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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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想说，只是好像卡在了喉咙中，说不出话来。
　　
　　银发的白夜叉觉得他好像很久没有难过这样的情绪了，最后一次，至少要追溯回遇见登势前的逃亡路上。
　　
　　最后一个同伴死在了他的身边的时候。
　　
　　两个剑术上都算有造诣的‘武士’之间的战斗，却持续的时间连五分钟都不到。
　　
　　因为遥夜忽然在一击错开后，收剑回鞘得干净利落。
　　
　　坂田银时露出了怔忪的神情。
　　
　　“遥夜，你……”
　　
　　“没意思。”遥夜淡淡地说，抬眼漠然扫了眼难的变得认真也可以说是帅气的银时一眼，自嘲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确一直在留手。而在你手下留情的情况下……或者说，明知道你不会如何我的情况下而得寸进尺，我可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
　　
　　银时默然。其实他碰到过很多因为知道别人手下留情才敢步步紧逼的人，大部分人的德性都是如此。并不是刻意的人身攻击，而是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人在觉得自己的刀不公平待遇的时候，总想要有个能够怨恨能够依靠能够发泄的对象。这样的对象通常会是强者，还是外厉内荏的那种。
　　
　　“等一等！”银时叫了声，已经转身的遥夜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的刀法……”银时忽然换了一种问法，“高山那家伙应该知道过你的刀法吧。”遥夜的刀术有高杉的影子，这件事的的确确让银时震惊到了。他很清楚高杉的为人，也明白高杉的眼界有多高。能让高杉教导遥夜，就说明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匪浅，而这也为了为什么遥夜从不在他面前拔刀解释得一清二楚——因为遥夜明白，一旦拔刀，同出一系的刀法，足以让他坂田银时看出破绽。而遥夜不希望坂田银时发现她和高杉是有关系的。
　　
　　这个时候，遥夜究竟是真选组派到高杉晋助那里的间谍还是高杉晋助派到真选组那边的间谍都不重要了。不管真相是哪个，银时都觉得痛心。
　　
　　两边都是不错的人。两边都是关系匪浅的人。
　　
　　银时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银时的表情没有刻意的隐藏，所以当遥夜因为银时的那句话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银时表露在脸上的痛色。
　　
　　稍稍一想，遥夜就明白了过来。
　　
　　她忽而就笑了，因为她想起来了一句其实不怎么相关的话。很久以前的童年的回忆中，堪称经典的台词。埋藏在记忆深处，因为觉得好像根本就用不上，没想到竟然也有了用武之地。“坂田银时。曾经有人说过：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的道路，是不存在的。”取舍取舍，人总会面临这样的选择。也许有的很难抉择，但其实最终的结果是，总有一个能被舍弃的。
　　
　　“以前我也不是很上心，现在我懂了。不过白夜叉，老实说，即是说我偏激也好中二也好，有时候我还真看不惯你那自以为是的样子。自己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代表，看到不平就要拔刀相助。救世主的姿态的确很能够让一个人心理上得到极大的自我满足……好吧，你的确未必就有这个意识可以这么想。”遥夜耸了耸肩。“老实说，我有些好奇了，若真的我是某一方的间谍，你打算如何取舍，打算怎么做？”
　　
　　是的，她忽然就好奇了。当初一直迟迟没有告诉银时她和他之间师门的关系，倒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单纯是觉得不是特别愿意坦言。现在，不是恶劣，而是她真的想要知道银时对于这件事的选择。
　　
　　非常好奇。
　　
　　她想。不过被殿下或者师叔知道了，也许会责骂她的任性？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遥夜已经有了答案。她勾了勾嘴角，那弧度却不够真切，“老实说，你和高杉桑的关系，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可是即使如此，竟然在取舍之间，也足够你如此犹豫……”遥夜摇了摇头，声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是真选组那边的，我和总悟是兄妹，我永远不会去做背叛他的事情。我对做间谍也没兴趣。以高杉桑的角度出发……嗯，我是没资格这么说，就是有点觉得不值；因为如果相互换一下角色，高杉先生在昔日同盟与他人之间的选择，根本不会犹豫。”
　　
　　“他之前是动手了。”银时被激怒了，冰冷而愤怒的看着蓝发金眸，显得过于犀利的少女，“红缨刀……我和桂都——！”
　　
　　“动手的不是高杉。”遥夜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一点，“从始至终，高杉晋助都没对你拔刀。相对的，是你们举刀对准了他。攻击你们的，明显是那个瞎子在自作主张。也以此试探高杉先生的态度。”
　　
　　“他没有制止。”银时据理力争，这是事实。
　　
　　遥夜摇了摇头，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高杉晋助什么都没做，其实就是最大的偏袒了。遗憾的是，银时是不会明白的。
　　
　　不会明白高杉的计划，看不透高杉表面疯狂后面的冷静。
　　
　　所以银时只能是士兵，不能是将军。
　　
　　“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真的没资格说话。今天确实是我逾越了。希望高杉先生到时候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吧。至于铃兰，白夜叉，你最好24小时都看着她。当然，若最后你还是想找我伸张你的正义的话，也自便，我会随时恭候。”遥夜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她的脚步没有半点的停顿，一点都不留恋，留下的是一头挫败的困兽。
　　
　　这边遥夜心情不好，另一边她心心念念想跑去撒娇的殿下，心情也非常糟糕。
　　
　　她盯着莱塞斯半晌，总觉得每次见到他，对方给她带来的都不曾是什么好消息。
　　
　　她和耶和华之间的恩怨自知，也不过是无法再回到纯粹的过去，但她与耶和华过去的情分到底还在。当年的事情，双方都要负责。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后采取折中的方式，另外选择了一位分法则，而不是用她可以的权限，直接将那个世界的天劫地狱抹除。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毁掉天国。
　　
　　现在莱塞斯忽然出现，告诉她，至高天坍塌了。耶和华生死不明；天使们不知所踪。饶是那么多年的法则当下来已经很有绝情味道的卡诺恩一瞬间都有了暴躁的感觉。
　　
　　莱塞斯说，这是陷阱。这显而易见，卡诺恩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莱塞斯，她必定要回去一次，而且异常坚决。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她是知道莱塞斯的，这个男人愿意冒险，却不会去无谓的挑战风险。莱塞斯也很了解她，按照莱塞斯的一贯作风，若真的不希望她回去，他从一开始，连这个消息都不会带给她才是。
　　
　　因此，卡诺恩这次的反应相当快。
　　
　　“我回不去？”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莱塞斯挑了挑眉，明显衣服不管我是高高挂起的愉悦观众状，“是啊，被封锁了。天空神很会钻空子，不是吗？现在弄得你这位最初创造那个世界的正统统治者外加法则，都无法回去了。现在那个空间已经和其他空间隔绝开来，成了独立的空间。简单来说就是，在那个世界，如今是天空神说了算。怎么说呢，他够聪明，知道等你完善了那个世界的法则再去；选择也相当好，因为你为了耶和华，选择了一位可以说能力高不成低不就的生物作为那个世界的法则。卡诺恩呐，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如何？”
　　
　　灼色自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卡诺恩也笑了，只是那其中饱含了数不尽的冷意。也就是莱塞斯还能面不改色，随便换一个道行不够的小神明，怕如今的卡诺恩只稍一眼，就足够对方肝胆俱裂。
　　
　　那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纯粹带有着侵略性的凌然与杀伐之气。
　　
　　卡诺恩负手而立，看上去傲慢至极，“朕的嫁衣，他若是觉得披的上去的话，就尽管穿。”
　　
　　惹怒法则，即便是上位神明中的佼佼者，也不会愿意承担那份后果。
　　
　　


第十三章　百年一世（但求无憾　完）

　　小时候，不愿接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伤感；长大后，并非是无奈地习惯了聚散无常，而是懂得了聚散皆是缘，不过如此。
　　***
　　铃兰最后还是死了。
　　可是她的死有些过于的富有戏剧性，因为动手的既不是遥夜也不是卡诺恩。实际上，卡诺恩在意识到某种力量波动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脸冰冷怒容的路西华和已经被杀掉的铃兰。
　　也算赶巧，铃兰的死不出意外地触动了埋在她体内的‘设置’。一个人影悬浮于虚空中，身后金色的翅膀伸展了开来。
　　非常微妙，完全没有‘同类’的感觉，怎么说呢，就连卡诺恩在冷不丁的情况下，都被闪了下眼。
　　金色的翅膀，金色的头盔，金色的铠甲，金色的眼睛……连皮肤都被他周身的金光镀上了那么一层金光。整个人就和个会走动的黄金库一样，卡诺恩觉得她真是很久没那么凌乱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什么东西呀！”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不只她一人。感受到神明力量波动而担心才过来看看的白狐一张狐狸脸扭曲成了特别高难度的纠结状，是个人脸的话那绝对是个巨大的‘囧’字。
　　
　　不管是什么神明，上到一个阶位了，审美再偏差也总会让他人有一定程度的认同。比如上一届的光明神万年都是白衣金边的长袍，一副悲天怜人的面容；上一任的黑暗神兼法则则是一张邪魅狂狷的脸，生生将‘我是boss’这几个字刻在了脸上。却照样够吸引追随者。
　　
　　可是眼前这位力量明显是上阶的神明嘛……怎么将自己整成了个金子暴发户一样。这谁呀，金子神么？！
　　不管看官如何被这位突然出现的虚幻□雷得风中凌乱不可自拔，这位神明的自我感觉有些过于好了。他发出了一串得意的带有叠音的笑身，声音中所带的那种力量让白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重压他一般，简直快要被压扁了，非常难受。卡诺恩挥了挥手，将那力量打散开来，白狐才些微的松了口气。
　　
　　【终于现身了，法则。吾乃至高神之一——天空之神。年轻的法则啊，吾们注定相互牵制，相互敌对。然，吾却厌倦了这样的平衡。汝所创造的第一个世界，也是尔之支撑点的世界已经在吾的手中。想必汝也已经发觉了，汝无法再进入那世界。】
　　
　　卡诺恩不以为意，“确实不能达成直接跳跃。只是若真觉得朕无法到去那里，天空之神，你未免托大了。”
　　
　　【哈哈哈——】天空神大笑起来，【不错，若是采取以其他世界为捷径跳跃到坐点，未尝不可。事实上，吾会期待的。能够阻挠到法则，代表的就是吾的强大。来吧，法则。汝可以试试看打败吾的4位天神手下。汝也可以选择拒绝，可是吾会向尔保证，若汝不能打倒吾的手下，汝即使是法则，也将再也踏入不了属于汝的最初之世界！汝终究会知道，即便是法则，比起吾等亿万年年存在的至高阶的神明之间的差距！哼哼哼哼——！】
　　
　　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