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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子栽了 作者:素馨小花(潇湘vip2013.07.09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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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的身上。其实,睿儿现在尚小,哪懂得济世救民的道理,哪知道治国安邦的道理?不说我现在还活着情分已是淡了,哪一天我若去了,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下,陛下未见得就不会将睿儿的太子之位给剥夺了,不过一纸诏书的问题。可是,太子之位被剥夺我不心疼,我心疼的是,就算睿儿无意当太子、当皇帝,可有些人仍旧不会放过他啊。睿儿是无辜的,他不得不紧拽着太子的位子,他不得不当上皇帝,只有那样,他方能保护自己。”
  是啊,历来帝王之家最无情。想当初陛下为了眼前的人不惜追杀于江湖,不惜万金为她修筑响屉廊,不惜……唉……还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陛下如今变心就是变心了,虞姓美人想到这里,轻叹一声,“你想多了,这么多年来,东傲皇朝在陛下的治理下一直国泰民安、丰衣足食。政风吏治清廉,百姓安居乐业。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的北极国和南澹国也不再妄想吞并我朝。陛下是一代霸主,不会听那些奸佞小人的一面之词。”
  “霸主?霸主?就因为是霸主,所以才会有不按理出牌的时候。”皇后牵唇一笑,露出一丝凄婉,“正如对我一般。起先是夺,夺过来却是丢。”在他手中的事物,无论是人也好,是其它的东西也罢,都不会有二、三天的热度。热情一过,都是过往云烟,不再留恋。
  明知是事实,虞姓美妇人轻叹一声,“谁叫你是命定的皇后命,谁叫你生的孩子是命定的帝星,要不然……”也不至于沦陷深宫,一世不得逍遥。还拖累一人,孤寂一身。
  “既然一切是命定。”皇后摸了摸虞姓美妇人的肚子,“你也得小心些。那兵部尚书的孩子起先都当是帝后星,所以还没出生就遭人暗算了。”
  “放心。”虞姓美妇人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摸着肚子,“相公说了,无论这孩子是不是帝后星,这孩子是他的命,一定会保护得好好的。”
  看着虞姓美人娇羞的神情,皇后心起一丝羡慕,“好羡慕你。”
  闻言,虞姓美人的眼却是红了。握紧皇后的手,“苦了你了,姐姐。”一入候门深似海啊!
  皇后凄然一笑,却有泪珠滚滚而下,不用多说,两心已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东傲皇朝四百年,泰安帝二十年。东傲皇朝第二十七代皇后薨,谥号‘孝廉皇后’,葬皇陵。  
        
002章 只为那一眼芳华
  东傲皇朝四百年,泰安帝二十八年。
  合州!
  一到秋天,山间小道、河流旁、田间野径上就会绽放出一种妖异浓艳的花朵,而且是成簇成片开放,整片的花儿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远远看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花的名字——曼珠沙华!
  “母后!”
  当年还恸心于母后病逝、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的小男孩已长成翩翩少年,独立‘春风楼’,眺目远望。
  一袭红衫随秋风翻飞,满头墨发随着秋风舞动,恣意而张扬。由远极近,可以依稀看清少年的模子,俊眉斜飞入鬓,凤目天成,高挺的鼻梁,薄而红艳的唇紧抿着,手些微捏成拳状。
  如此红艳张扬的衣饰,将整个白晰的人衬得如同含苞欲放的曼珠沙华,经了夕阳余晖的点缀更显得妖艳欲滴,使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邪魅得能蛊惑人心的美。
  “孩子,一定要记住: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这是母后病逝前,还对他念念不忘的话。八年来他牢记于心,十四岁的他,似乎已历尽了人间的沧桑。
  “母后,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说到这里,少年的神情不再妖艳,愈是艳丽的花愈是懂得收敛,红尘醉花、朝开暮落,盛开也好、凋谢也罢,都有一种柔和的美。捏紧的拳头轻轻展开,一朵红艳的曼珠沙华现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亦泛起妖艳的红,与浑身的红浑然天成,“其实,无知的张扬,更能保护自己。”
  自母后病逝,他被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送到了合州‘引凤学院’学习。明着是说学习文治武功以后好平天下,实则是眼不见为净赶人出皇宫,只差废黜他太子的身份了。
  八年来,父皇不允许他回京。
  八年来,父皇不允许他去皇陵祭拜母亲。
  八年来,父皇也没有来学院看他一眼。
  八年来,他最爱这秋天开放的曼珠沙华,因为曼珠沙华是传说中冥界唯一的花朵,是冥界的接引之花。是长长的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和色彩,指引着亡去的灵魂通向幽冥之狱。
  每当花儿盛开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这里眺望皇陵的方向,将自己的心思和眷念渲泄于这成片的曼珠沙华血毯,如此就当是祭拜了母亲罢。
  “母后。”再次握紧手中的曼珠沙华,少年的眼睛坚定异常,散发出绝世的风采,“相信孩儿!”他一定要拿到他的一切。
  真正的王者不同于常人,他们处理事情时从来不大张旗鼓,而是应势而行。他们从来不彰显其才华济世,而是彰显其愚昧无知。所以,就算现在是满天的阴云,但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候,那时候的王者不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是撕破‘懵懂、无知、张扬’的表像,破敌千里,力挽狂澜。
  这就叫——奇迹!
  “阿睿!”
  一袭藏青长衫的少年跳过层层走廊的护围,抄近道往‘春风楼’的方向跑去,满脸映着夕阳的光晖,散发着青春的色彩。
  抛掉手中的曼珠沙华,任那似血的花随风而逝。红衣少年再转身,眼中已盛满妖艳之极的色彩,嘴角擒笑看向一路往这里飞驰的身影——太尉府的大公子楼宇烈。母后将他交给了虞姨娘,虞姨娘在他离开京城的日子,毅然决然的将她的大儿子送到他的身边,即是陪读,亦是侍卫。
  虞姨娘待他——真好!
  楼宇烈一径跑到龙睿的身边,扬起手中的家书,脸颊上都是兴奋之极的色彩,“猜一猜,这信中写了些什么?”
  “平安!”家书不过‘平安’二字而已。
  闻言,楼宇烈不满的嘟着嘴,将信递到龙睿的手中,“自己看吧。”
  他们是兄弟,从不相互隐瞒,龙睿将信展开,眼角抹起一丝柔和,“惜君?她要来?”
  楼宇烈兴奋的将手拍着好友的肩,“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小妹……你的小娘子要来看你了,你终于有亲人来看你了!”
  亲人?龙睿的心抹过一丝暖意!是啊,楼惜君一出生,虞姨娘和楼伯父力排众议,硬是按照母后生前的遗言,结成他和惜君的亲事,她是他未过门的小娘子,是他的亲人。
  按照东傲自古留下的先古预言,他是天定的帝星,而楼惜君是天定的帝后星,是以,他们的结合是天定的姻缘。这也是他的太子之位为什么至今无人动摇的原因之一,因为,楼伯父——楼致远掌握着东傲国近二成的兵权。
  见龙睿一直低头看信,只当方才的话让好友难过了。楼宇烈拍了拍好友的肩,“阿睿,你的亲人还有我。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那个皇帝也是的,亲生的儿子丢在远方八年不闻不问不许归京,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他的亲人还有一个楼宇烈。以后是他的大舅子?这个未来的大舅子为了不让他伤心,八年来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一样也从未回家过?想到这里,龙睿笑着抬起头,将信塞到楼宇烈的手中,“走哇,惜君既然要来,我们去买些小女孩喜欢的物什,做点准备。”他发过誓,不介意像虞姨娘疼他般的去疼惜惜君。因为,自从母后过世后,他已将虞姨娘看作他的母亲了。
  “走!”
  繁华的街道,叫卖的小摊小贩,鳞次栉比的商铺,络绎不绝的人群,勾勒出合州的繁华。
  合州之始,曾经是龙气聚积之地,是东傲皇朝老祖宗最先定都的京城。如今,东傲皇朝虽然定京东傲城,但东傲的历任皇帝对合州仍旧有非常浓厚、亲切的感情。是以,对合州一向是照顾有嘉。
  猛然,锣鼓喧天,震惊了一众在街道上挑选物什、讨价还价的人群,这人群中包括二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少年公子,二人衣饰华丽,长相不凡,一个近乎妖,一个近乎纯。
  “怎么回事?”
  “听说,法海法师找到祭祀河伯的童男童女了。”
  “真的,这样说来,今年我们东傲将不受河水泛滥之苦了?”
  “是的,听法海法师说,只要将那二个孩子奉献给河伯,河伯大神一定会保我们东傲风调雨顺。”
  “那还等什么,走啊,去看看。”
  “在哪里?”
  “御香湖!”
  “……”
  看着蜂拥着往‘御香湖’而去的人群,听着人们的三言二语,龙睿和楼宇烈相互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物什,亦是随着人群往‘御香湖’而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有法制的国家居然会出现用小孩子祭祀河神的把戏,是谁给了那个什么‘法海法师’天大的胆子?一向正直的楼宇烈有些义愤填膺了。
  御香湖,方圆近百亩,连接外界河道,一旦小孩子落入水中,不会泅水的话,将顺着下面的暗流冲入河道,再也难觅踪迹。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顶四人抬的豪华轿子,青色的顶盖,铺满琉苏,一穿着僧侣服饰的和尚端坐其中。
  随着和尚的到来,早已等在这里的人群沸腾起来,跪倒了一片,“恭迎法师!”
  原来,那和尚就是法海法师!
  软轿停了下来,紧接着,一直陪护在软轿旁的另外一个小道童打扮的人伸手搀扶着法海法师下了软轿,一路搀扶到早已准备好的主台位就坐。法师的正对面,可以将御香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和尚和道士这般团结?龙睿和楼宇烈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冷眼笑看一切。
  御香湖中,有一艘比较小的乌蓬船,船上扎红扎绿,显得喜庆之极,还供奉着一应鸡、鸭、猪头等家畜供品。想来,是等会子那个法海法师做完法事后,这些供品就要和方才所言的那二个祭祀河伯的孩子一同沉到湖底罢。方想到这里,人群再次轰动起来,自觉的分开,蹩目看去,只见有一帮衙役在前开道,龙睿讶然,“居然,官府、道教、佛门勾结了?”
  楼宇烈微挑俊眉,“该死。”因为,他看到,那群衙役之后,接紧着就是二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孩子,约摸八岁左右,一男一女——红男绿女!
  二个纤瘦的孩子,和旁边人高马大的衙役比起来,显得更是渺小。二个孩子无助的任了衙役推拉,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
  绕过绿衣的女童,龙睿的眼光不自觉的看向红衣的男童,那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孩子啊,和所有的孩子不一样,他满头的墨发卷卷的、浅浅的覆在小脑袋瓜子上,不似东傲国人的长发,就像一个方出生的小婴儿的头发般?是谁允许这个小男孩这样留着头发的?
  一径往下看去,他的眼对上小男孩的眼,却是再也没有移开。那一潭清澈的湖水似的眼神中,有着鄙夷的神情,不屑、讥讽、好笑,还掺杂着一丝隐忍,这种眼神,他太懂……一如他般,以后,一定会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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