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沉浮-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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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全无心的一句话却刺痛了沈桐的敏感神经,心里暗道:“你当初把他发配到这个鬼地方,你怎么没想到这些,而且又赶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桥北村,这些苦又向谁诉说呢?”
蔡家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于是又补充道:“当然了,石河镇条件虽苦,但能锻炼人,你看沈桐不就是在石河镇锻炼了几天就被吴书记看上,抽调回去了嘛。这人哪,还是得在年轻的时候吃苦,吃不了亏。。”
赵毅堂附和道:“吃苦是一方面,还需要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想方设法给他们创造条件,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潜能。”
一句话噎得蔡家全说不上话来,打哈哈道:“是,是啊,这确实是一个人成材的一个重要内容。”
顿时,陷入了短时沉默。
赵毅堂打破僵局,道:“沈桐,我这边一切正常,你去。”
沈桐巴不得早些离开,于是道别后又去了富川乡。富川乡由万强亲自带队,这个点让沈桐最为放心,走了一圈,基本正常,于是他赶着去了魏源镇。
到了魏源镇,已经完全天黑。据陆伟反应,他把临时指挥部设在了东升煤矿,沈桐没有进镇zhèng fǔ,直接去了东升煤矿。
沈桐直奔矿长赵晓声办公室,进门后,发现常务副县长陆伟、武jǐng支队队长徐茂盛以及赵晓声正围坐在一起聊着天。
进沈桐进来后,陆伟站了起来对沈桐使了个眼sè,走了出去,沈桐见状,也跟着走了出来。
到了一个角落,陆伟严肃地道:“沈桐,你现在立马去办一件事。”
沈桐见陆伟一脸庄重,疑惑地道:“什么事?陆县长,您说。”
陆伟凑到沈桐耳边道:“魏源镇可能出现了新问题,但我不敢确定,这边似乎已经有人走漏了消息,情况不太妙啊。”
“啊?”沈桐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
“今天下午的时候魏源镇镇长常连飞还比较正常,自从接了个电话后,就消失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已经关机。因为我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消息,也就没给吴书记汇报情况,你现在务必找到常连飞,防止出现意外。”陆伟道。
“如果找到怎么办?”沈桐提出很现实的问题。
“找到以后,不管他是不是了解情况,先控制起来,一切事情待行动结束再说。”陆伟道。
沈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答道:“好,我现在马上去。”
刚走了几步,又道:“陆县长,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赵矿长人还不错,把工人们放了假,专门腾出房间来让武jǐng战士们休息。此时,他们正在养jīng蓄锐,这边你放心。”陆伟道。
“好,那我先去找常连飞。”说完,陆伟快速地跑下了楼。
来到公路上,沈桐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去。他思考了片刻,于是掏出手机打给凤岭口检查站站长秦启华。
秦启华早上接到吴江凯电话,吴江凯指示,今晚所有过境车辆只准进不准出,秦启华虽有些纳闷,但还是应承下来。
“秦书记,我是沈桐。”沈桐与秦启华的关系不咸不淡,但同属于吴派人,又拉近了些。
“哦,是沈桐啊,有事吗?”秦启华听到是沈桐,以为又是吴江凯下达命令来了,于是直奔主题问道。
“秦记让再通知你一遍,所有过境车辆无论任何理由,决不允许出界。”沈桐假借吴江凯之名,给秦启华施加压力。
吴江凯再次让沈桐通知,说明吴江凯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于是他道:“让吴书记放心,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挂掉电话,沈桐对老魏道:“我们现在去石河镇交叉口。”
沈桐预感,这个常连飞肯定与私挖滥采有一定关系,要不然突然玩起了失踪,太让人有些意外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一个大大的问号印在了沈桐脑中。
秦启华挂掉电话后,不放心地来到检查口,叮嘱值班人员一定要死防硬守,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0271章 零点行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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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了下來,一位值班人员走了过去,告知:“今晚封路,只准进不准出,请掉头回去!”
“为什么。”坐在车里的魏源镇镇长常连飞惊奇地问。
“什么为什么,告你说今晚不让出界,你还是回去。”值班人员不管对方是谁,不耐烦地道。
常连飞急了,问道:“你们秦站长在不在!”
值班人员道:“甭管在不在,你今晚肯定不可能过去!”
说着,常连飞下了车,四周扫视了一遍,发现了站在一边的秦启华,于是他快步走过去,道:“秦站长,这儿今晚过不去!”
秦启华仔细辨认,才发现是常连飞,于是他道:“是常镇长啊,是的,吴书记指示,今晚一律不准处界,不管任何人!”
见秦启华把吴江凯抬了出來,于是他从怀里掏出烟递给秦启华道:“启华兄,我现在有点急事,我必须到市里一趟,我老母亲病了,你总不能不让去看病!”
秦启华呵呵一笑道:“常老弟,你也别为难兄弟,吴书记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一再强调这件事,你说我敢掉以轻心吗,这个口子真不好开!”
常连飞继续说好话,道:“启华兄,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难处,大家相互退一步,都让让得了,我真有急事,求求你了!”
“不行。(+快速找到本书)
第0272章 零点行动(十)
沈桐下了jǐng车又快速钻回越野车,拿出电话打给陆伟。
“陆县长,如果不出意外,常连飞应该还在东泉县,是不是我们太过谨慎了?”
陆伟站在走廊里道:“只要他不出界一切都好办,那你先回来。”
挂掉电话,沈桐又给吴江凯把今天督查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吴江凯很是满意。
此刻,吴江凯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心跳狂乱不止。其实,他也害怕,如果今晚的行动失败,外界怎么看?上面的领导怎么看?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天气,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花盆里。
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八点,距离正式行动只有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里,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出现一点纰漏,就有可能被别人抓住把柄无限放大。
此时,县委办副主任韩乐飞走了进来,提醒道:“吴书记,您该吃饭了。”
吴江凯一摆手,道:“今晚我不饿,不想吃了。对了,你让谢天恩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谢天恩来到了吴江凯办公室。
今晚就是算总账的时候,谢天恩坐定后,吴江凯沉着脸问道:“你前天去哪了?”
谢天恩不敢看吴江凯,低着头道:“前天我去省里开了个会。”
“是吗?”吴江凯眼睛眯起,死死地盯着谢天恩。
谢天恩用余光瞟了一眼吴江凯,四目相对,他迅速躲闪眼神,低着头道:“是的。”
“胡说!”吴江凯态度立刻转变,拍着桌子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去干嘛了?”
被吴江凯大喝一声,谢天恩惊吓万分,他慌慌张张抬起头来,依然硬挺地道:“吴书记,我真的是去开会了。”
“哼!你到现在都不肯和我说实话,那我替你说了,你去省城根本就不是去开会,而是你听到蔡虎被抓后仓皇而逃,对吗?”吴江凯一字一句地说道。
“据我了解,你早就想好了退路,先是把你儿子送到国外读书,然后把你妻子以照顾孩子之名又送出国外,同时,你把你手里的资产已经全部转移到国外,而你,现在是孑然一身,光棍一条,准备工作一切就绪,随时等着东窗事发而来个金蝉脱壳,对吗?”
谢天恩已经是满头大汗,吴江凯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继续道:“谢天恩,你作为国土局局长,掌管着整个东泉县的矿产资源,国家赋予你权力是让你管理好、看护好这些宝贵的‘黑金’,而你呢?不仅坐视不管,反而参与其中,为非法盗采者开绿灯,昧着良心大肆收敛财物,甚至纵容像蔡虎这样的人长期盘踞小瓦沟山,还把自己的堂弟也拖下水,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你看看整个县山上,到处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看着都让人心痛啊。”
“谢天恩,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的党xìng何在?你的情怀何在?你这么做你能对得起东泉县的家乡父老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山山水水吗?你忘了,你已经完全堕落了,我对你简直失望至极。”
吴江凯说完,将手中的一沓举报信丢给谢天恩,冷冷地道:“这就是你这些年的罪行,你自己看。”
谢天恩哆哆嗦嗦地拆开一封信,一边看一边擦着冷汗,看完后,居然双手一摊,头枕到沙发靠背上,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天恩停止笑声,露出了凄惨的容姿。他道:“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吴书记,我无话可说,您打算如何处置我?”
吴江凯点燃一支烟,靠着座椅,犀利的眼神来回扫shè着落汤鸡似的谢天恩,不放过任何一个行为举动和面部表情变化。吴江凯弹了弹烟灰,道:“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你呢?”
谢天恩一声冷笑,道:“像今天的这种结果我想几百回,几千回,甚至几万回,自从我接受别人的第一笔贿赂时,我就提心胆战,惶惶不可终rì,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在睡梦中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害怕,我最害怕黑夜,尤其是那种安静得出奇的黑夜,一个敲门声,一个电话铃声,甚至楼道里的脚步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其实吴书记您所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想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可这条船你一旦上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因为船上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一大串,我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乘客,到站了你就该下车了。可什么时候到站?望不见尽头,遥遥无期。”
“在这条船上,权力是身份的象征,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买张船票走捷径到达彼岸,我不是买票人,但票要经我手,想到用一张票就可以换一大堆钞票,我心动了,不仅是为了我,还为了整个家。”
“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也想早点解脱。如果我想逃,随时都可以,而且你想拦都拦不住,只要我坐着飞机一离开祖国的怀抱,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画上句号。可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我要赎罪,我要为我所犯下的罪行赎罪。所以,吴书记,您怎么处置我,我都不觉得过分。”
谢天恩最后交待的几点是让吴江凯没想到的,他突然有了些恻隐之心,不过很快就又烟消云散了。他把手中的烟头掐灭,语重心长地道:“老谢啊,我作为班长,没有在你偏离人生轨道的时候及时拉你一把,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能这样想,我倍感欣慰。这样,我给你指条明路,把你这些年的非法收入都通通上交纪检委,或许我会对你的问题重新审视,重新定位。”
谢天恩抬起头狐疑地望着吴江凯,过了许久才道:“吴书记,这么说你要保护我了?”
“谈不上保护,其实你本xìng并不坏,这与陆昊放完全不同。关于你的问题,我会向上级汇报,并极力给你说情,至于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你的局长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