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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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冷酷，不近人情，可是是最合适最明智的判断。
　　
　　“你说得对。”比起纲吉激烈地想要反对什么的样子，季沫倒很是坦然。对于里包恩，季沫其实是极度欣赏的。里包恩是一位合格的杀手，有种最强杀手的一切资质——力量、头脑、武器、理智和胸襟。“阿纲，我并不是人类。”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纲吉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成了一种无力，他看着季沫，棕色的眼眸仿佛有水光在驿动，这个孩子，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若是平时，里包恩早就飞起一脚教训他‘不成器’了，但是这一次，里包恩没有。他知道，这关必须纲吉自己过，纲吉必须明白，必须将季沫的身份摆正。
　　
　　从一开始就知道季沫不简单，所以他做出了判断。从来没有提出过，拉季沫入彭格列家族成员的意思。
　　
　　原来如此。
　　纲吉想通了这一点。
　　
　　最后，这个少年在一片寂静中，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此刻之前那脆弱的神色已然变成了坚定。某种光辉在那纯澈的眼眸中熠熠生辉，“里包恩，甚至阿沫你，都觉得你不是人类了。”他说，“也许你们是对的。可是我是人类。对我来说，一直陪伴我教导我的阿沫就是我的同伴。”少年忽然就笑了，不同于季沫那种无论多大的弧度都让人觉得很浅的笑容。纲吉的笑容深切，“我知道，阿沫你不在乎。如同里包恩的说辞你不会生气；我的说法你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多大的感动。可是，这就是我的想法。”
　　
　　他将自己心中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感到一阵轻松，“我想我是喜欢你的，阿沫。”
　　
　　他用降调作了结尾，甚至看向季沫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期待的神色。
　　他并没有期待答案。
　　
　　季沫明白。
　　
　　所以她说，“我知道了。”
　　不会道歉，因为谁也没有错。道歉只是一种侮辱而已。
　　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人生，都作了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为了谁留下离开做借口。
　　
　　当一个人不再试图为自己的一些行为找理由的时候，他的心灵也就真正地坚韧了起来。
　　
　　之后，这件事仿佛就告一段落，在场的人回到了正题，谈到了彭格列的指环。
　　
　　“他们还会来抢。”迪诺说着，拿出了自己保存的真正的戒指。他看了眼安静在一边的季沫，当时，季沫明明打败了斯夸罗，但是当斯夸罗不再纠缠季沫，找机会抢了指环就跑的时候，季沫并没有阻止，那时候迪诺不明白，现在他懂了，一开始，季沫就不是彭格列的一份子。她不会为了彭格列做什么事，也许，也不会为了泽田纲吉做什么事。
　　
　　但是没人能为此责备她什么。
　　因为，她那样的身份，为‘纲吉’做的，已经够多了。
　　
　　听着里包恩的讲解，纲吉看着手中的彭格列指环，慢慢地握紧在了手中。
　　
　　也许，只有十天而已。
　　
　　十天后，鹿死谁手，大局才定。
　　
　　然而……
　　
　　“时间太短了。”纲吉低声地自语，他没有看任何人，但是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两个人外，其他人都无法取得胜利，就目前的实力来说。
　　
　　狱寺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不是因为被最重视的十代目小看，而是因为对方说的是实话，才让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
　　
　　“老样子，还是特训吧。”里包恩下了决断。他转向了季沫，“要一起吗？你也是因为有需要完成的事情才会一直在阿纲的身边吧。”
　　
　　季沫沉默了一下，看了眼里包恩，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否认的说，“这么说，确实没错。”
　　
　　里包恩的犀利，偶尔也确实让人进退维谷。
　　
　　显然，这位Arcobaleno极为护短，无论季沫曾经为纲吉做了什么，他都不太喜欢季沫。
　　
　　季沫明白这点，纲吉太纯粹了。那种纯粹的温柔，是没有经历过黑暗的孩子才拥有的，对于身处黑暗中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可惜，季沫并不认为自己身处黑暗就是。她对于黑暗或者光明，也都没有特别的偏好。
　　仅仅是谨持原则办事，正义也好，邪恶也好；黑暗也好，光明也好，都无关紧要。
　　
　　绝对中立。
　　这就是法则，这才是法则。
　　
　　纲吉本以为这次的锻炼至少还是有云雀的，不过里包恩让迪诺找了云雀；其他人也各有各自寻找指导的人选。山本有他父亲；狱寺那边有夏尔曼；了平有可乐尼洛。
　　
　　看到里包恩满满两排子弹缠绕身上，意识到这些死气弹都是准备喂给他的纲吉，脸色微妙地青了。
　　
　　“等……”
　　
　　“嘿。”
　　子弹破空的声音响起，纲吉纠结于究竟要不要避开的一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即使不进入死气模式，纲吉也能很轻易的打败巴吉尔。因此里包恩果断地决定让季沫上。
　　季沫也不推辞，话都说白了，剩下的事情反而更加的明了。
　　
　　休息的时候，里包恩问道，“拆穿你会让你觉得很困扰吗？”这是单纯的好奇，里包恩也直接问了。某种程度上，他和季沫竟然也很和谐。
　　
　　季沫沉吟了下，竟然是认真地思考了，“之前那种情况下，并没有。不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每个世界都发生。”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觉得需要的话，就会做必要的掩饰是吗？”里包恩笑得了然。
　　
　　“是的。对于这点的判断，在于我。”
　　
　　纲吉盯着燃烧的篝火，火焰在眼眸中跳动，他安静地坐着，没有回头，也没有插话，异常安静。
　　
　　不久，瓦里安在预料中的突袭，被泽田家光拦住了。他拿出了九代目的状令，其中很清楚的写着，他认为泽田家光的儿子泽田纲吉是适合继承十代目的人选。直到此时，泽田纲吉才知道门外顾问这个称呼以及其在彭格列代表的地位。
　　
　　一个两个都这样，什么都不说。仅仅只有他像个傻瓜似的，就算对方丝毫没有掩饰，他也完全不知情。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纲吉面临着更肃穆的问题。
　　
　　战，还是不战。
　　
　　不，他没有选择。
　　
　　“九代目特殊行动部队贝罗切尔？”季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地重复了一遍。
　　倒是家光提出质疑，他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却被驳回。
　　
　　“这件事有些奇怪。”里包恩说的话是担心的内容，可是语调更多的竟然是平静地感叹。“据我所知，九代目并非是这样的人。”
　　
　　他看向季沫，一语不发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沫才似乎有些无奈地看了里包恩一眼，“我明白了。如果我能做出什么判断，会给你们提示的。”
　　
　　“你的判断？”里包恩问。
　　
　　“是的。里包恩。”季沫突然笑起来，“我愿意帮助纲吉，可是这样的帮助，是我的‘判断’。这次的战斗，我不会插手，当然，你也不会让我插手。但是，无论纲吉胜败与否，其后果……”她顿了顿，“我不会让他死。这是我最终的判断。其他，我都不会插手。”
　　
　　这是一个互利的决定。里包恩点头，表示他同意了。彭格列的战斗，必须由彭格列来完成，如果依靠季沫投机取巧，不说对方不会服气，阿纲选择的家族人员亦得不到锻炼。
　　
　　决战期间，对方的家族成员虽然不怎么正常，但是似乎自己这边的守护者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认识让纲吉很想摆出一张囧脸。
　　
　　第一场战斗没开始多久，一直在一边沉默看着的季沫忽然说，“贝罗切尔是对方的人马。”
　　“你也看出来了吗？”里包恩静静地说，“那种包庇，太拙劣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打败对方的话，想必他们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吧。”纲吉沉默了一会儿，这样说。
　　
　　季沫没有说话，抬眼看了眼对方的阵营，仅仅是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过于大费周折。”她低低地笑了声，“自作聪明地设下了什么自以为算的上是‘陷阱’还是‘阴谋’的东西了吧。”
　　
　　里包恩扬起嘴角，“这样说来，在曾经的世界中，阿沫是做过上位者的吧？”
　　
　　纲吉侧过头，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季沫环抱双臂，俯视地瞥了眼里包恩，似笑非笑，带着睨视天下的气势。
　　
　　不需要说话。
　　只是如此，就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了答案。
　　
　　她是王者。
　　高高在上。
　　
　　可是因为她处在过高的位子，因此，会去救蓝波的，不是季沫，而是纲吉。
　　
　　里包恩看了眼露出冰冷容颜点燃死气之火的纲吉，又看了眼似乎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季沫，似乎是自语了一句，“果然……没有意义。”
　　
　　那么多场的战斗，纲吉和里包恩都注意到了一点，只有马蒙与六道骸的战斗，季沫从头看到了尾。可是当六道骸杀死了马蒙后，纲吉终究是不忍，“也……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仿佛是知晓纲吉的反应，六道骸侧过头，笑容淡漠，“竟然同情自己的敌人，你还真是过了多少时候都这么天真啊，泽田纲吉。”他的目光扫过季沫，当时他攻击并盛的时候，调查过这个黑发的少女，知道对方是纲吉的青梅竹马，本来他想要借机用她来威胁纲吉，但是无论他试图侵入这个少女的精神多少次，都失败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对方也是个幻术师，甚至可能比自己更加的高明。
　　
　　“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说？那个小婴儿已经逃走了。他从一开始就留了逃跑的力量。真是心思细密的Arcobaleno。”
　　
　　看着Ｘａｎｘｕｓ下达对于马蒙的抹杀令，六道笑了起来，甚至在话中有赞扬的意思，然而他话锋一转，“你在暗中密谋的恐怖企图，让我都觉得可怕。”
　　
　　Ｘａｎｘｕｓ眯起了眼。
　　
　　“放心吧，我没有插手的打算。”六道ｋｕｆｕｆｕｆｕ地笑了几声，里包恩抬起头。在场善于用脑的几人已经知道：提醒到这里，已经足够。
　　
　　在六道骸对纲吉说了几句话后，这个时候，季沫终于有了动作，她扫了眼Ｘａｎｘｕｓ身后的钢铁巨人兮兮的东西，弯了弯嘴角，“拙劣又无聊。”
　　
　　“……阿沫？”
　　
　　“阿拉，你也觉得这位年轻地十代目候补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很天真？”
　　“这一点，也许十年后再来评论也不迟。”季沫淡淡地说，“暂时，我想只要阿纲愿意，他还能继续保持着这份天真下去。”
　　“你看出了什么了吗？”里包恩毫不客气地问。
　　“只此一次。”季沫看了眼里包恩，然后直视纲吉，“那个钢铁巨人里，有个生命体。而且，是个相当老迈的人。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六道骸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咦，上一章大家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