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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月七日晴-第17章

小说: 七月七日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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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她差点摔下树去。

“妳抓牢点!”沈瀚宇惊吼,心脏差点被她吓出胸口。

“你……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她狼狈地背过身,把自己藏在枝叶间,不让他瞧见。

她没有脸见他!

“我知道妳怨恨我的隐瞒,不管怎样,妳先下来再说。”

“我不要,你走开!”她有什么资格怨恨他?是她的存在,造成他的家庭破碎,她终于领悟妈妈说那些话的意思。

是她执意爱他,逼走了他;也因为违反伦常的感情,爸爸大受打击,一病,就再也没好过;还有妈妈的诅咒和怨恨……

她说,她毁了她的家庭,她会不得好死……

现在才知道,她的罪孽好重,那些苦都是她该受的.她从来就没有资格大喊无辜……

如果没有她,他本来可以有很美好的人生,这些都是她的错,是她毁了他的人生,该怨恨的人是他!

“好,妳不下来是不是?我上去!”沈瀚宇言出必行,挽起袖子往上爬。

“不要!”她惊喊,阻止不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她没勇气面对他,心慌意乱地往后缩,一不留神,栽下树去,沈瀚宇连考虑都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拉她,却没来得及稳住自己,与她一同跌了下去。

下意识里,他紧抱住她,用身体保护她,落地的剎那,撞击的痛楚几乎令他痛昏过去。

“晴,妳有没有怎样?”他咬牙问道。

她害怕地睁开眼,看见他手臂上大片擦伤、瘀肿,有一道伤口还流着血……

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你为什么不先保护好自己?我每次都只会拖累你,从小就是这样……”

小时候害他摔断腿,长大了还是让他受伤,连人生都被她拖累了,甚至连亲生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把他害得好惨,这样的她,哪里值得他再去拚死维护?

“如果保护不了妳,我不需要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凝视着她的泪眼,他轻声说道。

所以,如果今天她跌下的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迟疑地陪她坠落?!

她咬着唇,泣不成声。

沈瀚宇无言地将她收拢入怀,他静静拥抱,而她静静流泪,谁都没起身,月色残光照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流泄淡淡酸楚的温存——

“我让妳很难过吗?”不论是他隐瞒的真相,还是他与心苹结婚的决定。

她埋在他胸前,只是专注流泪。她不须回答,因为答案谁都清楚。

“我希望妳明白,妳对我来说,比我自己更重要,所以我不惜一切都要保住妳,不管我做了什么,目的都只有这一个,妳懂吗?”他不再隐瞒,敞开心事让她看见。

她点头,再点头,发不出声音。

“如果,我不结婚,妳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他抚着她的发,轻问。

她愕然仰首。

“如果这是妳希望的,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只要她不受伤害。

“不可以!心苹姊是个好女人,你不要放弃她!”她已经连累他半辈子了,她不要他连最后可以掌握幸福的机会都错过。

“可是妳——”

“你不结婚,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是兄妹!不是吗?这是你一直告诉我的一句话,现在我懂了,我懂你在说这句话时的无奈和悲伤,也谅解你的选择,这样做对大家都好,所以你去,我不会怪你。”

“晴……”看着她强忍眼眶的泪,佯装出笑脸,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关系,真的。只要你结婚,我就会死心,这不是你当初这么做的目的吗?那就不要改变它。你一向都很理智的,怎么现在反而犹豫起来了?”

是啊,他一向都很理智,因为还得保护她,不得不清醒,现在反而由她扮演起这个角色,他比谁都清楚,这角色有多苦、多难……

“好,我听妳的,但是晴,有些话,妳要好好记在心里,无论何时,都不许忘。”

“什么话?”

他稍稍松手,让她枕着他的肩,同看星空。

“妳记不记得小时候敦妳看天文,妳曾说过,我就跟我的名字一样,像是片浩瀚宇宙,而妳只是宇宙之下小小的一方晴天,有时妳觉得和我比起来,妳好渺小,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下,永远离不开。其实,妳有没有想过,浩瀚宇宙再大,也只有地球能让生物存活,至少目前人类智能探索到的是如此,我所有的生命力都留在这片晴空当中,妳是我所有的寄托,又怎么会是渺小的?不管我在哪颗星球停留,都是荒芜的,所以妳得为了我,好好护住这最后的生命力,好吗?”

她,是他生存的动力和希望!

懂了他的意思,她含泪而笑。“我答应你。”

三之三别离

他和刘心苹的婚礼仍是如期举行,在一座小教堂当中,只有双方少数亲友观礼,正式成为夫妻。

刘心苹出身望族,家里希望能够为她举办盛大热闹的婚礼,但沈瀚宇推说工作忙,舍掉繁文耨节,一切从简,而刘心苹一切全依他,让父母对她颇有怨言,但是她不在乎,排场不重要,重要的是,嫁的人是谁。

齐光彦与沈天晴成了婚礼上的伴郎与伴娘。

看着他为心苹姊戴上戒指,这一回,她没落泪。

因为,她要笑着看他迎接幸福。

因为,她要一个人好好走下去,替他护住最后的一片晴空。

她,会像她的名字一样,活出朗朗天晴。

谁都没留意到,俯下头亲吻新娘的新郎,目光是停留在伴娘身上,泪水无声坠跌,只有她,清清楚楚看见了。

他的心,她懂,不管外在形式、相聚还是分离,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心灵从来不曾分开过,世俗不容他们相爱,所以他们以灵魂相依。

花了好多时间,她终于懂了这一点,所以今天她可以笑着祝福。

她要他过得好,她最亲爱、最亲爱的哥哥。

入夜了,今晚是哥哥的新婚夜,他的同事以及大学挚友吵着要闹洞房,有人提议买十几二十个小闹钟,设定成不同的时间藏在房里不同的角落,每隔半个小时响一次,让新人疲于奔命,虚度春宵。听说这恶毒手法是由网络上学来的,她没有跟着起哄,趁他们没留意时,悄悄找出每一个闹钟。

现在的他,应该正拥着新婚妻子,度过最宁静温存的新婚夜吧?

她相信,心苹姊会以她的温柔,抚慰他疲惫沧桑的身心……

只是……好孤单,在这样的夜里,特别觉得无助,好像又回到十五岁那一年,遍寻不着他时的心慌……

这样的感觉很不该,她明知道她从来都没有被拋弃,他的无奈和她一样深,她怎么可以埋怨?怎么可以想流泪?忍了一天的心酸,全在这时破柙而出……

“宇……”因为知道他不会听到,她放任自己,一遍又一遍,让那缠绵的音律绕在舌尖,重温爱他的心酸与甜蜜。。

“这次,是妳要下来,还是我上去?”树底下,传来低沉喑哑的嗓音。

她惊愕望去,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饭店里过他的新婚夜,明天按计划去度蜜月吗?

“妳这样喊我,我能不来吗?”

“你回去!去陪心苹姊,我不需要你!”她心慌地赶他,怕再多犹豫一秒,她会任性地留下他,不让他走。

“妳说谎。”他不为所动,定定望住她。不需要他,不会用让人心碎的声音,一声声地喊着他。

“妳不下来,我上去。”

“哥,你不要——”来不及了,他已经付诸行动!

她不敢移动,也不敢再出声干扰他,怕他分神。比念书她或许没他拿手,但是比爬树,他绝对不比她俐落,这辈子他就为她爬过两次树,也跌了两次。

好不容易看到他安全到达,她松了口气,扑上前用力抱住他。“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爬树了!”她好怕他又跌下去,她再也不要让他爬树来找她了!

他浅叹,柔柔抚着她的长发。“妳知道,我一定会来找妳的,不管妳躲在哪里。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不管躲到哪个角落,只有他能够找到她,把在外头野了一天的她拎回家吃饭。

一回到他的怀抱,就再也离不开,埋在他胸前,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放不开。她闷声道:“你应该去陪心苹姊,我们这样——对她好不公平。”

“我没有办法,我想见妳。”一整晚,他满脑都是她离去时,那双空寂落寞的眼神,他也知道不该,但是他压抑不住飞奔向她的冲动。

她吸吸鼻子,忍住心酸。“那心苹姊怎么办?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能——”

“我知道!所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过了今晚,就真的只是兄妹了,所有的感觉都要牢牢地收起,我当我的好丈夫,妳追寻妳全新的美好人生,淡淡的手足之情是唯一能留下的……妳还忍心在这个时候赶我走吗?”

“不想!”她闷闷地送出话,小脸依恋地厮磨着他的胸膛。

她懂他的意思,今晚,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没有道德的牵制、身分的考量,将违背伦常的罪愆远远拋在身后,这一刻,他们只是单单纯纯的男人与女人,以心相依——

算她自私好了,心苹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拥抱他,而她,却只剩今晚了。

“会不会冷?”

她摇头。“不会。”有他在身边,她永远不会冷。

他背靠着树干,将她密密搂在怀里,她的双手圈在他腰际,倾听着他的心跳,贴靠着、倚偎着,就像是对缠绵了一生一世的爱侣。

“那你会不会不舒服?”她是靠在他身上,被他呵护着,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坐在树上、靠着枝干的滋味不会美妙到哪里去。

“不会。”他同样回答。和她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

“晴,有样东西给妳。”

“什么?”颈肤一阵冰凉,她低下头,一条银链系上颈间,是两颗镂空重叠的心形坠饰,小巧精致,在月光下闪动着幽浅流光。

“同心链。本来打算在妳十五岁生日那年送给妳的,并不值多少钱,明知道再也没机会送出去,却还是舍不得丢弃它,一直保留到今天。现在,我把它交给妳,就当是纪念。”

同心链、同心链,永结同心。

他对她从来就不是表面上的无情,他爱她的岁月比她想象得更早、更久。

她偎着他,胸臆间熨贴着同心链,以及他与她,互动的心。

“好可惜,这棵不是杨桃树,我现在好想吃杨桃。”她喃喃低语,多想再次重温那年无忧纯净的情怀!

“我们现在去买。”他坐直身,当下就要拉她下去。

“不要啦!”她赶紧拉住他。“我随口说说的,现在又不是杨桃的产季,而且又那么晚了,时机不对。”

沈瀚宇沉默了。

小小一颗杨桃,让他领略了爱情的滋味,可是也一如她所说,他们爱错了时机。

身分不对、方法不对、地点不对,相爱时机,也不对。

所以,他们永远只能尝到,酸酸涩涩、难以入喉的杨桃滋味。

她握住胸前的银链。“哥,你会过得很幸福吧?”

他回眸,无法答复她。

“心苹姊很爱你,我相信有她在身边,你一定可以过得很好。过去那一段,错都错了,我们都把它忘掉,各自重新开始,好不好?”

“……妳忘得掉吗?”

“嗯!一定可以的。”深怕说服下了他,她用力地点头,再点头。

“够了!”他捧住她的脸,对上她泪光闪动的眸子。

“答应我,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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