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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雁书蝶梦皆成杳-第10章

小说: 雁书蝶梦皆成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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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冷月点头道,“这也是组织里的暗探刚刚带回来的消息。”

我感觉我的脑袋顿时“轰”的一下。虽然我也曾猜到他气度非凡可能是官场中人,但我根本没有想过他居然是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正黄旗人,为武英殿大学士明珠长子。性德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继承满人习武传统,精于骑射,康熙十五年中二甲第七名进士。

容若!他的确叫容若,但是他隐瞒了他的民族,他的姓氏,他是旗人,他姓纳兰,那么我们注定是敌人了。

吟雪,你实在是太傻了,你居然将自己的未来与一个旗人联系在一起,你还妄想他给你幸福,还妄想和他拥有家庭!你真是该打,为了他你居然忘记了师父多年的教诲,忘记了举家流放的仇恨•;!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梦碎了!或许我根本不该有梦!

十九 痛苦的试探

又是一个雨天,我刚能够下床走路,便不顾冷月的阻拦赶回落红轩。

算起来我已经整整失踪七天了,若我再不回去,只怕宋妈妈会惊动官府找人,这样就难免引起官府的猜疑。当然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原因,我急着回去,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一点微茫的希望。我还是想再见见纳兰容若,想听听他的解释,正如一个掉入万丈深渊的人,想抓住一个藤蔓,即使那藤蔓已经快要被蚂蚁啃断。

“宛妹妹,你终于回来了!”见我进门,牡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高兴地叫道。

虽然经过七天的休养,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不小心碰到,依然疼痛难忍。牡丹这一抓正好抓到了手臂的伤口上,痛得我直皱眉头。

“宛妹妹,你不舒服?”见我脸色苍白,牡丹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很好!”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疼痛,若无其事地说道,“宋妈妈呢?他不在家吗?”

“还说呢!还不是为了妹妹你,宋妈妈一早便去官府打听你消息去了。”牡丹笑了笑,说道,“妹妹那天说去大明寺进香,结果就一去不返,后来我们听说那天大明寺里有刺客刺杀裕亲王,死了很多人,便担心妹妹出了意外,宋妈妈报了官,让官府帮忙寻找妹妹。”

糟糕!还是惊动官府了!听了牡丹的话,我的心顿时一紧。我必须要想好一个无懈可击的故事,既能解释我的失踪和满身的伤,又能不引起官府的怀疑。

“有劳各位姐妹为沈宛担心,沈宛实在过意不去。”我歉声道,“请姐姐派人通知妈妈,说沈宛已经安全回来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宋妈妈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便是裕亲王福全。

“沈姑娘能平安归来,真是吉人天相呀!” 裕亲王见了我,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不知姑娘这七日去了哪里,害得本王十分担心呀!”

“多谢王爷关心!”我福了福,恭声答道,“沈宛那日去大明寺进香,谁知却遇到盗匪,慌不择路,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幸好一户农家相救才转危为安。因为受了点伤,所以静养了几日,今天才回来。”

“看来姑娘的经历也颇为传奇呀!” 裕亲王听完我的故事,扫了我一眼,说道。他的眼中满是疑惑,想是我的故事还不能令他信服。

“王爷说笑了!”我假装不明白,笑了笑,说道,“沈宛的故事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平凡的经历,那及得上王爷丰功伟绩的传奇。虽然沈宛在病中,但依然听农家说起,王爷那日运筹帷幄,勇猛无敌,将几十个刺客一网成擒。”

虽然裕亲王也知道我所说的并非事实,但人都是喜欢阿谀奉承的,所以他的脸色渐渐有些缓和,阴沉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些笑意。

“沈姑娘过奖了!”裕亲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知沈姑娘如今的伤势如何了?小王对疗伤也颇有心得,不如让小王症治一番。”

我知道他所谓的关心不过是怀疑的借口,若我一味地拒绝,反而会助长他的疑心,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顺从。

“如此,那就要麻烦王爷了!”我欠身道了谢,随即慢慢地撩起衣袖。

手臂上赫然有道五六寸长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这道伤痕是我掉下陷阱的时候为阱底的竹签所伤,不知将来是否为留下疤痕?”我边将手臂伸到裕亲王面前边问道。

裕亲王没有说话,他低头细细地查验我的伤口,神色一片凝重。

“这处伤不过是皮肉之伤,虽然伤口狭长,但并不深,因此不会留下疤痕,姑娘放心。”过了好一会儿,裕亲王答道,随即他又问道,“不知姑娘身上还有伤吗?不如让本王一并都看了吧!”

“沈宛别处不过是蹭破了点皮,倒是脚扭伤了,肿了一个大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微微一笑,答道。

“这样就好!”说着,裕亲王顺手捏了捏我的左肩。

左肩是我伤得最严重的部位,裕亲王这有意地一捏,顿时令先前长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我感觉鲜血顺着我的衣袖流了下来。幸好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上衣,再加上下雨天赶回来,衣服本来就是湿搭搭的,所以倒不至于露出破绽,但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我必须忍耐,必须面不改色,因为这是他有意的试探。

“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告辞了!” 裕亲王细细地查看了我的脸色,见看不出什么破绽,便起身告辞。

“有劳王爷关心,沈宛不胜感激。”我起身相送,恭声道。

“另外,本王还有件事想来有必要跟姑娘交代一下。” 裕亲王回头说道,“姑娘的侍婢秋兰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妹妹,现在她已回到本王身边,请姑娘不必再四处寻找了。”

原来秋兰居然是裕亲王失散的妹妹。我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便豁然开朗。是呀,正是因为她是裕亲王的妹妹,所以她才会留言给我,说去“寻亲”,才会坐在马车里跟着去进香。还有她哥嫂的死只怕也跟裕亲王有关,想是裕亲王恼怒他们对秋兰的虐待才杀了他们。

“原来秋兰居然是公主!”我赶紧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跪下,“沈宛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赎罪!”

“沈姑娘不必惊慌!” 裕亲王扶我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秋兰已经跟我说起过这几年的经历,本王还要谢谢姑娘对小女的照顾呢?”

“王爷言重了!能够和公主共处是沈宛的福气!”我受宠若惊地答道。

送走了裕亲王,我暗自长吁了口气。虽然过程凶险万分,但到底是让我蒙混过关了。从裕亲王离开时的神色看,他应该是已经相信了我的故事,我的身份也暂时没有泄露。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而且打湿了大半幅衣袖,怕再不止血包扎会流血过多而晕厥。于是,我便推说有点不舒服,顾不上跟宋妈妈解释几句,独自回了房。

进了房间,栓上门窗,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窥视后,我慢慢的脱下上衣,准备将肩膀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正在这里,外面穿来了一阵敲门声。

二十 故友的来访

“是谁呀?”我赶紧躲进衾被,平静地问道。

“是我,春桃。”门外传来春桃嗲声嗲气的说话声,“秋兰走了,宋妈妈派我来服侍姑娘,说顺便还可以跟姑娘学学弹琴。”

“哦,不用了,春桃妹妹,我很累,已经睡下了。”我连忙答道,“谢谢宋妈妈好意,沈宛不敢有劳妹妹服侍。至于学琴,等沈宛身体好些,定当和妹妹切磋切磋。”

“哦!”春桃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那姑娘好好休息,春桃明天再来。”

春桃走后,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牙齿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我怀中有冷月给我的金创药,止血镇痛甚是有效,没一会儿工夫,伤口便不再流血,也不再疼痛难忍了。

虽然处理好伤口,挣扎着穿上衣服,我靠在床上想休息一下,但太多纷繁之事萦绕心头,让我一时也难以入眠。

宋妈妈居然安排了春桃来照顾我的起居。春桃与秋兰不同,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这样的人在我身边,难保有一天她会发现点蛛丝马迹,进而把我出卖了。但是我又该怎么拒绝宋妈妈的好意呢?

还有这次行动失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交代。虽然飞花已经在众人面前惩罚过我,但这不过是飞花为了平息众怒的权宜之计,骗得了众师兄弟,骗不了师父。想到师父愤怒的眼神,想到森严的门规,我感到一阵心寒。我不是怕死,但我不想死得那么窝囊,死得那么毫无价值。

还有容若,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按说也应该痊愈了。但为什么不见他来找我呢?难道他根本没将我放在心上,所谓的诗词传情不过是逢场作戏?还是因为倚翠阁被封了,他苦寻我不得。

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几日,伤口终于渐渐地愈合了。这几天我连房门都没有出,一日三餐都是春桃帮助送到房间里。春桃算是个勤快的丫头,她每天总是早早地起床来到我房里,问我有什么需要,看我行动不便,还非常殷勤地要帮助我洗澡换衣。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因为我实在不想留一个隐患在身边。看到我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春桃也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静静地退出屋子。

看着春桃离开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忍,或许是我太小心了,或许是我太残忍了,但是作为一个潜伏的刺客,我不能够冒险。

宋妈妈也过来看过我几次,但每次也只是拿来一点补品给我补身子,对我嘘寒问暖一番,便离开了。对于我上次的失踪,宋妈妈一直没有再追问。在欢场周旋了多年,宋妈妈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清醒,什么时候该装糊涂。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炎热,虽然已入秋,但秋老虎的威力依然是惊人的。为了掩盖身上的绷带,我一直不敢穿着轻薄的纱衣,所以不到午后便已热得满头大汗。

“姑娘,永宁公主来了!”外面传来春桃的敲门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衣着华丽,雍容华贵的女子慢慢地跨进门来。

“姑娘,秋兰来看你了!”那女子凝视了我一番,顿时泪水破眶而出。

“小女子沈宛参见公主!”我挣扎着下了床,对着秋兰盈盈下跪。

“姑娘折煞秋兰了!”秋兰见我下跪便赶紧扶住我,“姑娘对秋兰有再造之恩,请姑娘不要多礼。”

“公主客气了!沈宛愧不敢当!”我还是对着秋兰磕了一个头,才缓缓起身。

“姑娘那日……不知道姑娘伤势如何了?”秋兰见春桃还在屋中,便赶紧话题一转。

“承蒙公主关心,沈宛已无大碍了。”我冲秋兰会心一笑,缓缓说道,接着便转头对春桃吩咐道,“永宁公主在这里,天气炎热,去做些冰镇酸梅汤来吧!”

春桃依言推门出去。秋兰见春桃出门,便赶紧栓上了房门,关上了窗户。

“姑娘那日你伤得很重,快让秋兰看看!”秋兰说着,便不容分说解开了我的衣服。

衣服下面是厚厚的绷带,底下便是业已结了痂、但依然触目惊心的伤口,尤其是左肩的伤口,因为曾经撕裂过,伤口有茶杯大小。

“姑娘当时一定痛死了!”秋兰轻轻地用手指抚摸着我的伤口,心疼地说道。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我拍拍秋兰的肩膀,说道,“倒是那天有没有把你吓坏?”

“还说呢?”秋兰见我提起那天的事情,佯嗔道,“那天秋兰见有蒙面人那着刀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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