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王妃之帘卷西风 作者:雪留香(起点女生网2013.03.22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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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呢,只管好好团聚,外面的事我去应付。”碧儿说着,把馨蜜朝元泰怀里推了一把,也不等两人开口,一口吹灭了桌上的蜡烛,然后轻笑着走了出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从窗口泻进的一丝月光,元泰和馨蜜依偎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静静享受着静谧的时光。的确,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希望时间停滞,都好害怕分别时刻的来临。
“你是怎么来到金陵的?”馨蜜双手紧搂着元泰,只有今晚,她才觉得是自己的大喜之夜,和夫君之间有着太多的缠绵缱绻。她跟元泰虽然没有夫妇之名,却早已有夫妇之实,在彼此心中,都已认定了对方是自己要执手偕老的人。
“嗯,回京后发生了很多事,母后离世,加上失去你,让我对朝中的事厌倦透了,索性就跟皇兄上了一道折子,推掉了全部的职务,一心只想寄情于山水之间。我从京城出发后就一路朝东走,没想到迤逦来到金陵,也许上天可怜我吧,才又把你带到我身边。从此以后,我只愿跟你过平凡的生活,摒弃荣华富贵,相守一生,你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介意。”
元泰忘情地亲吻着馨蜜的唇,得妻如斯,夫复何求?“我会尽快把你和香儿救出,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馨蜜轻轻点了点头,她回想了一会儿以前的事,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以前我从没想过会爱上你,现在我真的要后悔当初说过的话了。”
元泰伸手轻刮了一下馨蜜的鼻子:“你这丫头,表面看上去很柔弱,一旦执拗起来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可是若非你那么坚持为我祛毒,只怕我早已命赴黄泉了。”
馨蜜伸手掩住元泰的嘴:“你会好好地,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也要好好活着,因为你活着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还为了我们的香儿。”
元泰笑了,他握住馨蜜的手,他的心从未如此柔软。馨蜜把头靠在元泰的胸口,一只手摸索着寻找那个因她造成的伤口,喃喃道:“直到爱上你,我才发觉,所有的一切差别都不重要,包括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等,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学佛了,我每天在佛前静坐一个时辰,心中默念你的名字,只希望我的虔诚有一天可以感动天地,让我再次见到你,现在我终于相信了,心诚则灵,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过了一会儿,馨蜜突然把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元泰的手里:“嗯,这个还是给你拿着。”元泰用掌心感觉了一下,知道还是那颗玉印,就听馨蜜续道:“你以前一直追问我,问这是哪里来的,现在我告诉你,这本是我大王兄的随身之物,后来大王兄把它给了我,我就一直带在身边。如今我把它留给你,你见到它就像见到我一样。”
“嗯,跟你分别的那段日子多亏了有它,才让我在想你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元泰想起那些独处的夜晚,他一边思念着馨蜜,一边摸着这颗玉印,心中涌出无尽的悲伤。
天色已微明,两人一夜缠绵,竟忘记了时间。元泰抬眼望了望已泛白的窗户,知道分开的时刻到了。每天寅时左右是人精神最为萎靡之时,也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如果不趁这个最好的时机,等到天大亮,人多了起来,就不好出去了。馨蜜也知道这一点,可她紧拉着元泰不肯松手,随即泪水涌了出来。这一夜馨蜜未曾合眼,但一丝一毫也没感到困倦,她经受了多少痛苦的等待才盼来了心爱的人,她怎么也不甘心就此与他分开。虽然她知道眼下不分开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就是害怕此刻分开,以后再见面就难上加难了。
“傻瓜,我们相隔千里都能重逢,距离长相厮守的日子还会远么?”馨蜜难过地点了点头,元泰的话不错,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蓦然掠过一丝难以克制的悲痛。
“好了,别哭了,我很快还会回来。我跟华国的皇帝,也正需要当面谈一次,你等我的好消息。”元泰一边说一边穿衣下床。此刻,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碧儿的声音传来。
“王爷,起了吗?该走了。”
“我来了。”元泰说着,回身亲了亲馨蜜的脸颊:“我先走了,我很快会再回来。”
馨蜜知道不能再留他,只得忍住了悲伤,目送元泰的身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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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卑鄙的天子
更新时间2013…3…22 15:58:05 字数:5529
宝箴坐着銮驾缓缓回宫。他前几天刚去金华行宫游玩了一番,此时坐在回宫的銮驾中有些昏昏欲睡。宝箴眼睛虽然闭着,可心里却还是很清醒,宫中的嫔妃虽多,可没有一个及得上馨蜜,他眼前时常都浮现出馨蜜的容貌,想到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竟一心还挂念着另一个人,宝箴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銮驾猛然停住了,宝箴猝不及防,额头撞到壁上,起了一个包。宝箴呲牙咧嘴地一边揉着额头上的包,一边怒骂:“该死的奴才,究竟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前面有人阻拦圣驾。”有内侍立在门外回答。
“有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拦我的路?”宝箴怒而起身,一把掀开帘子,他要好好骂一骂这个狂妄之徒,但没等他骂出口,他就愣在那里,半天动弹不了。
站在车驾前挡住去路的人是元泰,只见他骑着乌骓马,手提一支长戟,戟尖直指宝箴的鼻子,面容冷肃:“皇上,别来无恙?”
“你、你、你……你怎么到金陵来了?”宝箴只觉得上下牙不停颤抖,真是没想到,熙国的裕亲王竟不远千里来到金陵,看那样子,只怕他什么都知道了。
“哼,本王早该来金陵了,若本王早知道是你在后面捣鬼,设计骗了蜜儿,本王恨不能一戟把你戳个通透。”
“你敢!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华国的都城,而我,是华国的皇帝,你若是敢弑君,你也活不了。”宝箴突然想起身边有很多侍卫保护,一下子又壮了胆,裕亲王虽然是勇猛,可如果被众多大内高手围攻,也不一定能赢。
“左右!把这个目中无人胆敢弑君的狂妄之徒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华国的侍卫们凝神以对,他们慢慢围住了元泰,发出一声喊,兵器一齐朝元泰身上招呼。元泰冷哼一声,手中长戟舞动起来,挡、劈、挑、砍、戳……不慌不忙一气呵成。他本是武艺超群,加上是盛怒之下出手,更添了十倍的勇猛,华国的侍卫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几个回合就纷纷中戟倒下。宝箴眼见身边保护的人越来越少,不禁从心底发了怵。当日在竹坞,宝箴就亲眼见过元泰的本事,今天一见之下更觉心惊,宝箴也知道如果再硬拼下去,只能受制于元泰,所以宝箴赶紧命正在进攻的侍卫们停手。
“裕亲王,有话好说,这其中是有误会的。”
“误会!哼,如果不是你花言巧语地骗了蜜儿,就不会害她受苦,你给她造成的伤害,本王必须跟你一一讨还。”元泰提戟指着宝箴,宝箴看见戟尖上赫然有几滴鲜血滴落,他的心倏然提了起来。
“裕亲王,我错了,我不该对蜜儿动了念头,你放心,我会把蜜儿还给你,其实这段日子我也经常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请你看在我好歹救了蜜儿一命的份上,饶了我吧。”宝箴一边说,一边观察元泰的脸色。果然,这几句话大大出乎元泰的预料,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华国皇帝会死乞白赖地耍流氓手段,没想到宝箴这么快就妥协了,这样元泰也没有理由再深究下去,因为宝箴说的也没错,蜜儿的性命的确是宝箴所救。
“君无戏言。除了蜜儿之外,本王还要香儿,你听着,本王就在城中桃源客栈静候,如果三天内本王没有接到人,本王必定会尽全力铲平你的皇宫。”宝箴慌忙连声答应,元泰说完,拨转马头,飞奔而去,宝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宝箴望着元泰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冷笑起来:数日前,他收到罗太傅的书信,得知熙国已陷入重重危机,罗太傅在信中说,希望宝箴尽快启程去熙国的都城处理接下来的事宜,看来是动身的时候了。
“哼,你以为我真的会老老实实履行自己说过的话吗?人家是君无戏言,我是一贯戏言,蜜儿早已是我的妃子,你就好好等吧,我不会把她还给你的。”宝箴自言自语地说完,转身回了銮驾,吩咐起驾回宫。
再说元泰回到了桃源客栈,他的心还沉浸在与馨蜜重逢的激动之下,但是他知道,此刻心急不得,必须要耐心等待。反正还有三天,三天后就可以带着馨蜜与香儿远走高飞,到时候天高海阔,所有的事都可轻轻放下了。
元泰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只见天上逐渐聚集了一些乌云,看来很快就要来一场大雨。元泰不由感慨了一会儿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在这时,突然目之所及处有一点黑影朝他迎面而来。这个黑影速度极快,倏忽已近在眼前,元泰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海东青。元泰惊讶地发现,这只海东青竟是熙国专门用来传递信息的信使!
这只海东青停在窗台上,大概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身上羽毛有些凌乱,它盯着元泰,凄厉地叫了两声,仿佛在跟元泰诉说跋涉的艰辛。元泰返身出去跟楼下掌柜的要了些新鲜的牛肉,回来放在海东青的面前,它可能是饿急了,只两口就把牛肉吃进肚子,元泰这时突然发现鹰腿上绑着一卷丝帛,他伸手把丝帛解下来,里面有一封信,信封上贴着一根半截孔雀翎,说明这是一封急信。
元泰迅速展开信,果然,只看了两行,他的脸色就变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这封信是蒙惠写来的,字迹相当潦草,估计是在仓促之中写就,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元泰已然明了,从他离京后,京城发生了巨变,禁军内讧、皇兄暴亡、朝中大臣多与外人勾结,新君登基由太后和金将军秉政,如今朝政已经被外人把持,元氏政权岌岌可危,而能够力挽狂澜的除了裕亲王外再无第二人。如果这封信在一个月前收到,元泰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回京,但现在一切不同了,元泰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他刚和馨蜜重逢,若是骤然离去,势必会违背他对馨蜜许下的诺言,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作为高宗之子,怎能眼看国家灭亡而坐视不理呢?
元泰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了好久,都不能做出决断,最后,他走回桌边,提笔凝思了一会儿,在纸上迅速写了起来。这是一封写给馨蜜的信,他不得已要即刻启程回京,可又无法当面与馨蜜说清楚原委,他害怕见到她失望的眼神。信写好后,元泰把信封好,准备拿到楼下去交给掌柜的,没想到刚走下几步楼梯,就听见楼下有说话的声音。
元泰心念一动,隐在暗处偷偷观察,只见有一个陌生人正在跟掌柜的说话,他们二人说话声音很低,但元泰还是捕捉到了只言片语,掌柜的正在把元泰所住的房间号告诉那个陌生人。元泰心知来者不善,不由收回了脚,他决定静观其变,看那人要耍些什么把戏。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陌生人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食盘,端着往楼上走,元泰躲在暗处,觑那人推门走进屋,也迅速跟了进去,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说,你是什么人?”那人突遭巨变,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