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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第4章

小说: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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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亦微笑:“昨晚,我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看着他看着他,“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
  第一部分第9节 三宅一生的衫子
  那日我穿三宅一生的衫子,颈子上挂某年的生日礼物,样式古旧的Tiffany & Co,像他这样的斯文人可能会喜欢。
  如斯女子,轻言问他:“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
  等他回答时想,若是他说忙,就踩死他踩死他,然后去自首谢罪。
  就这样坐在日本馆子里。对着精致的碟子,对着漂亮的菜。
  清酒浅尝,挑片生鱼,我说:“粉红。让人想起春天。日本小菜的精致,让人觉得不是在吃,而是在看。”
  而他说:“一切的浅色,例如粉红,浅蓝,总带点小桥流水江南的味道。你们女孩子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们女孩子?又笑了,对他说:“二十七岁的女孩子,谢谢你的恭维。”
  他微笑,不语。他生在长江南边。这才略略庆幸: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木讷;他懂得这场游戏里,让自己快乐的方法。
  互相营造着气氛,我想着,一定,一定要把他抓过来,让雷宇宽看看。
  这样想着,仿佛神都在听我说,神更安排我想的那个人缓缓走近——“嗨。”
  再熟不过的男中音。浓眉如昨。
  老天有眼,他身边居然没有她。真是六月债,还得快。我顿时眉开眼笑:“嗨。一个人哪。”
  他自然看见我身边,穿西服、表相不俗的男子。淡定地,对雷宇宽介绍:“顾言,我男朋友。”
  顾言还是微笑,不语。雷宇宽说:“久仰。”他也说:“久仰。”更难得他补上,“一起坐?”
  我看见雷宇宽笑,笑了,又看看我。心花顿如怒放,片刻间志得意满。
  雷宇宽和同伴走开。我垂下眼帘,我知道这时候必得垂下眼帘:“对不起。”
  而他说:“我今天吃了你的饭。”
  是微笑着说的。
  我抬头:“真的不怪我?”
  他说:“女孩子都这样对自己喜欢的人吗?”
  “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们分手了。”
  又知道这时候必得沉默。等着他,安慰我。
  他果然看着我。平静的脸上有安慰的笑,安慰的眼光。
  这顿饭吃得很好。我再没提雷宇宽,因为经过了雷宇宽,早已知道女子不可太过直白。我就是太过直白,而让他觉得不够温柔。大诗人说的,最是那一低头,似水莲花不胜微风的娇羞。
  前辈说,你要一个男人爱上你,就要让他半知半解地猜。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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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顺利,我和顾言。如想象中那么顺利。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什么是不该太过计较的。还有顾言,做外科医生的顾言,有外科医生的理性。我喜欢他的理性。
  理性的他有天对我说:“那天晚上看着你喝酒,我突然发现,看一个女孩子伤心,伤心就像霍乱弧菌,会传染。”
  他也会说温柔的话:“那时我想,若是,若是我是那个人,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顾言的温柔,和风细雨的温柔。我看着他,我也想,若是那个人是他——
  雷宇宽还在那里。
  我在顾言怀里时他还在那里。
  在那里的他还不忘打来电话,问候我的近况和新男友。我可以对着电话那头的他说:“你总不会以为我会等着你候补吧。”
  我说得比谁都要狠。可我知道,雷宇宽也知道,我不会就这么忘了他的。那天雷宇宽和我在公司碰见,在电梯里,他就在我身旁。我不知道我看他是什么样的眼神,只知道我心很痛。他竟也知道,竟对我说:“你瘦多了。恋爱中的小女子,本不应是这样的啊。”
  他搂着我的肩:“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我打落他的手:“重来,还是这样。你是不会为我放弃什么的,雷宇宽!”
  “你为什么也不能为我放弃呢?”
  他竟说起从前:“那时,我正犹豫不决,你却决然地说分手,说你不能接受背叛。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放弃一点点所谓的自尊?”
  我从电梯出逃。男人的废话。又或者,叫做甜言蜜语的话。
  他曾经说过一个开头,却让我在结局里一个人痛。女人在感情中总是太傻,我一定要让自己不再傻。
  我要和顾言结婚。
  那天去探班,听顾言说:“明天,在家等我。”
  他送我到电梯口。把玩戒指的感觉,在电梯里慢慢回味被爱的感觉。老人们总是说:女人,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现在我正这样做。我不会像王宝钏,苦苦等待爱人而不得结果。
  没有什么Only you。过日子,要的只是平淡。比如萝卜白菜,比如萝卜白菜里的生活哲学。
  生活总是用事实说话。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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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和雷宇宽,和顾言。
  好似往事回顾,又好比旧相册闲翻,张张是陌生脸孔。全是错愕。
  是不是痛、钝的感觉?
  和顾言试婚纱,我看见镜中的自己,只觉头晕。终于慢慢地靠上他胸膛,慢慢地说:“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那个人在我身边笑:“傻丫头。”
  傻丫头,这话他也说过的吧。那是什么时候,是我在什么时候,听一个年轻男孩对一个年轻女孩说——
  一切变得有点恍惚。我怕我支持不住。
  他问:“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太累?”
  他陪我回去。我们的婚礼,定在一星期后。
  那么,就从现在,和心里的雷宇宽,划断。
  我搬出以前的日记,本是不看,本是销毁旧卷册,可是一搬出来,便不能不看。那页,我和雷宇宽逃课去看《乱世佳人》,雷宇宽说,还可以,可是太长,看得人累。又说,一想到今后还得陪我看这样的煽情文艺片,真是麻烦。
  但,他陪着的人却不是我。
  我在做什么做什么?在缅怀什么矫情什么?
  这个世上没有唯一,可是那个在你心里的人,无论他对你怎样,无论他和谁在一起,你是不会忘了他的。忘了他的只有时间。时间不会痛,痛的只有你自己。
  突然不敢想明天。
  顾言也看出来。他说:“你可以再选择的。”
  我还可以选择吗?
  苏苏说雷宇宽和他太太在闹离婚。雷宇宽说,他当初的的确确是做错了。
  到这时候他才说,他错了。
  可是我,我不会再错。
  第一部分第10节 郁闷
  是夜,他打来电话,低声、郁闷,说他在楼下。
  他在楼下他在楼下。
  时光倒流,想起那个时候,女生楼下,穿白球鞋的雷宇宽,等,以及喊话。可他现在只有抽烟。许美静唱过:你抽的烟,让我找遍镇上的店。烟是男人的道具,一如女人的眼泪。
  苏苏说:“你不要下去。”
  我说:“我知道。”
  坐厅里和苏苏看我的婚纱。他在楼下他在楼下。
  雷宇宽的太太说:“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了。”她不要小孩,她还要出国。
  顾言说:“无论怎么,我不会怪你的。”
  他结婚前夜,对我说原谅我。他的单车后面,我的裙裾飞扬。他笑过,十九岁时那个吻,粉红过、清凉过、甜蜜过。
  可是那个长夜,彻夜未眠的我,曾对着三瓶安眠药。
  可现在,他在楼下,等我。
  心如乱麻。
  不知道怎么做,怎么做,才不会错。
  多做多错。
  那么,就不做。什么也不做。
  那晚重看《大话西游》,重又听罗家英可笑的Only you。我笑到凌晨。
  三点钟时,电话响。
  我呆着。不动。
  只想,没有Only you。生怕自己没听到,还说出来:“没有,Only you。”
  对于现代人,没有重蹈的覆辙。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顽劣的女子在终于找到与自己可以休戚与共的对手的时候,也许突然发现,爱情只是一个人的战争。オ
  1お
  我想我可能从来没有爱过程浩,尽管所有的人都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程浩是那样的男人,站在一个角落,也可以闪出光辉。可惜光辉过处,独我这里没有反应。
  程浩曾经恨恨地说,你这样的女子,精明得可怕,不会有男人真正爱你的。
  我嗤之以鼻。
  也许在更早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我,偏执骄傲,绝不妥协。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爱我,一直以来我就像是一匹草原上奔驰的野马,没有人可以妄图用缰绳来束缚我。
  24岁,花样年华,漂亮张扬,样样精通,我得意地坐在这个木成一只小笼蒸包的主管面前。
  理所当然地,我轻易地谋取了这个高级白领的职位。
  如果没有遭遇程浩,我将蒸蒸日上,拿着不断升高的厚薪,直到取代这个小笼蒸包,或者做到更加高级的位置上。
  可是当我第一眼看到一脸傲慢的程浩的时候,我就清醒地意识到,我的对手,终于出现了。オ
  2お
  我们的公司,坐落在这个五星酒店的漂亮写字间里。
  每当穿着光鲜的套装,一脸职业性漠然的我进入公司的透明电梯的时候,我都可以轻易找到隐藏在自己身体内的不可压抑的骄傲状态。骄傲的女子往往大同小异,良好的家世,顺畅的人生,宽容的周遭。
  这样的女子,就像一把利刃,光鲜闪亮的同时,有着烁烁的寒气,即使是黑夜,也总是掩饰不住,谁若靠近,除非是功夫了得,否则必定是淋漓败退,负伤远离。
  我孤高清寒,决意不成全泥瓦。宁愿自己形影相吊许多年。
  我总是要一个能够被我扫视一圈,还能留在眼里的男人,才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配得上我清清白白的爱情。
  和程浩第一次交锋是在酒店的门口。
  他是以凌厉的姿态进入我的视线的。
  黑色的凝重的西装,包裹着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寒气逼人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即使不会马上爱上,至少也会被立即吸引。我的眼球忍不住散出秋波,频频四周萦绕,妄图收获他一样的目光回报。
  那种感觉应如两道闪电,交汇之后霹雳闪烁,然后照亮夜空。
  可是,程浩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忽视了我这道和他共赴江河的闪电。
  当他无动于衷地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一股无名的怒火侵袭了我,我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烧灼的刺激,我刻意地看了看他的楼层,11楼,记住了这样的一个楼层,里面容纳了如此狂傲的一个男人。オ
  3お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产生过任何的怀疑。
  来到公司两个星期,公司里基本上的脉络我都已经摸清楚。
  那天和小笼包子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11楼,是哪个公司?
  小笼包子做了冥冥思考状,然后说,11楼,是酒店管理层的OFFICE。
  然后问我何故对11楼有兴趣,随口扯了一个谎说,11楼,以为是咖啡美酒佳人聚集处。酒店管理层,我笑了笑。还算是放了一些心,至少这个男人,拥有一定的地位,这使我不至于太心灰意冷。我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忽视我的男人爱上我的可能性。
  公司里大多数的单身男人都试图约会我,一一抗拒之后,依旧在心里盘算着这个计划该如何实施。不能不承认,我是一个太要强的女人,我不能允许任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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