有点性冷感喔。」
  薛烨嗤笑:「男人哪有性冷感的。」
  「有的男人一周做三次都不够,可有的三个月做一次也无所谓。我觉得他就是后者。」
  「是吗?」
  「我又没和他做过,随便猜猜的。」单冉伸伸懒腰,忽地咧嘴一笑,白色的犬牙露出来,无端地给那俊秀的容貌添了几分邪气。
  「就算是也无所谓啦,有Carlos在,还怕他变不成……呃,那是怎么说的?」
  薛烨笑着摇摇头,转口问:「那你猜,Carlos会不会带他参加派对?」
  「会吧,怎么了?」
  「有点可惜。」
  「哈,原来你……」单冉了然地睨他一眼,「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希望Carlos带他去派对啦。」
  「呵呵,说得也是。」在这傍晚时分,太阳早已失去威力,萧瑟的光线,冷冷照耀着大地。
  第三章
  适量的运动能够抵御疾病,这句话是至理名言,但放在傅重之身上,却是大错特错。
  原本感冒已经好些,打球的时候也出了点汗,可到后来就变成虚热,外加击不中球有些急火攻心,结果,竟然在挥棒时险些晕倒。
  出了这样的意外状况,和单冉他们一块儿晚饭的约定只能取消。
  许佳楼匆匆送傅重之回家,找出感冒药喂他服下,又监督他泡个澡,一直忙到他上了床,才有时间松一口气。小寐了不知多久,傅重之睁开眼睛,看见许佳楼还坐在床沿,心头流过一道久违的暖意。他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
  许佳楼因为手被突然握住而转头看他,那双乌黑的眼珠里,却似乎弥漫着淡淡哀伤。
  「怎么?还很难受?」
  「没有,已经好多了。」傅重之挪动身子,向他凑近一些,「你是不是喜欢过一个打击者?」
  「为什么这样问?」
  「你做出那『十个投球』的承诺,就是因为想输给他,然后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许佳楼一怔,继而扬声大笑:「你的想像力,真叫人佩服。」
  「你的意思是,我猜错了?」傅重之摸摸鼻梁。
  「当然错了。」
  许佳楼摇着头说,「但也不能说全错,我那样讲,的确是因为一位打击者,不过,那家伙是我大学时的对手,他曾说如果连续打不到十球就把自己送上,我的队友不爽他,于是叫我也放话出去挫他锐气。」
  「这不是一时意气吗?」傅重之不认同地蹙起眉头,「你们太任性了。万一真的有人接到你的球怎么办?」
  「没有几个人做得到。」许佳楼狡黠地笑,「假如是那种世界大赛级的角色,我也不可能跟他比。」
  顿了顿,他眯起眼睛,饶有趣味地把傅重之上看下瞧,「话说回来,居然能想出那种故事,真好奇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傅重之被盯得不自在,促狭地咧咧嘴角。
  怎么会想到那些事,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种像火鸟一样,以焚烧自己来换取新生的做法,可能就是许佳楼的风格。
  看着他线条立体分明的侧脸,不禁想起一个问题。「你是混血儿吧。父亲还是母亲,来自哪里?」
  「意大利。」
  「意……」傅重之目光一颤,呆滞了几秒,喃喃自语,「佛罗伦萨……」
  许佳楼扬扬眉梢,「你真能猜。我就是在那里出生。」
  「……」愕然过后,傅重之猛地感到心脏一阵绞痛,他咬紧下唇,收回了握住对方的手。
  一个人诞生的地方,也是另一个人离去的方向,没有关联的巧合,却让人觉得好讽刺。
  他突然起身下床,走上阳台,指着天空说:「你信不信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
  许佳楼差一点笑出声来:「如果有这种事……」那么总有一天,宇宙会因为无法容纳过多的星而破碎了。
  许佳楼忍下后半句,他不以为意地摊开手:「倒也不错。对于活着的人,至少算是安慰。」
  听见他的话,傅重之隐隐颤抖起来,忍耐般地咬着牙说:「才不是安慰,是责任。」最后两个字许佳楼没听清楚,刚要上前,傅重之蓦地转过身眼眶里意志的光芒若隐若现。
  「我有一颗很想摘下……必须摘下的星。」说着,傅重之用双臂抱住自己,身影中透出超乎他年纪的落寞,话语却异常倔强。
  看着这样的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许佳楼喉间翻滚,口中吐出的字句,似乎也染上了腥涩味道。
  他问,「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
  「只是为了你自己?」这一次,傅重之没有回答,眼神有些迷惘,还有一些寻求救赎般的无助,却又带着孩子气的执着。
  就是这一记眼神,紧紧抓住许佳楼的心。
  「给我时间,」他一个字一个字,庄重许诺,「我一定会帮你摘星的。」
  一颗流星划遇天际。有人说流星很美,还有人深信它能实现愿望,但是,难道从来没人这样想过,流星的出现,其实破坏了夜空的沉寂与平静,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瞬间。
  意大利
  傅重之就知道,傅云黎一定会对他老调重谈。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的男人,还没有可以结婚的对象,这实在有点奇怪。当傅云黎这样说的时候,她注意到弟弟满脸的不耐和排斥,她不意外弟弟的反应,只觉得无奈,也有点生气。
  她很清楚,要不是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傅重之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而就算见了面,也还是疏远生分。曾经积极热情的一个男孩,居然变成这样。最可悲的是,关于这其中的种种原因,她比谁都清楚,
  先遇见轩然的人,是她;先爱上轩然的人,也是她,偏偏她所得不到的轩然,竟与自己的弟弟走到一起。
  她曾经对他们那么恨,恨得五内俱焚。抱着这份恨意,她跟随父母来到意大利定居,并结识了现在的丈夫,生活平淡美满,但是对于那两个人的怨恨和不谅解,却从没有消减。
  直到得知了轩然出事的消息,震惊的同时,她也感到一丝报复般的快意,如果当初,轩然选择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也许就不是这种结果。
  把这当作弟弟所遭受的报应,她也终于「原谅」他。其实再恨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毕竟还是她的亲弟弟,是傅家唯一的男人.
  为了让母亲能在有生之年抱到孙子,她极力劝诱弟弟结婚生子,丝毫不顾及他失去恋人的痛苦,在她眼里,那种恋情原本就不光彩的。
  尽管她如此费心,但毕竟鞭长莫及,她很难得才能见到他一面,打电话去,他也不冷不热,懒懒敷衍。
  她对此倍感焦急,至今她还是不能理解,既然轩然已不在,一时的热忱也该随之过去,可为什么弟弟却依然我行我素,宁愿独留在伤心地,也不肯到意大利。
  难道说,他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又一次规劝未果,她失望地前去上班,但并没有就此气馁。男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她不信他没有回头的那一天。
  正因为这些伤害已经造成,而为了不要卷进更多的人,他才会如此坚定不移,死守阵线。
  一个人的孤单,只是寂寞;两个人一起孤单,却是罪恶。他已无力背负再一个人的罪。
  坐在母亲床前,他念报纸给她听,她听着听着就睡了,为她掖紧被褥,端详着她沉静而憔悴的睡容,他心口痛得呼吸困难,叹口气走出房间。
  这所房子是过世的父亲留下来的,父亲曾是这个小镇上口碑极好的医生,母亲生病的时候,也受了邻居不少照顾。而他,却是出力最少的人。
  坐在庭院里的躺椅,阳光从他头顶洒下来,把他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晕之中。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治癒了那么多人,却从没有尽责地照料过养育他的母亲……
  固执地不肯来这里定居,一方面是因为他无法面对,他知道他只会让她们失望。另一方面,更因为那座距离这仅一小时车程的城市,佛罗伦萨。
  明明如此接近,但他一次都不曾去过。就是在那里,轩然邂逅了费思。也是在那里,轩然结束了此生的最后一段旅程,要走进座断魂之城,需要很大的勇气。
  悦耳的铃音,打断傅重之越陷越深的思绪。他拿出手机,萤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还有一个非常恶搞的动画。
  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好笑,再阴郁的心情也被冲散。那是两个穿着古装的卡通小人,面对面接吻,夸张的是,他们的接吻方式是张大嘴巴,吐出像蛇信一样长的舌头,互相撞击。
  他真的很好奇,这幅图是许佳楼从哪里弄来,甚至还用成来电图示。
  按下通话键,许佳楼抱怨他的电话接得太慢,他说:「我想多看看你的斗舌动画。」
  「什么叫我的斗舌?」许佳楼因为他偷工减料的说法而呻吟一声。他笑笑,转开话题:「怎么现在打来?你那边是什么时间?」
  「和你一样的时间。」
  「和我一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在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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