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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挽月清歌-第14章

小说: 挽月清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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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秋姐姐为何不问昨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么?”将手中的衣衫紧了紧,看着窗外幽幽的问道。
  
  “小姐想说自然会说。”说话间将食盒中的点心一一端了出来。
  
  望秋总是这样,只说应说的话,多一句也不愿开口。将衣衫放到了榻上,走到望秋身旁看着桌上颇为丰富的点心幽幽的叹了叹:“劳烦姐姐了。”
  
  望秋略一颔首:“小姐若是无事,属下告退!”
  
  浅浅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望秋提着空了的食盒转身离去,走到门前之时却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的道:“往后请小姐还是不要任性的好。”话落便离去了。
  
  转身看着望秋消失的地方愣了愣,每次任性哥哥都会烦恼,无论她闯了什么祸端也都是哥哥为其善后。望秋心中只有哥哥,哥哥好她便好,哥哥不开心她也会郁郁寡欢。想了半晌才悻悻然的坐下来吃了半碗干贝粥抱着师父的衣衫便睡下了。
  
  一觉睡的噩梦连连,一会儿是师父娶了云清师叔,一会儿是她嫁给了明王,纷繁交错的画面是那般的真实。醒来伸手摸了摸面颊竟都是泪,如此便不敢再睡,坐起身抱着锦被蜷缩在床角挨到了天明。
  
  一早就去找哥哥却扑了个空,望秋说五更哥哥便出去了,想来前日的事情明王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况左相国前日一早死在了青楼。左相国……想来竟觉得好笑。当年不懂事,说话也没个遮拦,当着左相国的面就说他已病入膏肓。师父说若是依旧做蚀善国的想过不出一年便会魂归九天,如今竟让他多活了两年。
  
  一整日哥哥都没有回来,跟着望秋身旁又学了新的剑式与媚功,直到晚膳后也不见哥哥回来就独自回了房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样也不能入睡就起了身披上衣衫离开房中走到了院里,夜深了不禁有些寒意,紧了紧衣衫痴痴的坐在凉亭之中的石桌前发着愣。
  
  “颜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转首便看到了哥哥笑盈盈的看着她:“哥哥,我……我睡不着。”
  
  莫初上前坐在妹妹的身旁浅笑道:“颜儿也有心事了?”
  
  “哥哥,我…我不愿做明王的妃子,我不愿做深宫的怨妇,我…”抬眼看着哥哥踟蹰的说着,话落又低下了头。
  
  莫初爱怜的抚着妹妹的面容:“若是你不愿绝不会有人勉强你。你只要做好自己便可,往后的事业无需你担忧。”
  
  “哥哥…”抬起眼怯怯的看着兄长,似乎不相信兄长说的话。
  
  抚着妹妹的眉眼不由的叹道:“颜儿与娘亲长得越发的像了,若是爹娘在世也绝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浅浅的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怎么也止不住。莫初轻柔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泪:“傻丫头,哭什么?”
  
  “哥哥不怪颜儿的不懂事吗?”
  
  “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哥哥会回绝明王,你莫要担心。”十多年遗失的时光,怎么会下一就弥补回来?无论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口。
  
  浅浅忍不住抽噎着:“谢…谢哥哥。”莫初暖暖的笑,将她脸上的残泪都擦净了,爱怜的道:“傻丫头…”
  
  从初见至今,凡事他都替她着想。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会替她扛着,温暖的笑,安慰着:“无碍的,有哥哥在。”他将她当做珍宝般捧在掌心小心呵护,不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将她从石凳上拉了起来:“走罢,哥哥送你回去睡觉。”
  
  她点了点头顺从的跟在兄长身后回到屋中,莫初看着她睡下才吹灯离去,离开妹妹住的院落朝着书房走去,却在书房前停下了脚步,立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望秋站在莫初身后,看着他颇为烦恼的模样甚是心疼。她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要多。她懂他对妹妹的感情,明白他对妹妹的爱护与愧疚:“楼主打算如何回绝明王?”
  
  许久之后莫初才缓缓的说:“明日你带着颜儿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出了城改名换姓莫要再回来。”
  
  望秋惊诧的问:“楼主也一齐走么?”




☆、第十八章  禁脔

  “又非初次与他打交道,你莫要担心,顾好颜儿便可。”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他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
  
  望秋此刻才知兹事体大,依他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心不由的紧绷起来,须臾才艰难的道了一句:“你…保重。”
  
  他怎能听不出她声音中的担忧与后怕?只是颔首,眉间的愁绪凝重了些:“莫要等到天亮,此刻动身,尽早离开。”望秋心下大惊立即允诺,忙去收拾细软。
  
  浅浅早已睡下,此刻被哥哥唤醒,满脸的迷茫。莫初笑的风淡云轻:“颜儿随望秋出去走走可好?”
  
  浅浅大惊失色,所有的睡意尽消:“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神色紧张的妹妹莫初伸手抚着她的背轻笑:“哪里有什么事,只是整日将你困在魅影楼,哥哥深觉愧疚,故而让望秋带你出去散散心。”
  
  她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若是不然哥哥不会让她独自离去。哥哥怜惜她,不愿让她担忧,她又怎能让他为难?只问:“何时走?”
  
  “此刻,你收拾收拾,望秋已在门外等着了。”
  
  浅浅看着兄长的双眼认真而坚定的说:“我听哥哥的话。”
  
  “颜儿越来越乖了。”莫初笑了,大气的五官也跟着生动起来。
  
  她笑,鼻尖却泛着酸。她是何等的有幸,上天竟赐给了她这么一个好兄长。
  
  莫初送她出来,望秋与暗影皆已整装待发,她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催促她上马车,她看着他前所未有的专注:“哥哥答应我要好好的。”
  
  莫初拍着她的头笑了笑:“傻丫头想什么呢?过些日子哥哥便会去寻你与望秋。”
  
  她笑:“我等哥哥。”见兄长颔首,她才进了马车中,随即望秋也进了来。马车外想起了哥哥叮嘱暗影的话语,她缩在角落里侧耳听着哥哥细细的嘱咐暗影,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哥哥了,她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乖乖的离去只是想让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无后顾之忧。也许她太自私了,只顾及到了自己而没有想过哥哥的处境。
  
  马车颠簸起来,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望秋拍着她的手道:“楼主说没事,定会没事。”
  
  夜明珠在马车里散发着柔光,也将望秋凛冽的模样柔化了许多:“是因我不愿嫁给明王?”
  
  望秋颔首:“明王的心不如他的长相那般温润谦和,他阴鸷狠毒,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便是得不到他也会亲手毁掉。”
  
  “哥哥有危险,我要回去。我不能……不能丢下哥哥一个人。”此时的浅浅已经乱了方寸,抓着望秋的手脱口而出。
  
  “楼主希望没有后顾之忧才遣属下护送小姐离去,若是小姐回去只会让楼主更不安心。”
  
  听了望秋的话浅浅咬着唇,半晌才问:“我们去哪里?”
  
  “楼主之意是越远越好。”
  
  浅浅往角落里缩了缩不再言语,她已不再天真,不懂事的年纪也早已过去了。她帮不了哥哥,唯一能做的便是乖乖听话,不让哥哥有后顾之忧。
  
  静谧的深夜里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以及马车的车辕在地上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许久之后望秋说马车出了城,她抱着双膝静静地听着,眼神却不知落到了何处。她不知也不想知道望秋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城门在深夜中打开,她能做的便是乖乖的听话。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马车突然颠簸起来,车外的马的嘶鸣声传了进来,马车剧烈的晃动。望秋朝着车外问道:“暗影,发生了什么事?”回答她的却是让人心生寒意的寂静,望秋掀开车帘竟有一人倒了进来,鲜血四溅。
  
  定睛一看竟是赶车的暗影,望秋顿生戒备之心,杀气四溢。
  
  浅浅的手摸向腰间的腰带,那是她的防身武器:天蚕丝所制,刀剑不断,水火不毁,是哥哥送给她做防身之用的。
  
  四周静的让人心生胆怯,望秋一直是沉得住气的,而浅浅终归没有望秋的阅历与胆识,紧紧的抓着腰间的束带,神色紧张的问道:“望秋姐姐——是谁?”
  
  望秋将她护在身后,用随身的剑挑开窗上的帘布,心下大骇。此时天已大亮,马车被数十个黑衣人包围起来,个个都似绝顶的杀手,伺机而动。其实从他们悄无声息的跟上来杀了暗影便可知他们身手不弱。
  
  看到望秋大惊失色的模样她便知车外的杀手有多么的难缠,从认识望秋一来她都是波澜不惊,能让她有情绪起伏定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如今她连累了哥哥,这一次决不能再连累望秋。在望秋全心全意的戒备窗外之时她毫无畏惧的下了马车,待望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浅浅无畏的立在马车前,凛冽的看着杀气四溢的杀手:“你们是为我而来?”望秋此时已经下了马车将她护在身后,领首的笑从蒙面的黑布后溢出:“玉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说话间已经撤下了所有的杀气:“王爷请玉姑娘过府一叙。”
  
  “既是请我有为何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领首之人冷傲的道:“我等皆已示意他停下车,他竟越赶越急,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浅浅看了看一旁戒备着的望秋突然将望秋推至一旁:“我随诸位回去便是,只是这位姐姐并非你们所要之人,请让她安然离去。”自知走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望秋。
  
  望秋慌乱的看向浅浅,她给了望秋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上了马车。她该懂事了,有些事已经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了。而她却低估了明王的心狠手辣,他既是派出了暗卫有怎会留下活口?马车绝尘而去,领首的竟留下了两名杀手。
  
  望秋苦笑,明王太高估她了,竟留下两名绝顶的杀手取她的性命。当望秋九死一生拖着重伤的身子赶回魅影楼之时,浅浅早已到了明王府。
  
  她被带进明王府,明王逸清正在大殿之中自斟自酌,看不出神情是喜是怒。
  
  “浅浅见过王爷。”低眉顺目的模样,心中却没来由的恐惧。
  
  逸清端着玉杯似笑非笑的斜着眼看她:“你想逃?”
  
  “不,只因整日闷在魅影楼有些无趣,故而求着望秋姐姐陪我出去走走。”
  
  逸清冷哼:“出去走走竟需连夜赶路?是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王爷言重了,浅浅只是一介草民,蒲柳之姿实难等大雅之堂。承蒙王爷厚爱,浅浅又怎敢胡作非为?所有的一切皆是浅浅任性为之,与哥哥无关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哥哥。”
  
  “不愧是兄妹,竟都将罪责揽给自己。”冷笑着喝了杯中的酒。他早知她会逃,路上的杀手就是见证。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莫初他也不相信,更何况牵扯到了他莫初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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