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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帝皇书-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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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仲远一怔,安静地听下去。
    “从那时起,我以为只要自己不习武,不卷入纷争,不喜欢上和母亲一样出身武将世家的女子,就可以避免他们的惨剧,哪怕再无用,也可以安然一世。所以我离开晋南,以孤子之身远游四方,喜欢上了叶诗澜。但是我忘记了,这是乱世,我父母亡于乱世,我却希冀于乱世苟存,真是笑话。”
    “我见过这么多城池,走过那么多路,却一直对现在的世道视而不见。我迈不过的坎不是叶诗澜,是五年前那场早就过去的战役,是我父母的惨死。我逃避成为帝家嫡子,逃避担起责任,其实我明白,我最不能选择的是我出身帝家这个事实。但是我姓帝,得父母血脉,受晋南百姓的供养,我是帝家嫡子,晋南这一方土地上将来的庇佑者。我迈不过当年的坎,帝家必亡于我之手,天下乱世,晋南更无苟安之时。晋南不安,天下不安,如我一般丧尽血亲者,必不会少。”
    “仲远,过去五年,我让宁子谦取代了帝永宁的存在。”
    风吹过,枯叶盘旋落下,飘在帝永宁掌心。他捏紧枯叶,重新摊开手掌,枯叶化成碎末,随风吹散。
    帝永宁垂手,看向一直沉默的韩仲远,轻声道:“世上从来没有宁子谦,姑姑等我很久,帝家也等我很久了。仲远,我该回去了。”
    少年清瘦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斜长,映在破旧的小院中。
    韩仲远却从几步之遥外的帝永宁眼底,瞧见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毅。
    帝家世子,当如是。
    他前行几步,立在帝永宁面前,立下前半世铮铮铁血的诺言。
    “帝永宁,天下安宁之路,我韩仲远,舍命当陪!”
    月上柳梢,帝盛天不知从何时起立在海蜃居二楼窗边。
    她静静望着自城南而来的官路,神情里有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紧张。
    直到两个少年的身影伴着月色在街道尽头出现,她眼底才浮出极浅的笑意。
    五年了,那个在帝家宗祠对着父母灵牌逃走的永宁,终于回来了。

138

138、第一百三十一章 。。。 
 
 
  
  帝承恩不善饮酒;满身酒气回了靖安侯府。
  洛铭西还在书房里等她,见她一入书房便滚在榻上睡着了,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思索京里的现状。按他们的部署;帝梓元以任安乐的身份入京是第一步,立足朝堂揭露弊端是第二步,平反帝家冤案、让皇室失尽民心是第三步;这些全都按计划完成。
  这些年北秦、东骞和大靖多有交战;嘉宁帝的二十万铁骑驻扎在西北和东北牵制两国;京师附近不过驻守着十万禁卫军。反观晋南;休养生息十年,在安乐寨和南海秘密训练的兵士早有二十万之众,嘉宁帝就是因为摸不清晋南深浅,才会对帝家忌惮至此,否则也不会容忍帝梓元在京城放肆。
  要夺帝位,根本没有不流血的方法。只有晋南大军长驱直入,在西北铁骑和各地勤王之师回援之前攻破京城,诛杀嘉宁帝和韩氏皇族,才是帝家重新崛起最稳妥的方法。
  战火重卷是百姓之灾,梓元不愿走到最后这一步,可是从她十一年前立誓必破韩家那一日起,她就没了选择。
  韩家掌控江山二十载,余威犹在,无法轻取之。
  明日宴会嘉宁帝赐婚后,他和梓元必须尽快离京,回晋南主持大局,在三国正式缔结盟约前拿下京师。好在如今京城里外有半数朝臣已是帝家暗子,将来攻城之际里应外合也是上策。
  正在这时,榻上的帝梓元醒了过来,她揉着额头问:“什么时候了?”
  洛铭西看了一夜天色,道:“入夜了。梓元,现在朝堂格局已被打破,嘉宁帝提拔的多是我们安插入朝的暗子,留下的老臣也大多是中立派。父亲昨日送了密信来京,言祟南将营的大军已将晋南各城接掌。宫中暗卫已有异动,怕是嘉宁帝容不下靖安侯府了,梓元,你准备什么时候离京?”
  帝梓元摸着下巴,“不用担心,嘉宁帝若是出手对我们只会更好。”
  洛铭西挑眉。
  “铭西,别忘了,慧德太后担下罪名,如今晋南若是开战,则师出无名。”帝梓元望向皇城的方向,“原本我还打算让归西和长青假装宫廷暗卫偷袭侯府,如今嘉宁帝自己动手更好。等宫中暗卫一出手,我们就离开京城。你将嘉宁帝容不得帝家、派暗卫劫杀我的消息传至天下,民心必倒向晋南。”
  “好,我会吩咐苑琴将京中之事安排好,今晚让长青守在你房外,以防万一。”洛铭西说着抽出桌上密折,递给帝梓元,“这是京城附近的兵部布防图,郑尚书遣人秘密送来的。”嘉宁帝新晋的兵部尚书就是帝家的暗子。
  帝梓元颔首,和洛铭西开始讨论晋南大军的行进路线。
  
  时至深夜,帝梓元和洛铭西商妥完所有计划,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突然,京城东方上空一阵火光燃起,冲天而上,照亮了半个京城。
  两人一惊,走出书房,行到回廊上。
  帝梓元望着火光冲起的方向,眉头一皱,“长青。”
  长青出现在回廊后,木头脸,背着一把铁剑,“小姐有何吩咐?”
  “去城东走一趟。”
  长青应声离去,消失在回廊边。
  洛铭西的脸色也不好看,“梓元,怕是出事了,起火的地方是……”
  帝梓元颔首,“是北秦和东骞两国使团入住的皇家别苑。”
  这场火势来势汹汹,帝梓元突然生出不安的感觉,竟一反常态有些担心那个大大咧咧的北秦公主。
  
  两人回到书房,神色冷凝,等着长青的消息。直到晨曦渐明,长青才从城东回来。
  “小姐,公子。”长青一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有了凝重之色,“别苑里不小心起了大火,火势太大,禁卫军刚刚才把火扑灭,里面住着的两国使者都没救出来。”
  帝梓元猛地起身,沉声道:“你说什么?全都被烧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莫霜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虽不是顶尖,可寻常人也近不得身,一场大伙怎么能轻取她的性命!
  长青艰涩地开口:“是,包括北秦大公主莫霜和东骞三皇子在内,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长青话音落定,饶是以洛铭西和帝梓元的心性,也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太严重了,严重到足以改变整个大靖的命运,包括韩帝两家。
  洛铭西抬手在桌上敲了几下,突然开口:“梓元,宫里今晚有异动,别苑里的火会不会是……”他说着朝皇宫望了一眼。
  帝梓元摇头,“不会,只要国婚促成,韩仲远就多了北秦和东骞两方助力。退一步说,就算他想把我送上战场,让我死在西北,最妥当的方法也是联合其中一国,他不会同时杀了两国使者。你应该知道一旦两国使者同时亡于大靖京城,会有什么后果。”
  洛铭西神色一凛,点头。大靖和北秦、东骞本就邦交不稳,十几年来更是战火连连。如果缔结国婚之际两国的皇子和公主死在大靖京城,根本不作他想,只有一个后果——战争。
  而且是大靖扛起两国愤怒的无妄之灾。
  帝梓元起身,行到窗边,冷沉的声音传来:“铭西,修书回晋南全军休整,不准动一兵一卒……”她顿了顿,格外郑重:“告诉洛大叔,我们的计划怕是暂时要停止了。”
  洛铭西怔住,沉默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帝家的仇恨荣耀比起整个大靖的存亡,于梓元而言,根本就不需要取舍。
  
  与此同时,乾清殿里,刚刚醒来的嘉宁帝听到赵福的禀告,低声咆哮:“不是让你解决北秦公主便可,怎么会祸连东骞!”
  “陛下,不是我们做的。”赵福满头是汗,颤声回:“暗卫还未来得及到别苑,那里就起火了,等黄浦赶到的时候,两国的使者全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来。”
  见嘉宁帝脸色凝重,赵福忐忑道:“陛下,会不会是靖安侯君杀了使者,挑起咱们和两国的战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嘉宁帝原本是想让大靖和北秦开战,在帝梓元回晋南前把她名正言顺送到西北,战场瞬息万变,就算帝梓元死在西北,晋南也无话可说。帝家绝了后,不会再有半点威胁。哪知竟会突生异变,连东骞的三皇子也死在了别苑里。
  “不会。”嘉宁帝摇头,“帝梓元是帝盛天一手教出来的,她不会让大靖走上亡国之路。去,敲响青龙钟,召所有大臣即刻赶赴金銮殿商议此事。”
  嘉宁帝起身道,他在寝殿里行了两步,又吩咐了一句:“把太子从宗人府里领出来,让他即刻入宫议朝。”
  
  晨曦之时,皇城上空的青龙钟被敲响,尚在睡梦中的朝臣匆匆奔赴皇宫,半道上闻了此事,个个面色冷凝,沉重异常。
  原本三国国婚在即,现在可好,北秦的公主和东骞的皇子死在了京城,大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尽管再匪夷所思,这件事终究是发生了,且毫无转换余地。天子大臣勋爵公侯,再加上一个刚从宗人府里放出来的太子,在金銮殿上立了一响午,也只想出一个派遣使臣速去两国国都,解释火灾乃意外,大靖极力修好邦交之意。
  这几乎是现在唯一的应对之法。当然,想得长远些,还有一件事更重要。在使者拜访两国的同一日,嘉宁帝颁下密旨,八百里加急送往两国边境,令边疆统帅严守城池,谨防两国来袭。
  可是终究时不待大靖,十日之后,使者还未抵达两国,嘉宁帝的密旨亦未送到边境统帅之手,北秦和东骞叩关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两国四十万铁骑毫无声息袭击边境,施老元帅阵亡于军献城,九皇子韩昭亦被北秦先锋斩于边塞,尸首无存。大靖西北、东北两方国境同时失守,十五万大军溃败百里,军献城一役死了五万将士。失守的城池里来不及撤离的百姓惨遭屠戮,不过三日,便有上万之计。
  消息传到京城时,得知幼子惨死、老帅牺牲的消息的嘉宁帝当场便砸了上书房里的玉玺。
  这场战争来得太快太突然,代价太大,如飓风一般让安宁了数年的大靖动荡起来。 
  
  靖安侯府,同时得了消息的帝梓元收起密折,对一旁的洛铭西道:“不用再查了,还只过了这几日,连大靖的使者都还未抵达北秦东骞,两国就以为莫霜和宋言报仇的旗号燃起战火。别苑的火不是北秦、就是东骞放的。”
  帝梓元一边起身一边道,“苑书,备好车马,我要入宫。”
  洛铭西见帝梓元匆匆朝书房外走,“梓元,你打算如何做?”
  帝梓元脚步一顿,“铭西,我除了是帝家的家主,还是一个将军。”
  见帝梓元走远,洛铭西神情复杂。
  事到如今,大靖的未来早已不在韩家或帝家掌控之中。若两家不暂时放下旧怨,两国夹击之下,大靖只有亡国一途。
  
  乾清殿里,正在接受方简之诊脉的嘉宁帝听到赵福来禀帝梓元求见,沉默了半晌,从榻上爬起来,叹了口气,摆手让她去上书房等着。
  上书房内,两张同样凝重的眼对视了良久,嘉宁帝才开口:“靖安侯,你想如何做?”
  “施老将军已亡,请陛下允臣掌帅西北。”帝梓元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开口。她和韩仲远都是聪明人,十日之内,大靖连丢五座城池,死伤无数。这次北秦和东骞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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