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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武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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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际一缁长发硬是被削下的天涯,在回首看向喜天时,这才发现喜天已乘机退走,而忙里分心的夜色,则是在接回那一刀后,以刀尖朝他勾了勾,向他示意她不介意他过来凑热闹,霎时,在天涯眼中立即燃起熊熊的怒火。

“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在她一脚将两臂都是刀伤的凤凰踢至远处时,飞跃而至的天涯,一鞭朝她面上甩下。

以刀身缠住了落下来的黑鞭的夜色!碍于两刀在手,只能用一手与他力抗,在他俩僵持不下了好一会,而她也估算出他已使出全力后,她默然将手中的刀柄一转,缠在刀上的黑鞭即应声而断,当下令一时止不住拉扯力道的天涯,大大往后退了数步,尚未站稳,夜色己用另一手朝他掷出一柄弯刀,使得天涯不得不赶紧弯身蹲下避过,但在另一刀也算准了他的姿势准确地朝他而来时,来不及再避的天涯只好将手上断了一半的黑鞭一甩,逼那柄弯刀转向,然而就在他这么一甩后,顺着弯刀偏改的方向看去,他霍然明白夜色为何要如此做。

险些遭到波及的凤凰,在天涯把弯刀转让给他消受时,忙扬剑将那柄差点削下他人头的弯刀击回去,就在这么一击后,两柄弯刀在同一时刻回到站在原地未动的夜色手中,她甚至没动半步。

天涯忿忿地看着一动也未动的夜色,在夜色不以为然地偏首看着刚发过大话的他时,当下他腹中早就囤积已久的怒火,更是因此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猛然朝身后一扬掌,候在远处的雷昂即将一柄长剑抛给他,接过剑的他拉剑出鞘后,随即去与凤凰会合。

自暗地里窜出的两箭,将走向他们的夜色逼退数丈之远,看着在冰面上造成两道深长裂痕的箭后,夜色动作绶慢地抬首看向胞来搅局的第三者。

“你来这做什么?”凤凰愣愣地看着不安分待在天宫里,却赶来此地与他们一块面对强敌的海角。

“我不能让你死。”走至他身旁的海角,目不转睛地瞧着前方头一回见到的女人。

点了点人数,虽不知第三者的来历,但大抵也猜得出这名来者,可能是在风破晓倒下后,天宫最后一名所能派出的战将,夜色微微露出一笑。

很好,都到齐了,一网打尽。

“城主。”海角以肘撞撞身旁的天涯,“她在冷笑。”在见着了夜色后,他终于明白了天涯为何会对她那么反感的原因,这女人,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看得出来……”早己气翻五脏六腑的天涯,深吐出一口闷气后,质疑地瞥他一眼,“你老实说,加你一个会有胜算吗?”他是知道这小子很行,只是再怎么行,在这女人面前,恐怕也还是……

“我不认为会有。”看过她是怎么对付凤凰的后,海角老实地说出他的看法。

“那你还来干嘛?”他没好气地问,“你想让我家表妹在日后当寡妇吗?”眼下天宫的家里都没大人了,要是风破晓一直不醒来,而他和凤凰也都死在这的话,他原是打算让霓裳接掌天宫,然后由海角来守护她,没想到他偏偏跑来这凑热闹。

知道自己来这也不会有啥帮助的海角,再次扬起手中之弓,慢条斯理地自身侧的箭筒中取出三柄箭架在弦上。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陪你们死在这,可我也不想替你们收尸。”他边说连用上全副的内劲,使劲地将三箭射向夜色的身后远处。

他当然知道他败不了夜色,但,他却可毁了夜色的士兵。

“喜天!”光看海角的架式,夜色就知道军员手中的盾牌是决计抵挡不住这三箭,赶在海角发箭前,她忙震声往后一吼。

早已退至大军前的喜天,闭目盘坐在冰面上,在三箭落下前,两掌往上一探,登时虽刺破咒法屏障的三箭,即硬生生地拦在空中,像是卡在墙间动弹不得。

没见过这等巫术的海角,愣愣地看着被拦住没有落下的那三箭,突然间一阵寒意袭上他,他缓缓侧首,就见夜色目光不善的瞪向他。

天涯拍拍他的肩,“爱凑热闹,这下她的人头名单上也会有你的名字了。”

“撤回山门或两军开战吧,不然她会杀光咱们的。”当夜色像个复仇使者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时,海角冷静地向他建议。

“你认为她会饶咱们一命吗?”天涯翻了个白眼,“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家城主早就这么做了。”

此时处在大军前的喜天,在一名军员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后,脸色蓦然大变,忙不迭地跑向正朝他们接近中的夜色。

“主子!”

听到喜天这种异常的高声呼唤,夜色不禁停下了脚步,她不解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喜天,浑身颤抖地走近她,而后以只有她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出那使人措手不及的噩耗。听完了她的话后,宛如青天霹雳的夜色,忙以一刀插在雪地上借以稳住自己不稳的身子。

“主子?”

她紧咬着牙关问,“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面圣过后。”喜天忐忑不安地看着她颤动不定的眼瞳。

“确定?”在见过陛下后?陛下究竟是说了什么?

“是的……”

“有无理由?”气息急促的夜色再问。

“无……”

她颤抖地握紧了双刀,“现下……他人呢?”

喜天不忍地别过脸,“陛下已作主下葬了……”

“曙光!”一把抽起雪中之刀后,夜色大声朝远处唤着。

“主子,三思……”喜天紧扯着她的衣袖,苦苦向她请求,“你别冲动,人死不能复生,现下就算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放开我。”面无表情的夜色,只是远望着名唤为曙光的天狮,自战场的另一方朝她奔来。

喜天情急地跪在她的面前,紧拉住她不肯放手,“主子,你不能这么做,这会毁了你的!若是陛下不留情,你定会死在大殿之上!”

夜色的眼瞳动了动,半晌,以她从未听过的心碎语调问。

“我已经被毁了不是吗?”

“主子!求求你……”眼中泛着泪光的喜天,在夜色撇下她跃上天狮时仍在哀求,“求你不要……你这一走,大军怎么办?”

不理会喜天的夜色,扔下了满面泪痕的喜天,骑着天狮来到身后的我军之处,停狮在高坐在马背上的副官面前。

“将军?”也已知道她发生何事的副官,不安地看着她那像是什么都已失去了的神色。

“这里就交给你……”她有些恍惚地下令,“开战,务必生擒天孙并攻破三道山门,我军军容盛于天宫,别教我失望。”

他如临大敌地问,“将军你呢?”交给他?他不是主帅啊!

“我……”她眨了眨眼,语调哽咽地启口,“我必须立刻返京……”

“返京?”副官随即骇白了一张脸,“将军万万不可——”

没听他把话说完的夜色,双腿一夹,曙光即迈开了脚步,以疾快的速度朝大军后头飞奔。

“将军!”留不住她的副官,在几乎喊哑了嗓子后,心痛地看着宁弃辛辛苦苦得来的功名不顾,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回去见某人最后一面的她。

浑然不知与他们对峙的敌军发生了何事,在夜色走后,天涯讷讷地问。

“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一头雾水的海角也不知胜券在握的她,为何要临阵抽身放过他。在夜色的身影已在人群中消失后,面色沉重的凤凰抬首看向远方,一丝不忍的酸楚!悄悄自他的眼底滑过,但在不久过后,他重新提振起精神,两掌朗身旁的天涯与海角的肩头一拍。

“咱们的机会来了!”只要领军的夜色不在,这场仗天宫将不再没有胜算。

在天涯的令下,开战的号角声响彻云霄,那缠绵在天际的余音,却丝毫无法挽留住一心离去的夜色。

轰然一声巨响,震碎黎明的宁静,令栖息在宫瓦上的宿鸟们纷纷遁逃远飞,朝殿上两扇高耸的殿门,猛然遭人以两掌震飞至殿内重重垮下。

罗列在朝殿上的文武大臣们,面色讶然地看着闯入早朝朝殿的不适之客,明灯晃晃的殿内,他们看不清站在殿外幽暗处的来者是谁,但当殿外的十二骑宫卫高举着火把赶至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

褪去了战袍,一身缟素孝服的夜色,两眼直视着前方,携着两柄弯刀一语不发地踏进殿内,在宫门外远处,处处可见曾经试图拦挡住她,此刻却横躺在地的殿卫们,在愕然过后,众臣莫不把视线集中至她手上所握的那两柄弯刀,而后不约而同地往身后退了一步,不想成为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唯有站在御前的日、月二相,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保护性地站在皇帝的面前。

不顾自己将成为罪无可道的罪臣,十万火急赶回京的夜色,在去过了黄琮的将军府后,立即闯进宫内的她,此刻,她只想见一个人,也只想问一句话。

“我父为何而死?”她大声问向高坐在金銮之上的皇帝浩瀚。算准她定会前来的浩瀚,高坐在上方一手撑着面颊,静看着她那写满悲痛的脸庞,一语不发。

“回答我!”

黄琮怎可能就这么死了?

喜天说,某个雪夜里,黄琮将军独自进宫求见陛下,在天将黎明时才离宫回府,然而就在回府后,黄琮随即在府内悬梁自缢。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带着胸口那颗似碎了好几回的心,逼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后,当她停狮在亲爹的将军府前时,她知道,胸膛里那颗已碎的心,再也不可能愈合了,她茫然地望着府里内外飘飞在清晨风中的白幡,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般地跪坐在地,当府里传来一阵阵诵经的声音时,神智恍惚的她,这才动作僵硬地卸去身上的战甲,一路叩跪进府内,在管家的引领下,一路跪行入府,直至她爹的灵前。

四下丝丝扯痛她心弦的哭声!缠绵不绝于耳,府中所有的奴仆皆跪在灵前,一室书满了功勋和惋惜的白色挽联,与满地纸折的白莲,将她眼前构筑成一片苍白的世界。

一段白绫,就静搁在灵堂的案上。

所有知觉都已被抽空的她,在府里的嬷嬷合着泪替她换上孝服,并在她臀上簪上白花时,她才茫茫地自地上站起,两手捧来那段据说是黄琮用来悬梁的白绫,低首颤抖地紧握了它许久后,半晌,不顾众人的拦阻,她像疯了似地在府内到处寻找,可她找不到半封黄琮留给她的遗书或是留给他人的只字片语,她找不到黄琮执意寻死的理由,她找不到她会失去这世上唯一亲人的原因,她找不到半点黄琮不会就这么抛下她的谎言来骗自己!

她甚至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她不知皇帝究竟对黄琮说了什么……

当殿上文武百官皆无动静,或者该说是因夜色而不敢妄动时,站在大殿金阶之上的月相月渡者缓缓开了口。“来人,将她拿下。”

早已将殿里殿外包围的十二骑,虽是接到了月相的命令,但在一殿的寂静无声中,却是无一人敢动。”

“临阵脱逃,身为北域将军,你置北域大军于何地?”月渡者带着兴师的眼,边说边踱下金阶,“你不配为第一武将。”

然而夜色仍是不改初衷,执着地望向皇帝浩瀚。

“我父真是自缢而亡?”她不信,堂堂帝国六器之首,第一武将的生父,为国鞠躬尽瘁了一生,也总是承担着重责的老父,无缘无由,他怎可能突然以自尽来结束生命?

“你可亲眼去瞧瞧。”生性温和的日相日行者,也难得地木着一张脸,冷冷地对她道。

夜色目光凌厉地瞪他一眼,“为何他要如此?”

日行者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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