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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讲述同时代的爱情故事:就这么嫁给了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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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所以我这种人不该结婚。
  田文说:乔叶,我觉得你总是很忧伤。忧伤使一个女孩子不浅薄,但却损害健康,一定有一件伤你很深的事,你久久放不下。乔叶说没有啊。田文说忘了吧乔叶,不要总是把伤心事放在心上,有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本身的错,我们根本无法避过。乔叶再也忍不住泪了。许久以来,她一直在用歌声和欢笑掩盖自己的忧伤,其实她最需要的是向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泪流够了,忧伤也许才算真正地过去。田文倒了一杯水,递到乔叶手上,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乔叶全身禁不住轻轻地一抖,她真想让人紧紧拥抱。
  北风开始硬起来。一天,田文对乔叶说:乔叶,区里准备成立歌舞团,先招聘临时工,一年后根据情况定编,马上就要报名了,你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他带乔叶去给几个关键人物送礼,除了局长,还有三个评委。送礼当然要晚上去,乔叶每天都忙到很晚,他们去敲人家的门时,常常已是十点左右。田文向人介绍说乔叶是他的外甥女。田文过度的主动热情,让乔叶不能不对他怀着戒心。乔叶不想让他帮忙,可是歌舞团的吸引力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然而乔叶的戒心是多余的。田文对乔叶仿佛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在乔叶面前全然是个正派教师或者是无比呵护的大哥哥的样子。
  初赛复赛,乔叶成绩优异,二十天后,就接到了正式通知。田文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喝酒,其实是给乔叶祝贺。趁大家乱闹时乔叶把田文带到了宿舍。乔叶说,田哥,这回多亏了你,咱没亲没故的,你为什么这样帮我?田文的回答出乎乔叶意料,他说不为什么,我看到无助的女孩子,总想帮帮她。乔叶说对所有的女孩子吗?田文说是的。我希望我认识的女孩子都能生活得更好一些。乔叶茫然地点点头,田文走出她的宿舍后,她忍不住哭起来,两臂抱在胸前,哭得很伤心。
  歌舞队共十来个人,经过个把月的集训就登台亮相了。其实他们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野摊子艺术团差不多,哪里开交流会了,搞庆祝了,农村设立集市了,他们就倾巢出动,天天东奔西走,工资加各种补助,一个月乔叶能拿到不少钱。她成了歌舞团的台柱子,待人又诚恳,人缘很好,特别是副队长刘姐,待她和亲姐妹一样。
  刘姐介绍她认识了中学的一个老师,叫浩,有点儿才,出过一本诗集了。浩的相貌不是刘姐说的“一般”,实在连一般也算不上,肩膀向一边歪,鼻子有些塌,眼睛小,嘴唇又太厚。两人在公园里逛逛,浩一个劲儿给乔叶扯哲学,一段一段地背外国人的名言。看见公园里的湖水就又背唐诗宋词。他要送乔叶回家,乔叶说不用不用。他问什么时候再见面,乔叶说等等说吧。就一个人走了。
  第二天见到刘姐,乔叶说刘姐我现在还不想定亲。刘姐睁大眼睛说咋又变卦了?昨天你不是说等等再见面吗?浩是个书呆子,见了你把魂也丢了,你不同意就直接和他说,别拐弯抹角的。
  乔叶没法,就再见一次。这回是在晚上,他们在橙黄的路灯下走。浩木讷了许多,颠来倒去只说没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过下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说那天回去一夜没睡着,有许多话想说,就写在了纸上。乔叶就不忍心说分手的话了。乔叶在单身宿舍里读那些信。浩是个极细心的人,那天逛公园她说的每句话,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心上。读这些信时,乔叶心头一下涌起在万达工厂打工时读胡宏来信时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浑身竟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概一个多月后,浩说省里下了一小批城镇户口指标,要给乔叶办了。回老家起户口、开证明、办手续直到把户口落在城关派出所,一切全是浩跑的。浩的舅舅是区人事局副局长。刘姐说怎么样?你看着吧,招工转正也都是转眼间的事。
  也算日久生情,两人在一块儿有说有笑了,甚至乔叶偶尔还会对浩撒撒娇。浩的相貌,也不再如初次相见时那样扎眼。他们定到元旦结婚。乔叶想干脆把她和胡宏过去的事明明白白说给浩,对于将要来临的婚姻,她其实依然很犹豫。如果浩因为那事嫌弃自己,两人就索性果断地分手,也许并非坏事。可是浩不让她说。他说你不用说了,我不管你的从前。从前与我没关系。如今你做了我的新娘,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这让乔叶好感动。浩再要吻她时,她就没有挣扎。
  新房和胡宏的那一套房间太相似,乔叶常常不由得想起和胡宏同居一室的感觉。她深感羞愧,既然做了浩的妻子,就不该想着另一个男人了。浩抖着手总是解不开乔叶的腰带,呼吸急促像头牛。乔叶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无助。浩急切地不得要领地进入她时,她有一种彻底粉碎了的感觉。那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盼望抱着的人是胡宏。她以为早已彻底忘记、毫不挂念的胡宏,在她嫁给浩时,竟占满了她的心。
  乔叶在做那事时的无动于衷渐渐给他们的夫妻生活带来了看不见的裂痕。有一天,浩像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像棉被一样,除了暖和别的什么也没有?
  有一天,浩说明天他要去省城,为出第二本诗集的事请几个“朋友”,要乔叶同去。一个瘦高个半老头子,浩介绍说是著名诗人,诗评界铁笔判官,一个胖子是文艺出版社的总编,其他的几位高矮胖瘦不等,也都有堂皇的冠冕。个个都居高临下,只有浩低三下四。“著名诗人”的目光钉子一样向乔叶的脸上胸脯上钉,脸贴得很近和她说话。他说我一般不给人写序的,可是浩的这本集子,序,我是一定要写的,扶持新人嘛。乔叶说李老师谢谢您了。“著名诗人”说,你怎么谢?就喝了这杯酒吧。乔叶说我不行,我酒量不行。“著名诗人”说:来来来,我给你端起来,“待要好,大敬小”嘛。真就给乔叶端起来,桌下的手就势搭在乔叶腿上。乔叶悄悄把他的手推开,可他的手反而钻到了她的大腿里。乔叶气得嘴唇直抖,站起来就走。天旋地转回到房间,吐了,吐得一嘴酸涩两眼泪。
  一会儿,浩进来了,气冲冲地说,你怎么弄的怎么弄的,让人都不高兴。乔叶气愤地说,什么“著名诗人”,我看全是些流氓。浩气咻咻地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都喝多了,手放到你腿上怎么了?你的腿就那么金贵?他写个序一般下不来一千块,可是他一分也不要我的你知道不知道?乔叶说,我是你老婆,不是卖笑的娼妓。浩冷笑说,你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乔叶说我没有骗你,结婚前我要告诉你,你不听,你说从前的事与你无关。浩一脸震惊说,我真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真是个破烂货!乔叶说别忘了你是诗人,别泼妇骂街。浩嘴唇直抖,啪地抽了乔叶一个耳光说,你不配做我的老婆,你真是污辱我的人格。说罢蹲到地上,撕扯着一头长发,像受伤的兽一样呜呜咽咽。
  歌舞团到乡下去演出,本说好四天回来,因为最后一天没有乔叶的节目,她就提前回了城。到了门口,听到房间里有异样的声音,女人的直觉使她提高了警惕。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锁,悄悄走进卧室,只见浩正大汗淋漓地伏在一团雪白的裸体上。乔叶头轰的一声,有了片刻的眩晕,那个女孩子胡乱套上了衣服。
  那是个小女孩,顶多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乔叶突然从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对女孩没了憎恨。她说,小妹,我男人贱,你不能随他贱的。浩说她一点儿不贱,她把最珍贵的给了我,你没有,她比你尊贵。乔叶说我真是瞎了眼。浩说你没瞎眼,你和我结婚,不过是为了户口而已,现在非农业户口可以随便办理了,一个户口只要交三千来块钱,你也就值这么多吧。乔叶冷笑说:不,那会儿除了户口,我还为了招工转正呢,现在你舅退休了,办不了这事了,我可算是做了笔赔本买卖了。乔叶的话大大出乎浩的意料,他瞪大眼睛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是为了我的才气?乔叶说:如果你没有你自以为是的才气,也许我还会看上你。我告诉你吧,你成不了诗人。你这样的不叫诗人。你们这样的诗人少一点儿诗坛就干净一些。浩嘴唇直抖,但没有歇斯底里,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床上。那个小女孩扑到他怀里说,你不要难过,你有才,我看重你的才,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乔叶说:咱们好聚好散。你准备离婚手续吧,我到时签字就是。
  办完手续,乔叶走在大街上。一辆辆汽车急驰而过。她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她突然极想见胡宏。他妻子一定已经也搬来城里了,他们的孩子一定已经牙牙学语了,她去看他除了惹他们恐慌还能有什么呢?可她劝不住自己。她换乘了几次车赶到胡宏过去住的宿舍区,天黑了。她犹豫地、激动地走上楼去,惊讶地看到胡宏门上的玻璃砸碎了,四个黑乎乎的窗格子张着骇人的大嘴。借着暗淡的光线,她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像是影视片里遭了劫匪的镜头。
  她敲响对面的房门。一个年轻女人从拉开的门里探出半个面孔来,隔着防盗门警惕地打量她。乔叶问,对门搬了家吗?那张面孔说,不知道,我们搬来时这里就没人住。
  她到了公用电话亭拨了胡宏的电话,回音是:对不起,你拨的号码不存在。她心里空荡荡的,感到全身散了一样的疲倦。她太想有一张床,能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她去了胡宏住过的那间招待所,服务员把她领进三楼的房间。胡宏第一次抱她吻她,就在这样的房间,这样的床上。她心头涌起遥远而又亲切得使她心颤的感觉。她战栗着,抱紧了双臂,眼泪打湿了手腕。

  美女作家(1)

  美女作家
  出名趁早。美女是种短寿的东西,不抢抓机遇,美女白白浪费了,“作家”也就当不成了。可惜我认识到这一点时太晚了些,那时我已经十九岁,在酒店浪费了两年多的好时光。当然,说浪费也不确切,那两年多,我存折上也加了个不大不小的数目了。
  我决心金盆洗手﹐立志要当作家,是因为认识了市里有名的才子许有文。他给市里一家企业写了一篇吹捧文章(报告文学),那老板便在陶然居请他,我们就认识了。像我们这种高级酒店他来得大概很少,面对大家的无拘无束他还有些放不开,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开始对他的装腔作势我有些看不惯,后来他总算敢和我说话了。因为他是主宾,我陪他说说话也引不起什么异议,反正老板已经招来了足够大家玩乐的小姐。许有文说﹐你很有气质。我几乎每天都听到各色男人的恭维,但夸我有气质还是第一次听到,因此我就真的有些高兴了。他说﹐我觉得你言语不俗,如果肯下工夫,在文学上一定有所作为。我习惯性地顺口说﹐许先生﹐我最崇拜作家了,当作家是我听外婆讲故事时就有的梦想。许有文信以为真,说许多作家的启蒙都是外婆的故事。民间文学来自民间,来自最底层的生活,寄托老百姓的理想,虽俗有余﹐雅不足,但却极具生命力。他问﹐你写过东西吗?我说写过,可是已经很久了。他说﹐你选一篇满意的,我给你看看,在市报或者我办的刊物上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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