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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绅士之风-第19章

小说: 绅士之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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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跟赵小姐很熟,打电话问她问题的话,她会愿意帮你解答。”

“我要问湘柔问题?”席承岳没听懂。

“对啊,不管问什么,只要赵小姐知道,她应该就会告诉你,对吧?”

强调了好几次,席承岳脑筋还是没转过来。难道大嫂带小孩带久了,讲话也变成跟小朋友一样没逻辑?

等到上车准备重新发动引擎时,他才突然灵光一闪!

大嫂是在暗示——或者该说是明示——要他打电话问湘柔啊!

他恍然大悟,回头,看见大嫂正微笑看着他,一面和旁边的甜甜一起挥手,跟他道别。

“谢谢。”他真心地说。

“不客气喔!”甜甜非常有礼貌地笑咪咪抢答。

ICU病房外。

医院的天花板好像总是特别低,光线总是惨白,不管是谁在里头,看起来都有病容。

本来以为她只是小感冒,而罗家人又照惯例小题大作了一番;结果没想到席承岳来到医院才发现,罗可茵已经进加护病房了。

“加护病房?”他呆滞地重复。

“对,今天中午送进去的。”赵湘柔的回答很不耐烦。“反正你也见不到可茵,请先滚吧。”

湘柔人虽然就在医院,但先前席承岳打电话询问时,她死都不肯透露讯息。幸好他知道要改找厉文颢,这才问出医院的位置。

对于这位学长的风流韵事,从头到尾最不能谅解的,就是赵湘柔,她一点也不想帮忙。

“到底……现在情况如何?”

赵湘柔冷冷看他一眼。那张一向悠然自得的俊脸此刻刷白,脸色极难看,他流露出来的担忧是货真价实的。

但,那又怎么样?赵湘柔可是有个演技可得金像奖的父亲。她看多了。

“我不想告诉你。”头一撇,公主傲然拒答。

“湘柔,不要这样。”悄悄来到他们身边的,是另一位好友程思婕。思婕对席承岳的同情本来就比较多,加上此刻席承岳震惊的模样清楚呈现众人眼前,心软的她还是忍不住,“学长,可茵因为感冒拖很久,加上最近太劳累,没有及早就医,导致后来感冒转成了肺炎;又以为只是肌肉拉伤所以才背痛,其实是因为肺积水的关系,现在双肺都有积水,要插管引流……”

听着听着,席承岳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脑筋一片空白”是什么感觉。

“她这次会这样,都是你害的!”湘柔美眸狠狠瞪着他。“她身体不舒服都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忙一直忙。你知不知道她每天去学校上班之外,晚上还要上英文课,学了这些年从来没间断,就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她她最近忙着跟所有人道歉,把事情讲清楚,也是为了你?学开车、考驾照是为了你,看美国影集观摩生活是为了你,什么都是你……”

“湘柔,好了啦,现在讲这些干什么。”思婕出声制止。“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你别把气出在学长身上。”

席承岳要扶住冰冷墙壁才没有跌倒。他双腿突然一阵虚弱,跌坐在靠墙的塑胶椅上。

安安静静的,从不多说的可茵,他怨了她这些年,恨了她这些年;怨她的犹豫不决,恨她胆子小不肯离家,不跟他到新大陆一起面对新生活……怎知道她默默的在准备,充实自己,到头来即使他回来了,她也一字不提?

他扶住自己的额,一手的冷汗。

“她……现在……”他的喉咙突然哑了,说话竟是如此费力。“你们……有看到她吗?她是不是……很难受,很不舒服?”

思婕摇摇头。“加护病房不能随便进去;而且,医生开药让她一直昏睡,因为她有意识的话会挣扎,会想去把管子扯掉……”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直到听见这话时,那种兜心被打了重重一拳又一拳的剧烈疼痛是什么感觉。

走廊的另一端,加护病房的自动门呼地一声打开,满脸愁容却又强自镇定的罗母身上罩着无菌外袍走出来。在外面等候的罗家哥哥、赵湘柔、程思婕等人都迎了上去。

“怎么样?”“伯母,可茵怎么样?”

罗母摇摇头。“没什么不同,情况算稳定,但积水还没有抽干净,大概还要再一、两天吧。”

“她醒了吗?”

罗母还是摇头,眼眶红了。

席承岳开口想提问,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哑了似的。

罗母已经看到他了,突然脸一冷,推开儿子,直直往席承岳走过来。

“伯母……”席承岳努力想站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叫你来的?”声声逼问,疾言厉色,罗母凛然怒道:“你给我走,马上走,以后也不要再来!可茵不想看到你!”

“伯母,我只是想……”

“我管你想什么!只要你一出现,可茵就会出事!”罗母吼得大概整层楼都听到了,连护理站的小姐都探头出来看。“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说着,还气急攻心地狠命推他,却是重心不稳,自己差点摔倒,多亏席承岳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啪!罗母用力拨开他,手势没抓好,席承岳狠狠被扫了一巴掌,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是被罗母手表刮出来的。

席承岳没闪也没躲,更没伸手去摸脸上伤痕,他只是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心情极度激动的罗母,以及她身后几个脸色凝重的人。

“妈,你先冷静一点。”罗家的哥哥过来扶住母亲,一双严肃的眼眸盯着席承岳。“席律师,你请回吧。”

“是啊学长,反正我们也不能进去看可茵。”思婕苦口婆心地劝着。然后压低嗓音说:“你在这里,伯母心情就不好……你还是先离开,好不好?”

“啊,好。我……那我先……”口才便给的席律师竟然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他甩了甩头,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踉跄。

隔日,他又来了。可茵的情况没有改变,怡然昏睡中,在ICU外面等着探病时间要进去看可茵的,换成罗家的伯父与三哥,两个男人只严肃看他一眼,没多说,自然也不让他进去探望。

第三天,他怡然被拒于门外。他一个人独坐在长廊的尽头。

三天来他就没吃没睡,长了满脸的胡渣。强打起精神处理公务之余,就是往医院跑。罗家人不想看到他,他只能远远的待在护理站附近的等候区,整夜坐在冰冷的塑胶椅上。

是的,他待在这儿第三夜了。

“先生,请你回去休息吧。”中年的护士长走过来,和气地劝他:“在加护病房里,二十四小事都有医护人员照顾,监控,罗小姐的情况是第一天最危险,这几天只要稳定下来不感染,等积水清理干净之后,就会停药让她清醒,你明天早上再来,情况还是一样的,何必坐在这里呢?”

“我回去也睡不着。”席承岳老实说,一面苦苦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男人即使如此邋遢,看起来还是非常有魅力;而且那双忧郁的眼睛,是在令人不得不心软。护理站的小姐偷看他好几天了,都对他的深情感到心折。

“你跟罗小姐感情很好吧?”护士长说:“家人、朋友都很关心,罗小姐一定是很好的女孩子。”

一个外人的话,突然就这样打中席承岳的心。他的眼眶突然一热。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讲到后来嗓子哑了,再也讲不下去。

护士长了解地拍他的肩,无声给他打气,然后便离开了。

席承岳撑着头,用力闭上眼,阻止自己流泪的冲动。但眼前却一直出现她温和恬静的神情,带着英气的五官,眼眸却永远那么温柔,从来不曾大声为自己争瓣一字一句,只会像牛一样默默耕耘,只会急得哑口——

回忆排山倒海而来。他们高中在楼顶的初遇,年少单纯时难以磨灭的互相吸引,想尽办法就是要见面,牵着她的手在闹市中惶惶然的游荡……没有她的日子是如此苍白。他出国前夕的重逢,两人如火般烧起来的依恋与纠缠,她婉拒他求婚时的为难与矛盾……

他独自离开台湾时,对她有着怨恨;到后来,那股怨恨却慢慢被时间淬炼成单纯的思念。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脸孔,有美丽的,有可爱的,有时髦的,有典雅的……只要不是她,都象浮光掠影一样,无法在他心中驻足留存。

当什么狗屁绅士呢?保持什么鬼距离!自尊如此可笑。

为难她也好,逼迫她也好,他再也不要放开她,不要再尝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他想起可茵转述过赵英展的话——年轻时总以为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到时底有多少可以这样任性挥霍?

突然,有双小手伸过来,在他微微发着抖的膝上,放了一颗糖。

那糖已经被捏在小手手心不知道多久了,包装纸都皱掉,糖也融成软软的。

席承岳抬头,模糊视线中,只见一个绑着马尾的小不点儿站在他面前;小小脸上戴着粉红口罩,遮去了鼻子跟小嘴,只露出刘海底下如钮扣般的圆圆眼睛。

“叔叔在哭哭吗?”嫩嫩的嗓音隔着口罩,听不大清楚,不过席承岳还是听懂了。

“嗯。”在这么纯真的眼眸注视之下,他无法说谎。

“叔叔乖。吃巧克力。”小手拍拍他的膝盖。

“这是要给叔叔吃的?谢谢甜甜。”他的心就象那颗糖,几乎要融光了。

“不客气。”说完甜甜丢下他,转身咚咚咚地跑了,扑向妈妈,马尾甩得高高的。

罗大嫂一手牵着也戴着迷你口罩的蜜蜜,正向他起家过来。她点了点头。

“她们沙着要来看姑姑,每天从睡醒就吵,吵得没办法,只好带她们来。”大嫂说。“不过虽然有口罩,医院也不是小朋友该逗留的地方,我们要走了。”

“那你们看到可茵了吗?”

“远远看了一眼,没让她们太靠近。”

“她……她怎么样?”

“姑姑在休息。”甜甜告诉席承岳,小手指向加护病房的方向。“她起床以后就可以跟我们玩了。”

“对,所以我们也要赶快回家睡觉,起床才能看到姑姑。”大嫂哄着女儿:“你们跟叔叔说,快点回家休息,明天就能看到转到普通病房的姑姑了。”

“叔叔回家休息!”甜甜立刻大声转述。

席承岳抬头,憔悴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希望之光。

“可茵她明天……”

“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积水也处理干净,可以拔管了。”大嫂温柔地说。“你明天再来,可茵应该就清醒了。”

他的喉头哽住,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眼眶又是一热。

“叔叔,不要哭哭。”这次居然是蜜蜜小小声地安慰着。

蜜蜜虽然胆子小又害羞,但非常心软,看到叔叔这样,小孩都有动物性的直觉,知道他也为了他们共同心爱的人在伤心。

她大着胆子伸高手,轻拍了拍叔叔的膝头。“叔叔乖。”

“谢谢。”他握住小手轻吻一下。“跟叔叔说bye…bye。”

“阿嬷说,在医院不可以说bye…bye。”甜甜义正辞严指出。

“是叔叔不好。”席承岳诚挚地说:“叔叔知道错了。”

“下次不可以喽。”嗓音好甜、好稚嫩,让人听了,忍不住要微笑。

真的,知道错就好。下次不可以喽。

第十章

当罗可茵完全清醒之际,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哪里,所以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魄天花板,中央有盏日光灯。

视线往下移,墙壁也是白的,什么都没有;再下来有一架电视,声影晃动,看不大清楚是什么节目。

她第一句话,就是以嘶哑至极的嗓音,喃喃问:“现在……几点?”

“下午五点半。”视线中出现眼眶红红、但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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