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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讲述同时代的爱情故事:就这么嫁给了他-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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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错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在大门口遇着了阿康。“算了,阿康。”一脸不明白的阿康跟着陈错来到车站,在凤来镇下车时才发现手里有一包香烟。
  陈错给婆婆说阿康老表答应帮忙,怎样帮陈错没有讲,因为她也不知道。
  伢哥走后婆媳俩就同睡一张床。
  深夜了,陈错睡不着,在婆婆轻微的鼾声中披衣起了床,来到堂屋静静坐下,她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外钻了进来,显得斑驳而凄清。来此一年多了,这屋里的一切已变得熟悉,充满了感情。世人都说:女儿家,菜子命,肥土一把瘦土生。就像大巴山的贱茅草一样,哪怕再贫瘠的土地你也得生长啊!她第一次意识到责任,这屋里一家一什顿时变得那么可怜巴巴,需要她的保护。
  “唉!”陈错叹了一口气,一转身却发现婆婆站在面前,一脸的泪水。“错儿,你别走,妈就是捡破烂也要养活你!错儿——错儿——是邵家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
  “妈,错儿不走,错儿从没想过走,就是伢哥不回来错儿也不走,妈,我也是邵家的人呀!”
  婆媳俩哭作一团。
  “伢哥,起来赶场去!”阿月使劲地拍打着门。伢哥拖着鞋开了门。
  “我头有点儿痛。”
  “喂!伢哥,生意是我一个人的吗?你三天两天头痛,做哪门子生意嘛!”
  “那今天都不去。”
  “好,本钱是你的,卖完吃完差不多!”阿月气得转身就走。
  “阿月!”伢哥用手扳住了阿月的肩。
  “不行!”阿月转身瞪住了伢哥,美丽的丹凤眼神圣而不可侵犯。
  “半年多了,我打熬不住了。”伢哥涎着脸皮。
  “那你去找只‘鸡’吧,不然就回家。”
  “回家?我这几万元怎么办?”
  “伢哥,我看你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门路没搞清就把货发往大城市,货又不对路,又加上懒,不亏才怪,我看还是把货打给人家,蚀点本算了。”
  “行,你和我睡一觉,让我把火消了,咱们就回家。”
  “伢哥,我早给你说了,让你打点儿嘴巴牙祭没什么,那码子事阿月不干。”
  “我长得比阿康丑吗?”
  “你比阿康漂亮得多。”
  “昆明的黄老板比我有钱?”
  “邵家教,你狗眼看人低!”阿月生气地说,“你进这些烂货卖得掉吗?为了不亏本和少亏本,我才求人家黄老板赊点货给咱们搭配着卖,不然你喝西北风!是的,黄老板有那个意思,他人年轻,长相也不比你伢哥孬,家里富得流油,在昆明有大房子,阿月去当少奶奶老板娘易如反掌,但阿月不是那种人!把你家错姐儿叫去吧,人家还会赏你一二十万,卖什么铁货?”
  “阿月,你以为凤来镇的人会给你立贞节牌坊?跟我伢哥一道出来,有谁还相信你?”
  “就是阿康不要我了,我也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
  阿月说完跑回自己的房间,心里越想越烦,忍不住像男孩子似的一阵大吼。吼过之后心头总算平静了,看看天色,认为去赶场还不晚,便背起沉重的铁货出了门。
  凤来镇的早晨是美丽的。仲夏,太阳还未出来,天空蓝得如水,轻轻的晨风拍打着凤来河水,岸边的水百合那黄色的小花迎风摇曳,把沁人的花香送得老远老远。
  陈错像往常一样开了门,虽然明天不知会怎样,但今天还得咬着牙关过。
  “错姐儿,我找着钱了。”阿康见母亲推着豆腐出了门便跑过来告诉陈错。陈错惊异地望着阿康从怀里掏出的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纸包。“数一数吧,三万元。”
  “阿康,这钱你从哪儿找来的?”陈错接过钱和颜悦色地问。
  “反正不是偷的。”阿康红着脸喃喃地回答。
  “你不讲我不要。”
  “我去银行贷的。”
  “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
  “用房产作的抵押?”
  “嗯。”
  “阿康,心我领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贷都贷了,也许不等到期伢哥就挣了大钱回来了。”阿康说完转身就走,陈错赶忙把他拉住说:“就算借也得打个借条嘛。”
  “阿康,我帮你家卖豆腐吧。”陈错写好借据捏在手里。
  “那我妈又干什么?”
  “你妈就腾出时间和你们多推些豆腐吧,卖得掉的,我保证。”
  “那你这生意不做了吗?”
  “让我妈做。”
  阿康点点头,伸手去拿借条,陈错没有放手,望着阿康说道:“最好还是与家里商量一下,万一——”
  阿康一用力把借条拿在手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长四的酒楼是凤来镇最大的。
  “长四,阿康家的豆腐,每天早上我给你送来,你要吗?”
  “只要是你错姐儿送,哪能不要哩,要要要,每天五十斤。”
  不管是酒楼、食店,还是机关和学校的伙食团,甚至大排档、路边摊,陈错都一一问去。也许是她太美丽,美丽得让人无法拒绝,真的没有一家拒绝她。
  阿康家的豆腐陈错一早上就卖完了。憨娃家做面,于是他对陈错说:“错姐儿,给我送水面吧,镇上每天要用六七百斤,赶场天要一两千斤,我给你五分钱一斤,还把三轮借给你,怎么样?”陈错细细一算,每月挣一千多元,便一口答应下来。可这一来就把其他几家做面的坑苦了,比如长四酒楼历来就不用憨娃的水面。“错姐儿,来我这儿当营业员吧,我给你一千五,何必那么劳累去送豆腐?”朱老幺的老婆这样说。“错姐儿,你干脆上我这儿来当服务员,我每月给两千。”长四如此说。
  大家一下子发现了错姐儿的商业价值,纷纷高薪聘用她。可陈错总是说:“谢谢了,我要给阿康送豆腐。”为什么要给阿康家送豆腐?听说阿康家一分钱都没有给。哦!错姐儿是在为她男人伢哥赎罪,人们一下子觉得想通了,对陈错更加肃然起敬。
  奇怪,大半年没说一句话的阿康娘竟主动向伢哥娘打起招呼来。这一转变不但没有给伢哥娘带来喜悦,反而把伢哥娘吓得战兢兢的,她认定王家没有安什么好心,什么借钱呀,那完全是冲着她媳妇来的。自从陈错去送豆腐以后,她的心就常常悬在半空,可她能说什么哩,媳妇不但辛苦,而且孝顺,自觉得有一万个对不住人家,可伢哥没回来,又没有一个孙子,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啊。
  伢哥娘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天陈错送完豆腐和面以后,阿康在街上拦住她悄悄地说他妈叫她晚上去吃饭,陈错谢绝了。阿康又说他妈有话给她讲,陈错考虑了一下说道:“那就现在去吧。”
  陈错害怕婆婆误解和多心,便悄悄地从后门去了阿康家。阿康妈正在推磨,见陈错进来立刻停了磨,眉开眼笑地让陈错进屋坐。
  “王伯母,就在这儿讲吧,一样的。”
  阿康妈想了想说道:“错姐儿,我也想通了,你就做阿康的媳妇吧,阿月就是回来咱王家也不要了。你想想,快一年了,说不定挺着个大肚子了哩。”
  “阿月不是那种人!”陈错说得很干脆,一点儿也不犹豫地认定了。“再说,是一个人呀,怎么能说不要呀。”
  “错姐儿,你想想,孤男寡女呀,我王家的脸被她丢完了。”
  “也许他们真在做生意,哪会就我们想的那样。伯母,想开一点儿吧,阿月会回来的。”陈错说完就跑出了门。
  “多贞烈啊!”阿康娘望着陈错的背影说道,“阿月像这样就好了。”
  “错姐儿比阿月能干多了。”这是阿康说的。
  “阿月回来了!阿月回来了!”人们奔走相告,当然回来的还有伢哥,不过镇上的人就没那么感兴趣了。先说阿月。
  “妈、爹、阿康,我回来了。”
  阿康爹笑了笑想说什么,可一看阿康母子的表情也就不说了。
  “妈,我错了。”阿月走到婆婆面前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阿月说自己错了,是因为自己走时没有给婆婆讲,没有取得她的同意,而且自己还亏了本回来。可阿康妈一听,那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月,有的错可以改,但有的错不能改。你回娘家去吧,过几天我找媒人给你家回话。”
  阿月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坚强的阿月第一次落泪了,她跪下来给自己的婆婆妈磕了三个头,默默地走出了家门。
  老远就看见伢哥朝家里走来,陈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伢哥娘却从屋里拖出一根木棍,伢哥没进门就被老娘一阵暴打。这一切在伢哥的预料之中,他忍着痛让娘打了一阵才把棍子拖住。“行了吧,妈,我是出门做生意呀,你老人家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哩?”
  “我不说,你给错儿讲清楚。”
  “哈!我男子汉大丈夫给老婆讲清楚,有这本书卖吗?”
  “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伢哥娘又举起了棍子。
  “妈,别打了。”陈错劝住了婆婆,转向伢哥说道:“邵家教,你看!”陈错指着流泪走出家门的阿月说道:“你能还得了阿月的清白再说咱俩的事!”说完她也走出了家门。
  “阿月!阿月!”阿月不回头。阿月穿着红衣,像一朵红霞,陈错穿着白衣,像一片白云,一朵红霞和一片白云飘出了凤来镇。
  两只凤凰都飞走了,凤来镇显得十分凄清,似乎连赶场天都不觉得热闹,人们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伢哥不敢出门,老一辈少一辈的见着就要骂他,长四、憨娃、朱老幺还要揍他。深秋,长四、憨娃、朱老幺出面请了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到长四的酒楼,然后由长四、憨娃,朱老幺,还有朱老幺媳妇领着几个婆娘一起冲到伢哥家把伢哥揪到了长四酒楼。伢哥痛哭流涕地把他与阿月在云南的一切讲了出来,还脱开衣服让大家看伤疤。大家庆幸阿月的完璧,更为她的贞烈唏嘘动容。于是长辈们提议把阿康和阿康父母以及伢哥娘都请来。
  阿康一家和伢哥娘来了。伢哥给阿康娘跪下,再次痛哭着讲了一遍。阿康娘听后抬眼看看儿子,阿康的眼里有了她从未见过的怨艾,她再抬眼看看伢哥娘,觉得她一下子老了许多,惭愧和内疚一下子让她觉得浑身无力,不由自主地跌坐下来。长四爷爷高寿九十,在凤来镇算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他坐在中间首位,身后立着他的曾孙,此时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伢哥娘说道:“侄儿媳妇,我是看着你来凤来镇的,你年纪轻轻就孀居,把伢娃子拖大不容易呀,可这娃儿不学好,把一个多么好的媳妇气跑了,今天我再老迈无力,也要替你教训这不肖之子,你同意吗?”
  伢哥娘含着泪点点头。
  长四爷爷接过曾孙递过来的两块竹片,用颤抖的声音喊道:“伢娃子,过来!”伢哥爬到长四爷爷面前流着泪说道:“爷爷,你打吧,我该打!”长四爷爷举起竹片,阿康娘一下子也走来跪下,“老辈子,我也该打!”
  “你不分皂白,不究底里,凭自己想像就把一个难得的儿媳妇赶跑,说来你也该打,可打你们有什么用哩,能把阿月和错姐儿打回来吗?我不打你们了。这两块竹片你们两家各拿一片回去,阿月和错姐儿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来还我。”
  伢哥和阿康娘接过竹片,各自唏嘘不已,比挨了打更难受万分。
  阿康去阿月娘家找,伢哥去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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