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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一直在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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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看向窗外,让他不见着我就好了。”

我看了正在开车的郝陵则一眼,他脸上的心疼是那么的真诚。我依言把暮觉反了一个方向抱了过来。果然,孩子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过去。不再因为见到了郝陵则而一味的要他。

“你在生气?”郝陵则淡淡的声音,传入一直在忙于照应孩子的我耳中。我转过脸,看着他:“有吗?”我有在生气吗?我为什么要生气呢?这孩子不喜欢我,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有!”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简洁的给了我答案。我不屑的一笑,捉过暮觉放进嘴里的手,也学着郝陵则身上漫延出来的冷漠来面对他。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只有我在生气吗?你不也在生气吗?”我生气,我生气那又怎么样呢?我气的不过是我自己罢了。可你郝陵则呢?刚刚又是在气什么呢?

他看着我,听着我的话,像是又被我挑起了怒意,可却又随即被一种理解给取代,他说:“你今天要是心情不好,我理解。可是,不要拿孩子出气。”

我拿孩子出气,我怎么拿孩子出气了。我正欲开口问郝陵则,我怎么拿暮觉出气了,暮觉却在这时口齿清晰的喊了“爸爸”两字。郝陵则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吱的一声把车停在了马路中间。

我惊呆了的看着暮觉,郝陵则也出神的看向我怀中的孩子,但随后的汽车鸣放的喇叭声,快速的让他回了神。他立刻把车子发动了起来,靠在路边停了下来,伸过手,抱过了我手中的暮觉,轻声道:“儿子,来,再叫一声爸爸。”

我因为郝陵则的话,稍稍的回过神,看着他抱着暮觉的样子。暮觉见到郝陵则,便立刻伸着手向他的脸捉去,他毫无意识的呵呵一笑,并没有发现,我和郝陵则此刻的心情异常,他捉过郝郝陵则的脸,但也仅仅只是一直揉着,嘴里却没有喊出“爸爸”两个字。我抚住胸口,在心里自问,刚刚,我是不是真的听错了,暮觉并没有喊爸爸两个字。

郝陵则却像是很坚定般的,相信他刚刚真的听到了暮觉喊出的爸爸两字,他神情略而有些变化的,捉住了暮觉一直在他脸上揉捏的手,对着怀里的孩子再一次的引导道:“爸爸…”

郝陵则的话,让我一惊。郝陵则怎么可以教暮觉叫爸爸的,他明明… 

“爸爸”暮觉按着郝陵则的引导,嘴里轻吐出两字,郝陵则激动的,把暮觉抱进了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好儿子!暮觉是爸爸最爱的好儿子。”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郝陵则和暮觉,心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下落。沈岩,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可以让暮觉知道他的爸爸是你!沈岩,你为什么要离开的那么早,如果,如果可以话,我多希望你能听到暮觉喊你一声爸爸,我多希望,现在激动抱着暮觉的人是你啊!沈岩…

“爸爸… 爸爸…”暮觉的小嘴,不断的喊出爸爸两字。我听后,下意识的伸出手,从郝陵则怀中硬生生的把他拉了过来,用着不可思议的音调:“不许叫,沈暮觉,听见没。不许叫,那不是你爸。你爸死了,死了,死了…”

孩子见我这样,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再一次的哇哇大哭起来。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郝陵则却也像和暮觉一样,因为我受到了惊吓,呆在了坐位上,寂默无语。

一时间,暮觉哭得像是岔了气,一张小脸也涨得红通通。我虽然心疼,但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缓解他的痛苦,我手足无措的抱着暮觉看向郝陵则。他还是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只不过看着的我的目光却寒到了极点。

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伤到了郝陵则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暮觉这突如其来“爸爸”两字。虽然,郝陵则对我说过百遍,千遍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只是当暮觉喊他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接受不了。

暮觉发红的脸,已经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发紫。我虽然心急想要郝陵则帮帮我,可我却没有勇气再看向他那寒气逼人的目光。我的眼泪又一次的掉了下来,可这次却说不清是为了孩子,还是因为郝陵则看着我目光。我慌乱的拍着孩子的背,一心期望,这样会有助于他的呼吸。又或是,我希望自己这样的慌乱,能打破郝陵则身上流露出的寒气。

黄书拍了拍我的车窗,示意我开门。可郝陵则却按住了车门的中控,无论我怎么做也打不开车门。黄书见状焦急的在车外喊道:“郝先生,有什么事情你把孩子先放出来。孩子心脏本就不好,他不能一直这么哭的。”

“如果,这孩子真要出了意外,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他拉过我的手,把我紧紧的捉住,让我正视着他冷冰冰的的目光。我看看孩子,又看看他,虽然内心摄于他的冰冷,却仍是一意孤行的点了点头。

他冰冷的目光,在看到我点头之后开始涌出怒意,但随即又出现笑意,那笑轻极了,但却又像是烙于我双目之间,让我不能忽视:“想死?黎子语,你这辈子连想死,也得要我郝陵则同意才行。”

他说完这话,把我往后一耸。我抱着孩子的身子因为他手的冲击力度往向一撞,头重重的撞在了车窗之上。我吃痛的紧紧咬住牙,不想自己在这样的郝陵则面前显得弱势。但我怀里的暮觉,却哭得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原本红嫩嫩的嘴唇也开始和脸蛋一样发青发紫。

我盯着怀里的孩子,眼中的泪正好滴在了他的脸上。我无助的看着呼吸越来越弱的孩子,脑中也开始跟着一片空白。似乎沈岩躺在棺木里的样子正和我怀中的暮觉重叠。

郝陵则突然打开了车门绕到我这边,把暮觉从我手中夺了过去,交给黄书。我本想也跟着下车,可没等我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嘭的一声,又重新关上了我这边的车门,并立刻回到驾位上加大油门飞一般的把车开了出去。

他像是已完全不顾交通法则,一个急转弯把车又开始往普渡寺的方向开去。车速之快,让我不得不紧紧的拽住系在身上的保险带。在寺门口,他把车停在了路旁,快速的下车走到我这边,把我拉下车。不顾任何人的瞩目,死死的拉着已是哭得一塌糊涂我往后山走去。我知道他是想拉着我去沈岩的墓前,我拖住郝陵则的手臂,想要阻止他上山的脚步。

“你放开,放开我。郝陵则,我不要去见沈岩。我不去,我不去… ”我有何面目去见沈岩,有何面目。

可他不管不顾我这样的哭求,没有停下他自己前进的步子。我因为他用力的拉扯,脚步已是跟不上他的步伐,因为一步台阶,我跌倒在地。他回过头,看到坐在地上的膝盖因为青石板的摩擦破皮流血了的我,仍是没有松开拽着我的手。他低过身子,手臂穿过我的腿和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直奔沈岩的墓前。我拼命的在他怀中挣扎着,可他抱着我的手,却像是钢筋铁骨般的毫不松动。

最终,他成功的把我丢在了沈岩的墓前。没错,真的是用丢的。我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又拽了回来。这一次,我的身子被他死死的扣在他的胸前。他一只手扣住我的两只手,一只手,扣着我的下额狠狠地在我耳边道:“看着他!你不是恨不得死了跟他在一起吗?你今天给我看好了。看好了… ”

我不知道,郝陵则话里的恨意是不是因为我开始对暮觉说的话,让他寒了心。可我知道,这一回我没有那么轻松能过郝陵则这一关。我苦苦的哀求他:“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可郝陵则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哀求,依旧紧紧的扣住我,在我耳朵带着痛不欲生的感觉对着沈岩的墓碑说道:“沈岩,如果我郝陵则要说对她黎子语不好,老天也不会相信。可她就是想死,想跟着你一块去了。怎么办?你们俩,你想要她活着,她却想跟着你一块死了。我呢?我怎么办?”

我挣扎着,想要脱开郝陵则的牵制,可我无论怎么挣脱,他都有办法在边说话的同时,边控制住我。我几乎泣不成声的哀求郝陵则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可他却依然如故的接着道:“我原以为她会因为孩子而改变想法。可是,这一年来你问问她自己,她都做过些什么?她每天陪着孩子的时间还不如黄书多,她没给孩子喂过一次奶,没给孩子洗过一次澡,甚至,从来都不曾好好的看过这个孩子一眼。她自艾自怨,每天都活在过去的影子里痛苦不已,还不能自拔。如果,这后半辈子她还是要这样的话,你不如把她带去算了。你又这样何苦折磨她。”

郝陵则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冷冷一笑:“折磨她?哪里啊,我看,折磨的是我。从头到尾受着折磨的人就是我。沈岩,我郝陵则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她的,可为什么她就见不到我对她的好,为什么?以前,你是不是也和我现在的感受一样?你说,她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好?让我们两个人为了她这样?你到是说啊!说啊!”

郝陵则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已是咆哮。而我,如果不是因为郝陵则一直钳住了我的身子,我想我早已是伏倒在地。

“黎子语,论残忍你天下第一,你知道吗?”他恶狠狠的把我转过身,让我面对着已处在崩溃边缘的他。

我已经哭不出眼泪来,他的话我也做不出任何的回应。我整个脑子里也只剩下求他放开我的念头在运转。我沙哑着声音道:“郝陵则,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受折磨的人也只就有我了。我早就说过,你何苦要掺和到我和沈岩之间来的。你又何苦这样待我呢?

“放了你!我要是能放了你,我又何必啊!”他松开了钳着我的下额的手,改为轻轻的托着我的下巴,让我能够直视他复杂的目光。我看着他,这张我天天面对的脸,已是痛苦万状,双目之间的不甘,不平,痛楚、悲愤又全都融合交杂在那方寸之间。

“我告诉你,黎子语。你是我郝陵则的太太,暮觉是我郝陵则的儿子,你要是再敢对他说一句他爸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出什么事情来的。你记住了。”他看着我许久,渐渐的目光中复杂的神情也平静了下来,一直钳制着我的手也松了开来。只不过,却还是将我控制在他的怀中。

他低过头,将鼻尖抵着我的。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可他的手却紧紧的扣住了我,迫使我不得不这么近距离的对着他。他又看了我一会,最终嘴角扬起一笑,将唇落于我的唇上。

我呆滞于地。

那一日,他带着异于以往的霸气将我锁在了他的双唇之下,当着沈岩的坟墓亲吻,探索。之后要不是我抵死推开了他,也许他索要的会更多。他看着我,墨色的眼眸透着复杂的神情,但他最终只是丢下我,独自一人向山下走去。

我跌坐在沈岩墓前,已是没了泪水,靠着他的墓碑,就这么一直坐着。至到普渡寺里夜间就寝的敲钟打板声响起,我才撑着自己那早已麻木的身子往山下走去。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只是沿着公路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来来往往的车灯,照着这条窄小的公路。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终眼前一黑倒在了路边的水田里。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一间砖胚屋子里,头顶的灯发着昏暗的亮灯。灯泡上挂满了黑色的灰尘,一个年老的妇人在屋子的一个角落烧着柴火大灶,灶上的大锅泡着水气。我再转眼一看,这个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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