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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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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娘要是知道她嘴里的‘乖孩子’小政就是斩了她男人的秦王,她是不是死也闭不上眼?”说到这儿,他的嗓子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打我娘咽气那一刻起,我就恨你,后来你办的那些事,让我越来越恨你,我想着再见你一面,想当面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对我的承诺,然后再杀了你,给我爹我娘还有那些被你杀掉的赵国人,全天下因你而生不如死的人们报仇!”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恨恨地瞪着我,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早已死过千万次了。

我看着他,只觉无限伤感。

眼前这仇恨罩身的男人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与我情同手足。而今,却咬牙切齿地痛骂我,恨不能立时将我碎尸万段。

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

他要为直接或间接死于秦人之手,亦或说死于我手的赵人报仇,他没有错;我为了实现统一六国的宏图霸业而征伐四海,我也没有错,是的,我没错。

我不想向他解释什么,解释他便会懂,便会原谅我吗?

天下真懂我心者有几?

姬梅不懂,他便会懂吗?

所以,我不存奢望,亦不作解。

我沉沉叹息,叹息无法重回的童真岁月,叹息流年中面目全非的彼此,叹息无可挽回的纯真友情,叹息无人可解的壮志雄心。

“小猴,你恨我吧,”我轻叹口气,“是我背弃了当初的承诺,你怎样骂我,我都无话可说,但是我并不后悔我所作的一切,如果一切重来,我还是会作同样的决定!你不是我,若你处在我的位置,也许你会作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我呸!!”小猴狠狠地冲我吐了口唾沫,作势要从地上爬起扑过来,还未及起来,就被郎中令手疾眼快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被按住,他却依然不驯地挣动着,勉强抬起头来恨恨望我,口中大骂不住,“赵政,你这天杀的,你不得好死,你这狗杂种,你的心让狗吃了……”

我吩咐侍卫把他的嘴堵上。

小猴怒目视我,口中尤自呜呜不停。

我走近他,蹲下去与他平视,看看掌中的石头,又看看他,“小猴,”我说,“无论你怎样恨我,怎样不原谅我,我都无话可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

我强抑心中酸楚。

“虽然你恨我,想杀我,虽然,你伤害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但是,我还是原谅你,因为,”我看着他眼中的熊熊怒火,一字一顿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自九岁回到秦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政王子”,我再没真正开心过。“政王子”给予我的是“小政”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无上荣光和驯顺的臣民,除了我的双亲之外,所有人在我面前皆是谦卑臣仆,再无一人象小猴那样对我平等以待。严格说来,小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我深深地怀念“小政”,深深地怀念当我还是“小政”时所有的快乐,那些快乐一去不返,那些快乐,千金不换。

在怀念“小政”的同时,我亦深深地怀念小猴。。

听了我的话,小猴蓦地没了声息,怔怔地盯着我,眼中再度泛上泪光,俄尔,眼泪串串而落。

我看着他,心下戚然,默然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又紧紧地握了握那块石头,然后,重新把它放进荷包里,扎好荷包,轻轻塞进他怀里。

“走吧,”我看着他的眼,“回赵地去吧,忘了秦王赵政,只记得邯郸乡下那个和你一起摸鱼捉虾,一起逛集买糖,看热闹的‘小政’就好,”我缓了缓,接着道,“我也会记得你,记得,你为了我留下的这道疤;记得,你娘做的鱼有多美味;记得,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快活日子;记得,我曾有过一个待我情同手足的朋友;记得,他叫‘小猴’”。

小猴的泪越流越凶,他一直看着我,身体剧烈地抖着,我亦哽咽难言。

我们相视良久,最后,我叹了口气,挥手示意郎中令带他出去。

“放他走,不要为难他。”

郎中令领命押着小猴出去。

小猴一直一直看着我,眼中除了先前纯然的恨,似乎还有令我难以置信的不舍,走到门口,就要出离彼此视线的时候,他挣扎着又扭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眼泪从他的眼中大颗涌出。

我以同样复杂的心绪目送着他的离去,脸上有着和他相同的东西热热地蜿蜒而下。

再见了,小猴。

再见!

第54章 第二十八章:天涯故人(1)

姬梅

谁?是谁在叫我?

我身陷一片浓雾之中,不见来路,不见归途。

前方,隐隐现出一座桥,桥的彼端影影绰绰似站着一群人。

“女儿……”

“阿梅……”

“姑姑……”

“殿下……”

我喜出望外。

是父王!母后!丹哥哥!小荻!还有他们,燕宫中曾经服侍过我的宦人和宫女,以及我所有逝去的宗亲故旧。

我激动地向着那座桥奔去,只要过了桥,只要过了桥,我便可以和他们重逢!

我踏上桥板……我已在桥中……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只要再走几步,过了桥,就可以见到久违的亲人们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呼唤。

“烟儿……烟儿……”

那不是我的名字,可为何我竟觉得他是在唤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无奈而忧伤,而我的心在乍听到他的呼唤下,一瞬酸涩难耐,我的脚仿佛生了根般,再也无法移动,哪怕寸许。

是谁?是谁在唤我?

我回头看向来路,来路一片白雾茫茫。

雾气中,隐约现出一双含悲带愁的眼。

赵政?那双眼象极了赵政的,可若是赵政,他又为何唤我“烟儿”?也许它们的主人并不是赵政,也许那人唤的并不是我。

“你是谁?”我向着雾中之眼大声地问。

雾气翻涌,无人回答。

我迟疑地看向前路,又转头看看来路。

“女儿……阿梅……姑姑……”

“烟儿……烟儿……”那呼唤再度响起。

两边的呼唤此起彼伏,不休不止。

一边是我挚爱的亲人,一边是令我莫名心痛的神秘男子,两边的呼唤都令我肝肠寸断,难以取舍。

前进,还是后退?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咬咬牙,忽略身后的呼唤,向着走去,再走几步,只要再往前走几步……

“烟儿!!别走!……别走!!……”

身后的呼唤破空而来,一声声,带着椎心刺骨的痛,直刺我心,我再不能,再无力前行半步。

“你是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转回身向着浓雾大喊,身后再度归于沉寂。

迷雾忽然就在这一霎乍然消散,雾中之眼连同雾中的呼唤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挣扎了几次,终于缓缓撑开沉重的眼帘。

这是哪?

室内光线昏暗,我迷蒙半晌,方才认清,原来是我在长杨宫的寝居。

晚上了吗?我还没死?

我稍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是赵政,他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他手中。

他正靠坐在床沿上,微垂了头打着盹。虽然,室内光线昏暗,但我依然看清了他满脸的憔悴。

这憔悴是因我而生的吗?

心头有暖意悄然升腾。

我想起那天惊心动魂的一幕,不禁庆幸自己的及时回头,不然……我仰望着男人闪烁灯影中英武的脸,不然现在躺在这里就是他,又或许他早已魂归九天。

为何要救他?又为何要替他挡下那致命的刺杀?

不知道,当时情况危急,根本不容我想。

绝不能让他死在我面前!是那电光石火,千钧一发之际,我脑中唯一的念头!

是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绝不能!

所以,我用尽平生之力推开他;所以,我不去想那一刀之下我焉有命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想着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只是想着要救他!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挡了上去。

我一瞬不瞬地望着赵政,泪湿枕畔。

我竟然为了保护不共戴天的仇人,竟然为了保护他而险些丧命,没有人要求我,没有人强迫我,所有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

我,何其可笑!

我,何其可悲!

我,何其可耻!

我,何其轻贱!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他的脸。

我闭上眼,将泪水和他的脸一并摒弃于黑暗之中。

黑暗中,现出刺客狰狞扭曲的脸,现出那人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背上的伤痛,也藉此变得分明而强烈。

痛一波波绵绵袭来,我咬紧牙根,全力抵抗,却只能在有如千刀万剐般的痛楚中欲生不能,欲死不得。

“阿梅,阿梅……”头上传来赵政焦急的轻唤。

第55章 第二十八章:天涯故人(2)

我勉力睁开眼,在昏昏的光影中,看见他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前生的脸,耳边是梦中痛彻心扉的呼唤。

你究竟是谁?!

“你醒了?你醒了!!”他的脸似喜还悲,“御医,传御医——”他直着嗓子向着门外大喊。

为我诊视过后,夏无且对赵政说,我的伤势虽重,但命总算保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静养。

安心?我惨笑。

我何尝不想安心,只是,心不从人愿,面对他,我永远无法平心静气。

背伤因了我的情绪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迁延不愈,现在的我已无力承受全套宫装之重,每日仅着一件白绢里衣度日。

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虚弱到“弱不胜衣”的田地。

我麻木地瞅着眼前高大的绘了朱雀图案的玄色屏风。

几个宦人刚刚将它抬进我的寝房,展开,立在寝室中央。

我转脸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一脸神秘。

屏风后有轻微动静传来,似有人轻轻走进来止于屏风后。

我困惑地盯着屏风。又是什么花样?

少顷,乐声乍起。

一霎之间,我目瞪口呆。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似有飘渺仙音自九天之外遥遥而来,又似有万钧雷霆以不及掩耳之势在耳边轰然炸响。

就算再过一万年我也不会忘记这有如天籁的妙音,就算再过一万年我也不会忘记奏出这天籁之音的妙人!

是他,是他!

我不会听错!

“让他们把屏风撤掉!”我有气无力地对赵政说,暗自隐忍因为激动而愈发剧烈背痛。

宫女、宦人还有那奏曲之人全部隐在屏风的另一侧,这一侧只有我和赵政两人,以我现时的身体状况,尚无能力发出足够大的声音传到屏风的另一侧。

“听不清吗?”赵政一脸不明所以。

我急急摇头,恨不能自己立时走过去,将那该死的屏风撤掉。

“让他们把屏风撤掉!”那是谁的声音,真难听,抖抖的,走了调。

赵政的脸为何越来越模糊,我用力眨了眨眼,不期眨落了颗颗泪珠。

赵政皱起眉,狐疑看我片刻,伸手从床上扯过一条锦被轻轻裹在我身上,尔后,冲着屏风朗声传令。

屏风片片折叠,那人寸寸显露。

我的心亦随着片片折叠的屏风,寸寸显露的人儿,巨震如鼓。

痛,在看清那人的瞬间倾天而来。

背上的痛,心里的痛,无所不在的痛,齐齐发作,痛得我无法呼吸,不过也许我已根本忘了呼吸。

我死死地盯着那人。

他看上去与从前并无不同,一样的素洁白衫,一样的清俊眉目,一样的从容静切,一样的飘逸出尘,还有,流淌在他指下的一样的是这世间最泌人心脾的旋律,一样的无人可及。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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