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gl)-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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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们个个都实力极强；所以才在三倍兵力的包围下支持到现在。这时见援兵到来；都士气大震；更加勇猛。
　　隋兵是一万骑兵；一万七千步兵；三千弓箭手。此时也有近千人折损了。陈默到这里便泥鳅一样滑下了马；李秀宁打起帅旗带领士兵；一马当先杀了进去；陈默也随着军队冲进战场；开始也装摸做样的与敌人打斗了一番；看着身边的人忙着冲杀；顾不上她。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躲起来；没地方躲不要紧；她随手捡起一把刀竖放在腋下；然后躺倒在地微侧着身体；这样别人便看不到这把刀是插在腋下的。乍一看分明是被别人一刀穿心杀死了。
　　陈默这样做的心安理得；本来嘛；成败输赢；历史上早有定论；关她陈默何事。事实上；从她回到古代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有办法融人这个社会；或者说她内心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就像是看电影的观众；看着眼前的荧幕；为上面发生的事或喜或悲；但也不过是与自己全然无关的悲喜。她更愿意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历史不会应为她陈默的出现改变的！
　　她眯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个人忽的倒在了她面前；面孔正对着她；满脸鲜血；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正是李秀宁叫她跟着的王小校；她惊的一缩脑袋；换了个方向看去；却见李秀宁在马上正与一名隋将战在一起；那隋将看着年纪不轻；看来是屈突通了；李秀宁显见的占了上风；但要防备时不时飞来的流矢；未免应付的吃力。
　　那屈突通早是做好了打平原站的准备；弓箭手本来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上作用不大；但屈突通却为弓箭手每人配了两名步兵相随保护。这样一来虽然削弱了步兵的攻击力；但却能将弓箭手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
　　现下李秀宁便被弓箭手束缚了手脚；不能全力对付屈突通；那屈突通使一把铜鞭；舞的虎虎生风；步步进逼。这边的陈默看着有些心惊；虽然打定主义不掺和；可是事到领头；她又觉得自己未免冷漠了些。
　　再看李秀宁周围；赵亮等人都在奋勇杀敌；有几人已经挂了花；依然勇猛不减。相处这一段日子以来；陈默对些人多少已有了些感情；不自觉的已经把自己与他们划归了同一阵营。现在看着他们在那里奋战；自己却装死躲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李秀宁用的是三尺青锋；剑走偏锋；也不与屈突通硬打硬拼；专一挑对手的破绽。这时见屈突通铜鞭横砸过来；下半身露出极大的破绽；；身体后仰躲过铜鞭的来势一剑刺向他的大腿；那屈突通骑在马上腿自然不能乱动；当下一夹马腹；那马向侧边迈了一步；这一剑虽刺在了腿上；却也只是划破一个小口；无甚大碍；这李秀宁直起身体；却听的耳边风响；一只箭飞了过来；角度刁钻；射的却是胸口；她百忙之中拿剑一磕；剑却已到了身前；被她这一挡；偏了箭锋；斜斜插入肌肉中；伤倒是不深。
　　这一切陈默都看在眼里；更加内疚起来。大约看电影的人看到激动之处；也恨不得自己跳进荧幕中帮一把受欺负的演员罢；何况李秀宁曾是自己十分景仰的人物。
　　再说屈突通借机一铜鞭只砸下来；眼看着李秀宁便要伤在鞭下；陈默再也沉不住气了；抓住用来做样子的刀；手臂一挥；那刀便飞射而出；撞在了铜鞭上；　屈突通虎口发麻铜鞭险些脱手；再看时一团身影已扑了上来；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已扑到了身前；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从马上撞了下来。
　　他赶忙放开铜鞭；双手揪住对方后背的衣服；将对方甩了出去；自己重重跌再地上；头盔也给跌掉了。陈默被他甩出；身形一拧；稳稳落在地上；此时李秀宁抓住机会上前对着屈突通当头一剑；　屈突通连忙闪躲；也还是慢了一步；被砍伤了右肩。
　　边上的隋兵见主帅落马受伤；赶忙上前护住；陈默身形敏捷；此时几步抢过去将屈突通的头盔抢在手里；抓了一根长矛挑上；大叫道：”　屈突通死了！　屈突通死了”。隋兵立时一阵骚乱；他们的一名大将连忙大喊：”大家勿乱；元帅安然无恙；休听反贼胡言”。屈突通此时也在士兵掩护下重新上了马；用鞭指着李秀宁大喊：”这便是反贼的头目；杀了她；重重有赏’’。隋兵见主帅安然；都安下心来；一群隋兵将李秀宁团团围住。
　　陈默见自己这招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一边应付敌兵；一边观察战场上的情势；思索对策；一眼看到对方骑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迅速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支箭；都折做半截；在从地上已死的士兵身上撕下衣服；就这工夫有几名隋兵向她杀来；她正欲抵挡；却见一匹马策了过来；那几名隋兵被马上人斩杀于刀下；抬头看时；却是马三宝；浑身浴血。提着一把大刀；一边奋战一边大声问道：”你在做什么？’’。陈默回答道：”你先护着我；我要做样东西”；说着伸手比划了下马三宝的坐骑两眼间距；手下飞快的将带着箭头的两半截箭；与一截箭身帮在一起；又将这帮在一把长矛上；随手捡起一把腰刀；对马三宝喊道：”你派些骑兵跟着我去收拢马匹”；马三宝转头吩咐自己的副将带了几十名骑兵跟上她。
　　陈默手持了自己做的兵器再混战中杀到围在外圈的隋兵的骑兵阵中；身形腾越间已扎瞎了几匹敌方马匹的眼睛；那些马又痛又惊；又不能看路；将马背上的主人颠下马来；随即不是被李秀宁的士兵杀死；便是死在惊马马蹄之下。
　　陈默出手极快；不过一刻的工夫；就有百多匹马瞎了双目；她顺便还救了几个险些被马群踩死的自方步兵。一众骑兵一边阻挡敌人；一边将这些马匹往一起驱赶。马三宝也策马杀了过来；见陈默身手敏捷如猿猴一般；在马匹敌兵间展转腾越；隋骑兵纷纷落马；受了惊的马匹四散逃窜；冲入隋骑兵的阵营中立时引起一连串的骚动；他急忙吩咐周围骑兵将马匹收拢驱赶向一个方向冲去；这时陈默又连伤了百多匹马；一众人齐心合理将隋兵的包围圈冲出一个缺口来。
　　马三宝吩咐副将带兵士门冲出；他欲要回马去救李秀宁；却见陈默从乱马中钻了出来来到他马前说道：”快带士兵们冲出去！”

　　周至

　　马三宝道：”主帅还在里面；我要去接应她”。说着拉着缰绳转头；陈默一把抓住缰绳说道：”你带着士兵们冲出去；我去接应她”。说着身形一动；已窜入了乱兵之中。
　　马三宝心中虽不放心；但看陈默身手了得；李秀宁更加厉害；便咬咬牙；指挥士兵们冲出包围圈。
　　那边陈默扔了用来扎马眼的长矛；只提了腰刀；向中间杀去；她此时发起狠来；挡者披靡。
　　她先杀向在旁边放冷箭的弓箭手；一路砍杀了十余人；夺了他们的一张弓和许多箭袋；扔了腰刀；张弓搭箭；一手却是拉了四根；也不瞄准；手一放；立时有四人死伤在箭下；倒不是她箭法有多厉害；却是应为她射的是围攻李秀宁的那些人；那些人凑的也太密集了些；再来四支；照样不怎么瞄准；又伤了三个；反正不愁没箭。
　　。几名隋兵举矛向她杀来；她身形跃起；从几人中穿插过去；那几人长矛落空；再找人时；；战场上乱哄哄的人影；那里还有她。
　　她却是换了个方位；如前一般放箭；她以前只是玩过弓箭；从未认真练习过；一发四箭；不过是想要扩大攻击面；增加命中率。围攻李秀宁的隋兵又倒下不少；李秀宁借机杀出重围；策马杀到她这边；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背。这次是坐在前面；李秀宁一手环住陈默的腰；一手持剑砍杀。她的坐骑通得人性；不用骑策；也知道向外围冲出；陈默坐在前面不断放箭；就听耳边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射到自己人了”。
　　陈默”啊”了一声。放眼看去中箭到地的人不少；自己人也有；她也没看清那个是自己射倒的；　一看眼前的情况；只好停手不射。
　　身后人奇道：”你怎么不射了？”陈默很是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说我射到自己人了吗”。李秀宁咬牙道：”你不会一支支看准了射！”陈默低头；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箭法不准”；就听的身后人一声长叹；百般无奈的说道：”你射吧；射不着敌人；也可以吓吓他们；一支支射；离自己人远点就行”。
　　他们总算是冲出了包围；陈默见情势略松；反手撕下自己一只袖子来；李秀宁正要问她做什么；却见她反身拉起她受伤的左臂；原来是给她抱扎伤口；伤口的箭已经被她自己拔去；只有一片血迹。李秀宁见她这番举动不觉心头一暖。
　　马三宝在外围接应；见了李秀宁问道：”主帅；现在往那里撤？”李秀宁道：”陈默你说”。陈默见问到她了；略一思忖问道：”这里离周至多远”。
　　“六十多里”
　　“那我们就奔周至”。
　　”为什么？”这是马三宝在问；他觉得应该回鄂县。
　　“去周至；正好帮周至解围；而且隋兵若是追；他们的骑兵必定要与步兵拉开距离；我们正好可以找机会扫他们些人；他们要是不追；返回了；我们还可以回头咬他们的尾巴；他会双管齐下；我们就不能一石三鸟吗？”
　　李秀宁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就去周至”；然后大声传令道：”骑兵队长以上的弟兄都在这边集合；随我断后。其余人两人一骑随马将军向周至进发”。
　　她的军队一向是讲实力的；你勇敢；身手好；会打仗便提拔你；所以这些当着一职半官的士兵无疑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军队一边冲杀；一边迅速调整好队形；李秀宁将陈默推下马；对着马三宝叫道：”马将军；你带着陈默”；马三宝再乱军中策马而来；陈默不明所以；问道：”你带着我不行啊？干吗让他带我？”她还是很愿意和李秀宁坐一匹马；李秀宁百忙中回答道：”带着你碍手碍脚；不方便”。陈默已被过来的马三宝一把搂住腰带上了马背；她愤恨不已的大叫道：”李秀宁！你过河拆桥！”李秀宁闻言微微一笑；不去理会已经被带远了的陈默。
　　本来两人一骑打仗未免束手束脚；何况她还要领兵断后。如果放着陈默再地上应敌；她怕她撤退的时候跟不上马队。
　　且不说李秀宁带了人马一路向周至奔去；那屈突通的军队骑兵大大少于步兵；自然是不能两人一骑加快行进速度了；可他到底久经沙场；见他们冲破了包围；知道自己计策落空；不敢紧追；只在后面随着；骑兵步兵始终保持头尾相接之势。陈默本来打算的趁敌兵追击时前后拉开；时不时回头扫他们些人马的打算是用不上了；李秀宁只好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好尽快赶到周至；抢出些时间来收拾围攻周至的隋兵。
　　到得周至屈突通的大军还未赶上来；李秀宁挥军冲杀围城的隋兵。城里的何潘仁见援兵到来；也率了兵马杀出来；围城的隋兵被前后夹击；　死伤无数。李秀宁见好就收；赶在屈突通大兵到来之前进了周至城。屈突通这下下马威没给成；反折损了不少兵力。只好先在周至城外五里的地方扎营；重新调遣兵马；围定了周至城。
　　是夜；周至兵营中；两名女子坐在营房门口的地上。现已是初秋；寒风瑟瑟。
　　李秀宁紧紧衣领；对着身边的沉默说道：”你知道吗？今天这一仗打的甚是凶险；当时我强拉了你来；就把宝压在你身上了；输赢就看你是否会帮我”。
　　陈默缩缩脖子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便帮了你；但又能力不够怎么办？又或者我索性装死到底怎么办？那你不是亏大发了？’’。
　　“不会的；从你一出现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习惯于独当一面的人；能力不会差。再说了；你既然是因为不愿杀人而不上战场；我就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我两万人马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