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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豪门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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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你已经知道,明天再过来找我。” 

“是。”说着,怒气未消地瞥了眼陈仅,干脆地转身离去。 

费因斯一坐下,对面的人就啪啪鼓了几下掌:“威风噢,老大。” 

“你刚才确实反应过快了。” 

“还不是为了能让你远离危险、灾难、迫害、伤痛,我真是合格高尚反应敏捷的保镖啊。”对于刚刚那个木鱼脸老兄,他可没打算散布过多的同情心,“那人谁啊?不会是来接替我岗位让我提前休假吧?”我是求之不得!。 

“他是你的搭档。” 

“什么?!”陈仅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会帮你找到珊丽苏,你们合作,分两路调查存货的下落。” 

事已至此,只好重新坐下来好好琢磨琢磨推敲推敲,那家伙一脸凶相,肯定会趁机报复,毕竟要求别人都像自己这样大人有大量似乎太奢侈了,刚才让他那么丢脸,真是失策啊。想了又想还是说:“为保险起见,我要求每天把合作调查情况汇报给上级。” 

“如果你愿意,当然。” 

“那行。”该老兄好像对费因斯蛮忌讳的,知道自己跟他亲厚的话,刻意找他麻烦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说到底也就三个星期的任务,犯不着与人结怨,嗯……好像已经结了呢。 

第二天,因为陈仅对行动提出的有效见解令米高对他的态度稍有改观,但是对其在费因斯面前的随便态度深表不满,事后还愤愤不平:“安德烈,他也太放肆了,你怎么能这样纵容他?” 

“我不是在训练佣兵,米高。” 

“我是说……” 

对方打断他:“我知道怎么发挥分部领导者的作用,不用你教我。” 

而陈仅的评价是:“木鱼脸老兄也不是那么讨厌嘛,不过,主要是我比较讨人喜欢的缘故。” 

周末下午,陈仅借故出去:“我晚上回来。” 

“去哪儿?”费因斯原本不想问,但还是脱口而出。 

“追女仔,OK?你不会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吧?”回头嫣然一笑,摇晃着出去了。 


13 

程欣没有料到会再次在校门口被这个男人堵住,并且不能再推脱。 

“我们约好这周共进晚餐的。”拉开车门静候答复。 

她轻轻叹口气:“十点,十点前请务必把我送回家。” 

陈仅笑著敬个军礼:“遵命,令尊一定会欢迎我下次再约你出去。”一坐上车时,程欣就想:我可能做了件傻事。 

那个夜晚,尽管天清月朗,很像是会惹人犯罪的良辰,但陈仅却一直保持绅士派头,仿佛回到学生时代,纯纯的牵手和微笑已经满足,之所以会对程欣念念不忘,很大原因是为追忆过去时光怀有的那份小情思,这样说有点肉麻,但太久没有轰轰烈烈的激情和热望了,一些本能驱使的欲念与实质上的情感很有差距,那种灵肉合一的共鸣他也会渴望,但毕竟已经追不回了。那些漂亮女人,个个爱慕他崇拜他,却收不住他到处撒野的心,眼前这个至少可以让他的心得到片刻安静,好像找到久违的感觉,一种不必设防精神放松的状态。 

难得伤感的陈仅依约在十点前送回了程欣:“如果你对我的印象仍没有改观,我们还可能会有更多几次交流用来加深了解。” 

她笑了,没有答话,摆了摆手道别。 

他陈仅就这麽背运地站在冷风里望著佳人消失在尽头,惆怅万分的样子,那形象那眼神,简直能掀起几层人浪。 

赶回旧楼通过指纹密码锁,踏了两级台阶,马上感觉到空气中有股异样的气味,猛地抬头望向二楼楼梯口,看见有自己的人守在那儿,三步并两步奔上去,警惕地上前询问:“你们上来做什麽?” 

“老大,里面有客人。费因斯先生让我们暂时在外面守著。” 

“噢?”这事有蹊跷,心里升起不安的感觉,开了门正准备进去,却被人拦住。 

“……” 

“怎麽?还不让我进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是他发飙的前兆,“如果费老大出什麽事,你们负责?” 

“您别为难我们……” 

“现在是你们在为难我!”陈仅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算数,“有情况会让你们进来,继续守著。” 

客厅并没有人,费因斯房间的门倒是关著,陈仅谨慎地走过去,想了三秒锺,他的预感不佳,门内也没有声响,心里一顿,正准备采取临时突击的方法踢门直入,却猛地瞥见阳台上有人影在闪动,他警觉地沿著墙面移过去探情况。 

透过玻璃窗,陈仅看见了使他震惊的一幕──居然是翔龙组的崔铭龙!他似乎在与费因斯发生争执。 

他轻轻开启半扇未上锁的窗户,然後听见了一些令他摸不著头绪的话。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过去一样跟在弗萨後头听你们摆布?过去了,通通过去了!” 

“如果你脱离豪门之後能收敛一点,我也不至於亲自过来找你叙旧,阿龙,你最好即早退出这场游戏。” 

“退出?”阿龙语气怪诞地质问,“你现在还想命令我?他们当初把我交给中东组处置的时候你有没有念半点旧情?!有没有!” 

“你触犯了三大条例,谁都救不了你。” 

“借口,这是你处理我的借口!你如果打算收拾某个人,就从来不会留情,你可以把手下的人全当作佣兵使唤,但***我不是!我知道你烦我对你惟命是从,你烦所有人,你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是我自己犯贱!我留在中东组甘愿受罚,你也清楚我是为了什麽!”美男子暴发起来,火势锐不可挡。 

费因斯的声音不急不徐,沈稳得近乎残酷:“我不想控制和针对什麽人,豪门也不是由我一个人做主,你当初加入中东组只是为了实现你自己,如果现在,你还想要生存下去,就尽量不要行为过激走极端,我保证过後你会後悔。” 

“从我脱离豪门开始,就已经在走极端了!是你们逼我的。” 

“把自己说得再无辜可怜,也不会有人同情,阿龙,你以前可从不怨天尤人。” 

费因斯口气开始阴冷,“他不会保你的,你最好相信。” 

“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人。” 

“我马上能抓到他,因为我已经知道他躲在哪里,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就没人保得了你了。” 

“这算是你的临别箴言?我听不懂。”就在这时,阿龙猛地搂住费因斯的脖子,作势要亲吻他,却被对方强力地推开,陈仅看到这情形下巴都要脱臼了。 

“你再放肆,我不会再给你面子。”说著,转头对著窗口低喊了句,“陈仅,你出来吧。谈判──结束了。” 

然後陈仅只感觉身上一阵乱箭穿射,那是崔铭龙忿恨的目光,他心里默念:大哥,人家哪里惹到你了?凭什麽这样没礼貌地瞪人?老子自己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 

“你这家夥怎麽有偷窥的毛病?果然是入流的跟班啊。”阿龙一开口就是不屑的讽刺。 

“你他妈说话当心点。”陈仅清晰地迸出一句,不过表面算很冷静。 

“那天,要不是你的主人有意袒护你,我就不相信你在拳台上熬得过十分锺!” 

阿龙冷冰冰地笑了笑,意有所指,“你跟外面那些人没有区别,都是别人身边的一粒棋子,豪门随时会为利益把你出卖。” 

啪一声,陈仅拉开灰蒙蒙的落地窗表示送客的意思。阿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论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脸上马上失色,他看了一眼费因斯,很意外,对方只说了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要不要协助我找出他,由你自己决定。” 

崔铭龙走了,陈仅看也不看费因斯,郁卒地坐到沙发上闷声不响。上司审视他沈郁凝重的神色,可真不太像他平日里熟悉的那个陈仅。 

很久之後陈老大抬头说:“我好像搅进了一场阴谋,安德烈。费因斯。” 

“不该这麽说。”费因斯神情温和平静,并在离他一米的座椅上坐下。 

“你根本一开始就认识崔铭龙!”用目光逼视费因斯。 

“现在也不过形同陌路,我认识的是以前为豪门拼命的那个阿龙,而不是现在窝在翔龙组的叛逆分子。” 

“你把我当笨蛋耍!”陈仅把头一下探到费因斯跟前,“我也算是你的搭档,你为什麽事事都不跟我沟通!让我云里雾里跟在你身後瞎转,还要无缘无故吃拳头,甚至不能问为什麽,你到底什麽意思?!阿龙为什麽曾经是豪门的人?他为什麽搞叛逆?为什麽他对你……你们说的那个‘他’到底是什麽人物?” 

“陈仅,如果这个任务令你心浮气躁,我可以批准你立即回赤部。” 

“你他妈浑蛋!我不过是想清楚自己在干什麽,为什麽在干!恕我耐性不佳,如果不需要我发问,我闭嘴,再不会多问你一个字。”他起立转身背对他,最後狠狠压抑住情绪化的冲动,轻声说了句,“我以为我们该有起码的信任。” 

“我说过我信任你。” 

“哼。”无奈地冷笑一下,举步向浴室走去,重重甩上门,拐进卫生间坐在抽水马桶盖子上兀自默想。 

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自己像猴子似的被人当道具耍,对计划的细节一无所知,时不时还要去冲锋陷阵当炮灰,妈的,太背了! 

正当陈仅陷入义愤填膺的敏感状态,门被人不合时宜地推开了,暂时打断他的“沈思时间”,陈仅拧著眉看向来人,却无法恢复平时嘻皮笑脸的明刺暗讽,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扁人啊。 

“什麽都不用说。”陈仅抬手制止对方接下来可能会准备的发言,“因为我现在还不想问什麽。” 

“你如果不爽,可以发泄出来。” 

“是啊,我是该找一个漂亮女人安慰一下。”他站起来往外走,却被费因斯一把拖住肩膀。 

“陈仅,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想好了?准备告诉我多少?三成还是五成?”他一脸没有信心不甚乐观的样子,“干脆什麽都别说了,省下双方的工夫,况且,我现在对本此任务也已经不是那麽感兴趣了。” 

老实说,还从来没有人对他烈焰用这种态度,他本应该非常恼火的,甚至有可能不动声色地立即削了对方的一切权利,让他再无立锥之地,但是每次面对陈仅直言的坦率和狂潮般的眼神,他却屡次下不去手,甚至一点都没有想过要惩罚他的不敬与嚣张,自己真是被他影响了大脑? 

“如果你错过今天,我可能真的永远不会再说,你自己想清楚。” 

陈仅突然像只豹子似地撞上费因斯的胸口,然後用力将他压在了身後的墙砖上,眼里窜起两株火苗,燃得两人都有些气喘:“刚才那家夥的感官也许没错,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也把别人看得太不重要了!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手下,你大可不必找我,因为我疯狂无礼,而且可能随时会咬伤主人,你可不要大意噢。” 

“你还真是火暴呢,不过……”他的手移上了陈仅的腰,“我并不讨厌你的直率。”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够命大?” 

“如果这样你觉得好过些。” 

“长官,你可真是个浑蛋,我──受够了。” 

我对你可是仁慈忍耐到极点了,陈仅。费因斯盯著眼前这个充满能量的男人,英俊得几乎会灼伤人的眼睛,那麽耀眼豔丽,有时深沈慵懒,有时直白冲动,他不为任何人工作,他只为自己的理想。这样一个人与他以往接触的人有那麽一点不同,陈仅比较像一片坦荡的阳光,又常常喜欢在阳光下制造些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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