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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骚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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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五魁已被头痛折磨得跟死差不离,剩下的一点点心思只想早些逃开痛苦,僵硬的手往
前伸了伸,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李锅沿心中暗喜,对站在旁边的兵招招手,当兵的从桌上拿过印泥盒。
花五魁已经没有劲再睁眼,哆嗦着伸出一个手指头。当兵的捏住那只手指头往印泥里一
戳,又往递过来的纸上印了个实实着着的红印印。

8 

李锅沿没想到事体会如此顺利,顺利得居然让他犯了嘀咕。尽管花五魁亲口承认杀了姨
家五条人命,可他还想亲耳听到详细的经过,以便找到表姐李红儿的下落。
〃你们都出去,叫刘团副准备场子吧,俺俩毕竟是师兄弟,有些心里话磨叨磨叨。〃李锅
沿装作挺惋惜地说。
当兵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拐弯进了刘团副的屋子。
李锅沿掩上大殿的木门,蹲下身子急急地问:〃为啥杀俺姨家五口?俺表姐现在是死是
活?你咋着她咧?〃
花五魁不吭声,头痛得啥也听不进。
李锅沿又问:〃兰芝到底咋死的?她成了你媳妇,为啥还要害她哩?〃
花五魁通身连抖颤的劲道都没有。
李锅沿急了满头大汗,近乎乞求地看着他,变着腔儿说:〃你倒是说哩!〃
花五魁的鼻子里呼多进少,几乎没有气气。
李锅沿晓得问不出来,不甘心地想从他嘴里扒掏出几句话,站起身在大殿里转了圈儿,
手还没抓住门环,气极败坏地大声叫道:〃来人,拉出去,崩………〃
〃吱………〃
外面有人替他推开门扇。
进来的不是他的兵,而是一脸肃穆的毛大顺,身后带来的百十号当兵的都荷枪实弹,排
列在大殿正门两厢。
〃毛营长,咋回事?〃李锅沿认得毛大顺。
〃你抓的人呢?现在是死是活?〃毛大顺说着,拽开他进到大殿里,看到瘫在地上的花
五魁,又出来威严地说:〃李锅沿,你干的好事,把人赶紧送医院。〃
李锅沿伸胳膊拦住走过来的两个兵:〃毛大顺,这是俺的地盘,你凭啥吆五喝六的?他是
活埋十三个弟兄的凶手,刚才统统招咧,还按了手印,俺要为弟兄们报仇哩!〃
毛大顺气愤地道:〃人都快死了招什么招,你是报私仇才来的这一手。军长圣明,早派我
调查得一清二楚。〃
李锅沿不甘示弱:〃俺有记录文书在,他都承认咧!〃
毛大顺不急不慌地说:〃我有军长的手谕,念!〃说着,向身后的队列里招招手。
队列中有人展开一封信,大声念道:〃第七步兵团团长李锅沿,不思军务,官报私仇,致
使十三名弟兄死于非命,罪莫大焉,自当革职。团长之职由第三炮团二营营长毛大顺担任,
并代军部详查李锅沿渎职及凶手下落,速报吾知。〃
李锅沿听罢,面无血色,结巴着说:〃你……你敢伪造军长手谕,俺不信!〃
毛大顺威严地道:〃来呀,让他看看大印。〃
有人过来递上手谕,李锅沿看清了上面的印章,一时绝望,劈手夺过来撕个粉碎。
〃大胆,军长的手谕也敢撕,给我拿下!〃
毛大顺一声令下,扑过来五六个当兵的将他胳膊背拢到身后,摁倒在地。
李锅沿的兵们将这景致看个仔细,一时不晓得如何是好。
〃弟兄们,毛大顺不是个正经东西,他编瞎话哄骗军长,这是不让咱们给死去的弟兄们
报仇哩,咱们的人不能白死哩!〃李锅沿嘶声大叫。
他的兵醒过劲来,乱哄哄跑回屋里拿枪。
毛大顺带来的人返身拉着枪栓,用枪口对准四圈的屋门。
李锅沿的兵也不怯场,硬生生拉了枪栓,把枪平端到胸口。
两帮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所有的眼珠子都瞪出火来。
毛大顺并不紧张,走到两帮人的枪口中间,大着声腔说:〃七团的弟兄们,你们这样做,
不是给死去的弟兄报仇,是被李锅沿利用。想想看,他们为什么被活埋?就是让他指使着去
扒别人家的坟,你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替他报私仇的,如果当初他派你们,你们敢不去?你
们要是被活埋在那儿,觉得冤不冤枉?说穿了,是李锅沿没有把弟兄们的命当命。大家放心,
我会把凶手调查清楚,给弟兄们一个交待,也给军长一个交待!〃
此言一出,李锅沿的兵们交头接耳,纷纷放下大枪。
李锅沿看到这番景致,心里暗暗叫苦,但嘴上还是硬生生地喊道:〃毛大顺,你别炸刺(注:
方言,逞威风的意思),俺见喽军长再说。〃
〃怕你不敢见!〃毛大顺微微一笑,对当兵的又说:〃把他押到车站,关起来。〃
李锅沿不服地骂着被推搡出大道观,毛大顺急忙命人将花五魁抬上担架,送住南街的普
济医院。
花五魁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活像刚刚睡着,又像死了好几个时辰。

9 

晌午偏西的辰景,南天上略略有些浮云。没个定向的风捋了河堤上的垂柳,一撮撮像车
喝子闲荡着鞭梢尖,有一搭无一搭(注:方言。不是很专注,随便的意思)地晃来晃去。
天气不是很热,河里的水虽已退到齐腰深,西边山里下来的水流子还是有点急,河水翻
出底下的浮泥,浑浑黄黄地带着微响直扑正东。
芒种坐在门前的堤岸上,随手扽下一根柳条,拧个笛哨心不在焉地吹着,顺便望了南边
影影绰绰的坟片子出神。
芒种并非不情愿去车站找福根的尸首,而是拿不准是否再去胡同里找那个绿衣女子。按
说绝不该再去,可是他在花瓣儿身上没找到那个洞洞,偏偏又想陷在她那堆肉里的舒坦,而
最要命的是他已千真万确地在她和白玉莲身上,相信了那个地方的存在。
他从花瓣儿身上找不着,从绿衣女子身上却能轻易得到,只是备不住有麻烦。他相信白
玉莲不会有麻烦,可说下大天来又不敢日自己的师姐。尽管那天白玉莲没有怪他,说的那几
句话也让他心里暖和。
芒种心里慌乱,直到有人拍他的肩膀才醒过神来。[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白玉莲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
〃师……师姐。〃芒种俊面泛红。
〃咋咧?这么变颜变色的,吓着你咧?〃白玉莲笑了笑。
〃没。姐夫哩?〃芒种紧张得不知说啥。
〃咋?你想他?〃白玉莲嗔道。
芒种觉出尴尬,〃嘿嘿〃一笑。
〃在这儿愣啥哩?像给河水相面样样的。〃白玉莲问。
〃没啥,就想一个人呆会儿,擦黑的辰景还去车站找福根的尸首哩,偷枪让当兵的追上
崩咧。〃芒种说。
〃这东西不正干,迟早落不了囫囵尸首,活该哩!〃白玉莲并不吃惊。
〃唉,好歹是条命哩!〃芒种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弟,别再变颜变色的,辰景长喽让人挑拣。其实咱没啥,是不?〃白玉莲突然悄声说,
还大了胆直勾勾看着他。
〃姐心宽,俺还有啥哩?〃芒种低下头,俊面还是红了红。
〃师傅咋着哩?托到人咧不?〃
〃没事咧,在普济医院哩。瓣儿那会儿回来说,打咧五六样子水针,发烧头疼都止住咧。
蛋样还行,硬是把李锅沿这狗日的一捋到底咧!〃
〃老天爷,可是躲过一劫,俺去医院看看!〃
白玉莲说完,替芒种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转身奔了南城门。
芒种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那条水绿绸的裤子,裆里的物什猛横起来,脸也〃刷〃地涨红。

10

天刚擦黑,车站上昏黄一片。
当兵的吃饭晚,四口大锅架在广场上燎干柴,烟尘和火苗映得几个拿着铁锨炒菜、搅粥
的厨子兵,像庙宇里被香火喂饱了的关公。
所有的买卖铺子都关了,担担儿卖卤煮鸡、油饼和老豆腐的小贩,全躲闪到王家大院后
身那条小巷里。
只有〃倚香楼〃灯火通明。
当兵的有纪律,贱着嘴朝窗户唱几句花调,没一个敢进去。
芒种拉着一辆装了芦席的小车,在广场东南角停下。
芒种看看黑压压席地而坐的兵,小声问身后的毛大顺:〃毛大哥,这得多少人呀?〃
毛大顺笑笑说:〃不多,两个连。〃
芒种又问:〃啥辰景打哩?〃
毛大顺小声叮嘱:〃别问,我也不知道。〃
毛大顺真是热心肠,听说了福根的事体,怕芒种遇上麻烦,非要亲自跟来。他让芒种原
地等着,自己去问寻福根的事。问了半晌,谁都不晓得尸首被扔到哪里,后来见了一个连长
才明白,原来福根早跑出车站,死的地方是车站西边通往纸房头村的路上。
两个人一路寻来,快到纸房头村口的辰景,没看见躺着的死人。
毛大顺问芒种怎么办,芒种心里有鬼,往回瞅了瞅车站,客气地说:〃毛大哥兵营里忙,
先回吧。俺再到地里找找,兴许让人挪咧。〃
毛大顺说:〃也行,遇到麻烦就提中熙和我的名字。〃说完,转身走了。
芒种不敢直接回去,万一福根的尸首被人挪扔到野地里,自己又没拉回去,没法儿和师
傅交待。借着天光,他在路边的地里来回走动,直到看不清身前两三步远的地方,才踏实了
心拉车往回走。
芒种心里纳闷,咋连尸首都有人偷哩?莫非有人相中了他身上穿的衣裳?就是扒
下衣裳也应该留下光身子哩。
钱家茶水铺旁边那条胡同,就是从纸房头往车站回来的路。
来的辰景,因为有毛大顺在身边,芒种没敢四处观望,生怕碰上绿衣女子露了馅。现在,
他站在绿衣女子那排房的房角儿,看着车站广场上当兵的晃晃悠悠来回穿梭,心里反倒静了
许多。
下午,他在河堤上发愣的辰景早想好了,总得不冷不热地见一面。一来看她是否还有赖
找的意思,二来也想问问她到底是谁。当然,芒种也动过再日一回的心思,可是心里没着没
落,不敢再惹麻烦上身。
绿衣女子的小院半掩着门,屋里亮着灯。
芒种轻手轻脚把院门打开,悄悄把小车拉进去,然后,上台阶准备敲门。
〃你打发要饭的哩?〃
芒种的手还没碰到门板,屋里突然传来绿衣女子的声音。
〃咋,嫌少?俺还觉得亏哩。〃一个男人赖赖地说。
〃你是日的你亏啥?不行。〃绿衣女子说。
〃那就从房钱里扣。〃男人坏笑着说。
〃一码归一码,啥也顶不了啥,不给别走。〃绿衣女子有些生气。
〃那好,你先预付三个月的房租。〃男人威胁说。
〃说好当月付的。〃绿衣女子理直气壮。
〃俺不租行不?你卷铺盖走人。〃男人说。
〃走就走,那你也得给钱。〃绿衣女子说。
〃谁让你不提前讲好价,俺就这么多,你说咋着吧?〃男人耍起无赖。
绿衣女子突然没了话。
芒种听出屋里出了啥事体,晓得这女子干的是啥营生,来时的冲动全泡了汤。
芒种慢慢后退下台阶,刚要拉着车出去,猛听屋里有抓挠的声音,听动静好像是有人挨
了耳光,接着屋里两人叫骂起来,起先声音挺低,继而不管不顾地狂浪大作。
芒种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弯腰架起车辕往外走。
〃咣当………〃
芒种猛听身后的门大开,接着一个人被胶车绊倒,栽在车槽里。
〃娘唉………〃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绿衣女子出来,看见那人摔倒的样样,猛地摇响了嗓子里的铃铛。
〃咯咯咯咯,该!活该!〃
男人从车里爬起来,额上见了血。
芒种见绿衣女子换了装束,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衣,没有吱声。
绿衣女子借着屋里的灯光看清芒种,脸上一惊一喜。
男人擦着血骂道:〃日你娘,你是干啥的?咋拉车拉到俺院里来咧?〃
芒种冷冷地说:〃你骂谁?是你摔倒的,又不是俺撞你。〃
男人又骂:〃你还有理?欺负人欺负到俺家来咧。〃说着,走过来要打芒种。
芒种撤身避过,二人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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