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sd花流]truth in the dark-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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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已手脚利落地用一把精巧的电动剔刀将岛村叶子一头长长的秀发剃得干干净净。

〃警部，流川医生他们这是要干嘛啊？〃水泽虽然已经猜到，可是脸仍是忍不住再次发白。

〃死者脑部中枪，你说他们要干什麽？〃樱木坏坏地对这位新人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他的疑问。

〃水泽，等会我首先要对死者头部打模，然後剖开她的头盖骨取出她的大脑，查看子弹进入的轨迹以及对脑部造成的伤害，以便判断出枪支是在什麽距离袭击的死者。让你这位脑子少根筋的上司留下来见证後面的事就可以了，你出去。。。。。。〃

〃是，流川医生。〃水泽也没有听清流川叫他出去干什麽，只咽著唾沫不好意思地快步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的时候，里面传来开颅凿滋嚓类似轻型电钻的声音，回忆流川刚才对他清楚的解释，便不敢再往下细想，立刻振作精神去给走回三课向彩子取得有关小田龙政这个男人更详细的资料。

再次回到解剖一室门口的时候，水泽看到一名留著奇怪朝天发的同僚耐心地等在那扇门外，看著拿著文件的新人时，露出了一朵大大的清爽笑容，显得更是眉清目朗。

尽管水泽开始工作的时候不长，不过在警局里凭借头发出名的两位大人物他可是知道的。其中一位便是在流川解剖室里面的上司：有著火焰一般鲜豔夺目发色的樱木警部；还有一位就是眼前这个硬是将头发直竖的仙道彰警部，这二个人一口咬定他们的头发天生是这样，怎麽也不肯改变丝毫形象。

想到这里，水泽禁不住微笑起来，在警察本部里，俊郎的仙道警部口碑与人缘一向极佳，所以水泽对著六课的负责人仙道彰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抬头的时候不经意微显仰视。。。。。。嗯，本部里的警部们身高都好吓人啊，水泽私下里感叹著，两个人又在门外等了一阵之後，才由仙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说，流川医生，你手上这件case已经揭了吧？〃仙道迷人的微笑似乎在樱木眼里显得极为刺眼，他不客气地瞪了等候多时的同事一眼，说道，〃就算是上吊，扫把头你也得让人喘口气吧！〃

〃呵呵，还真是冤枉，天知道我们那些case在法医课这儿压了多久。我哪敢跟你们三课的人抢流川法医啊。〃仙道揉著鼻子，特意在流川二个字身上加重了语气，听上去有些酸溜溜的滑稽。接著他斜眼看著那边工作台上小小天平上的大脑，忍不住轻轻吹了一下口哨，〃1350克，这位小姐看起来挺聪明嘛。〃

水泽知仙道瞄的是天平上的数质，他可不想多看那上面的玩意儿，忙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樱木。

〃子弹是从左侧头顶进入脑部，几乎贯穿了整个大脑，打在了控制人体呼吸心跳的中枢部位──脑干，并且严重波及大脑中动脉等主要血管，所以才致使岛村叶子当即死亡。从它滞留在了右眼後方的颞叶上来看，射击的距离应该不超过一米。〃流川把子弹放在一个瓷制的白色小托盘里，合上尸体被打开的脑部和腹腔，再次冲干净手，接著熟练地将一个小长方形的编码版用细绳删在尸体左脚大麽指上，在版上写好一串数字，最後与三井一起合力把解剖完毕的尸体包进塑料薄膜，推入了冷藏柜。

若无意外，现在只等著同意解剖的死者亲属来见取骨灰了，水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看著三井和流川换下解剖时的工作服，一身整洁地站到身前，只觉方才所见仿佛梦里一般。

〃这就怪了，彩姐的报告说，弹痕专家并没有在车内发现开过枪的痕迹。〃樱木翻著水泽送来的文件沈思，〃可是距离这麽近开的这一枪，凶手是在车窗外靠近死者发射的子弹罢？可现场又是一个封闭的情况。。。。。。〃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将三井递来的那枚清洗干净的子弹和岛村叶子头部中弹的模型拿在手里，细细观看，忽然又将那子弹放进弹孔，刚好卡在了里面。他抬头对著樱木点点头，再次肯定了开枪的距离。

樱木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流川却没有理会樱木，只是狠命地盯著手中的子弹，过了很久才从嘴里再次吐出话来，〃是从9mm的P7消音手枪里射发的，应该是从国外走私而来的轻型武器，不过这枚子弹倒是标准原装，不是私人自制。〃

〃我们控制枪枝已经相当严格，本天才不认为小田那种职业的人可以很轻易地搞到这种东西。嗯，总之先调查这家夥再说。〃樱木拿定主意，看著流川不知道为何垂下头，这位天才警部眼睛里禁不起住微微泛起苦涩：每次在尸体上发现的弹药不是自制的，一定都会让流川感到非常失望──过了这麽多年，狐狸对小冬那件事还是一点儿都放不下！

〃怎麽流川医生对枪支这样了解？简直可以与弹药专家媲美？〃水泽心里想著，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个疑问。一旁的仙道拍拍他的肩，对著樱木一呶嘴笑著说，〃你们这位上司有流川医生的帮助，可以少跑很多路呐。〃

〃只是个人兴趣罢了。〃流川看似随口地说了一声，看著水泽几乎快变形成为星星的亮闪闪大眼，不得不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又追加一句解释，〃我可不会拆卸弹药，只是闲暇之余研究过枪支弹药方面的书籍，略为知道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难怪你这麽厉害！简直就是一部百科全书！〃水泽完全把这种崇敬的表情写到了脸上。

〃好啦，说正经的。现在我们那件案子法医课也应该出结果了吧？〃仙道高高的身形晃到流川面前，〃死者的家属都快把我们六课的门槛儿踩烂了。〃

〃那有这麽夸张，你这个案子只不过比岛村叶子的个案稍送来晚一点。〃樱木哼道。

〃那有什麽办法，樱木你也知道法医解剖尸体也很费时间呐。再说死者的家属认定是我们警员在执行公务中过失杀人，目击者证明死者是因跌伤致死的说法，他们根本不能接受！〃仙道滩滩手，〃现在他们就拉著电视台的人，一定要亲眼目睹整个解剖过程来证实自己亲人的死因。。。。。。〃

〃这回由我来解剖罢，流川你从旁协助。〃三井看了看眼神里饱含担忧却对某个人实在无可奈何的樱木，和对刚刚结束工作显得有些疲惫却又一副满不在乎神情的流川，好笑地开口。

〃那就麻烦小三啦，本天才也要努力了！〃樱木答应得倒比流川快，顺手抓过站在一旁对著自己和流川呆笑的水泽向门外跑去，〃Boy，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去找那位篮球选手谈谈心。〃

仙道笑嘻嘻地看著樱木脚下生风瞬间消失在眼帘，转过头来对著流川笑道，〃其实我个人觉得三课的负责人对你挺不错的嘛。尽管樱木警部一向非常关心部下，而且极其护短，可是你流川医生明明就不是三课的人。。。。。。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解剖刀真的会在樱木警部身上比划，到时可要尊重人家的身体哟。〃

〃。。。。。。〃流川白了这位八面玲珑的警部一眼，〃不用心急也不必羡慕，你也一定会有那个机会。〃

仙道哽塞了一下，流川在提及樱木有关的话题时嘴就可不是一般的毒，他心知再闲扯下去讨不了好果子吃，便讪笑著张罗开他到法医课的正事来。


樱木花道与水泽一郎驱车赶到武园的时候，篮球馆的练习还在进行中。小田龙政接受调查的态度非常良好，似乎也极为配合樱木问话的方式，使得水泽也有些诧异这个男人对於清白异常的自信。

二十七岁的小田龙政是位高大的魁梧男子，算不上相当俊美却也五官端正；其沈稳踏实的形象，加上丰厚的收入与较高的篮球技巧，也应该会是女孩子们所锺情的对象。

〃再过几年小田先生就应该退役了吧，想不到却还遇上这样的事，真是让人遗憾呐。〃经过简短的相互介绍之後，樱木隔著一张桌子随随便便地坐在小田的对面张口就问，让那位尽管坐得端正、但脸上隐显戒备神色的篮球主将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叶子。。。岛村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我也非常惊讶和遗憾。〃水泽觉得小田话虽如此，可他迅速低下去的眼睛里浮现的却有几许极力忍耐的难过，还好对方是球员并不是演艺明星，所以就算小田掩饰得再好，也让眼前的人不得不怀疑他与死者之间的关系。

〃那麽，长话短说，请你说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小田先生你人在哪儿，在做什麽？〃樱木话到此处，收起笑容正色问道。

〃你在怀疑我吗？樱木警部，这已经是你们警方的人第二次审问我了。。。。。。〃

〃呵呵，别紧张。如果真是审讯，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问你了。〃樱木对著小田龙政摇摇手，示意对方不要这麽敏感。

〃对不起。〃小田龙政怔了怔，张嘴说道，〃昨天也就是练习完回家，吃饭睡觉。今天一大早，队里没比赛就在家里看了会电视，然後出去逛了逛，下午的时候才从找到我的警方口中得知叶。。。岛村小姐她被害身亡。现在樱木警部你又来讯问。。。。。。〃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水泽在一旁听著忍不住插嘴，〃早上看了什麽电视啊？我以前在警校时也好喜欢在清晨看早间新闻。〃

〃嗯？嗯。。。记不太清楚了，胡乱转的电台。大都是些广告短片。〃小田脸色微变，不过立即接口补充，却也让这种解释无懈可击。

樱木瞟了水泽一眼，眼睛里带著笑，很是让新进警员高兴了一把。

〃有什麽人可以证实吗？〃

〃这个，似乎没有。平时没有比赛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小田仍然保持著平静回答樱木的问题。

〃这可有点难办呀。〃樱木忽然牢牢盯住小田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这样的话，你的队友只能当你到队之後的时间证人。〃

〃你这话什麽意思？〃小田龙政的声音也在那一瞬间提高了不少。

〃也就是说，有人曾举证，说你小田先生与岛村小姐关系不同一般。。。。。。〃

〃没有，没有的事！他们胡说！〃小田龙政受不了被樱木那种超乎想象的眼力所压迫，情急之下站起身来激动地吼叫，〃我没有杀叶子，没有杀她！天！〃

〃是啊，你曾说过毕业之後根本没有与她再来往。〃樱木斜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小田龙政，对他的叫喊似乎充耳不闻，〃又和她没有冲突与瓜葛，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嘛。〃

小田龙政呆了一呆，他没想到樱木会接著把他想说的下句话先说了出来，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头接上，只能惊疑不定地看著樱木的脸思忖著接下来应该说什麽。

〃好了。今天打扰了，小田先生。希望你近期内不要离开本地，随时听候警方的传讯。〃水泽在樱木的示意下沈声对小田龙政吩咐，使得发呆中的男人木偶一般点头应允，然後才记得起身相送。

〃砰。〃关好车门时，水泽忍不住对樱木说道，〃警部，我觉得那个小田龙政在撒谎！〃

〃哦？〃樱木扭头看了一眼新进警员，似乎很有兴趣地等著他的‘推理'。

〃他心里一定有鬼！把什麽都推得干干净净嫌疑很重呀。〃水泽握拳肯定，两只眼睛却瞪著樱木把汽车钥匙插进去的动作──其实很想告诉上司以後让他来开车。

〃Boy，有嫌疑并不代表他就是犯人，我们现在只能推断他与岛村叶子有暧昧的私情而已。〃樱木发动汽车笑道，〃何况现在的法律不是一直在高叫什麽：证明嫌犯无罪是真理麽？〃

〃警部，现在我们去哪？这不是回警局的路。〃水泽听樱木这样轻松的说法禁不住笑了。

〃彩姐刚刚发来短信，岛村叶子的丈夫半小时前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