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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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去；柴邵却又叫住她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你可能找不见”。
　　说着他进了里间；来到衣柜前拉开了门子；从中间一层拿出了他随身带来的衣服包裹；顺眼一瞥；却看到柜子上层叠放着一件大氅；他看着有些眼熟；随手打开；是黑色缎面羔羊皮做里子的大氅；他记得前两天还看到陈默穿着这件衣服。怎么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李秀宁的衣柜中？
　　他有些纳闷的放回大氅；关了柜门；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了床上；一边穿着拿出的衣服；眼角一瞥；又看到一双皮靴放在床下；不像是李秀宁惯穿的鞋子；上面水嗒嗒的似乎是粘了雪；消融了。柴邵穿着衣服陷入了思索中。

　　承诺

　　陈默在演练场中；带着士兵一对一的指点实战技巧；她此时正握着一名士兵的手臂；捏着他的手臂曲肌说道：”这样反推出去的时候；要用这里；这块肌肉发力”；那名士兵低了头望着握着他手臂的纤手呲着嘴傻笑着没有反应，陈默见状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指教你；不是在吃你豆腐”。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暴笑声；陈默头疼的望着他们；以她随和的性格来说要镇住这些士兵；实在不是一件易事；此时想要训斥他们几句；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只好咬牙道：”笑！笑！到了战场上就嫌学的少了！”
　　周围又传来一阵笑声；陈默气的推开眼前那人；说道：”自己练练去；好好找找感觉；再来一个”。人从中走出一名士兵；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容；可是突然之间他一下变的严肃认真起来。陈默纳闷的望着他；转眼却看到李秀宁站在不远的地方含笑望着这里。陈默威胁性的对着众人点了点指头；招手叫李秀宁过来。
　　李秀宁走了过来；含笑问道：”这几天怎么样？”；陈默说道：”你的这些兵可真难对付；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李秀宁抬眼望去；那些人已经齐齐整整的站作几排；她笑问道：”是这样吗？’士兵从里穿出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不是……”陈默立刻接上口说道：’听听；这会都敢犟嘴”；那神情好象一个找家长告状的孩子。
　　李秀宁忍着笑说道：’刚刚是谁”；众人没有回应；李秀宁板起面孔说道：’以后谁再敢嘻嘻哈哈；不认真练习；安军法处置”。陈默在旁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看到了吧；我可是有人撑腰；看你们还敢不听话”。
　　话一出口；士兵从中传来压不住的低笑声；在别人眼里；陈默好似一个硬充大人的小孩；李秀宁也忍不住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自己都不认真；还指望他们认真；可能吗”。陈默无限委屈的抚着被李秀宁戳过的地方说道：”谁不认真了；他们现在可是比以前长进的多了；不信你试试”。李秀宁笑道：’我信；谁说不信了？这会就让他们自己练吧；你陪我走走”。说着拉着陈默转身走去；陈默回头恶狠狠的说道：”都认真点；不要偷懒”；士兵们又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陈默在士兵们的笑声中无限郁闷；她想不明白；怎么李秀宁只需要站着望一眼；就能让他们都乖乖的；自己在怎么凶神恶煞也没有人怕呢？
　　李秀宁拉着她来到鄂县北门的城头上；指着远处说道：”那边是武功县；屈突通的人马现在就驻扎在那里”；。陈默望着她没有说话；李秀宁又转过头来说道：”大约四月底；我二哥李世民就要过来了；我想在这之前；把那里拿下来”。
　　陈默望着她；晨风中；李秀宁如刀削一般凛然的背影充满了刚毅；这个满腹雄才大略的女子；此时是那样自信傲然；回想起昨晚那个自卑不安的小女人；陈默嘴角挑出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大约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那样的一面来。李秀宁见她心不在焉的望着自己；拽了拽她说道：’你在想什么呢”；陈默醒悟过来说道：”没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来了；是他带的信吗？”。
　　李秀宁点点头说道：”你早知道他要来了？”；陈默说道：’我当然知道；历史上有记载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快”。李秀宁恍然的点点头；又低了头望着城下说道：”小默；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一定会！”；陈默一愣；随即回过意来。却没有欢喜。
　　如果她不知道李秀宁的命运；听了这个话她一定会很欣喜；一定会雀跃不已。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却让她满心的悲凉；秀宁你可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给我结果的机会啊！陈默默然的想着。李秀宁回过头来；不安的问道：”小默难道你不高兴吗？”
　　“啊？”陈默赶快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高兴；我太高兴了；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就知足了！”。听到爱人的回答；李秀宁也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爱溺。过了一会；李秀宁突然问道：”小默；你知道的历史中有你吗？”
　　陈默被这一句话问住了；手指点着下巴想了半天说道：”没有我；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偷看族谱时；发现的那个名字；陈默；简体的陈默！她的家人没有道理给她取一个祖先的名字。那个名字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如果真的是自己；那自己难道就是玄幽陈氏的始祖；是自己的爷爷；父母的祖先？可是又不对；陈氏历代的族长都有画像；供奉在祖先堂里；那些画像可没有自己；不过；也有可能出于保护她的目的把她的画像收起来。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也太离谱了”；陈默自言自语的说道；李秀宁望着她奇道：”什么太离谱了”。
　　陈默长叹了一口气；无不丧气的说道：”等我想明白了告诉你；太复杂了”。李秀宁没有追问；她相信陈默说太复杂的话；自己一定理解不了。本来陈默的来历就已经很复杂了；她为了搞明白都废了好大的劲；现在看陈默这个样子；大约她想的这件事比她的来历还要复杂罢？
　　然而陈默却又突然欣喜起来；因为她又想到；也许自己前面想的全然不对；自己出现在历史中；根本就是一个意外；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历史会因此而改变；那么李秀宁的命运也会跟着改变也说不定。再或者自己要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还能带着李秀宁一起回去呢；到那时；就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想到这里；陈默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李秀宁看她忽悲忽喜；心中奇怪；却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陈默如果要告诉她的话早说了；要是不说；一定有她的原因！
　　陈默对着她问道：”秀宁；要是有一天；我要离开的话；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李秀宁怔怔的问道：”你要去那里？”；陈默笑道：”自然是回家了”；李秀宁疑虑起来；问道：”回你的那个世界？”；陈默点了点头。李秀宁默然不语；陈默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拉住李秀宁的双手说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反正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在说了。就算带你走；也要等你把这里的事都做个了结之后在走”。
　　转眼已是中午了；陈默让李秀宁回去陪柴邵吃饭；自己却在大街上溜达；现在的她走在街上颇有些自得；因为她可以从周围人的目光中读出一些敬重来。不时还会有人恭敬的冲她打个招呼；她对于这种待遇还不太适应；尤其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恭敬的叫她副将大人的时候；她总是不好意思的抚着后脑勺；露出傻傻的笑容来。
　　马三宝正准备回将军府；走在路上；陈默一眼看到；迎了过去；说道：”别回去了；陪我在外面吃吧；我有话跟你说”。马三宝不经意的说道：”想跟我诉苦；可别；我还一肚子苦水呢”。陈默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可以跟我诉诉苦啊；反正咱两彼此彼此了；走吧；我请你”。
　　马三宝却一撇嘴说道：”我也不想跟你诉苦；对你没好感”。陈默咬牙转身一拳擂在他的胸口说道：’我还对你没好感呢’”；马三宝呲着牙说道：’开玩笑不行啊；肋骨都断了”；陈默”哼”了一声；伸手拉了他说道：”走吧”；马三宝一甩手甩开了她；叫道：”男女授首不亲；你不知道啊”。
　　“切……”；陈默不屑的甩手走进了街边的饭馆；两人坐定；要了饭菜；马三宝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陈默不经意的说道：”那天喝酒说的话你还记得多少？”；马三宝问道：’怎么了”。陈默笑道：’我记性不好；记得不多了；所以问你”。
　　马三宝说道：”我就记得你告诉我你喜欢主帅”；陈默”哦”了一声；马三宝继续说道：”还好你也就是个女人；没什么威胁性；要不然我大约第一个要杀了你”。陈默奇道：”为什么这么说”；马三宝道：’你喜欢主帅不要紧；主帅不可能喜欢你一个女人；毕竟你这样的女人没几个”；陈默心想那可说不好；但嘴上没有说；她叫住马三宝；愿意本来就是想让他明白自己也是单相思；李秀宁其实对她并没有意思。陈默不愿意李秀宁的形象在任何人心中留下污点…………如果这是污点的话！
　　下午；李秀宁召集了众人商讨军事；陈默自然也在其中；她静静的坐在桌子旁边听着李秀宁说话；柴邵坐在李秀宁的下手…………既然娶了个如此强势的老婆；难免要屈居于老婆之下了。
　　他望着陈默；想从陈默的举动眼神中研究出一些究竟来；可是陈默坐在那里只是很认真的听着李秀宁的话语；偶尔与他的眼神相对；便会透出一抹礼节性的笑容；一切在自然不过。但是这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李秀宁正在述说最新得到的敌方消息：”两天前；我派出去的兄弟报告说；隋朝皇帝对屈突通在战场上接连败北大感恼怒；专门颁旨训斥屈突通；还派了一名监军来；现下这名监军与屈提通也不甚合得来；两人勾心斗角；倒使我们有机可趁了”。
　　何万从问道：”主帅的意思是？”李秀宁说道：”挑拨离间；我们坐收鱼翁之利；不过具体做起来就有些难了”；她顿了一顿说道：”我想派一个人潜入武功；替我把这份信送给屈突通”；说着她从桌子上那起一个信封摇了摇；继续道：”不知道该派谁去比较好”；众人互相张望；没有回答。陈默自高奋勇说道：’我可以去”。
　　李秀宁望着她摇摇头说道：”你历练不够；不行”；陈默笑道：”这里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你的两位将军那些人都认识；一去怕就要露馅了”。李秀宁依然摇头说道：”我想亲自去；一来此行危险异常；我武功好；有事也可以应付下来；二来许多细节我推敲了许久；别人去；拿捏不准分寸”。马三宝反对道：”您身为一军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怎可轻易涉险’。陈默再一次说道：’让我去吧；我保证把这件事办好”；柴邵也在旁边说道：’不如我去……”；话没说完何万从已经说道：”你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去了也办不了事”。
　　众人商讨了许久；还是未能决定让谁去；李秀宁只好让大家都先回去；明天再说。傍晚；陈默吃过饭；一人在侧院练功；从小到大；这是她一直坚持的最长久的一件事……………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多忙；她总要抽出两个小时来练功；不忙的时候自然会全天都耗在这个上。当然不能动的那天除外；比如被李秀宁打了屁股之类。
　　陈默正练着；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默转头看去却是柴邵；她收了式子；满面笑容的说道：”姐夫这会怎么没有粘着姐姐啊？”柴邵探究的看着她说道：”她这会在大厅里想事情不理我；我就过来看看你”；陈默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姐姐”。
　　柴邵说道：”你和秀宁的关系倒是真的很好嘛”；说这话时他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陈默笑道：’承蒙姐姐厚爱；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柴邵笑道：”是吗？”说着他走近了陈默；继续说道：’秀宁在我面前没有少夸你；说你如何厉害聪明；不过有一点她忘说了”。