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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昧 番外 悲哀 by 沙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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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昧 番外  By 沙穆 
 
 

上篇

一连多少天了?望著龙榻之上安祥躺著的男人……这就是她付出一身的青春,爱了一辈子,也怨了一辈子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过宫女端进来的苦药,细心的准备了山楂,“皇上、皇上该吃药了!”

自前些天病倒,皇上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她直觉此不似太医所言,太劳累而病倒,但又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皇上,这药是大哥寻遍名医所得,您快趁热喝了吧!”见对方好不容易睁开迷蒙的双眼,赶紧将药送至其唇边喂送。

“宁儿……你下去歇息吧!”温顺的喝下送至嘴的药,此时他已然无法感觉苦涩,却仍含入爱妃细心准备的山楂。

这些天他几乎处於迷离状态,仅感觉到身边有一人相伴,一双温柔的纤纤玉手。“朕并无大碍,你下去歇息吧!”虽已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却依然心疼自己所疼惜之人。

“可是……!”皇上如此情形她如何走得!“臣妾还是留在这里陪著皇上吧!”若是走後不安心,到不如留於此地,也好有个照应。想要拉过龙榻旁的椅子,坐於皇上身边,却被一只略显无力之大手温柔的握住。“皇上……?!”

“宁儿……怨朕吗?”兴许真若古人所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的他,虽无力睁开,亦有些恍惚,却十分之清醒。拉过爱妃於龙榻边坐下,此刻在他身边之人,是终其寥寥一生最为疼惜之人。“朕、是皇帝……”

皇上莫名的问题她当下为之一愣,而……那紧随其後之一言,震下了她积聚多年的酸涩泪珠。“皇上……”

是啊!她所爱的男人,是此天下最大只人,也是最无自由之人。皇上!如此一个万人敬仰,人人想得到的称谓,却如同一道最为坚硬之枷锁……

“朕……自二十岁登基以来,至今二十六年了!”人人称羡之高高在上的权位,却冰冷如万年冰窖。

高处不甚寒……唯有身处高位之人,才知其中味。“朕……一直都很想去草原看看,带著宁儿一同策马奔腾……!策马……”

那何尝不是她的梦?但……一切仅只是梦罢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不可无主,“皇上……”转过头,她才发现原来皇上已经睡了。

那一张如孩童一般安睡之容貌,此刻看来竟有些稚气。一抹温柔之笑容自唇边扬起,伸手将被褥拉盖妥当……

“娘娘、柳妃娘娘!”宫女小心轻声的唤著靠在龙榻边上累的睡著之人。

似终闻见有人呼唤,稍闪了闪卷长之墨色睫毛,睁开了迷蒙的媚眸。

见娘娘好不容易醒了,“娘娘,丞相大人在外求见!”面露难色的宫女具实相告,两边皆是她一小小宫女不堪得罪之人。

丞相?!是大哥?!抬眼望了窗边似天色蒙蒙亮,竟然如此就过了一夜。转头柔和之神色看著依然熟睡之人,仿佛昨日之一切,只是她一个美好的梦。

“天亮了吗?”大哥竟如此早求见,莫非发生何等大事?而她竟待在此处而不得知吗?“请丞相到前殿,奉茶稍待,然後打水替本宫梳洗!”想必此来定是有要事,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不祥……

“是!”宫女未敢有丝毫之怠慢,赶紧答应了,便转身前去张罗打点一切。各人自有各人苦楚,当娘娘的苦,当宫女太监的岂非更苦?!哎!要如何才算幸福……

“臣参见柳妃娘娘!”

“大哥,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之间不必行此大礼!”对於眼前此一板一眼的大哥,她实则无奈。“大哥清早入宫,是否有何要事?”向来对於朝事皆冷漠以对之人,莫不是有何重大之事,想必亦不会如此大早便入宫来。

“是有要事……我想面见皇上!”兴许是心中太为激动所致,兴许心情太过亢奋而无法掩饰此刻脸上所露出之猥亵笑容。

多年的部署,一直以来的忍耐,所有之一切,就快……收获到最为珍贵之回报。所有让他承受痛苦之人,他皆不会让他们得到好报,就算此人是高不可攀的圣上……亦如是。

“大哥……!?”为何会有如此可怕之笑容?多年来她从未见过大哥笑,就算浅笑亦未曾有过。而此时……如此另人不安的笑容!一切难道又是她太过多心所致?!“皇上尚在歇息,若是朝事大哥代办便是了!”不知为何,下意思的不想让眼前之人见皇上。

“宁儿,你想敷衍我?!”对於先前之明显回绝之言,只令他骤感勃然,“若非要事,我会此刻入宫吗?”向前逼退对方一步,虽看似单薄之身形,此刻却具显压迫之感。

眼前之恐怖压迫,让她不由连连倒退数步,不知为何,眼前同样是苍白略显憔悴之面容却如此强势。“好吧!大哥随我进来……”

那是她的哥哥,又是当朝丞相,一句‘要事’就让她哑口无言,她能如何?再看一眼十分怪异之人,转身带之往著内殿而去……

眼前床上所躺的是他终其一生最恨之人,而此刻眼看他大仇即将得报,“皇上……微臣来看您了!”

仇恨使之染红了双瞳,对著近在咫尺之‘圣上’,轻声柔气的低唤。擒於唇边那一道嗜血的笑容,耀眼入日出东方之绚彩,“皇上!宇…文…翔…翎,我柳冢文终於等到这一天了!哈哈……”

兴许是轻声的低唤叫了沈睡的皇帝,兴许是张狂的笑声惊醒了他,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且陌生之眼眸。

“丞、相……?!”不确定之低呼,眼前此人确实长有一副丞相之皮囊,却……拥有一双豺狼一般的眼眸。转而望去一旁同样惊诧之爱妃,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蓦然,发现自己痛恨之人居然转醒,“你竟然醒了!不过醒了更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一手拉过一旁有些呆愣无法反应之人,“这是你最爱的女人……”奸诈嘲讽的笑容骤然放大,扯起薄唇致以可怕的笑容,“也是亲手杀死你的女人!”

杀──死?!蓦然转头望向一脸扭曲的大哥……是她听错了吗?她宁愿是她听错,无用之泪水原来早已满面,视得眼前模糊之人。

“大哥……大哥,你在说什麽啊!”这是噬君吗?他想噬君吗?那个淡薄名利的大哥?!一切来的太快,叫她如何相信?!

根本无瑕理会泪流满面之人,纵使那人是他的妹妹也亦然。甩开满脸尽是无用之泪水之人,双眼通红而视床上微弱之人。

“宇文翔翎,在你强走湘竹之时,就应该预料到有此一报!”提及那个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如此虚幻且如此哀伤。

“……珍妃?”湘竹此名若非眼前之人提及,他恐怕只记得此人是他最为疼爱之皇子的母妃,其他早已无从得记。

“湘竹不是什麽珍妃!”大声的呵斥反驳,挥手之间竟让此刻的柳冢文有些近乎疯癫的狂妄。

“──是你!是你抢走了她!”无数情感交织而闪,另双眼有些迷离的色彩,愤恨的盯著眼前一脸茫然之人,提及自己心中永远的痛!

“那年湘竹16岁……………………”

“公子……公子!”一少年沿街大呼小叫的追赶著仅先他数步之遥的英俊公子。可手短脚短的他偏偏无论多使劲,也无法赶上这他人看来如此短暂之距离。无暇顾及满头如雨下的汗水,双眼几近滴出委屈之泪水般,拼命的追著喊著。

“公子啊…………那是皇上御赐之物,您要是拿了送给阮小姐……”之後他都不敢想,此事若要是让老爷知道了……………管不了公子的拗脾气,还不拿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出气?!说不定会杀了他的!“我的公子啊……”

後者是喊的声嘶力竭,就差未有当街哭出来了。而仅仅差步之遥处的少年公子,眼见他修长却略显清瘦之身形,丝毫未有停顿之意,依然不理会身後辛苦之人,单只沈浸於自己愉悦之心神中。

若说他真未听见身後仆人之嘶喊,那一定是假的!但……望著手中昨日爹拿回来,说是皇上御赐之西域夜明珠!一抹宠溺会心之浅笑浮现於唇边……此刻他要去见之人,是他愿意拿全部生命爱护的女子,而他仿佛已然瞧见了湘竹那满足欣喜之绚烂笑容一般。

“公……子…………”一路的嘶喊,使得他此刻的嗓子已然哑呢,亦无法似方才一般大声呼叫。只得断断续续叫著‘公子’二字,双眼却眼睁睁的瞧著那代表著自个儿性命之物,落入堪称京城第一美人、吏部尚书阮铮正之女──阮湘竹手中。

“真的好美呀!”宛若泉水叮咚一般,又似黄莺出谷之声,如此美妙之嗓音,全让听著酥软了浑身胫骨。芙蓉面,桃花脸,倾国倾城皆为红颜一笑所黯淡。“柳大哥,这真是要赠於湘竹吗?”虽然她是十分喜欢,但如此珍贵之物,她怎能收得。“湘竹得以一见,已然心满意足!还是请柳大哥收回吧!”

看著被心爱之人推回之物,“湘竹,你可是不喜欢?”千辛万苦偷得夜明珠出门,亦甘冒被爹家法伺候之险,只为博得红颜一笑。但此刻红颜确也舒眉一嫣然,为何又不能收下自己一片赤诚心意呢?“若是不喜欢,那湘竹告诉我,你喜欢什麽?”只要是她喜欢的,自己定为其想尽办法谋得。

“柳大哥……”都是柳大哥不好!左一句喜欢,又一句喜欢的!让她想起了‘那个人’!对了!她怎会未有想到呢?柳大哥家世显赫,说不定可以代为举荐。可…………如此之要求,要她一名女子如何开口才好。想著想著,羞涩之情染红了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之面容,连羞带怯之桃花杏眼亦是不敢看眼前之人。

如此一副美伦美幻之景象,心爱之人羞怯的神情,让他几度失神与此景象之下。但美色之下,让他更想知晓让湘竹为之羞涩不敢言之事为何?!“湘竹,可是有何心爱之物?”试探的问著,他单只以为湘竹有何喜爱之物而羞於矜持而不敢直言相告。

“湘竹难道与我还要客气吗?直言对我说无妨,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一定尽力去寻得相赠。”一番义愤填膺之话,尽可能的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表现的英明神武,万事皆能一般。自小在一次爹的同僚聚会之人见到年芳4岁之湘竹,便喜欢上这心灵如是外貌同样美丽之女子。

当一年又一年,大家亦是日渐长大後,这一份单纯之喜欢,便转而成为想要将之据为己有的欲望。如此之欲望,亦也被人称之为爱,但爱也好,欲望亦罢,让之幸福,予之开心……成为了他心中一道永恒的声音。

红扑扑的小脸,羞涩的望了眼身前这一直以来,对她照顾爱护有佳之英俊少年。自小无兄长的她,便一直渴望有个哥哥能如此爱护疼爱自己,而柳大哥的出现实现她这个愿望。“柳大哥……”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之感,身为一个女子……

睁开樱桃小口,深深的吸足一口气,似鼓足勇气一般,“湘竹是有一个甚是喜爱的……但不是物品──是一个人!”道尽迅速转身不敢再看柳大哥,她算是做了一件伤风败俗之事了。如此不顾颜面之言语,柳大哥不知是否会讨厌於她,思及此,又突然转过身来,双眼已然染上霜色……“柳大哥会讨厌湘竹吗?湘竹如此……”

如此之言语……湘竹是否在向他表白情意?被湘竹无厘头一句话,扰乱了他原本就不甚平静之心湖。丝毫未听见湘竹自哀自怜之言语,却被动听之抽泣声打断了自己胡乱之思绪。“湘竹……你怎麽哭了?”

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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