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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槿色如画-第34章

小说: 槿色如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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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儿,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妹妹,不管你是否承认。”在明州,终于到了告别的时刻,依安琳紧紧地抱着苏槿若,在她耳边说道。苏槿若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依安琳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只有王族最纯正的血统才能够拥有黑紫色的眼眸,纳诺暖姑姑如此,你也是如此,所以只有你们才配拥有虎符,而我,会永远的守护你。”

守护着一段承诺,更守护着家族的荣辱盛衰,踏上了皇朝的土地,就再也找不回回去的路,与其在内心苦苦挣扎,不如还了姑姑当年欠下的情债,从此,在深宫了度余生吧。

依安琳靠着马车壁,闭上了眼睛。

史书记载:天和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一,米安国公主依安琳册封皇贵妃。

第十三章 孔雀自怜金翠尾(6)

再度走进定北侯府,苏怀诚惊讶地看着两个多月不见的女儿,坚硬如铁的汉子竟泛起了泪花。

“父亲。”苏槿若轻轻地叫了一声。

苏怀诚似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半天不曾挪动地方。

童菲菲在诧异之后,看到季岩眼中的温柔,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来到书房,苏槿若终于见到了卿诺涵的画像,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

“这,就是我的母亲。”不是问句,是笃定的陈述。

“是,她就是你的母亲,卿诺涵。”苏怀诚看向画像的目光柔软如云如棉。

苏槿若轻轻扯动唇角,轻轻地摇头:“不,她是纳诺暖,米安国最尊贵的幼公主。”

苏怀诚楞了一下,旋即用颤抖地声音道:“你,是如何得知?”

苏槿若展开手心,里面是一块墨牌:“这是当日您给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它的意义。”

苏怀诚点点头:“是的,我知道,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十六年前,苏怀诚驻守在西南边陲。地处南地,即便是在冬日,也并不觉得特别寒冷,如同往常一样,入夜后苏怀诚寻了一处泉水洗涤一声的疲惫,也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常年的练武,让他练就了敏锐的听力,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当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苏怀诚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长剑所指处,却误以为自己亵渎了误入凡尘的神女。

“奴家卿诺涵。”苏怀诚终其一身都无法忘却那如冰似玉的声音。

无来由地,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受伤女子动了恻隐之心,细心照料之下情愫暗生,成亲后才知她传奇的身世。

“槿儿,你终究是太过聪慧。”苏怀诚深深地感慨。

“她如何能不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容颜注定她不平凡的一生。”苏槿若问得冷静,却是无法抑制浑身的冰凉。

“槿儿,这也是我对你的担忧。当年,我将你母亲送回了明州老家,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求深闺妇女得以保一生平安,但终究还是没能太过一劫。”苏怀诚的声音里满是悲哀。

“我非她,自是不同。”苏槿若道。

“不同吗,只怕你将自己处在了更危险的境地。”卿诺涵当年有的一切苏槿若都已得到,而卿诺涵没有的,苏槿若同样拥有,这样的女子本身就是一大劫数。

“我有自保的能力。”苏槿若如是说。

“也许,你母亲将你送入北空寺是最正确的选择。”苏怀诚感慨。

想起北空寺,苏槿若的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也许正是如此吧,自己到底还是幸运的。

“槿儿,日后有什么打算吗?”苏怀诚问。

苏槿若摇摇头:“我会继续过着原来的日子,我想我喜欢上了岭南。”

苏怀诚露出了然的笑容:“也许你是喜欢上了那个人,但愿他能值得。”

苏槿若垂下的眼眸掩不住的笑意,也许真是如此吧。

第十三章 孔雀自怜金翠尾(7)

槿儿,寻找你的母亲是我的夙愿,这一生,如若不知她的下落,我的灵魂终是难安。菲菲是个明理的人,上次一别后,我与她聊了许多,也知道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而这一次,我决定和她云游四海,一起寻找你母亲的下落。无须担心,无须牵挂,也许某一天,我们会来到岭南看你,如果你想找我们,岭南王必能知晓我们的下落。

在回岭南的路上,苏槿若收到了定北侯府家丁送来的苏怀诚的手书,寥寥几语,交待了日后的行踪,也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也许他们开始了他们全新的生活吧。

苏槿若轻轻地靠在季岩的肩头,泪水缓缓地从脸庞流下。

“也许,我知道她在哪里。”苏槿若轻轻地说着,眼里含着笑意。

“什么?”季岩放开手中的书册,看着又哭又笑的苏槿若,不解地问。

“我们去安兴镇吧。”苏槿若说,“去看看盈绣。”

季岩温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槿小姐,真的是你吗?”盈绣见到苏槿若喜出望外,和亲人生活在一起的她洋溢着发自心底欢愉的笑容。

“盈绣,很高兴看到你过得好。”苏槿若捉住她伸来的双手,笑着说。

“是盈绣该谢谢槿小姐才对。”盈绣福身行礼。

“恩人,恩人哪。”男轻男子抚着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

“婶娘在普戒师父的医治下,连陈年旧疾都好利索了,每日三柱清香地供奉着恩人呢。”盈绣扶住了老妇人,对苏槿若解释着。

粗茶淡饭,寻常百姓家的日子,倒让苏槿若觉得自在。老妇人粗糙而温暖的手让她想起了钟妈,这样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其实就很好。可是,苏怀诚和卿诺涵没能够得到,而自己呢,终究离这样的生活远了一些吧。

“盈绣,这样的日子你喜欢吗?”苏槿若问。

盈绣笑着点头:“我很满足。对了,小姐,上次你离开的时候留给我五十两银子,我用它办了个学堂,这四邻八居的乡亲大多都把孩子送过来了,还有不少的女娃呢。”

“是免费的吗?”苏槿若问,穷人家并没有多少钱给孩子上学,而且能将女孩子也送来,那必是盈绣下了一番心血的。

盈绣点点头:“他们说,让女孩子像我这么知书达理可是好事。”说着,盈绣害羞地点了点头。

苏槿若听了后心思电转,从怀中掏出一封印信递给盈绣:“你每月去四通钱庄提取五十两现银,用于你办学堂,多多接受穷苦人家的孩子。”

“槿小姐……”盈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不是给你,是给孩子们的,而你要做的,就是把你师父教给你的才学发扬光大。”苏槿若说道。

盈绣郑重地点头,收下了印信。

“盈绣,我希望你能在皇朝兴办起最大的女学。”苏槿若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憧憬,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德的女子才是家之幸国之福呢。

第十三章 孔雀自怜金翠尾(8)

“师父并未下葬,她的骨灰安放在庵堂偏房里,她老人家说希望有一天会有有缘人来带她回家。”苏槿若提出要去拜祭一下无名师父,盈绣说道,虽然离开了庵堂,但现在那个小小的庵堂里住进了一个云游的尼姑,倒也有人打理了。

尼姑带着苏槿若往庵堂的偏房走去。

“有劳师父了。”苏槿若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

“槿小姐,你,认识师父吗?”盈绣的目光清明,凝视着苏槿若。

苏槿若轻轻扯动唇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看着白瓷瓶说道:“盈绣,无名师父可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经苏槿若提醒,盈绣掀开瓷瓶边上的一副画,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封信。

“梵文?”苏槿若却梵文有一些粗浅的认识,但绝没有达到自如书写的地步,没想到无名师父竟有这样的造诣,又想起依安琳说过,纳诺暖公主天赋异禀,对佛道一门颇有修为,连米安国的国师都甘拜下风,如此说来,苏槿若对自己的猜测更认定了几分。

“师父在的时候,偶尔也会用这种文字书写,但我实在学不会。”盈绣讪讪地笑着,“师父的才学实在无人能及。”

苏槿若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

槿儿:

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如果看到,那真的是佛祖显灵了。

槿儿,我的孩子,今生生你而未能养你,我为娘一生的遗憾,但在危难之下,寺院必将成为庇护你最好的场所,而能看到这封信,你也一定是长大成人了。

……

长长的一封信,道尽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一向自持的苏槿若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槿小姐。”盈绣不忍看着苏槿若失神的样子,轻声唤道。

“盈绣,我要带走她的骨灰。”苏槿若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你?”盈绣想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苏槿若抬起眼眸,看着盈绣,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想我就是她等待的有缘人吧。”

“槿小姐,你是师父弥留之际的槿儿吗?”看着转身离去的苏槿若,盈绣急着追出来问,心里却是想着,是的,一定是的,这样想象的两个人,这样才学相近的两个人,必定是有着很深的渊源。

苏槿若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盈绣,对于你,她只是这个庵堂里的无名师父而已。”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幸福,而她,希望盈绣能够守住这平凡的幸福。

“槿儿想把骨灰坛送去哪里呢?”季岩不忍看到抱着白瓷瓶一直出神的苏槿若,陪着他坐在马车里。

“先回岭南吧,等父亲来了再议。”苏槿若答道,已经让季岩将书信送出,想来苏怀诚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吧。

卿诺涵的骨灰被安置在般若堂,苏槿若跪下,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

“槿儿。”季岩扶起了她,“都过去了。”

苏槿若点点头,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旋即又垂下了眼眸,连同身上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第十三章 孔雀自怜金翠尾(9)

即将返回米安国的迪瓦拉王子到达了岭南,来拜别季岩和苏槿若。

“槿儿妹妹请一定要来米安国,届时捎个信,迪瓦拉必要边境相迎。”槿儿妹妹,一声简简单单的称呼,就定义了两个人的关系。

“王子客气了。”苏槿若仍然进退得宜的守着礼节。

“感谢岭南王的盛情招待,迪瓦拉不胜感激。”迪瓦拉向季岩致谢。

季岩也笑着回礼。

策马离开,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苏槿若的视线,她差点想说,请他将纳诺暖公主带回故里。终究还是没开口,比起米安国,苏怀诚是她更眷恋的,当年不惜一切地保全自己,而她以身为饵地南下,也不过是为了替苏怀诚留下一点血脉罢了。

“槿儿。”风尘仆仆的苏怀诚,并不年轻的身体有了明显的疲色。

“诺涵,我终于找到你了。”抚摸着白瓷瓶,苏怀诚老泪纵横,看得一旁的苏槿若的眼睛也不由得湿润。

“侯爷,请节哀。”季岩的声音显得冷静而漠然。

苏怀诚跪倒在季岩面前:“老臣多谢王爷。”

季岩虚扶一把:“是槿儿找到的,本王不敢居功。”

苏怀诚一愣,季岩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他平静了下来,如果说苏槿若因着缺乏对那段岁月的知晓而懵懂无知,那么自己多少可以了解一些季岩的心绪。

“王爷,老臣想借一步说话。”苏怀诚说道。

“侯爷,我想这里足够安静。”没有了主人居住的尘香阁显得毫无生机,好在有人日日打扫,倒还依然整洁。

“老臣斗胆,想为亡妻说句公道话。”苏怀诚恢复一贯沉稳的模样。

“侯爷不必说,本王并非无知孩童,自有分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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