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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惟我毒尊-第12章

小说: 惟我毒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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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最后无性命之虞,但身为父亲的萧天朗却一直未曾出现这一点完全出乎北堂逐月的意料,这让他本想借机从萧天朗口中套点话的打算落空。不过在一想,若萧天朗真能将朝廷派出察探此事的密探一一出去不留痕迹,也不让朝廷抓住自己的任何把柄,那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的可能性也不会有多大。
萧司祈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北堂逐月一身月白纱衣微微斜倚在矮椅上,几缕垂在身前的青丝随着他手中那把小蒲扇的扇动而轻轻摇摆,伴着他恬淡悠闲的神情衬得他仿佛自九天而来的上仙,清雅娴静。
北堂逐月见他的呼吸声有了变化,便抬起头:“醒了?那正好把药吃了。”
说着取过搭在一旁的软布包住药锅柄将药汁倒入铺着细纱布的碗里,细细滤尽药渣,这才边吹着热气边走到床边:“喏,趁热喝。”
“可是好苦……”
每两个时辰三两黄连,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北堂逐月微微弯了眉眼:“良药苦口。”
“你终于笑了。”萧司祈接过药碗将药汁一口饮尽,却始终低着眉眼,“自从风捕头下葬,你就不曾笑过了……”
之前至少还有过敷衍人用的虚笑。
北堂逐月取过蜜梅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将盛蜜梅的小碟递给他,接回已空的药碗放至一旁。
萧司祈慢吞吞的含进一颗蜜梅,看着他被灯火映得泛光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逐月……”
“嗯?”
“那日的话……你还没回我……”
那人在灯光下晕着一层光膜的身子僵住:“你可想清楚了?江湖人来寻事日后只会多不会少,这次来明的,下次或许就暗着来了。今次我护得你,下次谁又能保证仍能这般有惊无险?”
“我不怕。”萧司祈挺胸道,“那日我就说过了,我既然将你邀来家中,自然就要护你周全。”
那人终于看了他一眼:“便是你不怕好了。你可想过你我皆为男子,即使有情也难容于世。令尊贵为府尹,又怎会容独子行差踏错?到了最后,还不是伤己伤人?”
萧司祈慢慢将手移过去握住他的,双瞳在灯光下泛出褐色的光:“那些都是别人,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想?”
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安静下来。晕着浅淡黄光的身子似乎被温暖了般渐渐软化,随后是一声无奈的长叹:“痴人……”
苍天在上,这情债就让他北堂逐月日后用性命偿还吧。
下辈子,愿为走兽飞禽、花草树木,只求再不为人,从此不受情爱之苦。
抬手扯下发簪散下一头青丝,垂下眼睑掩去所有的黯然决绝,在萧司祈由惊艳变为惊慌的神色中倾身靠近,直到自己冰冷的双唇压上他温暖的柔软。
月白的衣衫一件件的滑落在地,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性感迷人的锁骨,光洁润滑的雪背……
纠缠的十指随着渐渐粗重的呻吟喘息握紧……
昂起首,颈背腰连成魅惑天下的曲线……
汗湿的乌发披在脸侧规律的颤动着,又纠缠到一起……
冰冷的地板上,一块白玉雕凰纹的玉佩静静的躺着,当一切平息后方被人拾起,滴上一滴清泪。

正文 第十五章 水流花谢

昨晚电脑中毒了,然后又撞上停电,一早上光忙着杀毒了……某晓是个电脑白痴来着的,第一次自己上网查资料手动杀毒……
上来看见收藏多了一个(虽然总体仍然很少……),高兴死了,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推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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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
萧司祈是在一片药香中醒过来的。
药锅里正冒着袅袅的雾气,北堂逐月只着一件白色单衣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影柳丛默然不语。乌发只用一根白色发带随意的束在脑后,淡漠的面容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迷离,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消散在那薄薄的雾气之中。
“醒了?”北堂逐月转过身对他一笑,“我还在想要不要叫醒你吃药呢。”
萧司祈看着那正被他滤去药渣的黑色汁液,只觉心头一阵泛苦:“你说,只用服上三日的……”
北堂逐月在他身边坐下:“这是清余毒的。放心,里面放的是绿豆粉不是黄连。”
萧司祈看出了他的戏谑,无所谓的耸耸肩:“笑吧笑吧,反正我就是怕吃苦。”
说完也不看他,径直捧着药碗小心的抿上一口,甘草的味道立即在唇齿间散开。耳边传来某人带笑的一句“不苦吧?”,微有些赧颜的点点头,却忍不住在抿着药汁的同时悄悄抬眼偷看身边的人。
未束紧的头发垂在他脸侧,恰好挡去了他惹人遐想的脖颈。但透过发梢间的空隙,隐隐约约可从敞开的衣襟中看见印在锁骨上方的暧昧红痕,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出让人意乱神迷的波动。
昨夜的种种旖旎缠绵刹时间全部涌入脑中,萧司祈心头一乱,手中的药碗亦随之打翻,黑色的药汁立即在北堂逐月的单衣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斑痕。
北堂逐月皱皱眉,重新倒了碗药递给他:“我回房去换件衣服。”
走过回廊,绕过假山,穿过月形拱门,手才触及自己房门就已绷起了一身的杀气。在木制的木板随着手上的力道“吱呀”一声向里打开的同时,另一只手中已扣住了些许毒粉。
“是我,逐月。”
心头一颤,杀气烟消云散。
快步走入房中,看见柳清扬站在自己床对面的木椅前,一时间竟是五味陈杂。
瞧着他身上的单衣,再看看那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不曾有人睡过的床榻,柳清扬黯然的垂下眉眼:“我听说前日唐二公子领着一大帮子江湖人来找你寻仇,所以过来看看……”
“……哦。”
沉默了一阵,柳清扬又问:“那……念荻没事了吧?”
“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剧毒。”
“哦……那就好……”
又是沉默。
“我要换衣服。”
柳清扬结然:“那、那我到院子里等你。”
北堂逐月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不久之后,北堂逐月熟悉妥当走了出来:“我们到花园走走。”
柳清扬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在他身侧,随着他踏着碎石小径一路行至花园池塘边。
缓缓洒下些已在手中捻碎的鱼食,冷眼看着池中红鲤争抢拱动,北堂逐月借口想喝茶支开那园中的下人:“你想问什么?”
昨夜,你是否与萧司祈在一起?
房中那冰冷整齐的床榻仿佛一根毒刺刺在心头,化成腐心蚀骨的剧痛。可话在舌尖一绕,出口却成了毫不相干的一句:“自打从蜀中回来,你就只穿白色的衣服了。”
手一僵,原本抓在手心里的鱼食尽数落入池中,水面上一时红浪翻飞。拍尽沾在手心上的粉末,北堂逐月自嘲的一笑:“不过觉得白色干净些罢了。”
不是没杀过人,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满身的鲜血刺鼻。
“逐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白色的粉末由北堂逐月指缝间漏下,池中的红鲤条条翻了白,“昨夜,我的确是和萧念荻在一起。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所以,柳清扬,我和你之间……再无任何的可能了。
“为什么他行我却不能?”柳清扬暗哑的嗓音里扯出了压抑的哭腔,“为了那伤你害你的风隽谦,你肯这般牺牲也不肯为了我珍重自己?!”
“情已尽,心已死,多说无益。”北堂逐月冷然无情,“柳大人公务繁忙,还是请回吧。”
“逐月,你当真如此狠心,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么?”
回答他的是北堂逐月冰冷的背影,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听着身后恨恨远去直至消失的脚步声,北堂逐月怅然闭上双眼。
红尘苦,最苦是情缘。天南地北孤飞雁,唱不断,柳烟残。
北堂逐月不知道自柳清扬走后自己到底在这站了多久,只知道漫天铺洒下的阳光越发炙烈,身子却越发的冷冰,冷倒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池子里的红鲤都还活着,只是一个个都翻了白,拼命的张合着嘴痛苦的挣扎着,搅浑了一池的碧波。
柳清扬。
柳清扬柳清扬。
柳清扬柳清扬柳清扬……
同一个名字不断地在脑中浮现,在耳边响起,在心头缠绕,终于惹得北堂逐月心烦气躁起来。
他笑萧司祈是个痴人,可究竟谁更傻更痴?明明铁了心断了那人情的人是他,偏偏为那人心心挂念的人也是他。
难道这柳清扬,注定了是他命中难逃的生死劫么?
想着眉头也皱得愈发的紧,慑人的杀气亦丝丝缕缕的泄出身外,一时间竟连虫鸣鸟啼都销声匿迹。
狠厉的神色终在听见身后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时收去,缓缓一个深呼吸,他又是萧家别院人眼中那个清冷贵气的北堂公子。没有转身,只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暗自打算。
走在前面的人并不如寻常人那般脚下虚浮,却也不似习武之人轻盈,只是稳稳重重的步步行来。而后面的显然是会武的,但由脚步声听来也不过是二流的高手,在他手下决计讨不到什么便宜。
待到两人到了自己身后北堂逐月方才转过身来,面前的人已是中年,虽是穿着文人的儒衫却又在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极浅的武官特有的气质,那是久历沙场才会有的血染残酷。倒也不必费心去猜来人是谁,那与萧司祈极似的五官让北堂逐月毫不犹豫地一揖:“萧大人。”
说这不等萧天朗开口就径自直起了腰身,他北堂逐月是何等人物,即便是如今落得个人人追杀唾骂的境地也休想他折了自己的一身傲骨。
起身时北堂逐月不留痕迹的打量了萧天朗身后那人一眼,一身灰色短打,毕恭毕敬的垂首站在萧天朗身后三步远处,就算明知身前站着的是江湖上闹得风风雨雨的毒尊也不曾抬眼一次。粗粗一瞧他的容貌,平平常常的没什么特点,用随枫的话来说就是“过目即忘”兼“交代不清”。在脑中搜寻一番却没有相关的资料,于是再细细瞧了两眼,竟然是易过容的。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那脚步声想来也是装出来的了。
萧天朗温和一笑,也不介意他的无礼,只是偏头往池子里瞄了一眼:“北堂公子倒是让这池子里的红鲤变得珍贵了。”
“大人取笑了,不过是些江湖上难登大雅之堂的把戏。”这话倒是没刻意贬低自己,难道还真寻个地让天下使毒的人比试一番?怕是那胜出的人也就是唯一活着的人了。北堂逐月随意的甩甩手,就见那一池翻白的红鲤倏地的转回红背,摇尾摆鳍的慌慌然散开。
萧天朗微微眯了眼,能随意解毒,那施毒必然也能完成于无形之间了。
“不知北堂公子在这住的可还习惯?下人们平素被念荻宠坏了,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大人言重。北堂得令公子多方照料已是感激不尽,又怎敢诸多挑剔?”北堂逐月缓缓地撒开话网,“只是前几日连累了公子,真是让北堂心中难安。”
“江湖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气力寻衅滋事亦非少见,既然念荻无事,北堂公子也不必过于自责。”见他挑了挑眉,萧天朗笑道,“只是这几月来闹得凶了些,让圣上知道了有些龙颜不悦,下令各地方官员好生看管。至于那几宗灭门惨案,圣上说了,唐鸿虽是唯一活口却也不能保证他的话句句属实,况且前几件案子也都有人证明非北堂公子所为,所以只命人加紧探查罢了。”
这倒真是出乎北堂逐月的意料了。
萧天朗看出了他的疑惑,又是一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几许深意:“听京城里的朋友说,无名山庄主人连夜入宫,次日便传出了‘谣言不可信,速查真相’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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